第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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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晚上,熊熊的篝火旁邊,寧卿在剝一只野兔,手法干凈利落,這是她的第一只戰(zhàn)利品,烤起來味道芳香四溢。 兩人已經(jīng)很久沒有吃這樣的美味,寧卿轉動著木棍,緊緊閉著嘴巴,她覺得現(xiàn)在一說話,立makou水就要滴答下來。 變色,冒油,熱氣沸騰,終于烤好了,即使沒有香料鹽巴,也只覺得美味無比,讓人食指大動。 司馬散著頭發(fā)啃一只兔腿,他的頭發(fā)老是不自覺的粘過去,搖頭甩過肩膀兩次,又滑掉下來,寧卿看著他皺眉頭沒奈何的樣子,不由噗嗤一笑:“司馬,我來幫你把頭發(fā)挽上去?!?/br> 她搓搓手,一手的油,也不洗洗,正好糊在了司馬頭上當作頭油,以手做梳,將他的長發(fā)收集起來,纖長的手指滑過頭皮,那般溫柔細膩的觸感, 這是第一次,大概也是唯一一次,自司馬長大之后,除了他的親兵之外,有人這樣靠近他的要害。 司馬一口兔rou咬在嘴里,恍惚竟然吃出了些許甜味。 大概是這只烤兔太好吃,大概是他心不在焉,大概是他沒法拒絕,所以才在最后答應了寧卿的賭局。 一箭定勝負,兩人三十米互射。 司馬揚弓,一箭射出,破風聲出,即使剛剛傷口新愈,用了不到一成的力氣,司馬仍然有信心,但是他沒想到寧卿壓根避都沒想過避開。 幾乎與此同時,她的一箭避開他的箭鋒而來。 那支箭如閃電般向著寧卿的心口奔去,來不及多想,他拉弓推開,第二支箭緊隨其后擊偏了射出的第一支木箭。 垂手的瞬間,寧卿的木箭已經(jīng)近在眼前擊中了他的右肩,刺穿了布衣,淺淺的傷口,流出鮮血來。 而他的第二支箭本可以直接擊落寧卿的來箭的。 “你瘋了?!彼粗鴮幥渫瑯邮軅募绨颍碱^緊蹙。 他的第二支箭減緩了箭勢,讓它偏離了方向,但還是擊中了寧卿。 寧卿放下弩,沉默的看著眼前的男人,半晌,她淡淡一笑:“我贏了?!?/br> 她當然會贏。 這分明是一場必輸?shù)馁€局,而他賠上了一生的情動。 第21章 新鶯初啼 寧卿的回歸悄無聲息,如魚入海。 秋生推開房門第一眼看到寧卿的時候尖叫了一聲,連退兩步,砰的一聲撞到門上,唬的后面幾個女奴嚇了一大跳。 “是不是又有蛇出來了!”王珂站在人群后,抓著一棍木棍高聲一喝。 下一刻,秋生已經(jīng)一包眼淚鼓起來,哇啦啦沖進去,抱著寧卿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寧卿jiejie,人家,人家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嗚嗚……”她哽咽著望著寧卿笑著的臉龐。 王珂聞言,立刻撥開人群擠了進來,她臉上還有一道傷,一笑就扯著嘴角呲咧著抽了口冷氣:“我就知道你死不了?!?/br> 她慢慢走過去,從枕頭下扯出一件衣服,正是寧卿當日的外套,被她們從河道里撿回來的,順手往寧卿身上一拋:“物歸原主?!?/br> 寧卿看著那衣服,揉了揉還賴在身上的求生頭發(fā),目光微閃:“謝謝?!?/br> 賀春歸面色蒼白,怨恨而恐懼的看了寧卿一眼,就在今天早上,她還和王珂打了一架。 她看了看身旁兩棵墻頭草,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動聲色的后退了半步。 好不容易,眼看自己就要奪得浣衣房的首奴位置,偏偏這個女人竟然現(xiàn)在趕了回來。 該死。 歐mama的安排謹慎而妥帖,依舊按照女侍的身份將她留在浣衣房,并給予了她對浣衣房實際的控制權。楓娘不理事,浣衣房的二姑只剩下紅姑,而她的寒病到現(xiàn)在也不見好。 對那些隨意玩樂的將軍王爺來說,這個女子不過是一個籍籍無名的妓子,可是對于歐mama來說,她是由司馬將軍親自送過來并交托給她的女侍。 前者永遠不會關心這樣細微的動向,對于后者,歐mama自然明白,向來不進女閭的司馬無情竟然親自將她送過來,分量可想而知。 她只需要做妥帖的事情,錦上添花的事情何樂不為。 司馬回營將事情原原本本交代給慕容昕之后,向來淡然優(yōu)雅的三王氣的擲了硯臺:“現(xiàn)在北狄蠢蠢欲動,去年北境傾力一戰(zhàn),勉強打個平手。今年他們雪災肆虐,聽說有的地方連戰(zhàn)馬都開始保不住了。如此危急存亡時候,他慕容恪居然來斷我的糧草!” “這次出手的是月堯?!彼抉R沉聲道,“半個云翼軍,從無歸山腳開始設伏。屬下無能,雖然勉強逃脫,但是一直無法突圍。直到他們在暗河之外發(fā)現(xiàn)屬下偽裝的尸體,這才尋到機會逃了出來。” 這件事他當然不會告訴寧卿,回到魏家村后,他回山洞尋找自己遺失的面具時,在暗河旁發(fā)現(xiàn)一個奄奄一息的兵士,正是當日進洞搜尋的其中一人。 想是被人打昏扔進河中,冰水中僥幸醒來,掙扎爬到河邊時候只剩下半條命??粗繋缀跹傺僖幌?,司馬立刻有了主意,他將自己帶著殘毒的血液滴入他的傷口中,毒素迅速蔓延在虛弱的身體中。 然后他點起了殘火,最后將一燒焦的尸體帶上了自己向來不離身的面具,再拋進了暗河。 在得到這具尸體后,一直在無歸山逡巡勘察的月堯嘴角露出一絲冷笑,他的手上,從來沒有漏過一個該死之人。 即使這是北營暗部大名鼎鼎的司馬無情,也不例外。 他對自己的再一次完美記錄很滿意,西疆北營,高低勝負,一看便知。 聽到月堯這個名字,慕容昕的眼角跳了跳:“竟然連這個牲口都派出來了,這個賭局看起來不小啊。嗯,你下去養(yǎng)傷吧?!?/br> “是?!彼抉R頜首退下。 月堯這個名字在西疆一直和冷血無情乃至禽獸連在一起,他原是西疆一個苗女的私生子,但是天賦異稟,尤善用毒,他的人和他的心一樣冷血,據(jù)說,他自己研制第一種劇毒是用自己母親做的藥人試煉出來的。 這樣的人,對于自詡身份高貴的慕容昕,是提之穢口的腌臜之物。 司馬退出王帳,輕輕一咳,自有隨身的親兵上前,迎著他回到軍帳。 最好的解毒藥材已經(jīng)全數(shù)放置在桌幾上,熱氣蒸騰的溫泉散發(fā)著奇異的藥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