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節(jié)
魏馭城不理會這個小戲精。 他平淡地“嗯”了聲,走過來直接上手公主抱,把人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赝性陔p臂間,“是,渣男現(xiàn)在要跟你回家做\愛,你滿意了嗎?” 恰好走來的李斯文腳步一頓,這話受用,下次說給周愫聽。 本以為魏馭城只是說說而已,沒想到,這一證明,一夜荒唐而過,偃旗息鼓時,已近零點(diǎn)。明珠苑的計生用品沒備多少,到一半的時候恰好用完。 林疏月尚存理智,想推開人。 結(jié)果魏馭城抓著她的手,沒羞沒臊地挪向一個地方,啞著聲音說了句令她頭皮炸掉的渾話,林疏月當(dāng)即束手就擒,反抗變順從。 魏馭城也累了,此刻瞇眼,呼吸沉沉,該是睡著了。 林疏月的手機(jī)震了震,是夏初。 summer:滴滴滴。 小樹葉:噠噠噠。 暗號對上后,林疏月問:你怎么還不睡? 夏初:我剛做完。 林疏月一腦袋問號:和誰? 夏初:陳醫(yī)生。 林疏月:絕了,你倆就成炮|友了? 夏初:別提了,老娘被他套路了,cao,醫(yī)生沒一個好東西。你呢,在干嘛? 林疏月回了個表情:[害羞] 夏初秒懂:那你還有力氣打字,可見魏馭城不厲害。 林疏月嘖的一聲:得了吧,你不也在打字:)魏馭城年齡比陳醫(yī)生還大:) 夏初也不知道,這突然battle是怎么回事。于是鄭重提醒:友誼萬歲。 疲憊感煙消云散,越夜越精神。嫌打字麻煩,兩人索性發(fā)起了語音。聲音摁到最小,都是些私密話。 夏初巴拉巴拉一大堆:就很絕,陳熙池的技術(shù)還是那么好,我真的想跪地求他tvt 林疏月心有戚戚:按理說,男人到了一定歲數(shù),應(yīng)該走下坡路才符合生理學(xué)。 夏初:知道了,想夸你男人就直說。 林疏月嘴角含笑,幽幽一聲嘆氣:他真的很能折騰。 這次回復(fù)的時間長了點(diǎn),夏初再發(fā)來消息,很長的一段語音: “有一個說法啊,計算男人最合理的x生活頻率。用他年齡段的十位數(shù)乘以9,得出的結(jié)果里,十位上的數(shù)字,代表天數(shù),個位上的數(shù)字,代表次數(shù)。幾天幾次就算出來啦?!?/br> 林疏月聽得一愣愣的,并且開始盤算:“魏馭城今年36,3乘以9等于27。那就是20天,7次?” 一室安靜,落針可聞。 直到耳邊忽然響起一道聲音,魏馭城不知何時醒的,聽到這實(shí)在忍不住,語氣幽幽似遭受極大侮辱: “這絕對不是我的真實(shí)水平。” 林疏月:“……” 第77章 完結(jié)章(上) 為了這個不靠譜的算法, 林疏月付出了比較慘痛的代價。 魏馭城好像為了證明什么似的,這段時間的耕耘愈發(fā)辛勤。林疏月有點(diǎn)怵他,索性又搬去了夏初那。 夏初還奇怪, “昏君放你來?。俊?/br> 林疏月有苦難言, “哪肯,我就說是你讓我回來幫忙半個月的?!?/br> 夏初心一陣陣的涼,“我天,你倆口子可放過我吧,你家昏君又會給我使絆子的!” 林疏月說:“我不管, 我就賴你這兒了。魏馭城給你什么你先受著?;仡^我再幫你彌補(bǔ)回來?!?/br> 夏初擠眉弄眼, “喲喲喲, 越來越有老板娘派頭了?!?/br> 林疏月手一揮, “去去去?!?/br> 夏初拿了罐常溫的芬達(dá)給她,兩人碰了下杯,咕嚕咕嚕兩聲響, 她問:“魏馭城跟你求婚了沒?” 林疏月又抿了一小口,這事吧,還真沒。魏馭城確實(shí)探視過無數(shù)遍, 可回回都被她忽然的安靜斬了后續(xù)。 林疏月聲音淺, 視線低垂至易拉罐鮮艷的字體上,“是我的問題?!?/br> 夏初知道她心思,安慰說:“你得想開點(diǎn), 魏馭城就是魏馭城,他不會讓你重蹈那些不好的經(jīng)歷。你得相信他?!?/br> 林疏月笑了笑,“我知道?!?/br> 受過傷的人, 心防總是厚一點(diǎn),有陰影也好, 不自信也罷,總是比一般人要慢熱些。這要過的,是自己那關(guān)。而對愛人,是心無旁騖的信任。 正因為太在意,所以也怕委屈了對方。 林疏月微微嘆氣,問夏初:“說說你和陳醫(yī)生。” 夏初登時翻了個大白眼,怒斥:“陳熙池有大病?!?/br> “我早說過,讓你別作,那年你追陳醫(yī)生的時候我就提醒過,你絕不是他的對手?!绷质柙麻e散地瞥她一眼,“陳熙池,扮豬吃老虎,你啊你,還自以為能拿捏他?!?/br> 經(jīng)這么一點(diǎn)醒,夏初似懂非懂,張揚(yáng)的小臉一下子黯淡下去。 “其實(shí)陳醫(yī)生挺好的。” “你夠夠的了啊,總替他說好話,收他賄賂了?”夏初皺眉。 “好意思說我?!绷质柙率掷锏囊桌夼隽伺鏊直郏骸澳銢]事給魏馭城送些什么亂七八糟的?!?/br> “我爸媽公司的新品啊?!毕某跽UQ?,“魏董滿意的話,以后少給我使絆子?!?/br> 林疏月至今心有余悸,有苦難言,沒好氣地撂話:“留給你的陳醫(yī)生吧?!?/br> 再往下又是限制級話題了。 說到這,兩人默契地保持安靜,同時打止。 “哦,對了,還有一件事?!毕某跗鋵?shí)猶豫了好幾天,想了想,還是決定告訴她,“李費(fèi)巖在北京的病歷情況,你知道是誰幫忙拿到的嗎?” “誰???” “趙卿宇。” 林疏月的臉色頓時沉靜下來。 夏初小心翼翼地提這個名字,心里沒底,也沒別的意思,就覺得還是得讓她知情。 “之前我們查李嵊,知道李費(fèi)巖去北京求醫(yī),但不知道具體情況。我在醫(yī)療系統(tǒng)認(rèn)識的人不多,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小學(xué)同學(xué)。也是緣分吧,我這同學(xué)和趙卿宇有親戚關(guān)系。后來趙卿宇找到我,給了我一份李費(fèi)巖的病歷資料。也是他提醒,說李費(fèi)巖可能是想打林余星的主意,讓我們多注意。” 夏初忐忑說完,偷偷瞄向林疏月。 良久,林疏月“嗯”了聲,倒也沒有多余表情。 幾天后的周六,林余星每月的例行體檢。這么多年都重復(fù)著這樣的生活,林余星特別懂事,已經(jīng)能藏好自己的情緒,一路說說笑笑,寬慰jiejie的心。 林疏月看得眼熱,心里難受。她蓋住弟弟的手背,心疼地說:“好啦,你倒還逗我開心了。別怕,平安最好,真要有事,jiejie在?!?/br> 常規(guī)檢查出了一半結(jié)果時,楊醫(yī)生又加了一個冠動脈ct,前后需要一個多小時。林余星進(jìn)去前,說:“jiejie,我出來后想喝水果茶。” 他是怕林疏月留在這更加擔(dān)心,找借口讓她出去透透氣。 都是懂事的人,心照不宣地成全彼此。 林疏月笑著答應(yīng),摸了摸弟弟的頭,“好,聽醫(yī)生的話?!?/br> 醫(yī)院里常年恒溫,不冷不熱。但室外的空氣總比里頭新鮮,尤其入秋后,風(fēng)過就是一陣涼。街邊的藤蔓因風(fēng)而動,金燦燦的梧桐樹葉也開始旋落。 林疏月仰頭望了好一會,才攏緊外套邁步。 坐了兩站地鐵到附近商場,找了林余星愛喝一家排隊。剛排沒多久,忽的一道聲音:“疏月?!?/br> 林疏月轉(zhuǎn)過頭,愣了愣。 是趙卿宇。 他拎著公文包,戴一副窄細(xì)的無框眼鏡,一身裝扮像剛跑完業(yè)務(wù)。他對林疏月笑了笑,“還真是,我以為看錯人了?!?/br> 林疏月微一頷首,“巧?!?/br> 趙卿宇指了指旁邊的宣傳牌,“其實(shí)可以手機(jī)下單的,叫號了你來取就是?!?/br> 這樣確實(shí)方便,林疏月道謝,照著提示下好單后,趙卿宇還沒走,他的手垂在腿兩側(cè),鼓足勇氣說:“疏月,坐坐?” 小程序顯示前面還有45杯制作中。林疏月想了想,“行。” 怕她誤會,趙卿宇撓了撓耳朵,“我沒別的意思,這些日子想通了很多事,也反思了很多道理,一直一直,想跟你說聲對不起?!?/br> 林疏月背脊坐得直,雙手輕環(huán)胸前,始終平靜。 趙卿宇低著頭,似是陷入情緒中,慢慢道:“以前是我不懂事,總覺得要干一番大事,卻眼高手低,不肯正面自己能力有限的事實(shí)。就像你說的,我性格懦弱,沒有主見?!?/br> 林疏月輕聲笑了下,“趙卿宇,我不是你老師?!?/br> 趙卿宇抬起眸,眼里分明有著動容和悔意,“但你教會我很多。其實(shí),人生并沒有捷徑,總會在別的地方還回來。疏月,是我對不起你在先,無論何種后果,我都坦然接受?!?/br> 是幡然醒悟還是心愧懺悔,林疏月心池如平湖,沒有半點(diǎn)漣漪共振。 她說:“不是因為‘對不起我’,你才接受‘任何后果’。對得起自己,無愧于心就行。我不需要你的道歉,道不道歉,都沒有任何意義了?!?/br> 趙卿宇面露愧色,慢慢點(diǎn)了下頭。 “不過,你告訴夏夏李費(fèi)巖需要腎移植,這件事我還是要跟你說一聲謝謝?!绷质柙抡嫘牡?,神色也和緩了些。 趙卿宇重重嘆了口氣,只覺得難受,“你別說謝,我真的無地自容?!彼麊枺骸暗艿?,身體還好嗎?” 林疏月卻起身,示意了下手機(jī),“我的水果茶好了,先走一步?!?/br> 她沒有回答,也沒有說再見。 時過境遷又怎樣,曾經(jīng)的傷害就是傷害。在她這,永遠(yuǎn)翻不了篇,更不想成為他人聊以慰藉的橋梁。 與君同舟一程,山水有別,那么橋歸橋,路歸路,過去就讓它過去,她只與未來和解。 林余星做完檢查出來,林疏月站在門口,舉著水果茶對他笑,“哭鼻子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