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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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九九狠狠的馬鞭甩在馬臀上,剛剛翻身下馬,寧卿正好勒住馬韁,王九九帶著幾分意外看了她一眼,帶頭走了進去。 和上次一樣,走到仙玉樓第二樓時被攔了下來。 拈花抱著長劍坐在過道處,脊背挺直,紋絲不同。 在她的背后,覆著嫣紅窗紙的門后是低低的淺笑,模糊不清,撩人心緒。 王九九微不可見的皺了皺眉頭,剛剛走上去,拈花立刻抬手擋住了他的去路,冷冷看向來人。 “卑職有重大軍情稟告王爺。”王九九嘴里說著話,腳上卻沒停。 拈花不為所動,她只聽背后那人的命令。 長劍帶著劍柄將在王九九盔甲上一觸,生生擋住了他的步伐。 接著,她左手翻轉(zhuǎn),長劍出鞘,利落的一個劍花封住了進路。 “死啞巴。”王九九看來在拈花手上吃過虧,臉上有幾分難看,“要不是使左手,老子萬萬不會吃這暗虧。”他倒是能屈能伸,后退一步,站定大喊了起來:“福王爺!王爺!王爺?。。?!” 粗嘎嘎的聲音像刀背刮著砂鍋,片刻廂房有了動靜,半扇門緩緩打開,王九九頓時神色一肅,但鄭重其事火燒眉毛的表情還沒準備好,就被一件女人的肚兜蓋在了臉上。 慕容源的聲音帶著幾分壓抑的怒意:“說。如果不是八百加急的事情,本王要你的狗頭當球踢?!?/br> 王九九咽口唾沫:“蠻人越過了胭脂山。朝著安北城來了?!?/br> 屋子里一瞬的極靜,緊接著一個裹著狐皮大氅的俊逸男子赤著小腿走了出來。 “你再說一次?!彼谅暤?,大氅的背后露出一個千嬌百媚的美人臉,酡紅的臉頰像夜色將散時的晚霞,纖纖食指勾著一壺瓊漿玉液,手指幾乎和白皙的酒壺一般顏色。 不待王九九再說,樓外猛一陣喧嘩,緊接著,吳越攸臉色慘白連滾帶爬跑了進來,這個軍中謀客一瞬間聲音顫抖:“王爺,我們被圍了?!?/br> 福王面色一凜,再抬眼看去,和吳越攸一起進來的護衛(wèi)臉色都是一樣難看詭異。 他哼了一聲,臉上幾分驕矜和滿不在乎:“瞧你們點出息,又不是被抓了,不就是圍城嘛,一副要死的模樣。走,本王倒要看看,是活的不耐煩來找死。” 吳越攸立刻上前:“王爺,刀劍無眼,您千金之體,萬不能……” “啰嗦。”福王順手將旁邊一個護衛(wèi)的頭盔摘下來,往自己頭上一帶,只露出一雙幽深的眼睛,大步踏了出去,“帶路。” 兩個親衛(wèi)對看了一眼,垂首領(lǐng)命走上前去。 吳越攸一跺腳,也跟了上去,這個王爺向來任意妄為,眼下是勸不住了,他走了兩步,回頭看向王九九:“王都頭,還不隨行護衛(wèi)王爺!” 寧卿低著頭跟在王九九身旁,她一身粗布爛衫,惹得吳越攸連看兩眼,只覺得這個一身風塵的“男子”似乎有點眼熟,但念頭只那么滴溜轉(zhuǎn)了一轉(zhuǎn),他便緊隨其后追著福王去了。 安北城的城墻原本是用黃土夯筑,后來行商一多,為了省去年年修補的麻煩,便在夯土最外層用糯米汁澆筑,再在最外面用白灰漿砌筑了城磚。 城樓不大,和安北城的規(guī)模相呼應。但城墻上也有模有樣的作了垛口,槍眼。 現(xiàn)在,城墻下面被為數(shù)不多的軍士設(shè)置了警戒線,城民被阻擋在線外,眾人剛剛走到城墻,就聞到一股奇異的香味,這香味有淡淡的膻味,又有種說不清的奶香。 福王皺著鼻子嗅了一嗅,沒吭聲。他身旁兩個侍衛(wèi)卻面色難看,強自忍受的模樣。 寧卿隱隱有預感,她屏住呼吸,緊跟在王九九身旁,避開已經(jīng)時而干嘔的吳越攸。 福王剛剛走到城樓上,看著吳越攸的模樣,不滿道:“不是說就百來號人嗎?這算什么圍城?瞧你也值得怕成這樣?” 他說完,轉(zhuǎn)過頭去,透過城樓的射口往外看去。 第一眼,看到了熊熊的火堆。 正是晌午過后,蠻人像是在生活造飯,他看見流火中,好像在烤著全羊,有黃橙橙的油脂滴淌,引得火焰越發(fā)高竄,一個蠻人士兵正在轉(zhuǎn)著烤全羊。 “這些北蠻,倒是會吃……”他的聲音突然戛然而止,整張臉變得詭異驚懼!——他看見了那黃橙橙的烤全羊上面,赫然是一張人臉! 下一瞬,胃液翻涌,仿佛幾十只手在心口攪著,他一張口,中午吃的美味佳肴全部吐了出來。 福王剛剛吐完,苦苦堅持的吳越攸再也忍不住,哇啦哇啦跟著吐了出來,緊接著,相鄰親衛(wèi)一片吐成一團糟。 寧卿胃里也跟著翻江倒海,但是一天沒有進食,干嘔了幾聲,什么也吐不出來。 福王好不容易吐完,剛剛抬起頭要說話,看見吳越攸惡心的模樣頓時又吐了起來,他全身惡心又難受,倒是終于理解了吳越攸方才的失色和城樓下面的警戒線緣由。 他手撐在城樓上,想要喘氣,又惡心這股子怪味道,剛剛想要說話,忽然身子一側(cè),緊接著整個人都往外面竄去。 城墻外的蠻人騎兵,一人扯著牛筋套馬索,一臉張狂:“哈哈,樓上的!想看?不如下來看如何?老子還可以分你一個大腿。” 福王臉色大變,死死扣著城樓,所幸這射洞不大,一時間到不能將他拖出去,只是想想這繩子可能也用來套過什么——尸體,死人啊什么的,他只恨不得立刻剝了自己手上的皮。 套馬索越收越緊,緊緊縛在福王的胳膊上,四周親衛(wèi)哪里還顧得了其他,齊齊撲上去,緊緊將福王抓胳膊抱腰的死死拖住。 扔套馬索的蠻人將繩索在手里一繞,使勁往后一拉,眼看紋絲不動,他當下手里也用了蠻力,福王的手勒出深深的紫色來。 “蠢貨!拿刀來割??!”福王極力鎮(zhèn)定,但是聲音已然變了。 王九九霍的抽出長刀,擠上前去,可是城樓的位置只有這么大,他的長刀完全夠不著已經(jīng)被拖出城洞的福王胳膊。 蠻人看了看福王露在城門外的胳膊,忽的大笑:“百長!瞧,今兒捉了個肥雞?!?/br> 阿布勒一直懶懶的靠在火堆旁,頭發(fā)散亂,擋住模糊不清的臉龐,這會兒看了看城樓上那白皙胳膊前拇指鮮綠欲滴的扳指,也露出一絲笑意,向左右兩旁一使眼色,兩個人站起來,剛剛加入拉鋸戰(zhàn)。 力度加大數(shù)倍,福王立刻疼得什么風度也顧不上了,齜牙咧嘴狂聲罵道:“快??!快?。”就醺觳捕家獢嗔?!痛!痛痛痛!我要殺了你們這些蠢貨!啊?。 彼鄣贸槌?,王九九滿頭是汗,從左邊跑到右邊,從右邊跑到左邊,護衛(wèi)剛剛讓開一點位置,福王就被繩索往下扯一點,等護衛(wèi)們抱腿抱胳膊往后拉扯,福王又狂聲叫痛。 可是,僵持的結(jié)果不是福王被拖下去就是被扯斷胳膊。 王九九咬牙,掄起雪亮的刀:“王爺,您忍忍,我這刀快!” 福王一聽頭發(fā)都立了起來,撕心一聲:“你要砍錯我殺你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