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jié)
皮皮蝦冷著臉面無表情道:“皮皮蝦。” “上一局勝利者rou山將與皮皮蝦姑娘決一勝負!” 場下立刻傳來能將天花板掀翻的吶喊聲。白葉在擂臺下急得像熱鍋下的螞蟻,然而無計可施。 皮皮蝦的對手擁有rou山這樣的代號,事實上非常貼切,他身高將近兩米,肌rou滾瓜流油,穿著一條寬松的運動短褲,手上戴著藍白色拳頭。白葉覺得他自己的拳頭打在rou山身上,大概都不能讓他的皮膚產(chǎn)生凹陷。 此時rou山坐在古武場一角喝水,望向皮皮蝦的眼神裹挾著嘲笑和猥瑣。 然而皮皮蝦異常淡定地在臺上做著熱身運動。抖抖手,抖抖腳,看上去就像一個打太極的。 白葉乘人不注意溜過去:“你行不行?。俊?/br> “我不行你行???”皮皮蝦反問。 “不是啊,咱們可以想別的辦法的?!卑兹~急得跺腳,“偷啊搶啊,什么都行,犯不著你跟這么個rou山去拿命搏?!?/br> “我都上來了,再下去就是慫,以后都沒臉在道上混了?!逼てのr回過頭去盯了眼rou山,煩躁道,“反正也就動幾下拳腳,死不了人的?!?/br> “他一只手能捏死四五個你了啊。” “誰說的?”皮皮蝦按了按指骨,“我很能打的,最近剛好沒活動活動,手癢。收拾那么個動作慢吞吞就知道使蠻力的,小菜一碟?!?/br> 白葉知道皮皮蝦不是一般人,可也沒想到她竟然能不一般到這種地步,有些將信將疑。不過他已經(jīng)打定主意了,如果比賽當中出了什么意外,他是要幫的。他摸了摸后腰,腰上別著把槍。 這個時候,主持人把臺上濃妝艷抹、大跳艷舞的舞男趕了下去,宣布比賽即將開始,現(xiàn)場氣氛重新熱烈起來。大熊派人到臺下來找白葉,將他帶離了擂臺區(qū)域,回到貴賓席。 “這里看比賽效果更好?!贝笮芙o他一疊花生米。 白葉心煩地撈了幾顆。 他咽下第一顆花生米的時候,比賽開始。 四四方方的擂臺上,主持人退開,留下皮皮蝦和rou山兩個人。皮皮蝦也拿到了一副運動拳套,配著她運動背心、運動長褲以及高馬尾,全然是廣告上常有的青春少女形象,因此短時間中就蠱惑了大批看客。她只是出現(xiàn)了短短的十分鐘,場上喊她名字的聲浪,就把rou山喊了下去。 第33章 贏 “不過賭她贏的可不多?!贝笮苓z憾地搖了搖頭,“男人們都是喊喊而已。你要賭么?” “不賭。” “1:29,萬一你家小姑娘贏了,那你可就賺翻了。” 白葉根本沒心思跟他講話,倒是黃毛翻出口袋里的所有錢押在皮皮蝦身上:“我信我們二當家的實力!我昨天剛被她踢過一腳,當時就暈過去了!”他自豪地將額頭上的淤青展示給周圍的人看,忽悠他們押皮皮蝦,然而并沒有人理他。 場上僵持不下。 皮皮蝦一直和rou山保持著安全距離兜圈子。少女的眼神專注,因為聚光燈的高溫而流下的汗水劃過臉側(cè),也不敢眨眼。她知道自己與rou山比起來缺乏力量,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被一招放倒。 眼看兩人像多動癥患者一樣,不停地抖著身體相互轉(zhuǎn)圈,卻不出拳,底下傳來噓聲??纯蛡兊燃绷?。 rou山是這個古武場里的常駐,比皮皮蝦更在意帶給觀眾的爽感。他從這個古武場上得到名譽和金錢,說到底都來自于看客的追捧,因此此時開始主動出擊,試探著出拳,可都被皮皮蝦靈巧地躲開了。 底下噓聲更勝,rou山心煩氣躁,瞪視著對手低沉道:“蝦爬子,你就打算躲一晚上么?” 皮皮蝦不與他說話,抿著嘴,還是躲。 rou山被逼得愈發(fā)急躁,一拳一拳開始帶上了實打?qū)嵉牧Φ溃愿斓念l率朝皮皮蝦發(fā)起攻擊。皮皮蝦閃躲之余,被rou山逼到了古武場一角,rou山將她堵在了無路可躲的地方,然后直直朝她臉上出拳! 看臺上的白葉抓緊了扶手。 rou山以為這回總沒得跑了,誰想拳風一致,皮皮蝦竟然從他眼皮底子下消失了! 人呢? 腦海里剛閃過這兩個字,身體下方突然傳來一陣拳風! rou山還沒反應(yīng)過來,下巴就吃了一拳,向后倒去! 原來皮皮蝦當時矮身閃過一擊,不退反進,仗著身材矮小,逼近他身下給予他一記勾拳。 全場叫好,幾個激動的看客都踩在了座位上拍手吶喊皮皮蝦的名字,白葉亦是松開扶手,大舒一口氣。 誰知還沒完! 大熊被一記勾拳擊中下巴,就往后退去,但是還沒等他站穩(wěn),就感覺自己出拳的手腕被人扣住了。隨即一股大力傳來,他一個不穩(wěn)被拉得向前沖去,在那里,迎接他的不但有少女纖細的身軀,還有她的膝蓋…… 皮皮蝦一記漂亮的膝踢,用身體最強硬的關(guān)節(jié)對rou山的面部造成可怕的傷害,踢得他鼻血橫流,隨即見好就收,在他回擊之前放開他的手腕,輕飄飄地退到安全距離以外,依舊用那種冷靜且一絲不茍的眼神望著他,連防御姿態(tài)都沒有變過。 臺下已經(jīng)有軍校生尖叫著她的名字,扒光了自己的衣服,表示要娶她。 皮皮蝦收回了手,站在原地,臉上陰云密布:“我有男朋友了的?!?/br> rou山抹了把臉上的血,低叫了一聲:“媽的!” 貴賓席上。 黃毛非常激動,對白葉道:“老大,真的,押二當家,真的不虧!” 白葉誒了一聲:“隨你。” “那我回去取錢了??!有多少取多少了??!” 白葉誒了一聲,黃毛欣喜若狂地跑走了。 “希望回來之前還趕得上?!卑兹~望著他的背影,眼里有掩飾不住的興奮。 “別高興得太早,”大熊提醒他,“古武場上的事,不到最后誰都不知道結(jié)果?!?/br> 仿佛要印證他這句話似的,場上的rou山突然發(fā)狠,大叫一聲朝皮皮蝦正面沖去。皮皮蝦看那勢頭,處處是破綻,側(cè)身一閃飛起一腳朝他頭部踹去。rou山竟然硬生生挨下了! 皮皮蝦也傻了,rou山挨下了不說,還鐵打不動地挨下了。 皮皮蝦立刻意識到不好。剛才和rou山交手,她就發(fā)現(xiàn)他們兩個根本不在一個力量級上,她打rou山根本不痛,rou山打她一下就沒。 此時,她只是收腿的動作慢了半拍,rou山的巨掌就跟鐵拳一樣扣住了她的腳踝。 皮皮蝦低呼一聲,卻被整個人拎起來甩了出去,要不是古武場四周圍著的繩索,恐怕都要飛下擂臺了。 臺下發(fā)出一片驚呼,有幾個靠近皮皮蝦的人都不由自主伸出手要去托她一把。但還沒等他們摸到皮皮蝦一根汗毛,rou山已經(jīng)大步靠近了摔暈了的皮皮蝦,將她揪起來摔在地上。這一次他很快把自己也壓了上去。 皮皮蝦簡直感覺自己被一只熊壓了,光是他坐在她腰上,就讓她喘不過氣。 “媽的,讓我丟臉?!眗ou山抹了把人中上的血,掐住皮皮蝦的脖子,對著她的臉就是幾拳。 “快讓他住手!根本不是一個重量級會出人命的!”看臺上的白葉急道。 “裁判過去了?!贝笮苤钢_上說。 裁判對rou山喊停:“對姑娘打臉,你過意得去么?” rou山一雙充血的雙眼掃了一眼臺下,臺下盡是對著他的噓聲。他覺得十分窩火,跟女人打,贏了也憋屈。但這時他靈機一動,大家來看女人打,是為了什么? 他立刻扒掉皮皮蝦的長褲,將她的內(nèi)褲展現(xiàn)給大家看。雖然只是一條很普通的藍白色平腳內(nèi)褲,卻給了場下男性觀眾無窮的想象空間。他們不再喝倒彩,而是大喊著rou山的名字讓他再多做一點。rou山把皮皮蝦褪到腳踝的運動長褲整個扒下來,拋到了場下,立刻引起了一場瘋狂的爭奪。 rou山滿意地哼了一聲,他又找到了勝利的感覺。 白葉驚呆了:“讓他住手!” 大熊回答:“都結(jié)束了,別這么玩不起嘛——” “十,九,八,七……”主持人對著滿臉是血的皮皮蝦數(shù)數(shù)。 而rou山乘著這個時候趴伏到了皮皮蝦身上,故意擺了個角度,猥瑣地舔了下她胸口被汗打濕的運動背心。所有人都瘋魔了,大喊著rou山的名字,夸他是真男人。 大熊正得意,黑洞洞的槍口突然頂上了太陽xue。 “我說了讓他住手?!卑兹~道。 大熊壓根看不起白葉,但是距離實在太近了,漆黑一片中沒有人注意這里,白葉又用力頂了頂他的額角,他也不禁打了個抖索:“快叫rou山停下!” “好好好……” 就在兩人僵持間,忽而聽到全場一片安靜。 然后爆發(fā)出一陣瘋狂的喝彩! 原來是那主持人數(shù)到2時,皮皮蝦突然舉起了手! 其時rou山正在玩弄皮皮蝦的雙乳時,她閉著眼睛單手食指、中指比成y狀,狠狠朝rou山眼窩里戳去! 臺上發(fā)出一聲嚎叫! rou山捂著自己的雙眼踉蹌地退開,一屁股坐在地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皮皮蝦艱難地掰著四圍的繩索站起來,靠在上頭歇了會兒,冷眼瞧著rou山哀嚎。rou山放下手時,眼睛已經(jīng)睜不開了,兩道血痕自他眼里流下來,在臉上形成了圖騰一樣的紋路。 “賤人!我非要搞死你不可!搞死你不可!” “我在這兒?!逼てのr往地上吐了口血痰,“打我啊,廢物。” rou山聽聞她的聲音,全然沒有章法地朝她沖來。皮皮蝦側(cè)身閃躲,縱身一躍,在空中彎曲手肘,重擊在rou山的頸后部。那個地方是人的死xue,皮皮蝦又借用縱身一跳的動作壓上了全身的重量,即使rou山肌rou纏身,也當即暈了過去。皮皮蝦看他軟倒,立刻用雙腿絞住他的脖頸,與他一同滾倒在地,顯見是不把他勒死不打算完事兒了。 場下歡呼雷動,所有人幾乎都為皮皮蝦瘋魔了,只有主持人對這個姑娘保持著恐懼。因為他離得最近,能看得到皮皮蝦眼里沒有一絲溫度的殺氣。 “十、九、八、七……二、一!” 數(shù)到一,rou山也沒有再能站起來,他的臉漲成了紫紅色。而皮皮蝦坐在地上,抱著他的腦袋,還不打算放手。 主持人看情勢不對,趕緊拉著她的手,要把她拉起來?!澳阙A了,快、快來對大家說兩句!” 皮皮蝦咬牙切齒:“沒什么好說的。” 底下安靜了一瞬間。 結(jié)果有個聲音大喊:“有個性!我喜歡!” 然后大家又都跟風叫起好來。 皮皮蝦并不介意場下的掌聲,只要弄死rou山。主持人趕緊把保鏢叫來,但皮皮蝦依舊不肯善罷甘休,幾乎要連保鏢一起打了。主持人只好把白葉請來,白葉走得慢吞吞的,讓皮皮蝦多打一會兒。 見到白葉,皮皮蝦沒什么興趣地跟主持人在臺上一起舉了舉手,就下來跟他說:“打得漂不漂亮?。俊?/br> 整張臉漲得跟豬頭一眼,青一塊紫一塊,鼻血不知道流到哪里去了,門牙都被打掉了一顆,笑起來漏風的。 白葉不言不語。 “明天還有一場是誰啊?” “你別打了。” “那你的項鏈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