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jié)
沈秀蓮姿色出眾,能歌善舞,她一向自詡為聶灝的紅顏知己,想嫁聶灝都想嫁瘋了!苦于身份低微,一直進(jìn)不了聶家的門。 此次她被盛怒的聶灝于新婚之夜一頂小轎抬進(jìn)了門,盡管是從側(cè)門抬進(jìn)的,也算得償所愿,未免心頭得意。 外加聶灝為了懲罰顧還卿,竟當(dāng)著顧還卿的面在新房里與她顛鸞倒鳳,行魚水之歡,更讓她覺得自己在聶灝心目中是獨(dú)一無二的。 得意與炫耀之情溢于她的言表,便是泰山也壓不住,逮著機(jī)會,她還不往死里奚落和挖苦顧還卿啊。 可惜顧還卿從來都不是盞省油的燈,三言兩語便將他們給予的羞侮悉數(shù)還回去了。 氣的沈秀蓮怒火熊熊地掀開帳子,不顧未著寸縷的嬌軀尖聲叫囂:“姓顧的!脫毛的鳳凰不如雞!你以為你還是那個金尊玉貴,集萬千寵愛于一身的大小姐嗎?信不信我立刻撕了你的臭嘴?” 顧還卿臉不紅氣不喘,就那么大棘棘的望著沈透蓮袒露的玉體:“沈姑娘,我知道我是誰,不勞姑娘提醒,不過比嘴臭,沈姑娘你似乎更勝一籌。要撕,也是先從你撕起?!?/br> 她有一雙璀璨如星子般閃爍的清瑩雙眸,仿佛能透徹人心 沈透蓮在她清亮逼人的眸光的注視下,只覺心里發(fā)虛,氣勢洶洶的模樣蕩然無存,半天才色厲內(nèi)荏道:“……你敢……碰我試試。” 她好似此時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一絲不掛,忙借著用被單裹住自己的功夫,迅速給自己做心理建設(shè):這顧還卿有什么好怕的?身份比她還低賤,且聶郎又不喜歡她,自己干嘛要心虛? 武裝好自己,她轉(zhuǎn)而嬌嬌弱弱的依回聶灝的懷里,顰起柳眉,做楚楚可憐狀:“聶郎,她的樣子好兇啊,像要吃人一樣,奴家……奴家好怕!” 從顧還卿身上收回復(fù)雜而深沉的視線,聶灝低聲安慰懷里人:“別怕,她不能拿你怎么樣?!?/br> “可她現(xiàn)在是你的正頭娘子呢。”沈秀蓮嬌嬌怯怯地?fù)ё∷念i項(xiàng)撒嬌。 “什么正頭娘子?她只一個跳梁小丑耳,挖空心思的嫁了爺,以為爺就拿她沒有法子了嗎?真是好笑!” 聶灝親了沈秀蓮一口,換來沈秀蓮故作夸張的嬌笑聲,口氣極度的不屑:“像這種為達(dá)目的不擇手段的女子,爺眼睛又沒瞎,如何瞧得上?就算她用卑鄙手段嫁進(jìn)了聶府,爺不承認(rèn)她,還不一樣是個笑話。” 他大約十八歲左右,劍眉星目,五官俊美,睫毛濃密烏黑,被單下半遮半掩的男性身軀呈淡淡的小麥色,強(qiáng)壯而挺拔,充滿陽剛之氣以及雄性的力與美。 是個高貴冷傲,非常有魅力的年輕男子。 顧還卿好整以暇地托著腮,透過半敞的帳子,神態(tài)自若地看那兩人表演郎情妾意,順便對自己冷嘲熱諷。 不過她愿意看,人家還不愿意演呢。 “顧還卿,爺現(xiàn)在不想看到你,趕緊給爺滾!” 滾就滾,還以為看活春宮能漲姿勢呢!結(jié)果他們的招式單調(diào)又乏味。顧還卿失望至極,滿心惆悵的出了新房。 外面夜風(fēng)習(xí)習(xí),月色如水,有淡淡的花香飄來。 顧還卿避開值夜的婆子和丫鬟,站在偏僻的墻角打量圍墻。 圍墻不高。 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她朝手心輕啐一口,搓了搓手,迅速后退幾步,提著裙子來了個助跑…… “哎喲——” 靠!竟然砸到人了! 也幸好砸到人,本以為能從圍墻上輕輕躍下,誰知這具身體竟身輕如燕,“嗖”的一聲直接掠過圍墻,把預(yù)估錯誤的顧還卿嚇了一大跳,以為自己要摔個鼻青臉腫了。 有人rou墊子,她毫發(fā)無傷。 “你沒事吧?” 人rou墊子半天不出聲,顧還卿擔(dān)心把人砸死了,自己起來的同時,順手將人rou墊子拉起來。 “疼……” 聽聲音是個少年,借著淡淡的月光一打量,顧還卿挑了挑眉:“聶淺歌?” “咦?”聶淺歌拂開臉上亂蓬蓬的頭發(fā),露出一張臟污的臉,神情呆滯地望著顧還卿:“你,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看樣子是沒事,顧還卿不再搭理少年,轉(zhuǎn)頭四顧,本以為圍墻外面另有天地,誰知又是一進(jìn)院子。 顧還卿對護(hù)國將軍府邸的格局不熟悉,再加上將軍府戒備森嚴(yán),她得提防那些侍衛(wèi)。 隨手抓過少年:“聶淺歌,你知道怎么出府嗎?” 少年面紅耳赤,他只有十三歲,平日里幾乎沒怎么接觸過女性,冷不丁被顧還卿拉到身前,近得能聞到她身上馨芳誘人的女兒香,再一想到方才顧還卿撲在他身上,那柔軟如棉的觸感,不禁血?dú)馍嫌俊?/br> “……我我我……”少年結(jié)結(jié)巴巴,話都說不連貫:“我,我不認(rèn)識你……你,你怎么認(rèn)得我的?” 顧還卿言簡意賅:“你很有名?!?/br> 護(hù)國將軍府有二寶:一是先皇御賜的丹書鐵契,俗稱“鐵券丹書”;二就是聶二呆聶淺歌。 這孩子也不知怎么回事,其父聶大將軍叱咤風(fēng)云,威猛一生,其兄聶灝年初升任云麾將軍,可謂虎父無犬子,便連聶家老三也是機(jī)靈可愛。唯獨(dú)聶老二呆呆的,智商堪慮,白瞎了他那好名字。 有名總歸是好事,聶淺歌呆歸呆,可有些事他還是分的清的。 “我很有名?”他臟污的臉上露出憨憨的笑意,向顧還卿求證:“那是多有名?” “……” ※※※※※※ 新房里,顧還卿離開后,聶灝并未立刻與沈秀蓮翻云覆雨,而是擰眉沉思。 “聶郎,你怎么了?”沈秀蓮柔媚地依在他胸前,纖纖玉手在他的胸膛上繞來繞去,極盡挑逗:“還在為顧還卿生氣嗎?” 聽到顧還卿的名字,聶灝的眸色越發(fā)的深幽復(fù)雜,讓人捉摸不透,他瞥了沈秀蓮一眼,不置可否。 沈秀蓮自以為猜中他的心思,嬌笑著建議:“聶郎既然那么討厭她,何不將她譴回慕家,讓她的jian計(jì)落空?” 望著滴淚的龍鳳喜燭,聶灝吐了一濁氣:“我倒是想啊,可惜父親不同意?!?/br> 俗話說的好:新婚勝如小登科,披紅戴花煞似狀元郎!成婚是何等隆重的大事,他卻被顧還卿這個卑劣無恥的女人算計(jì)了,弄得娶錯新娘而不自知。 依他的性子,定是不肯善罷甘休的,在揭蓋頭的時候便會不認(rèn)賬。 奈何他在病中的父親卻不贊成他的作法——父親認(rèn)為他們已經(jīng)拜過堂了,那便是夫妻,萬沒有將人譴回的道理。 他不敢違逆父親,憋屈的不行,只好將惱恨的怒火撒在始作俑者身上。 其實(shí)他也不是多喜歡沈秀蓮,身為豪門世家公子,逢場作戲在所難免。但現(xiàn)在人納都納了,退回去也不妥當(dāng),還是想想怎么處置顧還卿吧。 忽然,外面?zhèn)鱽硪魂囆鷩W嘈雜之聲。 聶灝劍眉一豎:“發(fā)生何事了?” 外面立即有人稟報(bào):“爺,二公子他,他帶著新少夫人逃跑,結(jié)果,結(jié)果卡在狗洞里了……” 聶灝:“……” ------題外話------ 嗨!大家好,在美麗可愛的編編南星大大的指點(diǎn)和幫助下,軒娘開新文了,非常感謝她! 軒娘不求別的,只求親們能收藏一下,有你們在,軒娘必不會讓你們失望! 希望大家還能一如既往的支持軒娘,感激不盡! ☆、002我是吃人的老虎嗎? 望著周圍明火執(zhí)仗,虎視眈眈盯著自己的聶家侍衛(wèi)和家將,顧還卿再也不用為聶淺歌的智商發(fā)愁了——她為自己的智商捉急…… 人蠢不能怪社會,怪只怪她不該輕信一個傻蛋。 “聶淺歌,你要不要緊?還動得了嗎?” 雜草虛掩著的狗洞里,滿頭大汗的少年進(jìn)退維谷,狼狽不堪,顧還卿縱然想落井下石也于心不忍。 這孩子倒是個實(shí)誠人,被她三言兩語哄的答應(yīng)幫她出府,還好心的提醒她不能翻墻,會被侍衛(wèi)發(fā)現(xiàn)的。 他極力向她推薦他的秘道。 就是這個狗洞。 實(shí)在無法辜負(fù)他的一片熱忱,顧還卿讓他先爬——死道友不死貧道,萬一有個什么閃失,她也好避著點(diǎn)。 果不其然,那廝被卡住了。 “都看著我干嘛?”蹲在墻邊的顧還卿起身,清瑩瑩的雙眸一掃那些侍衛(wèi):“趕緊去拿幾把鐵鍬來,好將你們家二少爺挖出來啊!” “別別別……別挖!”狗洞里的聶淺歌慌忙阻止:“這是九靈的寶道,挖壞了他要找我賠的?!?/br> 顧還卿:“……” 眾侍衛(wèi):“……” 敢情這是聶家老三的專用通道,難怪聶淺歌鉆不過去!顧還卿無語良久,正要開口,眼角的余光卻瞥到聶灝被一群人簇?fù)矶鴣怼?/br> “顧大小姐,不鬧事你會死啊?咱能不能安分守己一回?” 聶灝身材高大挺拔,錦衣華服,舉止優(yōu)雅得體,氣度非凡,可他嘴里吐出的話卻與他漂亮的外表截然相反:“真不知道你這女子是怎么回事?挖空心思想嫁給我的也是你,要逃跑的也是你,試問你究竟想怎樣?” 他負(fù)手在后,不急不徐地踱到顧還卿的面前,故意趨近她的臉:“你讓我說你什么好呢?除了窮折騰,讓人看笑話,你還會些什么?” 周圍有人發(fā)出譏笑聲。 男子灼熱的氣息噴灑在臉上,顧還卿非常的不適應(yīng),背后是一堵墻,若避開倒顯得她怕了他似的。 她靜靜地望著聶灝近在咫尺的臉,抿了抿唇,眼中露出一絲不耐:“讓開?!?/br> “喲!”聶灝驀地瞪大雙眸,似驚訝于她的反應(yīng)。 下一刻,他反常的彎了彎唇角,迅速的伸手抬起她嬌俏的下巴,不屑地挪諭:“欲擒故縱?欲迎還拒?顧還卿,你好像變聰明了,知道怎么引起我的興趣了?!?/br> “哈哈……”周圍的笑聲更大了。 他的五官深遂而英俊,不同于傳統(tǒng)白皙的膚色,肌膚帶著淺淺的小麥色,很性感,極富男人味,又做出這做類似于花花公子的挑逗動作,更顯風(fēng)流倜儻。 旁邊的幾個丫鬟皆一臉羞色,不時偷偷拿眼睛看他。 顧還卿倚墻的姿勢不變,也沒有費(fèi)事的打掉他的手,只是看著他的目光微冷。 她長身玉立,阿娜多姿,又處在剛及笄的年紀(jì),不用涂脂抹米分就能青春逼人。此刻在燈火的照耀下,只見她唇紅齒白,眉目如畫,一襲廣袖飄飄的紅衣襯托出她肌膚似雪,吹彈可破,整個人說不出的靈動與飄逸。 尤其她如夜黑的雙眸,泉水般的清澈,閃爍著星子樣的璀璨光芒,奪人心魄! “……你……”聶灝微微皺眉,忽然覺得眼前的女子好似哪里不一樣了。 他下意識的放開手,指尖還殘留著少女肌膚上那種柔滑的觸感,特別的柔嫩細(xì)膩,滑不丟手的感覺。 她臉上搽著什么香米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