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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木村建人笑了笑,佯裝輕松道:

    “請放心,這方面我更有經(jīng)驗。畢竟再怎么說,我也是更年長的人啊?!?/br>
    神田詩織想下線休息了。

    她勉強點點頭,把后續(xù)處理交給了輔助監(jiān)督。

    ……

    緩了好幾天才重新登入游戲。

    過了兩天無精打采的日子,神田詩織卻突然收到了木村建人的死訊。

    這個比她年長幾歲的輔助監(jiān)督,就這樣悄無聲息地躺在棺材中,底下鋪著一層干花。

    與他熟識的同事小姐說,他是在一次任務(wù)中撞上了逃竄的咒靈,不幸遇害。

    “姑且、還算不幸中的萬幸吧。起碼留了個全尸。”

    同事小姐熟練地掏出煙盒,想了想,又收了起來。

    神田詩織無法反駁。

    遇見詛咒,能有個體面的死法就已值得慶幸。在此之下,被摧殘得不成模樣的尸體更是比比皆是。

    穿著黑色西服的女人靠著墻壁,注視著已經(jīng)長眠于地下的昔日同僚,目光平靜。

    神田詩織也看著棺材中的男人。

    半晌,她低聲喃喃:

    “希望你能做個好夢。”

    ……

    外面下起了雨。

    雨聲淅瀝,剛開始還小,可很快就變成了傾盆暴雨。

    沒有雨傘,沒法離開。

    神田詩織坐在檐下的長椅上。

    她彎腰托著臉,眉眼微斂,有一下沒一下地踢踹著地面。

    一周目的灰原雄,也是這樣合著眼,再也沒了生動活潑的表情。

    很突然的,她想起了夏油杰。

    ——“術(shù)師的末路是什么?”

    ——“是尸山血海。”

    ——“有什么意義嗎?”

    ——“沒有意義?!?/br>
    她并不認同夏油杰過于極端的做法,也不認同他將一切簡單粗暴分類為術(shù)師與非術(shù)師之間矛盾的理念,更不覺得那些努力是平白無故的浪費。

    只是在此時此刻,她好像有點理解他為什么會這么想了。

    因為主角b看不到希望。

    這是一場永遠沒有盡頭的馬拉松。

    所以他放棄了,寧愿將自己送入深淵。

    “唉……”

    神田詩織鼓了鼓臉,很煩惱地嘆氣。

    她原本只是個來談甜甜戀愛的玩家,卻沒想到這游戲設(shè)定這么黑暗。玩得越深入,投入的感情越多,她就越覺得無力與低落。

    雨珠砸在地面,紛紛在水洼里濺出一圈圈漣漪。

    朦朧雨霧中,漸漸走來一道撐著傘的頎長人影。

    敲擊著地面的粗根短靴一頓,神田詩織收起腿,看見那人傾斜了一下傘面,露出一頭雪白如霜的短發(fā)。

    五條悟合攏傘,走到她面前,歪頭看了她一會兒。

    然后蹲下身,與她視線平齊,目光包容平靜。

    “你要抱抱嗎?”

    他戳戳她的肩膀。

    像夏油杰離開那陣,她在山腳時安慰地詢問他一樣。

    他向她伸出了手。

    第74章

    神田詩織看著五條悟朝自己展開雙臂。

    嗚嗚。

    她不禁有些小感動。

    雖然五條悟作得像麻煩精公主, 又欠欠的很討打,但像現(xiàn)在這種時候就會覺得, 他還是很有男友力的。

    也是嘛,畢竟是這游戲的兩大看板郎之一。除了美貌之外,肯定也有其他道理嘛!

    她直起腰,踩著地面從長椅上起身。等五條悟也跟著站起來的時候,踮著腳跳了一下,毫不客氣地撲進了他懷里。

    五條悟笑著彎腰,很穩(wěn)地接住了她。

    她像只抱著樹的考拉一樣掛在他身上。

    外面下著雨,五條悟身上卻很干燥。神田詩織猜測是開了無下限的原因,大衣面料一點水汽也沒沾上, 干干的。

    但是無下限沒辦法隔絕溫度。

    所以他大衣還是冰冰涼涼的。

    神田詩織忍不住抱怨:“好冷哦。”

    五條悟摸摸她凍得紅紅的手, 想了想,解開扣子敞開一點大衣, 像貓往毛絨絨的肚皮底下揣爪爪似的, 把她密不透風地包了起來。

    大衣底下的毛衣溫度正好,一下子就暖和了。

    神田詩織露出溫溫柔柔的淑女表情, 剛要道謝, 就見五條悟一手托著她的屁股, 一手扯下自己脖子上的圍巾。單手靈活地在她脖子上繞了幾圈, 覺得差不多的時候, 掌心一個用力, 使勁把圍巾抽緊了。

    被圍巾糊臉的神田詩織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

    她這邊在大力呼吸,五條悟那邊還在得意洋洋:“怎么樣?現(xiàn)在是不是超——暖和的?”

    是挺暖和的。

    暖和得她好像看到了天堂。

    淑女表現(xiàn)一秒破碎。她沒忍住,齜牙咧嘴地狠狠給五條悟的胸口來了記頭錘。

    ……

    重新戴好了圍巾。

    雨傘也有了, 可以離開了。

    五條悟背著她,她打著傘給兩人遮雨——雖說五條悟有無下限, 撐傘只是多此一舉,但兩人之中只給自己打傘的話,神田詩織總覺得心里怪怪的,好像在故意欺負他一樣。

    兩個人躲在不大的傘面下,淌著雨幕往前走。

    五條悟很輕地問:“里面去世的,是一位輔助監(jiān)督?”

    神田詩織想起殯儀館里的景象,不免低落:“嗯?!?/br>
    “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