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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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我就是阿恒身旁的那個……那個親隨啊?!彼粫r找不到形容詞,急迫道,“就是那日,大人在點將臺上赫赫威風救下我的啊。不記得了嗎?” 劍雨眼眸一怔,從頭到尾又看了她一眼:“多日不見,你換臉了?”完全不一樣了嘛??! 王珂顧不得他的譏諷,連忙將寧卿的情況告訴他。 劍雨當仁不讓應允下來,只是臨了鄭重道:“不要叫我鷹爪臉?!?/br> 當下,立刻派了城里那個殘存的老大夫前去診治,好在并不大礙,但是大夫把脈良久,卻忽的嘆口氣,秋生王珂心驚,連忙問道,老大夫摸了摸白花花的胡子,臉上一派惋惜之色:“這位姑娘,體內(nèi)寒氣太重,宮寒傷身,想必每次月事之時腹痛難忍,倘若加以時日好好休整,他日還有緩解的可能。但是如果繼續(xù)這樣耗費心血憂思下去,只怕子嗣會有困難。” 王珂面色大變,連忙看了看左右,好在并無他人,于是低聲懇求老大夫:“我這位jiejie是個苦命人,向來都是為著別人想的多,為著自己想的少,眼下好不容易有一位良人,倘若他知道這個消息,只怕……還求老大人可憐,萬萬不要將此事說出去?!?/br> “醫(yī)者父母心??催@位姑娘也是面善的。老夫這里有幾副藥單,等離開這里你們好好的將息一番,自然不會有大礙?!闭f罷,他刷刷開出幾張藥方,王珂細細看了,然后收起來,送走大夫,又仔細囑咐秋生此事誰也不能說,即使她的母親。 秋生瞪著一雙無辜的眼睛,將頭點的像是啄米的小雞。 兩人照看寧卿到了夜間,她用了藥,高熱退了許多,沉沉睡去,便在侍衛(wèi)的要求下戀戀不舍的離開了。 冷月如霜。 劍雨喋喋不休的匯報著寧卿的病情,剛剛從外面挾裹著風霜回來的慕容昕揉了揉太陽xue,玉箸在盤子上敲了很久,卻沒有夾任何菜。 他這廂說完:“大人要不要去看看?”然后巴巴的看著慕容昕。 慕容昕哼了一聲:“我又不是大夫,我去看了會好嗎?”他聲音幾分恨恨,“這個女人……”卻是將筷子放下,揮手讓親隨撤了下去。 “王爺,這菜專門在廚房熱著一晚上了,您就夾了兩筷子,好歹再用點吧?!眲τ甑淖⒁饬α⒖瘫荒饺蓐康纳眢w健康吸引過去,開始喋喋的直諫模式。 慕容昕看他一眼,他立刻閉上嘴,乖乖退后三步。一晚上,慕容昕都在不斷的推演和布置,隱秘的信鴉來來回回,他始終眉頭緊蹙,到了快要天明,這才站起來。 看他起身卻不是往寢房的方向,劍雨剛要說話,慕容昕卻有幾分疲倦:“我想自己走走,下去吧?!?/br> 他繞著都軍府的偏廳長廊走了一會,初生的太陽落在地平線上,盈亮一叢喬木,他無端端的想起那個身影,曾經(jīng)也曾在這樣的時候站在軍帳口,朝暉勾勒出她的模樣,點亮了她的美麗,那樣美好的女子,驕傲而警惕的模樣。 他的心頭無端端生氣,再抬頭時,卻是不知不覺已經(jīng)到了寧卿住的地方,守衛(wèi)見到他,正要行禮,他抬手制止了,然后拾級而上,到了門口,卻又遲疑,他想起她的那些話,想起慕容源那讓人惡心的笑容,頓時整個人都覺得難堪而憤怒,只恨不得一劍殺了那廝,再將這個女人按到墻上,問個清楚,吻個痛快。 偏偏是她,竟讓人這般難以痛斷。 但慕容昕多年的喜怒不行于色的克制,即使他的內(nèi)心已經(jīng)翻江倒海,表現(xiàn)在臉上,也不過是淡淡抬起了睫毛,冷光微瀾。 屋子里有淡淡的談話聲,君子非禮勿聽,但是他卻沒有離開,因為他聽見了寧卿的聲音。 聲音有些嘶啞和疲憊,另一個聲音他聽過的,是那個叫王珂的女子。 王珂喂寧卿喝了些水,然后又問:“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真的不再考慮考慮三王爺嗎?” “深宮侯門,見過我jiejie的結(jié)局,便再無這樣的念頭,而像我父親那樣的男人,大烮再難尋出第二個了。以前只想著可以逃出來,等到逃出來了,又想著跟著跟著吳參軍,求的一點點軍功,好贖回我的弟弟?,F(xiàn)在我的弟弟也被救回來了,我就只想著,這一場仗贏了,帶著我的弟弟,找個邊城野地,就此隱居。” “既然這樣,你何必還要大費周章弄什么女軍?” “安北城的守衛(wèi)只有這么多,開城一戰(zhàn)的時候,少不得炮灰和rou盾——你我都是在奴籍待過的人,深知那其中滋味,既然有這樣的機會,即使救命稻草,那也好過束手待斃。而且,我一直在想,當年我外祖父曾經(jīng)說過的,只要速度夠快,只要時機夠好,他此生為憾的那一仗也不會輸?!?/br> 王珂還要說話,又聽見寧卿道:“文書印章我都交給秋生了。她年紀小,以后我不在這里,你多多照看她吧?!?/br> “幼卿?!蓖蹒娴秃?,屋子里卻是長長的咳嗽,這咳嗽聲像是一只小手,抓著慕容昕的心尖某處,不停的揉戳。 他走回去的時候,天已經(jīng)大亮了,一個斥候前來回復最新的消息:“三天時間,四王爺現(xiàn)在還在鴨嘴渡,一共推行了不過三十里。” 慕容昕冷笑:“他就等著撿個大便宜,等我給他送份大禮!” 斥候匯報完畢,正要退下,慕容昕忽的叫住他:“等等,我問你,你可知道寧莊臣此人?” “前任左相,皇上國丈,后因傾軋族傾……” “我想知道,他是個什么樣的男人?” 斥候愣了一下,卻不知道從何說起,什么樣的男人,那自然是從女人嘴里得出的評價,他斟酌了一下:“小人聽的坊間傳言,寧莊臣直言面諫,又有貴妃女兒為靠山,門生故吏眾多,顯赫非常,卻是非常懼內(nèi),他的妻子原本是前朝忠烈將軍之后,幼時定下的娃娃親,后寧莊臣中舉,而他的妻子全家卻因為前朝舊事翻出,一敗涂地,這樣的情況下,他還是娶了他的妻子,甚至因此不惜違逆母親。五年時間,寧氏只生了一個女兒,但是他一直都沒有納妾。被坊間稱為第一懼內(nèi)宰相?!?/br> 慕容昕若有所思:“竟是這樣?!?/br> 第58章 / 天色已明,這時卻突然又一只信鴉飛進來。這只信鴉通體雪白,連雙爪和嘴殼都染了顏色,倘若不是那雙烏漆漆的眼珠,真像是一團瑩白云朵。 慕容昕取下信條,看了一眼,神色明滅不定,然后將那密信在殘留的燭火上燒了,揮了揮手,斥候退了下去。 劍雨剛剛端著早飯進來,見他神色不好,也不敢多問,慕容昕看著那白紙化成灰飛,嘴角突然揚起,慵懶而諷刺:“老四寫信給褚勐,說自己被困鴨嘴渡,命令他即刻揮師北上營救福王。” 劍雨皺眉:“四王爺這是把難題都留給了王爺您,不救,是延誤救人,一旦福王有事太后必定怪在您頭上,如果揮師,那正好是中了赫連老賊的下懷啊?!彼麘崙崳骸罢媸顷庪U狡詐。” 慕容昕沒理會他這些埋怨,他摸了摸那只蹲在案上啄米的信鴉,信鴉的翅膀被利刃刺傷,伸手一觸,淡淡的血絲涌出來。他灑了一小把米:“兵不厭詐。” 天色已經(jīng)大明,又是一個不眠夜,夜里呼嘯的風聲隨著日光逐漸弱下去,打開攬云堂大門,慕容昕看了看日頭:“是時候了?!?/br> 安北城的戰(zhàn)鼓敲了起來。這樣的鼓聲每天早上都會在城中敲一次,城外的蠻人只是懶洋洋的抬頭看了一眼,又轉(zhuǎn)過頭去。 但是他們顯然不知道,這一次的集結(jié)和以往都不相同。 圍城的這段日子,阿布勒的隊伍人數(shù)由原來的數(shù)百人變成了不到一千人,從首領到兵卒,阿布勒的軍隊奉行的是弱rou強食,勝者為王,即使是百夫長,也隨時有被自己部將殺死的一天,只有足夠強大,才能在這里活下去。當然,他們至少不會吃自己的同袍。 但是他們對自己同袍的界定,也僅僅止于此,即使同為北狄的另外幾個部落的兵卒,也并在此列。 剩下的不多的女奴已經(jīng)吃光了,吃人就像是吸食寒食散一般,一旦入口,輕易難戒,而阿布勒這些擅長快攻和掠奪的兵士來說,固守并不是他們的專長,終于,有人忍不住了,從第一個部落開始失蹤年輕的男子開始,這已經(jīng)是第五個了。 即使只是實力弱小的部落,但也是血性的草原男子。 戰(zhàn)鼓剛剛擂過的這天早上,阿布勒的隊伍正圍著篝火烤東西,一支冷箭射了出來,轉(zhuǎn)著烤物的蠻人一個反手,冷箭射在了人腿上。 然后只見十來個穿著單薄但是氣勢凌人的騎手逼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