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jié)
我沉默了,電話那頭傳來一句:你不用奇怪,也沒人告密,龍虎山懸棺照片,是我拍的。 “那怎么會在刀茹的手中?”我趕緊問。 西裝大叔說:是我給她的。 我說你們認識嗎?西裝大叔說完全不認識。 這又快給我繞懵了,完全不認識的人,那是怎么聯系上的?不過沒等我細想,西裝大叔就說:阿布,你不用糾結別的,記不記得我曾經說過,我救你,同樣也是在救我,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已經死了,也不知道你是否被怨魂纏身,所以唯一的辦法就是找到洗罪懸棺,才能證明你究竟有沒有死。 西裝大叔我倆就像是綁在一起的兩個螞蚱,死了一個,另外一個也得被拖死。 我說三天后出發(fā)。就直接掛斷了電話。 凌晨回到自己宿舍,我一直在想,西裝大叔到底是什么人?他跟葛鈺,也就是刀茹應該不合吧?哪怕沒有不合,兩人貌似也不認識吧? 既然完全不認識,那為何會在前往龍虎山的道路上達成共識?莫非,這里邊有集體利益? 白天,我給刀茹打了個電話,我問他認不認識一個穿西裝的人。 她說:滿大街都是穿西裝的人。 我說就是給他懸棺照片的西裝男子,她直截了當,說:不認識。 我說:既然不認識,那你們是怎么聯系上的?他為何又給你懸棺葬照片? 刀茹說:前兩天,有一個陌生號碼,莫名其妙的往我手機上發(fā)了一條短信,短信內容是,若要救阿布,你前往時代廣場一層,打開暫存貨物的柜子,柜子編號603。然后還給我發(fā)了一串密碼。 時代廣場算是我們這頂級的商場,存放貨物的柜子,一可以刷密碼條打開,二可以輸入紙條上的九位密碼打開,有些人當天存放的東西來不及取出,也會打電話通知親朋好友幫忙取一下。 我說:你打開柜子之后,都發(fā)現了什么? 刀茹說:一疊照片,別的沒了。 “也就是你給我看的那些照片?” “嗯?!?/br> 掛了電話,我不由得陷入了深思,不管這個女人是刀茹還是葛鈺,我都覺得她這次來找我,確實是想救我。 那天晚上她在魅力城上車,等我發(fā)車回去后,帶著我去了酒店,我們也就差那么一丟丟,就云雨巫山了。緊急關頭,我清醒了,再去找她,她已經走了,并且留下了這些照片。以及一朵枯萎的金盞花。 我覺得,那朵金盞花就是故意而為之,看到了金盞花,我將會對她深信不疑。 我現在腦子很亂,我甚至不知道究竟有沒有葛鈺這個人物。 因為在開車回來的路上,我想起了海伯第一次救我的畫面,他僅僅是一揮手,就用銀針控制住了我,讓我無法動彈。如此高人,若是用上秘藥以及類似于催眠術一類的本事,讓我進入幻覺,也是有可能的。 最最關鍵的是,我的心臟被葛鈺取走,海伯怎么會知道? 所以我覺得,我在地下冰庫中所見到的葛鈺,很有可能是海伯潛意識灌入我大腦中的畫面,所以他才饒有深意的拍拍我的胸口,意思是告訴我,他知道我沒有了心臟。 而后,回來的時候,海伯說讓我打開駕駛座看看。 等會! 我猛的一下從床上坐直了身軀,幾乎就是徑直彈了起來! 海伯所做的這些苦rou計,會不會就是誆騙我,其最終目的,就是為了讓我打開駕駛座?! 如果我沒死,如果我在地下冰庫中見到的葛鈺的確是幻覺,那么,我打開了駕駛座,將必死無疑! 難不成,海伯這一招是借刀殺人?殺掉我的同時,也能得到駕駛座下的東西? 西裝大叔目前看來,沒有害我的打算,先不說他到底有沒有用真心幫我,至少還沒看出來想殺我,他曾經告誡我,千萬不能打開駕駛座。 那么,兩者就有了分歧! 西裝大叔和海伯,都在幫我,可誰是真心幫我,誰是假意幫我? 權衡利弊之后,我決定,駕駛座,打死也不碰! 若是我打開了,有可能死,也有可能不死。可我若是不打開,就一定不會死!至少不會死在駕駛座下,那隱藏的東西上。 三天后,我們約定在市區(qū)東站集合,準備坐高鐵直奔江西龍虎山。 我早早的到了東站,當兩人一前一后到來的時候,刀茹和西裝大叔幾乎同時驚呼一聲:竟然是你? 隨后,兩人的臉色開始急轉劇下,很有一種仇人見面,分外眼紅的感覺。 我一看不好,可能要出事,就趕緊笑著說:這都馬上出發(fā)了,有啥恩怨先放一邊行不? 刀茹攬住我的胳膊,故意用胸脯蹭著我,嗲聲嗲氣的說:阿布,他是壞人,咱倆不要理他。 這聲音,嗲的我渾身都軟了。 我說你別這樣,這里人太多了。 刀茹撲哧一聲笑道:那就到了人少的地方再這樣。 坐高鐵的時候,我和刀茹坐在一起,每次喊她的時候都很怪,我說:我喊你葛鈺行不行?我還是覺得喊葛鈺比較順嘴。 刀茹笑著說:你喊誰,我,就是誰。 我說我要是喊小狗呢? 刀茹嗔了我一眼,拍著我的肩膀說:你找死呀。 我隱隱覺得,這個刀茹的性格,和葛鈺有區(qū)別,雖然面前這個女人跟葛鈺一模一樣,但我覺得,這應該是兩個人,葛鈺究竟是真正死了,變成冰尸了,還是我進入了海伯設置的幻覺之中,這個問題,在我從龍虎山回來之后,一定要去馮婆家里再看一遍。 若是地下冰庫不存在,葛鈺的冰尸也不存在,那么,海伯所做的一切,都是陰謀。而且也會讓我清晰的認識到,面前這個女子,雖然跟葛鈺沒有區(qū)別,但她,一定不是葛鈺。 中午,我們到了江西鷹潭市,剛出高鐵站,就有一群的哥揮手喊:老表老表,上哪呀? 時間緊急,我只有一個星期的時間,我希望在這一個星期之內,找到洗罪懸棺,洗刷掉身上的罪孽,就說:老表啊,咱這有個龍虎山挺有名的,那啥,我們就去那。 下午,到了龍虎山旅游景點的附近,西裝大叔我倆去采購裝備,登山鎬,帳篷,以及食品,準備進入還未開發(fā)的山區(qū),懸棺崖壁。 那地方,有沒有野獸,不清楚。會不會死人,也同樣不清楚。 等我倆采購回來,每個人都背著幾十斤重的包裹,刀茹背不動自己的,而她跟西裝大叔似乎還是仇人,西裝大叔肯定不幫她背。 所以,這個艱巨而又光榮的任務,就落在了我的頭上。 山路難行,這是事實,我們并沒有走旅游攻略上的路線,而是繞到人跡罕至的地方,前往懸棺崖墓區(qū)域。在夜幕徹底降臨之時,僅僅趕到了山腳下。 山腳下有一個小村落,這小村落只有幾十戶人家,夜幕時分,一群村民坐在村口聊天,見我們進了村子,都停下了正在熱議的話題。 我放下背包,掏出香煙屁顛屁顛的跑過去,先是散了一圈煙,然后笑著問旁邊的中年男子:老表啊,從這上龍虎山,還得多久??? 江西老表熱情好客,說:老表,聽你聲音不像本地人啊,看你們打扮,是來旅游的吧? 我笑著說:是啊,都說龍虎山乃道教發(fā)祥之地,所以來看看啦。 這村民還沒說話,旁邊的就插話說:老表,你們不走東邊那條大公路,咋跑到這犄角旮旯的山道上了? 第040章 村口老廟 我說:跟團旅游沒啥意思,我以前在旅行社工作過,跟團旅游,導游地接帶你到處逛商店,不買東西就給你臉色看,哪有自己出來玩的開心啊。 村民不懂這一套,就說:老表,你要是走這條小路上山的話,你聽我一句,晚上你別去。 西裝大叔始終都是一臉誰敢跟我說話,我就一巴掌拍死誰的表情,在桑槐村是這樣,在江西龍虎山下的小村子,也是這樣。 刀茹站在一旁,默不作聲,所以問話,回話的重任,都落在了我一個人身上。 我放下沉重的包袱,眼看村民們手指中夾著的香煙已經燃燒到了煙屁股,就趕緊樂呵呵的又散了一圈,問:老表,為啥晚上不能上山啊? 村民說:老表,不是我誑你,村里這幾十戶人口,你問問誰敢晚上去? 其他村民都笑了,有一個光屁股小孩說:叔,山上有龍。 我一愣,片刻后也跟著笑了,我以為這小屁孩跟我瞎扯淡呢,就說:娃兒,龍是不存在的,是神話傳說中才有的神獸。 誰知我一說這話,立馬就有一個村民,幾乎以閃電之勢沖過來,捂住了我的嘴巴,瞪著眼睛說:哎呀呀,老表啊,這話可不能亂說啊。 我都懵了。 這也太迷信了吧? 我說江西衛(wèi)視有一檔欄目叫經典傳奇,很有名的,你們都沒看過嗎? 剛才捂住我嘴巴的村民,小聲說:老表,不瞞你說,我們這村子,世世代代都是藥農,就靠著白天在龍虎山上采摘點藥材,曬干了賣給城里的中藥鋪,這山里的情況,我們可比你懂的多啊。 我說那肯定,老表,還希望您多多賜教啊。 “這山上啊,有勾魂的野鬼呢,你是不知道,晚上啊,這漫山遍野都是鬼火?!贝迕駛冋f這話之時,臉上充滿了敬畏。 我不以為然,現代科學早已證明,鬼火就是“磷火”,通常會在農村,多于夏季干燥天出現在墳墓間。 因為人的骨頭里含著磷,磷與水或者堿作用時會產生磷化氫,是可以自燃的氣體,質量輕,風一吹就會移動。走路的時候會帶動它在后面移動,回頭一看,很嚇人的,所以自古以來便被稱之為鬼火。 這龍虎山中,數不盡的山洞,數不盡的懸棺葬,也就是說,更有數不盡的骨骸,所以,有鬼火,是自然現象,沒有才叫怪。 我笑著說:那除了有鬼火,還有什么? 村民見我滿臉不信,有點不樂意了,說:老表,我可真不誑你,晚上去龍虎山的人,從來沒有能活著回來的,前幾年村里的二傻子上了龍虎山,他人是活著回來的,但精神卻傻了,而且啊,村里的老人都說,他上龍虎山肯定是遇上了人馱鬼。 “人馱鬼?這是什么東西?” “就是他遇上了鬼啊,那鬼就騎在他的肩膀上,一直不下來呢,現在二傻子走路都彎著腰,根本直不起來。” 刀茹忽然插話道:二傻子是天生駝背嗎? 江西老表一吧嗒嘴,說:你這女娃兒,那二傻子現在是傻,擱前幾年,那也是個壯小伙啊,腰桿子硬著呢,咋會天生駝背呢? 我問:那二傻子去醫(yī)院拍過x光嗎? “啥光?愛克死光?山里人,哪有錢去大醫(yī)院啊,自己采的草藥,熬一點喝幾天,剩下的賣給城里中藥鋪了?!?/br> 我想起了一句詩:遍身綾羅者,不是養(yǎng)蠶人。 情況打聽的也差不多了,反正聽這村民們所講的話,龍虎山在晚上是不能去的。 我看了一眼西裝大叔和刀茹,他倆一句話也不說,我問村民:老表啊,咱這有地方休息嗎? 老表說:那還真么有,不過村西頭有個老廟,破四舊的時候,俺們這窮鄉(xiāng)僻壤的也沒人管過,現在早荒了,經常有云游的僧人,晚上會住在那。 我點了點頭,見時間不早,村民們也都準備回家了,這就又散了一圈煙。 村民們都離開了,我問:那咱們是直接上山,還是先去老廟里休息一晚? 西裝大叔說: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