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要不國舅爺也來聽一出?
“金陵的寶源局?”張國紀(jì)聽了,隨即眼色大變,大聲喊道:“不可能!絕不可能!” “國丈爺,你怎么了?”黃汴看著張國紀(jì)樣子,明知故問道。 “你難道不知道金陵寶源局是什么地方?”張國紀(jì)反問道。 “我知道,那是朝廷在金陵的鑄幣所在,江南之錢利根本?!秉S汴冷靜回道。 “既然知道,那你為何還要污蔑金陵寶源局?朝廷鑄幣之所在,如何會自制劣幣,與百姓爭利,不顧江南百姓死活?”張國紀(jì)怒問道。 看他生氣的樣子,很顯然,對于黃汴這么誣陷朝廷鑄劣幣,若是黃汴不給一個合理的解釋,張國紀(jì)肯定是要讓黃汴以后吃不了兜著走的。 不過,黃汴既然敢這么說,自然是可以確認(rèn)真想,有恃無恐的。 “國丈爺不需動怒,有些事情,內(nèi)中隱情頗大,還需要細(xì)細(xì)分說?!?/br> 黃汴先是緩言幾句,而后直接進(jìn)入正題道:“適才我說金陵寶源局鑄劣幣沒錯,但可并沒有說是朝廷下令要自制劣幣,將劣幣流通江南市場,不顧百姓死活,行那強奪百姓利益之事?!?/br> 聞言,張國紀(jì)一愣,過了好半會兒,才緩過神,有些不解道:“既然不是朝廷命令的,那金陵寶源局如何敢私鑄劣幣,并將其流入江南?” “難道沒有朝廷的命令,金陵寶源局就不敢這么胡作非為嗎?” 黃汴反駁了一句,而后道:“國丈爺難道不知道金陵的寶源局,現(xiàn)在是誰在管著?” “知道又如何?葉相公他們又不會做這與民爭利之事?!睆垏o(jì)十分確定道。 “哼!國丈爺是明知顧問,知道裝不知道?。 秉S汴冷哼一聲道。 “我知你意思,不過是想說葉相公他們背著陛下,私鑄劣幣,強奪百姓利益而已,可是我告訴你,這不可能!”張國紀(jì)斬釘截鐵道。 “不可能?怎么不可能?江南劣幣從何而來,江南官吏只需認(rèn)真查訪,必然會有發(fā)現(xiàn)。” “可是,這么多天過去了,江南各地官吏,一點兒消息都沒有找到,就是現(xiàn)在我派人查探的劣幣源頭都找到了,江南各地官吏還是沒有消息,敢問國丈,他們動作這么慢,效率這么低,是真的找不到源頭?還是早就找到了劣幣源頭,卻根本不敢捉拿那些敢私鑄劣幣的人呢?”黃汴正聲反問張國紀(jì)道。 “啪”的一聲,張國紀(jì)聞黃汴之言,拍案怒喊道:“滿嘴胡言!” 而后,張國紀(jì)又指著黃汴怒道:“若按你所說,是東林諸位大賢,讓金陵寶源局鑄造劣幣,流通江南,與百姓爭利的,這完全是可笑之極,東林諸位大賢是何等的君子,豈會做這等偽善之事?” “所以,你別在也這里胡攪蠻纏了,東林諸賢是絕對不會做這事的,我也絕對不會相信這件事?!睆垏o(jì)堅定道。 “我胡攪蠻纏?”黃汴笑道:“如果我真的胡攪蠻纏的話,就不需要出現(xiàn)在國丈爺面前,和國丈爺說這事情了。我若不是真的可以確定,又怎么會說金陵寶源局,私鑄劣幣這件事情呢?” 張國紀(jì)此刻面對黃汴的咄咄逼人,一時間,卻是不敢回話。 他心里自然明白,若非是那些私鑄劣幣的人的背后有強硬后臺,否則江南各地官吏怎么會查這么久,卻是一點兒頭緒都沒有。 而唯一的可能便是他們背后的后臺,掌控了江南官場,使得那些江南官吏不是選擇和東林黨人同流合污,那就是選擇保持中立,不揭發(fā)金陵寶源局。 就在張國紀(jì)選擇不回話,黃汴正和他對峙之時,涼亭外,不遠(yuǎn)處,張璟正跟著那引路的管事走了過來。 “見過伯父,見過長者!”張璟入了涼亭,便分別和張國紀(jì)、黃汴行禮道。 此刻的張國紀(jì),正愁沒話題轉(zhuǎn)移,不好跳過鑄劣幣這個事情的,現(xiàn)在張璟來,直接幫了他大忙。 “你今日怎么來了?”張國紀(jì)問張璟道。 “聽說宮里出了變故,便準(zhǔn)備來看看。”張璟回道。 言語里,他語氣模糊,因為有黃汴這個外人在場,所以張璟說得很模糊,害怕多數(shù)了些什么,但他知道,作為事情參與者的張國紀(jì),肯定能明白他的意思。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張國紀(jì)很快便明白張璟的意思,但也沒有立即討論其他,畢竟有黃汴在,有些話確實不適合現(xiàn)在說。 “來,璟兒!我為你介紹,這位乃是江南豪商,名黃汴,是我前番在同??蜅UJ(rèn)識的好友?!?/br> “黃汴,這是我族侄,名為張璟,如今在工部,擔(dān)任員外郎一職?!?/br> 張國紀(jì)為張璟、黃汴,相互介紹著。 “沒想到國舅爺年紀(jì)輕輕,入了工部,就已經(jīng)驟升高位,真是年輕一輩的楷模!”黃汴說著恭維話道。 “黃先生過譽了,我不過是多得了幾分陛下信任而已,才有的今天?!睆埈Z謙虛道。 對于這種陌生人扔出來的糖衣炮彈,張璟都是用一種都十分謹(jǐn)慎謙虛的面對的。 誰知,說者無意,聽者已有留意。 聽到張璟說他多得了幾分皇帝信任后,黃汴便突然想到了他下一個求助的目標(biāo),完全就可以找張璟。 想想看,張璟這個皇后族兄,現(xiàn)在都做官,入仕途了,而張國紀(jì)現(xiàn)在卻依舊只是個被榮養(yǎng)的待薪都督。 兩相對比,一看便知道張璟謙虛過分了,否則怎么會做官做得比張國紀(jì)這個皇后父親還大呢? 而以這些日子相處,依照黃汴所了解的張國紀(jì)性格,他深刻知道勸張國紀(jì)認(rèn)識清楚東林黨那些人,并且求張國紀(jì)幫自己辦事,已經(jīng)根本沒有什么可能性了,還不如現(xiàn)在就放棄張國紀(jì),重新選一個更可能幫他們的人。 對于黃汴這樣的商人來說,商人的逐利性,讓他從來不會把希望放在一個人身上的。 這般想著,黃汴的笑意更濃,言語和善的對張璟道:“國舅爺不知,適才你到前,我正和國丈爺聽昆曲兒了,要不國舅爺也來聽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