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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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以為我不知道,他來這里分明就是來接人的。是接誰?”他逼近一步。 “你說什么,我聽不懂?!鼻锷笸酥?。 “聽不懂,沒關系,等下你就懂了?!彼熜χ平锷皇秩グ此”〉募绨?,秋生早有準備,袖中的瓷片猛地出動,瞬間扎向虎頭蔓,然而尚未到他面前,已經(jīng)被他另一只鐵箍般的手握住,緊接著,虎頭蔓一個耳光扇下來,秋生斜飛出去,撞上樹桿。 “找死?!被㈩^蔓看了一眼地上鋒利的瓷片,他撿了起來,慢慢走過去:“小賤人,我就用這個好好給你開開葷?!?/br> 鋒利的瓷片逼近秋生的臉龐,然而她已經(jīng)毫無躲閃的力氣,只得閉上眼睛,可是預想上瓷片劃破臉龐的痛楚卻并沒有到來。 她睜開眼睛,一張漆黑如墨的眼眸正看著她,手上有溫熱的液體,她看見這雙黑眸身后一張白皙熟悉的臉。 “卿jiejie……”她低頭去看手上溫熱的液體,寧卿捂住了她的眼睛,“別看?!?/br> 寧卿扶著秋生站起來,經(jīng)過已經(jīng)被割喉的虎頭蔓時,秋生踉蹌了一下,司馬順手扶了一扶,她的全身都起了一層薄薄的顫栗。 “走吧?!彼抉R看向寧卿,她轉頭看向那山寨,“等一等。” 他們走出山寨的時候,身后燃起了熊熊大火,跟在他們身后的還有十多個面無人色的被挾持而來的女子,除了兩個愿意回家,其他人都不愿再回去,所幸寧卿正好缺人,便帶了她們一同上路。 受傷嚴重的二鏢頭讓兩個鏢師護送回去,還有幾個鏢師執(zhí)意一同上路,于是,這一行奇奇怪怪的男男女女便踏上了北上之路,經(jīng)過雁門關的時候,寧卿頓了一下,外面是漫漫黃沙和遼闊疆域,出了這里,也許再難回身。 秋生和司馬走在她左右,司馬一路上都在低低咳嗽,秋生便尋來了大斗篷,到了雁門關,又用馬換了馬車,她自告奮勇在外面駕車,沉悶的咳嗽從里面?zhèn)鱽?,可是馬車里面都沒有人說話。 一直快到北境,秋生聽見寧卿說:“兄長,已經(jīng)近了兵營,不知兄長是打算用何身份進去?”她是指的司馬的面具。 里面沉默了一會,然后一面留著余溫的面具遞了出來。 秋生接住的瞬間,手指觸碰到那白皙近乎病態(tài)的手指,手微微一顫。 王珂和劍雨早早迎在外面,遠遠看見馬車,便翹首以盼,其中王珂更是忍不住拍馬上前,緊張的劍雨立刻上前拉住了馬韁。 秋生撩開馬車門簾,寧卿先走了出來,一身男裝打扮,風度翩翩,王珂翻身下馬,兩人幾乎擁在一起,使勁拍了拍對方胳膊,眼睛都有點泛紅:“秋生可算把你找到了。前些日子,霜風說你到了長安,我不方便出門,秋生便主動前去——”她也拍了拍秋生胳膊,“這個小丫頭,也是長大了!” 寧卿笑了笑,對于之中諸多只字不提,倒是秋生偷偷看了馬車一眼,劍雨此刻緊跟在王珂身旁,正要說話,見馬車上似乎還有人,不禁悚然一驚,正要拜下,卻見里面出來的并不是慕容昕,他一見來人那雙黑漆漆的眼睛,嘴巴變成了一個:o字,看看寧卿,又看看司馬,一副見鬼模樣。 而王珂等并沒有見過司馬,寧卿便笑道:“當日從大都南下,拜在了碧云書院門下。這位是我兄長,司馬。” 她這個話分開聽沒有什么問題,合在一起就變成了別的意思。 王珂沒有想許多,笑的一臉燦爛見禮,見劍雨還在一旁呆著,不由皺眉示意他,連連眨了幾次眼睛,他才回過神來,一臉別扭的點頭笑道:“見過司馬,兄?!?/br> 這一別經(jīng)年,此番已是大不相同模樣,寧卿看劍雨隨時一副緊張兮兮的模樣,倒是有些好笑,多年前那個話里帶刺的人如今已經(jīng)有了自己想要守護的人。 王珂將寧卿帶來的人,一并編入了女軍。 如今的女軍以騎射見長,擅長弓~弩近射,經(jīng)過幾年的訓練,如今已經(jīng)小有規(guī)模。 女閭被取締,但是若是女軍中的兵士和其他人真心愛慕,在獲得將軍允許后也是可以結親的,只是結親后只能待三個月便要回到后方安全之地去。 這樣的考慮,一面是為了給女軍足夠的自主,另一方面,軍隊有軍隊的特性,溫馨的家庭生活并不適用熱血拼殺的訓練。 “所以,”王珂一變摸著已經(jīng)微微隆起的肚子,一邊說,“再過幾個月,我也要準備回后方去了?!?/br> 寧卿真誠道:“恭喜你?!?/br> 王珂認真看她:“那你呢?我曾聽劍雨說,你和三王爺?!?/br> 寧卿站起來,淡淡道:“他要他的榮華權利,而我要的是一生一世。對他來說,美麗的女人就像華貴的玉石,美麗的鮮花,讓人心生歡喜,但是誰會為了這一點點歡喜放棄自己的目標和人生?” 王珂嘆口氣,忽然又道:“和你來的那位阿兄,人也是極好,既然如此,何不退而求其次?”她說話向來直爽,此話一出,便覺得有些欠妥當,連忙想要解釋,但是寧卿卻并沒有在意。 她只是很輕很輕的嘆了口氣:“他是很好的,所以,他是我永遠的阿兄。” 遠遠聽見秋生的聲音:“司馬大哥。” 兩人一時靜止,相互看了一眼,走出營帳,看見一個挺拔消瘦的身影緩緩走過去,雖然已經(jīng)三月,但是,此刻的風仍然寒涼,他輕輕的咳嗽著,捂住嘴,越咳越厲害,最后終于彎成一只蝦子模樣。 寧卿心頭一緊,她是知道司馬身體的,來北境的路上,她時??匆娝粩喑灾鞣N藥丸,此刻見狀不由想要奔過去,然而只是跑了幾步,便看見秋生緊張的從馬上跳了下來,似乎崴了一下腳,然而她已經(jīng)顧不得,還是一扭一扭的跑過去——竟然連拍馬都忘了。 寧卿站定了。 她看見秋生滿臉緊張的想要扶起司馬,卻被他用手用力一擋,她一個屁股蹲坐在地上。 然而只是愣了一小刻,她又滿臉笑的想要去扶司馬。 這回司馬沒有動,他的咳嗽中帶著冷意:“放開我,丑八怪?!?/br> 這一聲比剛才的動作還要讓人寒心,秋生強裝的笑臉定格在臉上,嘴唇抖了抖,終究沒說話,然后緩緩放開了拉住司馬衣袖的手。 寧卿壓住涌到喉嚨中的話,她沒有說話的資格。 王珂嘆了口氣。 轉眼又是一個月過去。 這些日子,不停的訓練將時間排得滿滿當當,一刻都不得閑,秋生來找她的次數(shù)越發(fā)少,每次都是恍惚的模樣,說話也有些顛三倒四。 有一兩次,她在訓練的時候聽見嘹亮的鷹鳴,然后再看去,卻似乎只是幻覺,只隱隱在空中看到一兩個隱約的黑點。 劍雨見她頗有些廢寢忘食模樣,便笑道:“你真當這些水一樣的女兒跑上幾圈就變成銅墻鐵壁?她們的盔甲再精銳,也吃不住蠻人的一記重錘?!?/br> 寧卿深以為然,索性下令只批帶軟甲,盡量減輕身體重量,只有胸口和頭上穿戴鎧甲。 他聽見她在整頓訓練時候如此說道:“我們要得自有不是肆無忌憚,也不是女人要奔向戰(zhàn)場浴血拼殺,我想要的是,女人,可以憑借自己的手,在需要的時候,選擇我們自己的生活并可以通過努力去實現(xiàn)它!為什么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補路無腐尸,為什么好人不長命,為什么惡人可以活下去。決定這一切的,是我們的拳頭和勇氣!自由,別人給不了你!只有靠自己爭取!” 這番話和她平日的一言一行都被秘密送進了長安。阿呆別的不行,記路和尋人還是很厲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