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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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不能這么說,說不定她將來也能遇到另一個伸出援手的人呢?”林瑤搖搖頭,如是道。 這話讓梁丞笑起來,他望著前面幾個好友的背影,低聲道,“可是像你這樣會不管不顧站出來相信一個小女孩的人,能有多少呢?當時在街上的情況我聽人說過了,那拐子以父親自居,還反咬一口說自己的女兒不聽話,街上的行人有多少人相信了他,我不清楚,然而事實就是,除了你,沒有人站出來幫她?!?/br> 林瑤聞言默然。 “若落到拐子手里,那么容易逃脫的話,那位甄姑娘也不會直到如今才被你救下。將來遇到另一個伸出援手的人,或許會有,但發(fā)生的幾率很低,更大的可能,是這位甄姑娘被賣給別人,落得個香消玉殞的下場?!?/br> 林瑤:“……” 見林瑤不說話,梁丞微微一笑,“謝琰也是如此,雖說我們這群人,沒有人輕視他,甚至因為旁人排擠他,還主動跟他交朋友,但我們之中,只有阿瑤你是不同的?!?/br> 林瑤疑惑,“我是不同的?阿丞何處此言吶?” “我們幾個人中,趙瀾、我、還有你,都是出身名門,顧楨和姚琦稍遜,都是官宦之子。唯有謝琰,年紀最小,身份也最低,在我們之中,可以說是格格不入,”梁丞頓了頓,“雖說我是第一個提出跟他結交的人,但我只是心中憐憫,才施以援手,顧楨他們大抵也有這樣的想法,或許……還有一些是看不慣其他人的做派?!?/br> 林瑤眉頭微蹙,想打斷他,但又不知道該說什么,便聽到梁丞道,“只有你,是真心只想和謝琰交朋友,真正的平等相交?!?/br> “阿丞這話過譽了,我哪里有你說得這般好?”林瑤微微一笑,道,“向他人釋放善意,不管是因為憐憫,還是想交朋友,這都沒有什么可以指摘的地方,阿丞沒有必要妄自菲薄?!?/br> 見林瑤似乎有些不適應被人稱贊,梁丞便沒有再說什么。 在謝琰的帶領下,林瑤一行人采摘了不少野菜野果,拿來做一頓飯是綽綽有余了。 “這么多,應該夠了,我們回去吧?!壁w瀾見幾人的簍子都快裝滿了,便道。 林瑤點點頭,“確實夠了。”不僅夠了,還有多出來的。 他老師讓他們采摘的,是他們自己要吃的東西,他們幾個每個人的簍子都裝滿了野菜野果,別說他們這些半大少年了,就算是個成年男人,這些東西也是吃不完的。 眾少年收獲滿滿,心情極好的背著簍子下山。 沒走出去多遠就撞上了其他人,也是丙班的學子,見他們每個人簍子里都裝滿了,不禁錯愕。 “你們在哪兒摘的?這些都能吃嗎?”少年身上穿著的蒼青色錦衣邊角都沾上了泥土和青色的汁液,想來是在草堆里擦上的。 顧楨笑呵呵的道,“都是謝琰帶我們摘的,要不是謝琰,我還不知道這山里有那么多可以吃的野菜野果呢。” 少年聞言,驚異的看了謝琰一眼,旋即面露恍然之色,怕是已經(jīng)想起來謝琰出身農(nóng)家。 “那個……謝兄,能不能請你……”少年說話結結巴巴,似乎很不好意思。 這個說話結巴的少年,叫周鈞,揚州周家的小公子,本性不壞,就是有些沒什么主見,他并未做過對謝琰不好的事,只是在其他人都排擠謝琰的時候,隨波逐流的不接近謝琰。 他見謝琰能找到吃的,大抵是想求他幫忙,然而他尚存一些羞恥心,想起之前做過的事,有些沒臉開這個口。 謝琰并非小肚雞腸的人,見周鈞臉都漲紅了,便笑了笑,拿出自己的簍子給周鈞講解。 林瑤幾人對視一眼,相視而笑,都沒有阻止謝琰教其他人分辨山里可以吃的東西。 周鈞學會了如何分辨山里可以吃的東西之后,紅著臉低聲道謝,跟著周鈞一起的其他兩個叫何希和盛屹的少年,也跟著道了謝。 但只有周鈞在離開前,悄悄的跟謝琰說了一聲對不起。 林瑤離謝琰最近,正好聽到了周鈞的道歉,不禁對周鈞大有改觀。 經(jīng)過這一遭,謝琰的心情很愉快,林瑤也能猜到他為何高興,因為其他學子已經(jīng)開始接納他了。 他們繼續(xù)下山,路上也有遇到其他的學子,但他們看到滿滿的簍子,問的都是林瑤他們,直接忽視了謝琰,等知道是謝琰帶著他們采摘的這些吃的東西之后,他們也沒有一點向謝琰請教的意思,直接黑著臉就走了。 這種自持身份的人還真不少,有半數(shù)以上的人都這樣。 林瑤他們是第一批下山的,山腳下有仆從守著,見他們簍子里裝滿了野菜野果,并沒有攔著他們離開后山,甚至還好心指路,告訴他們大廚房在哪里。 他們把東西交到了廚房,便等著吃飯。 秦禹行說讓他們自己找吃的,只是讓他們自己找可以做菜的野菜瓜果,而不是真的讓他們吃草。 山海書院修建了一間很大的食堂,書院里的學子都是集體在食堂里用餐。 林瑤他們等餐的時候,忽然聽到食堂外傳來爭吵的聲音,幾人停止了交談,起身走出食堂,就聽到一個刺耳的聲音傳來,“叛徒,居然為了點吃的去討好那個低賤的泥腿子!” 林瑤聽出了這個聲音的主人是誰,正是當初帶頭排擠謝琰的楊遵。 楊遵出身揚州有名的書香門第,他家也有不少人入仕為官,遠的不提,楊遵的親叔叔就是如今國子監(jiān)的祭酒。 書院里,除了趙瀾、梁丞、林瑤和顧楨,這位算是身份最高的世家子弟。 “我沒有為了吃的去討好別人,你如此貶低謝琰,也改變不了謝琰比你優(yōu)秀的事實,先生們也更喜歡謝琰?!边@個聲音是周鈞的。 結合楊遵前面說的話,林瑤很快就明白發(fā)生了什么。 大概是周鈞向謝琰請教的事被楊遵知道了,他覺得被背叛了。 林瑤一行人皺起了眉頭,趙瀾不悅的道,“這個楊遵,越來越猖狂了?!?/br> 顧楨素來豪爽,為人豁達,從來不斤斤計較,然而今天顯然也生氣了,當即接話道,“不如趙大公子去給他點教訓?免得他狂得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br> 謝琰站在他們身后,垂眸不語。 林瑤側頭看他一眼,伸手拍了拍他的肩,低聲安慰他,“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謝琰眼眶有些紅,啞聲道,“謝謝?!?/br> 林瑤見了,心中一嘆:再怎么裝出一副沉靜穩(wěn)重的樣子,終歸還是個孩子啊?!安挥弥x,我說這話也不全然是為了安慰你,好好讀書,將來你一定站的比他高?!?/br> 這話是真心的。 林瑤認為,像楊遵這種沒什么才華,偏偏還喜歡自持身份的人,早晚會自食惡果。 那邊的爭論還在繼續(xù),楊遵說話越來越難聽,而周鈞也難得的硬氣起來,不肯低頭,偏偏說出來的實話,狠狠的戳中了楊遵的肺管子,楊遵氣得青筋都凸了起來,揚起手就往周鈞臉上扇過去。 ‘啪’一聲,整個院子都安靜了一瞬,周鈞捂著半邊臉,不敢置信的看著楊遵,“你敢打我?” 楊遵打完才意識到不妙,書院是有規(guī)定的,他這樣因為爭吵而打人的事,傳到院長耳朵里,他怕是吃不了兜著走,即便不被趕出書院,也要受到重罰。 林瑤也驚住了,回過神來,立刻上前,“楊遵,你居然敢在書院打人?” 見林瑤站了出來,楊遵有些畏懼,巡鹽御史是不設品級的,但管著的卻是揚州的鹽務,所有跟鹽務有關的,都歸林如海管,如果林如海僅僅只是個巡鹽御史,那并沒有什么好怕的,然而林如海跟其他的巡鹽御史不同,他是在皇上跟前掛了號的,并且是皇上欽點他到揚州接任巡鹽御史之職。 上一任的巡鹽御史被革職了,大半年這個位置都是空置的,直到皇上欽點了林如海。 許多人都在猜測,皇上是不是要整頓揚州這邊的鹽務,各方勢力都在盯著揚州,只是林如海到任一年,也沒什么動靜。 但這并不妨礙旁人警惕他,楊遵之父只是個舉人,會試屢屢落第,已經(jīng)徹底死了心,楊遵這邊還是他叔叔管著的,因為他爹已經(jīng)廢了。 雖然說他叔叔是國子監(jiān)的祭酒,楊遵也屢屢借此狐假虎威,但面對林瑤,他卻不敢。 更遑論,林瑤身邊站著的,還有揚州趙家的公子,大理寺少卿之子梁丞,還有本地知府的嫡次子顧楨,單獨挑一個出來,他都是惹不起的。 “我,我只是太生氣了……” 林瑤冷著臉打斷他,“太生氣就可以動手打人?那我現(xiàn)在也很生氣,我是不是可以打你?你之前排擠謝琰,我可以當做不知道,畢竟討厭一個人,是你的權利,但你沒有權利阻止別人交朋友?!?/br> 楊遵的臉色有些難看,他只是惹不起林瑤,并非代表他服林瑤這個人。 林瑤拜了秦禹行為師,包括他在內(nèi)的很多人都嫉妒,甚至楊遵覺得,如果林瑤不是被過繼給林如海,根本就不可能成為秦禹行的弟子,不過是因為有個好爹罷了。 這些心思他也只能在心里想想,卻不敢說出來。 “阿瑤,跟他廢什么話,我忍他很久了,今天正好新賬舊賬一起算。” 顧楨臉上罕見的露出生氣的表情,楊遵那一巴掌,讓他很不爽,雖然打的不是他,但顧楨依然很生氣。 林瑤拉住顧楨,“書院里禁止斗毆,這件事老師會處理的,”說完,不去看楊遵煞白的臉色,轉身看著周鈞,“你怎么樣?” 周鈞捂著臉,不敢抬頭。 林瑤皺眉,拉開周鈞捂著臉的手,一個鮮紅的巴掌印就露了出來,簡直觸目驚心。 這個楊遵太可惡了,下手居然這么重! ※※※※※※※※※※※※※※※※※※※※ danmeiwen.club (ωoо1⒏ υ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