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節(jié)
兩人私下相處時,他才不喜歡讓丫鬟和婆子們來侍候,寧可自己被她當(dāng)丫鬟使喚。 “姬十二你就是天生的丫鬟命,超級愛當(dāng)丫鬟。”顧還卿頓時咭咭笑了起來,笑得花枝亂顫。 姬十二臉一紅,寬了衣裳下池——他就是愛當(dāng)丫鬟,怎么了?又沒礙著誰!而且他也不是誰的丫鬟都當(dāng)。 他寬肩窄臋,肌rou結(jié)實,線條柔滑,往下延伸出一雙筆直有力的長腿,身材非常性感,渾身都透著男性的魅力。 而且因為身份尊貴,打小受的教育不同,一舉一動都透著優(yōu)雅與矜貴,格外的賞心悅目,讓人百看不厭。 顧還卿托著腮,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他,唇邊噙著一抹笑,于是,姬十二的臉愈發(fā)的紅,長長的睫毛不停的輕顫,連白潔的耳根都紅透了。 他坐到池子里,將顧還卿抱到腿上,傾身咬了她耳朵一口,帶著點羞澀低低地道:“不知羞的色女,盯著男人看的眼都不眨,是不是還想流口水???” “我看我自己的男人,我自己的夫君,又沒看別的男人,正大光明,哪里色了?”顧還卿不咬他的耳朵,湊上去啃噬他突起的喉節(jié)。 她的動作特別的煸情,說是啃,不若說是舔,姬十二眸色一沉,氣息立刻急促起來,箍著她腰肢的手用力將她提起。 他如饑似渴地吻著她的唇,按捺不住的把她往身上貼,用力的擠著她,揉著她,喉間低低輕喘,嗓音因為欲望沙啞的不像話:“我喜歡聽你這么說?!?/br> “說……什么?”顧還卿被他又蹭又揉,腦子已經(jīng)快成漿糊了,眸色迷離,氣息紊亂,也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說我是你的,我就是你的! 是你的男人!是你的夫君,最好是你的一切! 姬十二目光灼灼地望她,將這些心聲統(tǒng)統(tǒng)化為一道喃喃的嘆息,大手一伸,用力扯下她的底褲。 “十二……”顧還卿的聲音抖著顫著。 “乖,十二疼你?!奔陧硽瑁琶野祮〉纳ひ舫錆M憐愛。 兩具年輕的身體靠在一起即是火花四濺,一時間,只覺空氣稀薄,池水都要沸騰了。 ※※※※※※ 等能回到床上躺著的時候,顧還卿已經(jīng)筋疲力盡了,連一根手指頭都不想動。 姬十二這次特別狠,幾乎都沒怎么讓她喘氣,大肆撻伐,恣意盡歡,以至于她根本沒有反手之力。 及至他稍覺饜足,他才意猶未盡地放過她。 好在事后他都會很溫柔,把她服侍的盡善盡美,讓她沒有一點后顧之憂的能立刻進入黑甜鄉(xiāng)。 她是被熱醒的。 不知怎么回事,睡得好好的,心里赫然有一把火在燒,而這把火很快竄向她的四肢百骸,讓她整個人猶如被架在烤爐上受煎烤一樣難受。 她睜開眼,只覺口鼻間噴出的氣息都帶著火。 怎么回事,難道是發(fā)燒? 她想伸手去摸自己的額頭,卻發(fā)現(xiàn)她被姬十二禁錮在懷里,動彈不得。 屋內(nèi)留著一盞燭火,柔和的燭光透過織綿紗帳,照在姬十二美玉無暇般的面龐,仿若為他鍍上了一層珠玉流輝。 他眉目若畫,睫毛長長,挺鼻薄唇,此刻闔著眼簾,安安靜靜地睡著,呼吸均勻而平靜。 相比他貪歡時的狂野與不羈,此刻的他就像換了一個人,白色單衣為他平添了幾分儒雅尊貴,優(yōu)雅安靜的模樣是那般的靜謐美好! 顧還卿竟不忍心擾他好眠。 只是實在是太熱了!那把火在她體內(nèi)越燒越旺,她覺得自己就是那沙灘上受烈陽曝曬的魚兒,強烈的需要水。 大概是察覺到她的異樣,姬十二幾乎立即睜開了眼睛。 “卿卿,怎么了?”剛睡醒,他的嗓音顯得有些沙啞惺忪。 他緊張的攬著顧還卿翻身坐起,伸手去撫她的臉,卻發(fā)覺她的額角開始滲出細密的汗珠,不消片刻,她已香汗淋漓。 幾綹青絲黏在她臉上,使她看起來既脆弱又虛弱。 “怎么出這么多汗?是哪里疼嗎?”姬十二遽然變色,抱著她的手臂隱隱發(fā)顫。 “十二……我沒事,你別慌。”顧還卿呻吟一聲,示意他別緊張。 她伸手撫著姬十二變的煞白的臉頰,盡量裝著若無其事的樣子:“我只是口渴,可能是天氣太熱了,想喝點水,看你緊張的?!?/br> “那你等著,我給你去倒水?!奔砰_她,下床的時候還不放心的回頭看了她一眼:“要不要叫淺淺和裘浚風(fēng)來給你瞧瞧?無緣無故出這么多汗,我不放心?!?/br> 顧還卿有些虛弱地朝他笑笑,搖了搖頭:“快去,我嗓子都快冒煙了,你是想渴死我啊?!?/br> 玉石圓桌上放著精致的茶具,上面有侍女備下的茶水,姬十二篩了一盅端給顧還卿,見她一飲而盡,他又給她篩了一盅。 顧還卿一連灌了四五盅,肚子都有漲意了,才略略壓下了心底的那股火氣。 她將茶盅遞給姬十二,語氣輕松地道:“好了,我不渴了?!?/br> 姬十二目露憂慮地望著她,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是沒有再出汗了,手底下一片涼意,他又伸手去撫她的后頸。 顧還卿連忙拂開他的手:“我出了一身的汗,一身怪味,別把你熏著?!?/br> “美人的香汗,小生求之不得呢!”見她精神好多了,姬十二懸著的心才放下來,有心情開玩笑了。 他伸手將黏在她臉上的發(fā)絲撥到她耳后,垂眸盯著她的臉觀察了片許,眸光深遂而綿長,顯得有些深不可測。 顧還卿推開他近在咫尺的臉,不滿地嘟囔:“你干嘛,想在我臉上看一朵花出來???” 姬十二微垂眼簾,視線落在她不若平日紅潤光澤的唇瓣上,眼神微黯,眸色幽沉,神情有絲復(fù)雜,爾后,他輕聲道:“你等我,我打水來給你擦身子?!?/br> 未及顧還卿回答,他披上外袍,繞過屏風(fēng),淡聲問道:“誰在外面侍候,給王妃取件干凈的衣裳來?!?/br> 重新用溫?zé)岬呐磷硬亮松碜?,換上干凈舒適的衣裳,兩個侍女端著水盆低頭退出去,屋內(nèi)又安靜下來。 依舊留了一盞燭火,姬十二放下紗帳,重新攬了顧還卿入懷。 他輕拍顧還卿的后背,垂眸看著她伏在他懷中,她蒲扇似的長睫毛微微眨著,模樣既乖順又溫柔,還有一種撩人心懷的嫵媚,給人以無限的遐想。 “是不是要睡了?”他用手指輕輕順著她額上的發(fā),像在幫她按摩頭皮一樣,看著她的眸光充滿溫柔,眼神專注。 “嗯。”顧還卿閉上眼睛,在他懷里挪了挪,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 “還熱不熱?要不要擱幾個冰盆?”姬十二猶不放心,伸手去探她的后背。 “不用?!蔽葑永镆呀?jīng)很涼快了,再擱冰盆,顧還卿怕對身體不好。 “可你剛才喊熱?!奔嵝阉骸盁岬亩汲龊沽耍€喊口渴,喝了好多水?!?/br> 顧還卿沉默了片刻,忽然睜開眼睛,有些惱火地瞪著他,語氣不忿地道:“你老這樣在我耳邊嗡嗡地嘮叨,還讓不讓人睡了?” 她這樣有精神的說話,聲音中氣十足,姬十二反而松了一口氣,抱著她心情很好的親了她一口,斜挑著眼角,特傲嬌地說:“我就喜歡你吼我,你越吼我越高興。” 被他的不要臉打敗,顧還卿也忍俊不禁,一邊捏他的臉,一邊笑罵他:“你的骨頭咋這么輕,就是個輕骨頭?!?/br> 姬十二作勢著要咬她的嘴,十分厚顏無恥地跟她斗嘴:“想罵我賤骨頭就直說,干嘛跟我咬文嚼字?” 顧還卿忍不住笑開了,揶揄他:“要不你改名叫姬賤賤吧,我覺得這個名字太配你了。” “不要。”姬十二覺得這名字太丑,立刻把她按到身下,要報復(fù)她,實則趁機向她索吻。 兩人緊緊摟著,不住的耳鬢廝磨,雙唇很快黏在一塊兒,熱烈的交換著唇舌,蝕骨醉人的酥麻感迅速蔓延開來,讓兩人都微微的發(fā)抖。 纏纏綿綿,繾繾綣綣,氣氛迷離惑人,帳內(nèi)交疊的身軀都有些動情,血氣方剛的少年情欲勃發(fā),都快把持不住了。 但不知想起了什么,他深吸了一口氣,硬是停止所有的綺念,戀戀不舍的從顧還卿的身上離開,然后抱緊她。 顧還卿沒想到他還有能剎住車的時候,不由得望住他。 姬十二伸手蓋住她水汪汪的媚眼,漂亮的墨眸瞇成危險的弧度,嗓音低啞的威脅:“再這么看著我,你就別想睡了。” 顧還卿立刻老老實實的閉上眼睛,身子也一動不動,表示自己睡著了。 姬十二低低笑了笑,愛憐地撫著她的嬌軀,眼眸彎彎。 而當(dāng)顧還卿進入夢鄉(xiāng),呼吸變的均勻而輕淺時,姬十二臉上的笑容卻慢慢消失。 他貼近她,神情滿是眷戀,幽幽地嘆了一口氣,眸底泛出幾絲憂慮與擔(dān)心。 ※※※※※※ “六月六,龍曬衣”,每逢農(nóng)歷六月初六這一天,大越無論僧俗官民,皆要翻曬衣服、書籍,以去潮濕,防霉蛀。 除此之外,民間也有“六月六,請姑姑”的習(xí)俗,在這一天,各家各戶都要請出嫁的老少姑娘回娘家,盛情款待,舉家團聚。 顧還卿沒有娘家,她原本也不在意,但樊太師及夫人卻非常的講禮數(shù),盡職盡責(zé)的充當(dāng)她的娘家人,早早的派了樊大公子來請她和姬十二去樊家歇暑。 同樣盛情邀請了軒轅黛及何以春等人。 盛情難卻,何況這本不關(guān)樊太師一家什么事,人家卻為他們費盡心思,不去怎么也說不過去。 于是六月初六這一日,恰逢天光晴好,府中曬衣和曬書的事宜安排妥當(dāng),姬十二便護著母親和妻子一起去了樊府。 盡管有個女兒已是賢妃,樊太師府中卻布置的無半絲浮夸之氣,處處盡顯古樸與典雅,以及那種“寧靜而致遠”的幽靜與淡泊。 有文化底蘊的人就是不一樣,連古樸的庭院都極雅致,一草一木別具匠心,尤其是各種小巧的盆栽,還有用五彩的鵝卵石鋪就的條條甬道,蜿蜒曲折,看著非常有情趣。 再加上滿園芬芳,墻角的薔薇與茉利競相開放,花樹枝杈探進精雕鏤刻的木窗,處處都是那么的生機勃勃,卻又古意盎然。 日頭炎炎,太師府的水榭里卻歡聲笑語一片。 水榭建在荷塘中央,唯有一座曲折廊橋與岸邊相連,入目即是一副絕美的荷塘風(fēng)光,再加上水榭四周置放著消暑的冰甕及冰盆,非常的涼爽怡人。 軒轅黛和顧還卿在樊夫人母女的陪同下,臨窗觀賞荷葉田田。 樊夫人為人和氣活潑,雖然幾個孩子都大了,卻保養(yǎng)得宜,看著非常的俏皮端麗。她能言善道,妙語連珠,一件平凡的事情落到她嘴里都會妙趣橫生。 樊賢妃和樊儀琳皆是她所生,樊賢妃性格像其母,所以這幾年極能討慶隆帝的歡心,樊儀琳性格稍微有點內(nèi)斂,還有點害羞,卻也落落大方,聰慧可人。 說著說著,不知怎么的說到兒女的親事上頭,樊夫人立刻指著小女兒,對軒轅黛吐起苦水來:“黛宮主,你說我這幺姑娘找個什么樣的人家才好?” “娘……”樊儀琳又羞又臊,一張白凈的小臉漲的通紅,跺著腳抗議。 見此,樊夫人又好笑又好氣,對顧還卿和軒轅黛道:“兒女就是前生的債,你們看看,我和他爹為她的親事整日抓瞎,臨時都不知抱了多少佛腳,急得只差求月老顯靈了,她倒好,但凡我們一提,她必跟我們逆著來,比他幾位兄長還犟?!?/br> 軒轅黛只生了一個獨子,沒女兒,外得她又寵孩子的厲害,實在沒有什么資格替樊夫人出主意,只笑著道:“兒孫自有兒孫福,你只放寬心吧,必定有個好女婿等著叫你丈母娘,到時你可以逞盡威風(fēng)?!?/br> “我倒不是圖那聲丈母娘,也不想逞丈母娘的威風(fēng)?!狈蛉藝@了一口氣,無奈地道:“好比儀琳她姐,一朝選在君王側(cè),做了娘娘,威風(fēng)是威風(fēng),可我這個當(dāng)娘的見她一面都難,更別提這種日子接她回家小住了,唉……” “娘,你又提賢妃娘娘做啥?”樊儀琳覺得她娘真能攀三扯四——多說多錯,當(dāng)著黛宮主的面,提她姐,這不是上趕著找尷尬嗎! 樊夫人心直口快,一時沒注意,經(jīng)女兒提醒才覺得自己說話太冒失,忙拉著軒轅黛道:“我就這么一個人,你可莫同我計較,我說的都是些無心之語,只是看著還卿,我不可避免的才想到賢妃娘娘,一時也未多想?!?/br> 軒轅黛一臉無所謂,安慰樊夫人有話盡管說,她和慶隆帝的事早已是過往,不必忌諱。 “囧囧有神”的反倒是顧還卿,她腦洞一開,冷不丁想到樊賢妃嫁給了慶隆帝,她嫁給了姬十二,設(shè)若慶隆帝帶著賢妃回樊家消暑,那……父子一碰面,該是怎一個精彩了得! 囧里個囧!顧還卿覺得好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