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H)
許晴初從回憶里抽身,她還沒想好要怎么待衛(wèi)載,衛(wèi)載卻已把自己那顆誠摯的心擺到她面前。那雙真摯又誠懇的眼,正熱切地注視著她,而她卻不敢正視。 心在砰砰作響,在鼓噪在叫囂,她在心中長嘆了一口氣,順應了心的呼喚。她站起身,繞過桌案走到衛(wèi)載身邊跪坐下來,深吸一口氣抬眸望向衛(wèi)載。 衛(wèi)載的目光一直追隨著她,直至與她四目相對,看見了許晴初含在眼眸里的暗潮洶涌,她猝不及防地窺見了許晴初最為坦率的沉沉深情,狂喜涌上心頭——她與我是一樣的啊。 衛(wèi)載幾近暈眩,她太歡喜了,她短短二十年的人生過得謹小慎微,從沒有這般快活的時候,這喜悅比今晚所有的酒都要香醇,讓她軟了筋骨松了靈魂。 耳邊忽遠忽近的是許晴初柔軟的聲音:“殿下的心里也有我嗎?” “有啊,都是你,只有你……” 她們的距離已然很近了,急促的呼吸如在耳邊,太親密了,親密得衛(wèi)載屏住呼吸,不敢造次。 但許晴初退開了,距離又遠了,醉人的暖離得遠了,空氣的溫度也隨之下降,衛(wèi)載暈暈乎乎地看向許晴初。 許晴初輕笑著,帶著些微孩童捉弄人的狡黠,開口道:“那殿下想要我嗎?”她的手滑落到裙裳系帶上,勾纏著纖長的腰帶輕輕拉扯,結將松未松,指尖忽松忽緊,扣著系帶也扣住了衛(wèi)載的心。 她只覺得心頭悸動,口干舌燥,不自知地吞咽,喉頭滾動的聲音大得驚人。 許晴初笑起來,聲音清脆悅耳,卻叫衛(wèi)載無地自容,悄悄地挪開了自己的眼睛。 許晴初卻不允:“殿下,看我。臣,好看嗎?” 衛(wèi)載聽話地把目光落回到許晴初身上,喃喃接話:“好看,甚美?!?/br> “那殿下想嗎?” “想……” 搖搖欲墜的結松了,許晴初緩緩地站起身退后幾步,沒了繩結束縛,裙裳頹然委頓在地,上襦也跟著散開,外罩的長褙子卻還不曾褪,下擺垂落下來掩住了襯褲,哪里也沒有露出來,卻處處都是衣衫不整的凌亂。 許晴初再一次跪坐到衛(wèi)載身前,讓褙子從肩頭滑落下去:“殿下不想碰一碰我嗎?” 衛(wèi)載已不知道該說些什么,蜷了蜷手指,卻沒敢動。 許晴初輕嘆出一口氣,一只手爬上衛(wèi)載跪坐得規(guī)整的膝,又沿著腿摸上她的手。一只手摩挲著另一只,摸過手背,又在指縫間進出,空氣變得黏黏糊糊,沉迷又窒息。 她捉住了衛(wèi)載的手,引著她,貼上了自己的胸膛。 衛(wèi)載驚得睜大了眼睛,胸房是柔軟的,像水像云,而那下頭是一聲又一聲有力的心跳,像在擂鼓,一下又一下撞進衛(wèi)載的手心,也涌進她的心臟。 “殿下,可以摸一摸……” “?。俊毙l(wèi)載像只傻傻的小獸,發(fā)出受驚的聲音,“怎……怎么摸……” 許晴初不由地發(fā)笑,胸腔振動,讓衛(wèi)載的手心酥酥麻麻,叫她驚慌失措。 許晴初握住了她的掌,帶著她游走:“殿下想如何摸……就如何摸……” 衣襟散開,手心貼上赤裸的肌膚,guntang灼熱,衛(wèi)載想要抽回手,卻被許晴初按住了,掌心貼著她的腹一點點向上攀爬,最終包住了那一團柔軟。 上衣盡落,抹胸跟著滑落,衛(wèi)載直起身貼近了許晴初,一手攬住她纖細的腰肢,一手輕揉著她的胸房,許晴初身上清雅的香氣充盈了她的鼻腔,令她迷亂。 欲望支使著她吻上了許晴初,先是肩頭,再是鎖骨,慢慢地向上到喉間,到耳畔,到臉頰,到唇角,她的吻熾烈又克制,動作很輕,說是吻其實也不過是嘴唇與肌膚相貼,青澀卻又赤誠。 吻落到唇上,許晴初輕顫著閉上眼,擁住衛(wèi)載。衛(wèi)載只覺得自己在被火灼燒,燥熱得很,唇瓣相接的地方是唯一的清涼,溫潤的如玉一般有著光滑的冰涼的觸感,很想很想再近一點再近一點…… 兩張唇親密無間地貼在一起,碾磨、吮吸,但這還不夠呀,遠遠不夠,于是許晴初悄悄地探出舌尖點了點衛(wèi)載的唇。衛(wèi)載哄得一聲炸開,雙手將她攬進懷里,用力地擁緊她,將舌尖探進去。兩張唇的貼近,變成了唇舌的共舞,進退、撩撥、勾纏……一雙手在赤裸的脊背上游走,帶起層層迭迭的戰(zhàn)栗,勾起骨縫里細細麻麻的癢。許晴初耐不住地喘出了第一聲,那聲音又嬌又媚,摻了滿滿的情欲,與平日里的冷漠疏離截然不同,太魅惑了,想聽到更多,想看見更多。 “殿……殿下……去榻上吧……” 衛(wèi)載聞聲清醒了一些,放開了她。許晴初平復了一下呼吸,帶著衛(wèi)載站起身來。她上身衣衫已是盡褪,襯褲卻還好好地穿著,胸乳的曲線美得不可方物,腰線的弧度卻收進褲腰,若隱若現。衛(wèi)載的視線不受控地落到她赤裸的身軀上,許晴初不遮不掩,如一截沐了春雨的樹苗,伸展開自己的軀干,將生命之美展現得淋漓盡致,這一刻的她宛如九天之神女,睥睨之間令人心馳神往。 衛(wèi)載深吸了一口氣,猛地俯身將她攔腰抱起,快步向里間走去。許晴初倚在她懷里,吃吃地笑,手臂環(huán)在她頸間,指尖若即若離地輕觸她的后頸,酥麻感從頸后零星幾個點流竄到全身,不過外間到里間的幾步距離,衛(wèi)載走得腿都軟了。她將許晴初放到榻上,回身去解自己的衣裳,越是心急手越是笨,竟給系帶打了個死結。 許晴初看她手足無措的樣子發(fā)笑,跪坐起來直起身揪著她的衣帶將她拉近。衛(wèi)載窘迫地漲紅了臉,眼睛又不知道往哪里放了,方才的滋味后知后覺地涌上心頭,這時候才開始覺得羞,低下頭只看著許晴初替她解系帶的手。 那雙手靈活極了,又有耐心,幾下就將死結解開,又去解別處,腰帶散了,衣襟開了,華貴的衣袍一件件地落到地上,沒人關心。 衛(wèi)載滿心滿眼都在許晴初身上,中衣還未褪完,她就已擁著許晴初倒了下去。灼熱的吻再一次落下來,這一次衛(wèi)載居高臨下占盡了優(yōu)勢,吻里帶了一些粗暴,更有侵略性。許晴初完完全全地接納了她,讓她倚到自己身上,讓她的舌尖闖進來,讓她壓著自己全然放縱,予取予求。 吻離開唇一路向下,在胸乳停留了好一會兒,舔舐頂端,吞吐珠果,手則輕撫腰間,感受著曲線的弧度,躍躍欲試地向下延伸,手似乎有自己的意識,蠢蠢欲動地要越過褲腰繼續(xù)向下探索,理智卻遲疑徘徊。 許晴初在喘息間摸到了她的手,帶著她往下,鉆進襯褲里,凸起的胯骨被握進了掌心。那又是新的觸感,衛(wèi)載讀懂了她的暗示,順著這動作褪去了她的褲子。衛(wèi)載摸到了柔韌的腿、豐腴的臀,驚嘆于藏在布料之下隱秘肌膚的觸感,卻摸得許晴初一身的火。她悄悄挺腰輕蹭衛(wèi)載的腿,感覺到衛(wèi)載突然的僵硬。她意識到了什么,貼在衛(wèi)載耳邊輕問:“殿下……該不會不知道該如何做吧?” 衛(wèi)載羞憤欲死,泄憤般地叼住了許晴初的耳垂重重碾磨,許晴初吃痛出聲。衛(wèi)載破罐破摔,含糊不清地命令道:“教我,許晴初,教教我……” 紅霞漫上另一邊的耳垂,許晴初不動聲色地鼓起勇氣,咬牙帶著衛(wèi)載的手向下探去。衛(wèi)載的手帶著些微的涼意猝不及防地摸到了一汪暖泉。衛(wèi)載的動作一滯,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睛。許晴初閉上眼,帶著她摸索自己。 指尖沾染春水,按上最隱秘最羞恥的所在,那樣的柔軟那樣的溫暖,那樣的震顫。 “殿下……殿下……動一動吧……”許晴初的聲音與之前又不同了,她被情欲裹纏著,似是歡愉似是痛苦。 衛(wèi)載一下就驚醒了,情不自禁地按住了手下的小珠,手有些重,許晴初悶哼了一聲,咬了她一口:“輕點……” 衛(wèi)載學得很快,放松了力道繞著玉珠打轉,許晴初壓抑的喘響在耳邊,她一邊摸索一邊問道:“是這樣嗎?” “唔……殿下……”許晴初捉著她的肩頭攥緊了手,聲音忽起忽落。 “別叫殿下……這種時候別叫殿下……叫阿載……叫我阿載……” “阿載……啊……”許晴初到得極快,她也是初次,又是羞赧又是緊張,快感一波涌上來,砰得一下炸開,一時的絢爛令她攥緊了衛(wèi)載的手臂大口喘息。 衛(wèi)載聽著她急促的喘,食髓知味,仍想繼續(xù),但快感令玉珠充血,敏感非常,許晴初體內的火苗燒得更旺,rou體卻承受不住,她攥住衛(wèi)載的手腕,不許她動作,但衛(wèi)載喜歡她呻吟也喜歡她躲閃。許晴初拗不過她,嘆了口氣,拖著她的腕繼續(xù)向下,壓著她的指尖埋進深處。 異物入體的存在感極強,雖已無比濕潤,但飽脹感仍是讓她絞緊了眉頭。她咬著牙將衛(wèi)載的指尖送入最深處。 衛(wèi)載已經懵了,氣都不敢喘,她也不是完全不知人事,年少時她也曾看過那些圖冊,但圖冊到底只是畫,看不大分明,也沒有哪本書哪頁圖寫了此時此刻觸摸到的柔韌與緊致。 “會……會疼嗎?”她磕磕絆絆地問。 許晴初皺著眉頭搖了搖頭,她慢慢適應了衛(wèi)載的存在,欲望升騰起來,讓她熱讓她渴,她摟緊了衛(wèi)載,讓衛(wèi)載壓到自己身上,讓彼此赤裸相接,讓柔軟的胸脯貼在一起。她軟軟的聲音貼著衛(wèi)載的臉頰:“阿載,動一動吧……” 衛(wèi)載聽話地動作起來,起先是小心翼翼地,動作也慢,許晴初難耐地扭動,叫她快一些,她便乖巧地照做。漸漸地,她就懂了,該在什么時候快一些重一些,又該在什么時候慢一些輕一些。 許晴初一陣一陣地發(fā)顫,快慰讓她頭腦發(fā)漲,理智要她克制忍耐,呻吟卻不受控地溢出唇齒之間,她抱緊了衛(wèi)載,將臉頰埋進她的頸間,試圖藏起那些不守禮的yin詞浪語。衛(wèi)載覺察到了什么,動作越發(fā)粗野,頂弄著她讓她的呼吸都斷斷續(xù)續(xù),吐不出完整的話語。 她們都是散了一身的汗,衛(wèi)載的精神卻極好,亢奮極了,她是知了趣,這事兒并不是rou體上的爽快,更多的是欣賞心上人與平日里全然不同的模樣,冷淡的讓她火熱,克制的讓她放肆,慣會忍耐的讓她盡情釋放,在這種時候,身體赤裸坦誠,心也是誠實的,滿溢的、流淌的、無聲訴說的只有那些關于情愛的關于彼此的叫人歡愉的話語呀。 云雨初歇,衛(wèi)載抱著許晴初,輕柔地啄吻她的發(fā)鬢,汗水打濕了鬢角,許晴初有些疲累,倚靠在衛(wèi)載的胸口上,享受潮汐退去留下的余音。 衛(wèi)載精神好極了,勾著她的一縷發(fā)卷在手指上,放開又卷起。她很快活,聲音里都帶著躍動:“許晴初,你怎么就什么都會呢?博戲你也會,這種事你也會?” 許晴初埋在她懷里裝作困倦,不接話。她未雨綢繆時琢磨過的東西可不只有博戲啊。 衛(wèi)載沒有深究,攬著她,撫摸著她光滑的肩背又問:“你的家人怎么稱呼你呢?” 這句話許晴初接了,嗓子有些?。骸案改竼疚野⒊?,老師喚我晴初?!?/br> “唔……那我要與她們不一樣,你說我怎么喚你好呢?” “……叫我阿悠吧……” “見悠的悠嗎?也好。那我往后便喚你阿悠了?!?/br> “好……”許晴初伸手抱住衛(wèi)載,讓彼此貼得更為緊密,將臉頰埋進她柔軟的胸房,閉上眼,在衛(wèi)載熟悉的熏香味道里,陷入沉沉睡意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