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如果不曾遇見、軍醫(yī)柳妃:冷面殿下聽令寵、重生之女俠系統(tǒng)、趙氏貴女、誰敢說師兄的壞話(穿書)、潛鱗、三梳、貴女多嬌、偏執(zhí)太子的空間醫(yī)妃、盛寵(時光搶不走的你)
鄭棲比了個暫停的手勢,三兩下跨越進(jìn)賽道,隊員見況準(zhǔn)備下車,讓鄭棲來試。 “不用,你坐好?!?/br> 鄭棲按住對方的肩膀,手臂包圍過來,“一旦要跨障礙,及時判斷路況,濕滑地段一鼓作氣上去,不能省力,身體要盡量往下壓,保持平衡?!?/br> 余旸看著鄭棲的側(cè)臉,他說話時很認(rèn)真,俯身講話的姿勢像在擁抱誰。 天氣熱,他脫了外套,身上就一件白色寬松t恤,風(fēng)吹得衣襟下擺緊貼小腹,很快,鄭棲站直身體,顯得t恤寬大而不違和,有種說不出來的干爽利落,他一邊留意隊員騎行狀況,一邊往后退。 ‘布谷——’山林里空氣清新,還能聽見不少鳥鳴聲。 老實來講,余旸并不熱衷于戶外運動,但他喜歡看鄭棲比賽,除去悄悄羨慕學(xué)員可以近距離接觸鄭棲,他本人并不怎么想嘗試賽車。 現(xiàn)在11點不到,估計白天訓(xùn)練任務(wù)重,總得找點事做來打發(fā)時間。 余旸在樹叢里晃了晃,再抬頭看天,游云浮動,陽光璀璨,從樹葉中細(xì)細(xì)碎碎地灑下來,他隨手拍了幾張照片,‘咔噠’一聲,某張圖恰好拍到鄭棲的背影——周圍灌木叢生,梧桐樹枝繁葉茂,草叢里放著幾個廢棄輪胎,鄭棲站在畫面的最左側(cè),很自然、舒展的背影,他戴著棒球帽,微微低頭,白t恤在畫面中格外顯眼,整個人好像在想心事。 看到這張圖,余旸頓時打起精神,趁鄭棲喝水,他飛快地跑過去:“我能給你拍幾張照片嗎?” 握住礦泉水的手停頓了一下,鄭棲先是皺了皺眉,余旸知道鄭棲最煩人家給他拍照,往常學(xué)校里有同學(xué)拿手機拍他,他就臭著一張臉,半句廢話不講。 但現(xiàn)在不一樣了!余旸跟自己說,現(xiàn)在……現(xiàn)在他們是夫夫,鄭棲不能臭臉,臭臉是不對的,于是余旸堅決不出聲兒,就這么看著他,鄭棲被他瞧得不太自在,不知道余旸心里打什么主意。 “行吧?!?/br> 鄭棲語氣淡淡的,臉不臭,但也絕對不是什么樂意姿態(tài)。 余旸順階而下:“拍側(cè)臉,不拍全身照,放心吧?!?/br> “鄭哥,過來一下——”不遠(yuǎn)處有人在喊他,余旸連忙說:“你先去忙?!?/br> 臨走時鄭棲還不太放心:“你ipad充電了嗎?等下自己去看視頻,如果無聊的話。” “充滿了。” 余旸朝他揮揮手,一副即將開啟自娛自樂的模式。 還別說,鄭棲特別受用余旸讓他省心這一點,沒多想就去忙工作了。 午間吃飯比較晚,阿朗帶盒飯上來,發(fā)了一圈下來,沒看見余旸,問:“嫂子呢?” 鄭棲忙得顧不上吃飯,朝帳篷方向指了指:“那兒?!?/br> “——嚇我一跳?!?/br> 阿朗單獨提了個袋子遞給鄭棲,“戶外場地大,別把人弄丟了。” 鄭棲順手接過來,笑道:“不會的?!?/br> 只要鄭棲在,天黑了余旸也不會到處跑,關(guān)于這一點,鄭棲心里有數(shù)。 不過余旸今天自娛自樂到反?!滩恍枰崡惆椋摿诵?,歪躺在帳篷里,拿著手機一會兒嘀哩咕嚕發(fā)語音,一會兒又飛快地點擊屏幕,時不時‘嘿嘿嘿’地笑起來。 他正要看余旸在樂什么,誰知他‘嗖’一下按住手機,注意力放在鄭棲手里的食物上:“要開飯了?”說著,他盤腿坐起來。 鄭棲將帳篷門簾拉開了些,坐在余旸身旁,邊拆筷子邊問:“在忙什么?” “沒什么——”余旸真的有點餓了,早餐他沒怎么吃飽,“給我拿個勺?!?/br> 兩個人離得很近,氣氛莫名有點緊張。 “你拍的照呢,我看看。” 鄭棲沒話找話,他正好順手碰到余旸的手機,余旸像很緊張似的,連忙把手機藏在身后:“我、我還沒弄呢?!?/br> 直覺告訴鄭棲事情沒那么簡單,他比較犟,凡事非得問清楚:“你沒事拍我干嘛?!?/br> “你好看??!”余旸說,他喝湯的時候目光從碗邊緣瞟過來,像在回答米飯好吃還是面條好吃。 鄭棲不說話——余旸面不紅心不跳的樣子讓他無話可接。 “好看也不讓人拍,你好小氣哦!”余旸自顧自地說起來,“帥哥當(dāng)然要共享——”沒等他說完,鄭棲輕微皺眉:“你是自愿跟我結(jié)婚的嗎?!?/br> “是啊!”不是自愿難道是被迫嗎,余旸暗自腹誹,我看你才是被迫的。 鄭棲目光里透著匪夷所思。 自結(jié)婚以來,其實他并沒有強烈地感覺到余旸有多喜歡他,就好像你看我順眼,我看你也差不多,倆人湊活湊活把婚結(jié)了。 又出于婚姻的責(zé)任約束,雙方都在盡量付出,敬重兩家長輩,維持平靜又和諧的家庭氣氛。 不過這樣也好,婚姻不都這樣么,沒雞飛狗跳就不錯了。 倆人坐一起吃飯,各懷心事,沒說什么話。 直到鄭棲走了,余旸才急切地扒拉手機,給杜辰發(fā)語音:“靠不靠譜?。课铱床惶?,鄭棲知道就完蛋了!” 杜辰說:“完蛋什么,他又不玩球鞋app。” “不好吧不好吧,”余旸壓低聲音:“他肯定煩?!?/br> “你不是想做副業(yè)嗎,鄭棲那么忙,用他兩張照片怎么了,我告訴你,”杜辰換為囑咐語氣:“你這個賬號得長期更新,別半途而廢,聽見沒有!” 余旸閉了閉眼:“靠譜嗎?” “試試不就知道了,按剛才商量的做。” 發(fā)完語音,杜辰發(fā)來一連串炮彈,催促余旸趕快行動。 切換手機頁面,余旸把剛才修好的圖上傳至某社交平臺,他以前還收藏過不少鄭棲健身時的照片,裁剪到合適尺寸,又用了顆粒模糊畫面,一個又帥又酷的側(cè)臉照就這樣成了社交頭像賬號。 除去這些,那些頭盔收集照也得派上用場,堅決不能浪費。 今天也拍到不少優(yōu)質(zhì)照片,作為一個逼格的博主,就應(yīng)該時刻保持神秘,正臉那是堅決不能露的,拍拍側(cè)臉、背影,今日戶外騎車打開,輪胎碾壓泥土,甚至是那雙略有磨損的手套,色彩繽紛不說,一般人也不會發(fā)這樣的圖。 這樣倒騰一番,余旸略微松了口氣。 鄭棲像有心靈感應(yīng)似的,時不時往余旸所在的方向看。 目光相撞那一剎,余旸覺得心口發(fā)燙,心虛地轉(zhuǎn)過臉,假裝喝水。 過了一會兒,余旸的手機震個不停,是杜辰:“圖發(fā)你了?!?/br> 余旸說:“我家里沒43碼,上回在香港買的那雙是44,我穿著大了,鄭棲穿著小了。” “鞋底是干凈的嗎?” “干凈啊?!?/br> “標(biāo)簽還在不在?” “那當(dāng)然?!?/br> 杜辰說:“那不得了,先上吧,閑置也是浪費。” “那這周干嘛,”余旸沒好氣地說:“光發(fā)那些日常嗎?” “你一個做財務(wù)的,待在清水衙門,閑的要死,不發(fā)日常干嘛,養(yǎng)號養(yǎng)號養(yǎng)號,重要的話說三遍,我說清楚了沒有?!?/br> 余旸噎了一口氣:“你兇什么兇?!?/br> 杜辰神秘地笑了笑:“聽我的準(zhǔn)沒錯,哥不害你?!?/br> 說完這句,杜辰已經(jīng)找不人了,余旸給他發(fā)消息,他“m”“'f”“x”“y”%攉木各沃艸次也是不回。 兩周后的某個下午,有人給鄭棲發(fā)微信:“我靠,鄭哥,你在做微商?” 第9章 嘶哈嘶 對于這種無聊消息,鄭棲通常一劃而過,但手指切換頁面時,他一不小心瞧見一張截圖,順手點開看——是個新號,頭像看起來十分眼熟,往下滑,最近上架了不少限量版籃球鞋。 圖片背景怎么也有些熟悉?還有日常分享來著。 每張?zhí)淖謨?nèi)容不多,分享元素可謂多元化,可鹽可甜,還有好幾張喉結(jié)照,水珠順著脖頸留下來,像剛運動完準(zhǔn)備洗澡。 這誰?鄭棲皺了皺眉。 是那張野外騎行照片讓終于他想起一個人。 鄭棲最近一直忙于工作,他都不知道余旸每天在干什么。 今天基地不忙,他跟老板打了招呼提前回來。 一路騎行至市區(qū)需要時間,余旸不知道鄭棲晚上會提前回來,他倆作息時間跟一般夫夫不同,余旸待在一家‘養(yǎng)老企業(yè)’做財務(wù),朝九晚五,雙休,很少加班。 鄭棲的工作地點在戶外,有時候得出去好幾天才回來,一般等他忙完到家,余旸都睡下了。 即使是這樣,余旸好像也沒太多怨言——鄭棲會用完整的周末陪他。 七點多的時候,別墅外響起輕微鳴笛聲,自動門隨即敞開,余旸停好車,瞧見廚房燈還亮著,應(yīng)該是mama今天過來了。 “鄭棲回來了嗎?”余旸問。 周蓉女士推開廚房的紗窗,邊解圍裙邊說:“還沒,問問他什么時候到家,飯菜都給他留著?!?/br> 余旸站在玄關(guān)處換鞋,懷里抱著一堆東西:“那得十點多吧?” “拿的什么,”周蓉女士陸續(xù)把菜端出來,“天天這么多快遞?!?/br> 余旸神神秘秘地說:“好東西!” 說著,mama催他趕快洗手,晚點陪他們老倆口看個電影,余旸卻說晚上還有事情要忙,他還有一些事要研究一下。 周蓉女士只好由著他,她想等兒子和兒婿關(guān)系穩(wěn)定點,再和老余住到原來的地方,畢竟余旸現(xiàn)在跟鄭棲一起吃飯,倆人都要你跟我夾一筷子、我跟你跟夾一筷子——客氣到不太正常,也許有長輩們撮合撮合,他們倆感情還能好一點。 余旸心思全在那些快遞盒子里,匆匆吃完飯就回了二樓臥室,他開始拆快遞,單位同事說是很好用,每天堅持下去,不僅有助于睡眠,還有不可思議的妙處。 反正現(xiàn)在鄭棲也沒回來,他今天必須得倒騰倒騰,看看是不是真的效果那么好。 按照慣例,余旸將手機音量調(diào)大,郭德綱熟悉的笑聲回蕩在空氣。 “旸旸,喝牛奶嗎——”余旸在看產(chǎn)品說明書,聽見mama上樓的腳步聲,大聲應(yīng)聲:“不喝,給鄭棲留著吧?” “真不喝???很好喝哦!” “——我要洗澡啦!”余旸趕忙關(guān)上浴室門,還把雨灑打開。 余海濱壓低聲音講:“行了,他都多大了,還喝牛奶?!?/br> 周蓉說:“喝點牛奶怎么了,防止骨質(zhì)疏松!我喝不完。” “你那是中老年人牛奶……”后面那些話余旸就沒聽清了,就算今天沒吃撐,余旸堅決不要喝牛奶——以他和mama多年斗智斗勇的經(jīng)驗來看,周蓉女士突發(fā)的溫柔和關(guān)心,多半藏著黑暗料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