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節(jié)
“叮,宿主啟動自鎖技能?!?/br> 系統(tǒng)聲音略頓了頓:“主角資格認證重新啟動,請宿主自行努力,努力完善自己主角值?!?/br> 越紅魚拒絕了劍時代,如今要嘗試開啟解鎖別的故事線。 第97章 097 他在越紅魚面前始終戴著一張面…… 衛(wèi)玄不明白越紅魚為何會給他講這樣子的一個故事。他不明白這個故事是說給系統(tǒng)聽的, 衛(wèi)玄只是順道聽一耳朵。又或許這個故事越紅魚是說給她自己聽的,以堅定她之決心。 同樣的,越紅魚也不明白衛(wèi)玄為什么會給她說一個故事。 雖然這個故事對越紅魚是有用的, 但衛(wèi)玄并不知道越紅魚身上發(fā)生的事情。以越紅魚的聰慧, 也隱隱覺得有那么點兒古怪。 衛(wèi)玄講這個故事,自然是有他原因的。不過這個原因, 越紅魚同樣不明白。 夜里的風在竊竊私語,衛(wèi)玄卻不知道越紅魚身上所發(fā)生的事情。 越紅魚面前那一扇大門緩緩的合上, 那門外有未知的莫測, 有無盡的新奇, 有無盡力量。當然這其中也包括更可怖的挑戰(zhàn)。 越紅魚聽到自己心底輕輕的嘆了口氣。 她畢竟是個俗情太重的人, 眷念之物也是太多。 既然如此,門外的世界顯然并不適合她, 亦不能令她舍下一切的緣分。 渣系統(tǒng)顯然有些不大開心,很有些惋惜。 與此同時,一縷鮮血順著越紅魚的唇角蜿蜒而滴落。 滴血落在了衣襟之上, 宛如鮮艷的紅梅,這樣子絢麗奪目。 風一陣子吹拂, 呼呼掠過了越紅魚的耳垂。 衛(wèi)玄也不覺瞪大了眼, 眼底生出驚訝! 他一直盯著越紅魚, 瞧得也很仔細。那么越紅魚神色變化雖然微弱, 卻也沒逃過衛(wèi)玄的眼睛。越紅魚面色是差了些, 沒有之前鮮潤。這導致衛(wèi)玄本來猜對了, 現(xiàn)在又動搖起來。 也是, 人之實力總歸有一個限度,否則會破壞世界平衡。 越紅魚也許能贏三位當世武尊,可也應當比較吃力, 而不是隨隨便便,游刃有余。 這一時之間,衛(wèi)玄也覺得自己腦補得太多了。 有那么一瞬間,他真覺得越紅魚抽離了這個世界,冷漠如天上神佛。 當越紅魚再一次睜開眼時,衛(wèi)玄那種荒謬的感覺更濃,他甚至不明白片刻前的自己怎么想的。 這是一雙人的眼睛,不會是別的。 越紅魚:“你跟我?guī)熤墩f過,想要我親口給你布道?” 衛(wèi)玄聽著也有些驚恐,想了想,認真臉:“我隨便說說的?!?/br> 這等小事情,越紅魚也別太跟他較真了。 越紅魚手指輕輕擦去了唇角鮮血,一雙眸子卻不覺灼灼而生輝。 “布道也談不上,衛(wèi)騎主,談談又何妨?!?/br> 衛(wèi)玄竟有些受寵若驚,感覺自己可以吹一年。 看著衛(wèi)玄又要甜言蜜語,越紅魚舉起手指比在唇邊輕輕一噓。 “不過我跟人聊天,需要簡單一點,不想浪費自己的時間?!?/br> 衛(wèi)玄舉起樹枝推了推火,眼神漸漸深邃。 他在越紅魚面前始終戴著一張面具,一張?zhí)鹈?、討喜的面具?/br> 這張面具雖然是令人愉悅,可是同樣是虛假的,并沒有太多的真實。 他同時也知曉,越紅魚是知曉自己是個戲精的。 不過現(xiàn)在越紅魚示意,讓他說一些老實話。 他緩緩的垂下頭,凝視著自己握著樹枝的手,這使得衛(wèi)玄面孔沉浸入一片陰影之中。 “越劍仙,你固然是個迷人的人。可是對于念善會,我是不信的?!?/br> 這是實話,是他沒在俞師侄跟前說出來的大實話。 似他這樣的人,很久沒有真正喜歡過一個人的。無關(guān)愛情,他很久沒有對一個人有正面評價。衛(wèi)玄是包容的,可也是挑剔的。 衛(wèi)玄抬起頭時候,笑容從他的唇角消失了,他瞧著天空,輕輕吐出一口。 “不要說什么對錯,念善會當然是對,為什么不對?可是那只是一個夢,一個不切實際的夢。因為對于人性而言,這是并不現(xiàn)實的想法。這樣的政權(quán)就算建立,也會被各種私欲去吞噬。如若不然,為什么舉賢只是古制呢?人性本惡,生來就會想將別的人踩下去。你可以評判我沒有道德,可這個世間不會讓大部分人都具有這樣的道德素養(yǎng)。這樣的世界,是永遠永遠不會出現(xiàn)的?!?/br> 然后衛(wèi)玄對著越紅魚微笑,篝火映入他的眼中:“我若說真心話,我說什么,你都不會殺了我對不對?” 越紅魚矜持高傲說道:“我盡量?!?/br> 衛(wèi)玄忍不住哈的笑出聲。 那笑容仍然留在他的唇角:“我覺得,你會感動許多人。那種犧牲可以是一個可歌可泣的故事,令人感動的想要流淚,連我這種無情的人都會傷感惆悵??赡侨灾皇莻€真實的,感人的故事而已?!?/br> “就算你們成功,建立了屬于你們的理想國度,又有一批真正具有理想的人加以管治。也許一開始,在這些具有為人氣質(zhì)的先輩領(lǐng)導下,可以政治清明。可人總是會死,人心也會變。如此過了幾代,后輩們就會被欲望所侵蝕,一切都會崩潰毀滅,并不能真正長存?!?/br> 天空浸染了一片墨藍,篝火的光輝染上了一片絢麗。 衛(wèi)玄覺得自己瘋了,他仿佛看到了生命的盡頭。雖然他面色仍然鎮(zhèn)定,唇角猶有笑容,可是這位大胤騎主卻開始后悔起來。 人家讓你坦白,你就當真什么都說???他甚至覺得自己腦子可能壞掉了。 哪家上司不是一副虛懷若谷樣子,表示你有意見可以直說,我聽得進去。可這些話,聽聽都罷了。 他心里對念善會開的嘲諷能讓越紅魚宰了他十次。 如今他雖說得不多,可是已經(jīng)覺得自己腦子不好了。 一個朝廷的間諜,什么都可以有,卻絕對不能有真誠,更不能在攻略對象跟前說一些不中聽的真心話。 他到底怎么了呢?是因為被越紅魚那雙沉靜的劍客眼睛凝視,因而心生恍惚。 他這輩子,又多久沒有說些老實話了? 所謂縱情恣意,從心所愿,這些都是衛(wèi)玄生命里沒有的東西,也并不該有。 越紅魚卻并沒有衛(wèi)玄想象中那么生氣,她甚至輕輕嗯了一聲:“你說的這些,我也曾想過的?!?/br> 她要的不是獻祭式的理想,不是無望的正義,不是無法觸及的虛無,而是現(xiàn)實的,觸手可碰的真實。 她不會只仰視天空,而忽略足下的道路。 “然而人只要見過更好,得到權(quán)利和尊重,就絕不會回到過去。就好像現(xiàn)在,男子三妻四妾,也是理所當然。但如果有一天,有一個國度,推出一夫一妻不可隨意納妾。雖然有人會不守規(guī)則,仍然會有人不能自控,一紙律令管不住所有人的人,但是這世上的女子卻知曉自己可以擁有怎樣權(quán)力。既然如此,她們也絕不愿意還回去?!?/br> “自來君王不慈,民間便會生亂。這并不是什么大逆不道,而是人類社會存在一種約束和制衡。念善會也許不能千秋萬代,卻能將世間百姓能容忍的底線提高一點。只要百姓體會過平等尊重,就會知曉自己可以過怎么樣的人生?!?/br> “再者世間雖無永恒之物,但一個沒有所謂天子崇拜國家,更容易得到監(jiān)督和自凈,更容易延長自身的壽命。正因為人性不夠光明,所以不能放任各種人類本欲,所以才需要律法,需要更公平的運轉(zhuǎn)一國資源,而不能將權(quán)力集中于某一個私人。因為任何一個人,都是不完美的?!?/br> “只有一個國家足夠強大,物資足夠富裕,然后才滋生出更強的道德,更好的監(jiān)督,使得這個國家更趨于原本設想。” 歷史就像是奔騰的河水,不會倒流的。 高級的,對人類生存發(fā)展更有益的制度,自然會取代舊日制度。 一旦念善會成功,這種更高級的生存模式就會繼續(xù)存在。 也許念善會只是一個火頭,卻會照亮前進的道路。 正在這時,越紅魚耳邊系統(tǒng)音也是響起:“叮,宿主重新攻略主角線?!?/br> 越紅魚在念善會并不負責搞宣傳,她主動攬的事兒也不多。也許她跟衛(wèi)玄這番談話,是因為今夜遇見彼此的機緣。又或許衛(wèi)玄這樣的人,讓越紅魚動了點兒憐才之意。 “叮,請宿主幫助原著女配完善新劇情線。” “叮,觸發(fā)唐焦兒完善新故事線劇情?!?/br> 越紅魚又回到了繼續(xù)完善原書女性角色自身故事線的道路上來。 這一次任務對象卻是唐焦兒。 到了天亮時分,越紅魚被聯(lián)手刺殺消息便像長了翅膀一樣,飛去了四面八方。 行刺者身份雖然未明,可越紅魚終究是個武尊。 既然是武尊,那行刺她的自然可能是武尊。以越劍仙的實力,只怕對手數(shù)目得兩個及以上。 這世間武尊自然都是有立場在,哪里能沒牽扯。 就算是越紅魚殺了人,別人也會把這檔子事算在念善會頭上。 那這么一來,這件事情頓時散發(fā)出陰謀的氣息,這坑還有點大。 越紅魚通過自己的渠道報了個平安,她雖傷得不重,卻也沒立馬出來跳。 怎么說念善會也還需要好好發(fā)育,不能現(xiàn)在就跳。 無論如何,這件念善會劍仙被行刺之事也給念善會向上勢頭澆了涼水,使得本來晦暗的局勢也變得平靜下來。 這其中內(nèi)心最為復雜的只怕乃是那位安陽王府的小公主了。 以蕭玉錦之冰雪聰明、慧質(zhì)蘭心,大約也能猜測出幾分。蕭玉錦如今心情如何,大約也是無人可知。無論如何,對于這位安陽王府的小公主而言,也許這便是世間真實。 如果念善會當真徹底貫徹理想,則勢必動搖安陽王府利益。反之念善會若肯退讓,稍稍知趣,則安陽王府則愿意大力籠絡。 無論如何,目前情勢還不至于發(fā)展成原著路線。如今的念善會,也還算不上令人欲處之而后快。 稍稍打壓一下,也還是可以籠絡的。 上午的陽光落在了唐焦兒身上,少女雙手合在胸前,默默祈禱,只盼越紅魚可以安然無恙。 在她心里,自然知曉這世間并無神佛。只不過有時候人之所以對天祈禱,無非是為了求個心安。 一段時間過去,唐焦兒樣貌也發(fā)生了一些變化。 她五官也不至于發(fā)生太大改變,只是褪去一些纖秀之意,多了幾分明潤。她那面頰之上,也多了健康的紅暈。 從前那種疏離飄渺的氣質(zhì)也消失了,使得眼前的她更像是個普通的俏麗少女,而不是什么佛母。 唐焦兒也沒想過自己居然會跟從前教眾再見面。 她脫離了蓮花教,后來整個枯花山已經(jīng)被攻下,蓮花教也蕩然無存。她以為自己會就此隱姓埋名,一輩子在無人認識的地方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