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節(jié)
聶淺歌勾著唇,要笑不笑地,對聶九靈解釋:“你長大了才能娶,到時你就不是娃娃了,是男子漢大丈夫,且你娘子也會長大,是漂亮的大姑娘?!?/br> “有多漂亮?”聶九靈睜大水汪汪的眼睛刨根問底,他是外貌協(xié)會的成員,村里但凡收拾的不干凈的小女娃,糊著一張臉,他一概是不理不睬的,覺得人家丑。 顧還卿都不知說他多不回了,叫他不能以貌取人,他依然我行我素,看見流鼻涕的小姑娘就撇頭。 聶淺歌黝黑深遂的雙眸霎了霎,悄悄看了看顧還卿,聶九靈立刻心領神會。 “跟卿卿一樣漂亮嗎?”他笑嘻嘻,樂的小身子東倒西歪:“那我喜歡,那我娶,娶回來生娃娃玩,咭咭……” “……”聶淺歌的臉,黑的都不能看了。 ------題外話------ 晚上見!明天爭取把時間調過來,天天努力調整,仍然整不順,火大! 么么親萌,多謝投票和送花:海底精靈0930 投了1票(5熱度),[2015—03—16]雨打芭蕉anita 投了2票,wuhuang3218 投了1票,zkcy93932887 投了1票,葉曉玲玲 投了2票,syl521 投了1票,來1杯咖啡 投了1票,liqianqian82 投了1票,syl521 送了20朵鮮花…… ☆、099小師妹的心上人(補上昨天的字數(shù)) 宮少陵此次除了送東西,他還有一件事找顧還卿商量。 前面顧還卿不是說過想擴建酒樓,用來發(fā)展女人的生意嗎,宮少陵起初與她意見不合,他是想另外再開一家酒樓,重新規(guī)劃格局,把“食來運轉”里的幾處弊端去掉,做一些改進,然后裝潢成另一種風格的酒樓。 但后來他想了想顧還卿的話,覺得也有道理,把食來運轉做大、做成多元化,以吸引更多的客源,前景似乎更加可觀! 當然,新酒樓也要開,橫豎他不缺銀子,能兩者兼顧。 不過擴建酒樓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東街是繁華地段,商鋪和街坊鱗次櫛比,他們的酒樓除了后面有個精美的后花園,左邊是一家分上下層的成衣鋪子,右邊是一家?guī)е鞣坏挠衿鞯?,壓根沒有空地。 且這兩家都不是宮家的生意,亦非宮家的鋪子,不好叫人搬走。 宮少陵為這事著實頭疼了幾天,好在那家玉器店打算不做了,想把門面和作坊一起租出去。宮少陵認識玉器店的老板,索性出了個合適的價格把鋪子買下來了。 玉器鋪子帶作坊,加上后面的院子和房子,面積不小,縱然達不到顧還卿的預想,但收購鋪子和擴建酒樓要慢慢來,一口氣也吃不成大胖子。 把事情辦的差不多了,宮少陵便來咨詢顧還卿,做成什么樣的格局?若可以,讓她畫張草圖和列單子出來,余下的交給他就行了。 顧還卿沒想到他手腳這么快,說了沒多少日子便辦的妥妥當當?shù)牧?,她只有大致的藍圖,具體的規(guī)劃尚要細思細想,于是她丟開“咯咯咯”笑得前仰后合的聶九靈,和似乎氣的七竅生煙的聶淺歌,去叫淺淺過來一起討論。 三人正說著話,聶九靈又一陣風似的刮過來,撲在顧還卿的懷里,仰著小腦袋,奶聲奶氣問她:“卿卿,晚上我跟你睡,好不好?” 顧還卿:“……”不明白他又抽什么風,小孩子總是說風就是雨。 淺淺和宮少陵同樣愣了愣,隨后一起問他為什么。 小家伙紅著小臉蛋,半躲在顧還卿的懷里,明亮的目光閃啊閃,很害羞地說:“二哥叫我多娶娘子多生娃,我問他娘子除了生娃還能干什么,好不好玩,他說娘子除了生娃還可以睡覺,很好玩的?!?/br> “……”顧還卿瞬間風中凌亂——敢情這哥倆還在繼續(xù)這個坑爹的話題呢!——她以為她走的時候他們已經結束了。 宮少陵和淺淺兩個人頓時紅了臉,誰也未料到聶九靈會來這么一句,都不知說什么好了。 罪魁禍首就是聶淺歌!好好的孩子,跟他說這個干嘛,不會找別的理由糊弄他嗎?顧還卿到處搜尋聶淺歌的身影,打算好生修理他一頓——讓他知道花兒為什么這么紅! 聶九靈無知無事,猶不知自己捅了什么簍子,自顧自的跟顧還卿撒嬌:“卿卿,好不好嘛?我想晚上跟你睡,因為你身上好香好軟啊,你講故事給我聽,我很乖的……”絮絮叨叨,沒完沒了。 顧還卿:“……” 淺淺為自己嗚不平:“你跟卿卿睡,那我睡哪???” 淺淺人很好的,還會治病,上次自己不小心著涼了,就是淺淺幫他治好的,聶九靈感到很為難,他只想跟卿卿睡,但這樣說淺淺肯定會傷心的啦,因此他蹙著小眉頭,努力想了想,勉為其難地道:“要不……一起睡吧?” “瞧您說的這么勉強,是有多委屈您啦啊!”淺淺氣不過,伸手掐了聶九靈米分嘟嘟的小臉一把。 “噗哧!”宮少陵忍俊不禁,為之失笑,點著聶九靈的小腦門說:“人小鬼大,敢情在這里打埋伏呢,真是個小色胚?!?/br> ※※※※※※ 被自己的弟弟陷于不義,聶淺歌表示也很無奈,他當時就那么一說,真沒教壞小孩子的心思。 而且他說的是大實話,早晚聶九靈會知道的,他覺得沒什么啊,可卿卿一副要罰他跪搓衣板的架式,弄的他心里毛毛的,下意識覺得膝蓋疼,就躲開了。 奈何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宮少陵走后,他還是被卿卿抓著了。 不過這話題于一對少男少女而言太敏感,顧還卿一時開不了口,只瞪著他想措辭。 聶淺歌一瞧,馬上主動認錯:“卿卿,是我不對,你要怎樣都可以,別生氣了,氣壞了身體沒人替?!辈还苁清e是對,反正先認錯就對了,跟女人不用講道理,她們永遠是對的,這點聶淺歌心知肚名。 “……”顧還卿。 聶淺歌趨近她,低聲囑咐:“你可別答應九靈,他居心不良,你別被他騙了?!?/br> 四歲不到的孩子,能騙她什么?顧還卿不以為然,只對他道:“以后不許在小孩子面前胡說八道,沒得帶壞小孩子?!?/br> 冤枉,我哪里帶壞小孩子? 我純潔的像一張白紙,除了你和我娘,我連女人的手都沒摸過!我不被聶九靈帶壞了那就是萬幸! 聶淺歌不停的在心里為自己叫屈,但面上不顯,非常乖巧地點頭:“嗯,以后再不胡說?!?/br> 養(yǎng)孩子真不省心,顧還卿覺得教育成功,正要走開,聶淺歌拉了一下她的手腕,然后及時的放開,一點都不讓她起疑和反感:“卿卿,我晚上教你練功吧,正好你今日有空閑,再拖下去便不好了?!?/br> 顧還卿早想練那功了,便頜首:“好啊。” 是夜,夜色寒涼,冷風刮面,人們早早都進屋休息。 顧還卿在床上盤腿打坐,屋中央的地上放著幾個蒲團,聶淺歌闔著雙眸,盤腿在一方蒲團上打坐,淺淺充當護法,坐在一個圓圓的簸箕旁,就著燭火擇藥草。 屋內安靜無聲,針落可聞。 顧還卿一心二用,一邊打坐一邊望著聶淺歌,等他口授那套內功心法。 少年頎長的身姿挺直如松,修長的雙手掌心朝上,分別擱置雙膝,一身素凈的白袍,廣袖寬襟,白衣黑發(fā),他俊秀的五官在燭火的照耀下,竟顯得異常的清貴優(yōu)雅,氣度雍容,充滿儒雅的書卷氣。 顧還卿暗暗點頭,畢竟是世家子弟,脫離呆傻笨拙之后,愈來愈有翩翩貴公子的氣勢了,假以時日,定會越來越俊逸出塵。 只是看著看著,她的眼神卻漸漸滲上一絲迷惘,不知是不是她多心,在聶淺歌的身上,她竟然看到幾分姬十二的影子。尤其是他們的身高那么的接近,身材也相似,有時候看到背影,她一剎那會以為是姬十二。 以前不覺得,現(xiàn)在卻覺得他們的五官都有些相像,只是聲音迥異。 姬十二的聲音帶著獨特的金屬質感,清清淡淡卻沁心冰人,說不出的優(yōu)雅好聽。聶淺歌的嗓音卻是清雅溫潤的,柔和如風,潺潺如流水。 “卿卿,收神?!闭錾?,耳中突然傳來聶淺歌低柔沉靜的聲音,顧還卿忙正襟危坐,收斂起散漫的心神。 但下一刻,她卻一眨不眨地凝視著聶淺歌——方才,他并未張口說話。 “卿卿,闔目,別怕?!?/br> 這下子,更證實了顧還卿的猜測,聶淺歌在蒲團上靜坐如斯,眉眼安詳而寧靜,唇未啟,而淺淺仍舊沉浸在她藥草的世界里,瞟都未瞟他們一眼。 她緩緩闔上雙眸,靜心寧氣。 “閉目冥心坐,靈臺自清明,氣入丹田,脈走百匯,陰合陽為生,提固靜思神,丹田暖氣融……” 隨著聶淺歌舒緩柔和的聲音,顧還卿自然而然的把他所念的口決融入自己的思緒當中,接著毫不停滯,宛如行云流水般的運行起來。 霎時,她的丹田中升起一股燙人的熱氣,并以驚人的速度飛快地流竄到她四肢百??! 她渾身劇烈地一震,靈臺的清明瞬間被擾,似有什么東西自腦海里一閃即逝,快的讓她捕捉不到! 與此同時,她腦子猝然一痛,似有一篷若牛毛細雨般的飛針,密密麻麻扎入她的腦海!那尖銳的痛意擴散開來,竟讓她臉色一白,呼吸驟緊! “卿卿,卿卿,你怎么了?” 驀然,聶淺歌的聲音猶如暮鼓晨鐘,重重敲擊在她的心扉,轟然喚醒了她的神智! 顧還卿陡然睜開雙眸,對上一雙清澈若泉,燦若星河的墨眸,這雙墨眸里盛滿毫不掩飾的擔憂與焦慮,還有關心。 她頓時有些恍惚,以為是姬十二,卻是聶淺歌。她不禁撫額微哂,這兩人連眼睛都有些相似,害她產生了錯覺。 “卿卿,你臉色不好,最哪里不適?”聶淺歌自顧還卿閉上眼睛后,便一直緊密的注意著她的動向,剛才顧還卿那一刻的反應,他盡收眼底。 淺淺也望了過來,神情同樣充滿擔憂,但她未出聲,因為聶淺歌事先便知會過她,她只負責在一旁護法,無論看到什么都不要驚訝,靜觀其變則好。 腦子里的痛楚已消,仿若什么都沒發(fā)生過,無論顧還卿怎么思索,也無法回想剛才發(fā)生了什么,她索性放棄,對聶淺歌和淺淺笑了笑:“沒事,好像是陡然想起了什么往事,卻總又憶不起來,弄的人挺苦惱的,卻是白費腦子?!?/br> 聶淺歌不易覺察地舒了一口氣:“就這樣?” 望著他松懈下來的樣子,顧還卿疑惑地反問:“還要怎樣?” “你沒事就好。”聶淺歌眸色溫柔地望著她。 顧還卿問他:“還要繼續(xù)嗎?” 不料聶淺歌卻反問她:“你想繼續(xù)嗎?” 顧還卿便有些猶豫,不知為什么,她忽然覺得精神倦怠,特別困,眼皮沉重。但好不容易才開始,她又不想半途而廢。 “欲速則不達,別勉強自己?!甭櫆\歌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此功法要遵從內心的感覺,練起來才會事半功倍,若強撐著練,反而無益?!?/br> 既然他都這樣說了,顧還卿便掩唇打了一個哈欠,半瞇著眼睛迷迷糊糊地道:“言之有理,那辛苦你了,明兒再練吧。” ※※※※※※ 聶淺歌回到自己的房間,面無表情,寒星似的雙眸卻暗芒隱隱,若有所思。 冷奕在屋中打坐,見他神情有異,便起身為他倒了一盞藥茶,白瓷茶壺溫在取暖的爐子上,水一直是熱的,問他:“怎么樣?她能練嗎?” 聶淺歌撩袍坐到簡陋的木桌前,端起藥茶,垂眸盯著黑褐色的茶面,半晌才說:“尚未確定。” “……此為何解?” “《娑羅涅槃》的小功法有六闕,若不適合,二闕之后會吐血,六闕練完安然無恙者,才是《娑羅涅槃》選定的人。”聶淺歌輕啜一口藥茶:“而卿卿,她半闕未練完?!?/br> 冷奕訝然:“半闕未練完便吐血?!這也……” 聶淺歌把藥茶往桌上重重一頓,冷冷地瞪著他:“烏鴉嘴!” “……”冷奕,好咯,怪他嘴快觸人霉頭,但他著實好奇:“怎么會半闕沒練完呢,怎么也要練上一闕吧?出什么事了?” 聶淺歌宛若白玉笛般的長指優(yōu)雅的輕撫杯身,沉思了片刻,緩緩地道:“目前看不出是為什么,但我察覺她似乎有些抵觸……靈臺不能保持清明?!?/br> “……此為何解?”冷奕著實被搞迷糊了,忍不住為自己篩了一杯茶,坐到對面細問:“她是不愿練才抵觸嗎?可你不是說她愿意練?” “她愿意練,這功練了對她的身體大有好處,她知道的。但她的身體與她的意志背道而弛,我因為擔心她,所以觀察的異常仔細,她的天分奇高無比,比起我娘只怕也不差分毫。但是,才開始,她便面露痛苦之色,不敢讓她強練,怕引起更大的反彈?!?/br> “為什么痛苦?”冷奕忍了忍,沒忍住,還是說道:“你這樣硬來到底行不行啊?不會害人害己吧?你若出個什么意外,我可沒法交待啊。” 聶淺歌淡淡地覷了他一眼:“越來越像一只聒噪的烏鴉了?!?/br> “……”冷奕,好吧,怪他老說不吉利的話。 “沒有把握的事,我會做?”聶淺歌輕哧一聲:“若只是害我,那便罷了,未必我會害她?我可冒不起這個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