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jié)
哎,我用力的拍了拍額頭,感覺大腦又快崩潰了,這事情真的太復雜,黑暗中那雙大手,把這張網(wǎng)交織的太大,以至于看不到邊際,讓我摸不到任何頭緒,無從查起。 第二天剛睡醒,我就提著一籃水果去了海伯的家里,他家沒別人,就他自己一個,也是租的房,剛到他的出租房,就聞到了房間里nongnong的一股香味。 不是香水味,而是供奉給神像的那種香,燃燒之后所散發(fā)出來的味道。 海伯說:小子,來就來吧,還帶什么水果,太見外了。 我笑著說:海伯,你救了我一命,真的謝謝你了。 海伯說你這小子幫過我,我?guī)湍阋彩菓摰?,這次來找我干什么? 我說:我想讓你幫我解除詛咒,另外我想問問,怎么分辨一個人到底是不是鬼。 海伯說:你的詛咒我暫時無法解除,我又不是什么高人,如果你想問怎么分辨一個人是不是鬼的話,那這個有點難度。 我又問什么難度。 海伯說:不要在意電影里演繹的那些畫面,鬼魂隱藏自己的本事,可比那大多了,真正分辨鬼魂的辦法,只有一種,就是捅他一刀,流血了,是人,不流血,是鬼。 這個我信,因為葛鈺,西裝大叔,陳偉,單說這三個人,都是有血有rou,而且身體不是冰涼的,就連馮婆那么詭異的人,也讓我人鬼不分。 “海伯,這個辦法兵行險著,危險性太強啊?!?/br> 海伯說:對啊,不止是危險性強,最關鍵的是,如果這個鬼有防備的話,你捅他的一瞬間,他離開這個活人的身體,結(jié)果你只會犯了殺人罪,真正的鬼就會站在一旁發(fā)笑。 我嘆了口氣,心說這謎團是真解不開了。 海伯拍拍我的肩膀,安慰道:不過,鬼流出來的血沒有腥味,懂我的意思嗎? 我搖頭說不懂。 海伯也沒再跟我說什么,像是有意回避了這個問題,又跟海伯扯了一會,我這才重新回去發(fā)車。 又過了幾天,西裝大叔始終沒有跟我聯(lián)系,而我心里一直記恨著那個禿頂老頭,正在想著該怎么處理接下來的事,卻忽然靈光一閃,想到了一件事情。 我和西裝大叔一起去?;贝逯畷r,只要有一個人去馮婆家里,一個人去跟蹤馮婆,那么,我們的行蹤注定會敗露! 所以,一直到現(xiàn)在為止,我也沒弄明白,到底是去馮婆家里的那個人暴漏了行蹤,還是跟蹤馮婆的人暴漏了行蹤。 如果此刻我不聯(lián)系西裝大叔,單獨一人前往?;贝澹砩显俑欛T婆一次,這樣,我就不知道計劃敗露的關鍵點在哪了嗎? 想到這里,我又找陳偉去請假,果然,這一次陳偉不像以前那么爽快,沒有滿口答應,而是說我:小劉啊,我可得批評批評你,最近工作可不用心了,老是請假可不好啊。 我點頭說:嗯,陳哥,我也不想,關鍵確實有事,你放心,等我辦完了事,立馬趕回來! 與領導相處,永遠記得一句話: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如果你還想從他這拿到工資的話,永遠別和領導對著干,訓兩句就訓兩句唄,反正又長不到身上。 順利的請了假,當天下午我就直奔?;贝?,這一次,我是單獨來的,我希望借助這個機會,查清馮婆這個人,也希望借助這個機會,找到葛鈺。 我太想她了。 夜幕降臨之時,我仍然是站在?;贝宓拇蹇?,在晚上八點多的時候,馮婆果然準時的騎著三輪車,離開了?;贝?。 我心中一驚,馮婆不論刮風下雨,仍然堅持騎著三輪車來到市區(qū),而且只要來到市區(qū)之后,回到村子之時,她的左手就會變得充盈白皙,這其中定有反常! 等馮婆路過賓館之后,我快速下樓,跟蹤馮婆,這一次,我跟蹤的更加小心了,一直跟著馮婆來到了市區(qū)中心,最后見馮婆騎著三輪車,從后門進入了一家高級餐廳里邊。 我一愣,頓時就懵了。 這家高級餐廳,是專做海鮮的,看招牌介紹,基本上都是海參,鮑魚,龍蝦一類的高消費餐飲,馮婆一個七老八十的老太太,能有錢到這種地方消費嗎?不可能吧? 我也繞到了這家高級餐廳的后院,后院里邊黑咕隆咚的,也沒有個路燈,借助窗戶上映照出來的光芒,我看到馮婆的三輪車,就停在餐廳的后門處,而三輪車上,則放著一個木箱子,木箱子上蓋著一床大紅色的被子。 “好機會!”我心中一喜,心說何不趁著這個時機,去掀開被子,打開箱子看看? 但我心中忐忑,朝著三輪車走過去的時候,總覺得瘆人,總覺得馮婆會突然從餐廳后門中沖出來。 思想斗爭了許久之后,我一咬牙,心說不能再等了,必須要過去,掀開被子,看看馮婆天天晚上用三輪車拉著的木箱子裝著什么東西,怎么會那么陰冷? 慢慢的,我走到了馮婆的三輪車后邊,手臂有點抖,我左右四看,正準備動手,卻發(fā)現(xiàn)餐廳后院東南角的位置,在一棵楊樹上安裝有一個監(jiān)控器。 這讓我想掀開被子的想法,瞬間壓制了下去,如果我現(xiàn)在動手,會不會被認為是做賊? 可轉(zhuǎn)念一想,哪個做賊的會去偷一輛破舊的三輪車?我掀開看看而已,又不拿走什么東西,應該沒事吧? 心中的好奇,戰(zhàn)勝了恐懼,我大著膽子,直接走到三輪車后,上去就掀開了那大紅色的被子,然后伸手掀開了木箱子! 還沒看到里邊的情景,頓時就先有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撲鼻而來! 第023章 死人海鮮館 但,木箱子中,空空如也! 我心中一驚,手臂都在發(fā)抖,雖說這木箱子中什么東西都沒裝,可這木箱子里的血腥味實在是太濃了,聞之隱隱作嘔。 啪!我合上了木箱子,轉(zhuǎn)頭快步離開。 心臟砰砰直跳,一直害怕身后有人追上我,等我跑到了燈火通明的餐廳正門前,這才松了口氣。 馮婆的木箱子里,一定裝有什么東西!說不定經(jīng)常裝死尸,要不然怎么會有那么濃重的血腥味? 而且西裝大叔也說過,馮婆院子里那棵桑樹,是用人血澆灌的,而那些雞仔,是用人rou飼養(yǎng)的! 想到這里,我猛的抬頭,看向了這家高級餐館,一股無邊的懼意從心臟中,彈跳至全身。 這家餐廳,不會是賣人rou的吧! 馮婆三輪車上,那個木箱子的秘密,暫時沒有發(fā)現(xiàn),我還弄不明白她每天晚上回家之后箱子里到底裝的什么,但我完全可以進入這家餐廳,看看馮婆此刻在做什么! 此刻我想起了水滸傳中,孫二娘開的黑店,以及龍門客棧里的黑店,我今晚這么一進去,會不會被剁成rou餡? 想到這里,我掏出手機給陳偉打了個電話。 “陳哥,跟你商量個事。” “啥事???別想延長假期啊,給你三天假,已經(jīng)是極限了!” 我說不是,就是想跟你說一下,如果我明天早上八點以前,給你打電話報平安,那就沒事,如果過了八點,我還沒給你打電話,那請你幫我報警。 說完我就直接掛了,三秒鐘不到,陳偉就重新?lián)艽蛄诉^來,我沒接,直接讓電話關機,然后走進了這家海參館。 剛一進去,服務員就熱心的問我?guī)孜弧B渥?,我說就一位,服務員拿來菜單,我點了幾樣海鮮之后,忽然問:誒,小妹,你們這的海鮮,都是現(xiàn)做的嗎?我可不吃凍鮮的啊。 服務員笑著說:先生,我們這的海鮮,都是活的,現(xiàn)做的,您放心好了。 我說:那就先點這幾樣,你帶我去你們后廚看看,我得驗證一下。 我去后廚,不是為了驗證海鮮究竟是活的還是死的,我只想看看馮婆在干什么。 服務員爽快的說:好啊,先生跟我來。 站起身,我不露聲色的從那一套餐具中,抽出了一把餐刀,雖說不怎么鋒利,但用來自衛(wèi),還是沒問題的。 在后廚里,我看到了他們飼養(yǎng)在水池里的鮑魚,以及龍蝦,確實都是活的,怪不得這服務員說話的時候,底氣十足。 我裝作很滿意的樣子,雙手背在身后,就像領導視察一樣,還別說,挺有范,讓那群小廚師們都膽戰(zhàn)心驚的,以為這又是餐廳的某個股東來視察。 慢慢的,我朝著后廚更深的地方走去,服務員一愣,問我:先生,那邊已經(jīng)沒有海鮮了,請您跟我回去吧? 我笑著說:小妹,萬一你們的冷庫就設在這,餐飲食材都是冷凍的,那也說不準吧? 服務員的臉上,仿佛都擺出了一副你明顯就是個2b的表情。 但她強顏歡笑,沒有發(fā)作,畢竟在她面前,我是上帝。 剛才轉(zhuǎn)悠的時候,我?guī)缀醢押髲N都看個遍了,就差這一條小胡同了,而且根據(jù)我的印象,這小胡同應該就是通往餐廳后門的方向。 就在我剛走到這個小胡同里邊之時,忽然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撲鼻而來,同時還伴隨著一股強烈的陰冷感。 服務員都忍不住捂上了口鼻,皺著眉頭說:先生,我們還是回去吧,這沒什么可看的。 我沒說話,捂著鼻子繼續(xù)往前走,走到左前方的一小間房屋之時,我側(cè)頭往里邊一看,瞬間干嘔了一聲。 “嘔!” 這房間的地面上,一大灘紅色的鮮血!在房間的角落里,我甚至看到了一團黑色的頭發(fā),而且地面上還有很細微的指甲屑。 “先生,這是屠宰房,平時廚師們在這殺雞,殺牛蛙,咱們還是走吧?!狈諉T的臉色都變了。 我強行忍住胃里翻騰的感覺,仔細看了一眼,這屋子裝了一個蓄水池,地面上也都是白色的瓷磚,像是特意用來清洗的,但那角落里的一小撮頭發(fā),以及地面上的指甲屑是怎么回事? 我趕緊快步向前走,走到了盡頭,也沒發(fā)現(xiàn)馮婆的蹤跡,此時,我已經(jīng)到了后門了,正巧有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廚師,提著褲子滿身煙味,從后門進來了。 看他的樣子,應該是趁著上廁所的功夫,忙里偷閑,抽了一根煙。 “喂,哥們,你剛才有沒有見到一個老太太?”我猛的拉住他的胳膊,問道。 他一愣,指了一下后門,說:剛走啊。 我轉(zhuǎn)頭就朝著后門跑,服務員喊道:哎哎哎,先生先生… 我頭也不回,大聲說:謝謝小妹了,下回再來吃! 跑出餐廳一看,馮婆的三輪車已經(jīng)不見了,餐廳后院也看不到馮婆的蹤跡,我一路追出這條街,站在大街上轉(zhuǎn)頭四看,最后終于看到了馮婆,但她騎著三輪車,已經(jīng)緩緩的趕到了街道的盡頭,一拐彎,在我的視線中消失了。 我心想,要是走路去追,肯定來不及,當下就攔了一輛車,報出了賓館的名字,我既然攔不了馮婆,那我就跑在她的前邊,一探究竟。 事實證明,四個輪子確實比三個輪子跑的快。 等我趕到了賓館的時候,我仍然是站在二樓,仔細的盯著回桑槐村必經(jīng)之路的路口,不一會,馮婆趕到了這里,借助這路口明亮的燈光,我朝著馮婆看去。 她的左手,竟然再次變得充盈白皙,猶如三十歲女人的手! 我一拍大腿,心中說道:問題就出在那家餐廳了! 馮婆每天晚上騎著三輪車,去的就是那家餐廳,在她到達餐廳之前,我發(fā)現(xiàn)她的雙手都是干枯狀態(tài),現(xiàn)在從餐廳中出來,我發(fā)現(xiàn)她的左手再次充盈了起來。 而且,我弄懂了一件事情! 西裝大叔似乎沒有騙我,他說馮婆飼養(yǎng)的雞仔,都是用巫蠱之術制作出來的四目門童,我感覺,這話有道理。 第一,我倆連續(xù)兩天跟蹤馮婆,都被發(fā)現(xiàn),不管是他跟蹤還是我跟蹤,都必定會暴漏,而問題的關鍵恰好是一人跟蹤馮婆的同時,另一人潛入馮婆的家中,這就讓我弄不明白,我們兩人之中,到底是誰暴漏了。 第二,禿頂老頭說西裝大叔根本沒去馮婆的家里,而是對著村頭的老驢說了幾句話,原本我信了,按照這個邏輯來說,那西裝大叔所說四目門童之事,純屬扯淡,因為他根本沒去馮婆家里。 但現(xiàn)在我弄明白了,禿頂老頭是要殺我的,他說的話絕對是假的,反過來想,也就是說西裝男子所說的四目門童之術,有可能不是編造出來的,確實是真的。 今晚,沒人去馮婆的家里,而我單獨跟蹤馮婆,她就完全沒有發(fā)現(xiàn),所以,極有可能那些雞仔正是四目門童,每當有人潛入馮婆家里,馮婆就會感應到。 既然這個問題弄明白了,那下一步就是如何要避開那些雞仔的眼線,如何成功的潛入馮婆的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