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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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會騎馬的女奴頓時有了信心,抬起頭,一雙雙眼睛緊緊看著寧卿。 一個女奴大著膽子問:“為什么我們不都躲起來,天亮再一起離開?”不用冒一點險,其他人紛紛點頭。 寧卿道:“如果蠻人沖進來,整個女閭都有人,只有這里悄無聲息,沒有任何抵抗,而屋子里面全是生活過的氣息,他們會怎么想?——他們會耐心的搜尋。所以第一隊人馬的另一個重要作用,是吸引他們的注意力,將他們從這里引出去?!?/br> 她的話音剛落,幾個方才躍躍欲試的女奴已有半數(shù)低下了頭。 “可是如果要把他們引開就可以,那為什么還要在入口挖掘引渠囤積強堿?這樣,不會激怒他們嗎?”王珂的問題說出了眾女奴的疑惑。 “如果他們在入口被這些堿水招呼過,那到了浣衣池,就不會輕舉妄動。那時候,他們會小心翼翼的繞開這里,不會多留一刻鐘?!?/br> 眾女頓時了然,對啊,一開始進來被強堿招呼過,然后是竹箭和拒馬樁,被激怒的北狄人這時候再看到騎馬狂奔的逃奴,只怕所有的仇恨和注意力都到那里去了。 哪里還會多出些許時間來看浣衣池的端倪。 這樣來說,藏在浣衣池的人無疑才是最安全的。 于是,在第二次問道誰會騎馬之后剛剛舉起來手已經(jīng)放下去大半,秋生左右一看,抓住一旁冬雪的手:“你不是常說自己從小就會騎馬嗎?” 冬雪慌忙低頭:“寧卿姑娘,我,我好多年沒騎馬,騎藝退步不少,怕是,不能擔此重任?!?/br> 秋生臉上鼓著一包氣,還要說什么,寧卿按住了她:“這次行動,本身便是自愿,我們既然相互在一起,那便要相互照應(yīng)。不可勉強?!?/br> 秋生氣的立馬舉起手:“反正卿jiejie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王珂也舉起了手,接著是另外一個一直沉默的女奴,叫做阿牽。 其他人都垂著頭,恨不得立刻把腦袋藏在肚子里。 王珂看向?qū)幥?,她的眼里沒有一絲不悅。 “那就這么決定吧?!彼酒饋恚罢埓蠹矣涀?,不要將竹筒舉得太高,不要挨的太近?!?/br> 王珂緊跟著站起來,憂慮的低頭看了一眼:“第二隊多了五個人,會不會太擠了?” 寧卿的眼眸漆黑深沉,沒有回答。 不知道從什么地方開始,響起了第一聲慘叫,突然,整個北營都驚醒了,遙遠的天邊,已經(jīng)燃起了紅光,而這紅光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如干草狂風一般,寧卿霍地轉(zhuǎn)身:“第一隊跟我走?!?/br> 王珂,秋生,小七,阿牽緊隨其后。 寧卿到了門口,停下步子:“還有人嗎?” 女奴們都垂著頭,是,她們一開始被寧卿打動了,鼓舞了,充滿了勇氣和斗志,但是真的要真刀真槍的上陣當靶子,想想腳都軟了,而既然現(xiàn)在有更好的方式可以生存下去,為什么不用呢? 露出牙齒的綿羊也只是綿羊而已。 寧卿低低嘆了口氣,大步走了出去,再未回頭。 馬匹被小七等人藏在飼馬房的角落,她們在夜色中狂奔,而等到了飼馬房,卻發(fā)現(xiàn)整個飼馬房烈焰沖天,驚慌失措的馬兒四處奔竄,被小七藏起來的馬兒只剩下兩匹。 “大家上馬?!睂幥浯舐暫暗溃龥]有去解被拴好的馬匹,而是一咬牙沖了出去,一匹驚馬從寧卿身上沖過,她猛地拽住了馬韁繩,馬兒發(fā)狂,拖著寧卿往前面沖去。 王珂立刻飛快解開一匹馬,拉住秋生翻身上馬,緊跟著寧卿追了過去。 小七腳都在羅嗦,她戰(zhàn)戰(zhàn)兢兢看向阿牽:“怎么辦?” 阿牽看她一眼,一把扯開韁繩,翻身上馬,然后伸出一只手:“上來?!?/br> 小七臉色慘白,哆嗦著伸出手。 就在這時,只聽后來奔騰的馬蹄聲和怪笑挾裹著血腥味而來,小七轉(zhuǎn)頭一看,竟然是一群蠻人騎士,只有十人左右,一人的箭頭上面插著個女人頭顱,正邊騎馬邊猙獰的笑著。 女人的頭顱切頭很不平整,血淋淋的顏色斑斑點點點綴在蒼白痛苦的臉色,她們瞪大了眼睛,那正是賀春歸。 小七慘叫一聲,猛然蹲下抱住了腦袋。 “快上來!”阿牽又叫了一聲,可是小七已經(jīng)沉浸在巨大的恐懼中,什么也聽不到了。阿牽一咬牙,猛地一拍馬臀,馬兒飛速跑起來。 很快,她的身后響起了另一聲凄厲的慘叫。 剩下幾個蠻人相互對視一眼,怪笑一聲,眼里出現(xiàn)獵人般狂熱的神情,他們齊齊沖著阿牽奔過去。 她一路慌不擇路,騎著馬本能往浣衣房方向跑去,漸漸的,她看到越來越多的火光,越來越多的鮮血。 如果她現(xiàn)在回頭,她可以看見遠方的胭脂山上,密密麻麻全是旗幟鮮明的旌旗。 黑云壓城,真正殺入戰(zhàn)場的不是十之一二。 阿牽由著本能一路狂奔到了浣衣房門口,猛地勒住了馬韁,馬蹄高高的揚起來,駿馬搖晃著頭顱嘶鳴。 在她的前面是薄薄的木板,下面是□□烙鐵般的堿水,只要沾上一點,就會肌膚潰爛,深入骨髓。 而薄薄的木板根本無法承受人和馬的重量。 阿牽咬咬牙,剛剛勒轉(zhuǎn)馬身預備轉(zhuǎn)出去,身后已經(jīng)一片凌亂的馬蹄,緊接著,十來個蠻人騎士嬉笑著圍了上來。 “終于來個活的,阿布勒家的,可不要跟我搶?!币粋€滿臉胡須的男人眼睛發(fā)亮。 “大單于的天語:弱rou強食,各憑本事?!卑⒉祭仗蛄艘豢谶€在滴血的刀尖,虔誠道。 話音剛落,兩人都拍馬上前,阿牽臉色慘白,幾乎扶不住韁繩,就要跌下馬來。 遠遠繞過了浣衣后院,已經(jīng)在河邊柳樹下的三人不由一聲驚呼。 秋生低低吸了口氣,不敢再看,王珂咬牙看了寧卿一眼,只看緩緩解開了弩~箭。 她猛地按住寧卿的手,低聲喝道:“你瘋了不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