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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潛鱗在線閱讀 - 第6節(jié)

第6節(jié)

    阿螺也贊同:“沒了生計才想死,吃喝不愁為什么不活著?真要那么想死,那死就死吧,正好可以和登褒做伴?!?/br>
    談話進(jìn)行到這里,實在雞同鴨講難以繼續(xù)了。龍君扔了蓮藕拱手,“道不同不相為謀,就此別過了,告辭?!?/br>
    夷波緊張起來,一定是她們表現(xiàn)不好,惹得龍君生氣了。她抓住了他的袍角,“不要別過。”

    他拽了一下,沒能掙脫,指指天說:“本座還有要事在身,帶著你們不方便。這樣吧,你們先回啞海,待本座辦完了事,即刻回潮城和你們匯合?!?/br>
    夷波心里難過,鮫珠灑了滿地,“完啦,完啦……”

    阿螺知道死扒著也沒用,忙安撫她,“沒完,君上既然有事,咱們不能拖他后腿。南海之主可是一言九鼎的君子,答應(yīng)回來就一定會回來。”有意說了這一通,復(fù)追問:“君上這一去要多久?小的們朝思暮想、魂牽夢繞、望穿秋水等您回來?!?/br>
    他摸了摸下巴,“用不了多久的,三兩天光景吧!”然后騰到半空中,輕輕一揮袖,踏著云彩飄遠(yuǎn)了。

    ☆、第 10 章

    夷波很難過,嗚咽了一下說:“他走了。”

    阿螺剔了剔牙,“可能有重要的事吧!東邊堆起了云頭,要下雨了?!?/br>
    龍君司雨,他不像她們無所事事,離開大概是因為公務(wù)。夷波嘆息著靠在岸邊,算算時候,出來好幾天了,長老們一定發(fā)現(xiàn)她偷溜了,回去之后不知道會是怎樣一副光景。但是心情不好,游也游不動,停在水里魚肚朝天,好像要死了一樣。

    阿螺把她翻過來,背在自己肩上,和聲安慰著:“既然他讓我們先回潮城,那就回去等他。你放心,龍君不會因為和我們意見相左就撇下我們的。你以前一心想見他,可惜還沒成年,就算心里愛慕他,也不能怎么樣。還是回去好好籌備籌備,等下次再見他,你就是潮城最美麗的鮫女啦?!?/br>
    夷波垂頭喪氣,說的也是,自己性別模糊,別想太多比較好。鮫人兩百歲成年,照自己被珠璣撿回來的時間算,最遲再有一個月,她是男是女就該定下了。

    想起這個瞬間又有了力氣,她擺著魚尾氣壯山河,“我做最美的鮫女,比玄姬更漂亮?!焙W迕磕耆掠幸淮味访?,不限種族,角逐南海夫人。玄姬是上古神獸玄龜?shù)牡谑訉O,她獨占南海夫人的寶座已經(jīng)百余年了,夷波覺得那是因為自己沒成年,等她長成真正的鮫女,一定能夠打敗她——雖然不一定有這個膽量,但是憧憬一下還是可以的。

    阿螺從來都是無條件支持她,“玄姬的原形是只龜,這點就落了下乘,將來的南海夫人必定是你。我料她不服氣,那也沒關(guān)系,是騾子是馬……”

    “拉出來交配一下?!币牟g快地接口,阿螺愣了半天,用力點了點頭。

    兩人商議定了,陰霾一掃而空。夷波背起阿螺上路,天上下起了雨,萬條雨箭墜進(jìn)湖里,耳邊綿密一片聲響。她擺身前進(jìn),內(nèi)河湖泊水位淺,不能潛得太深,偶然抬頭,能看見遠(yuǎn)處山巒聚攏起了沉沉云靄,莫測的,像龍君的為人一樣。

    回程比來時要輕松得多,路熟了,用不著向誰打聽。白天疾游,到傍晚時分停下休息,即翼澤山一重水一重,曲里拐彎不易行,不過景色倒很好,她們趕到一處竹林婆娑處,正是月上柳梢的時候,藍(lán)白色的光從竹梢傾瀉下來,這時候的光是有絲縷的。

    剛吃過東西,渾身放松,懶洋洋癱在水面上,忽然看見岸上游來一列火把,前后足有十幾丈長。阿螺喜歡湊熱鬧,霍地坐了起來,“一定是出事了?!?/br>
    夷波閉著眼睛不為所動,她吃飽了唯一想做的就是睡覺,什么都阻止不了她。

    “八成一個村子都出動了?!卑⒙葑叭タ纯??!?/br>
    夷波一點都不感興趣,因為懶得掙扎,被她拖行了很遠(yuǎn),直到撞上一截枯樹才醒過來。

    兩個人鳧水遠(yuǎn)觀,看著岸上的人到了一間屋舍前,火龍團(tuán)團(tuán)把屋子圍起來,開口處叉腰站著一個黑衣人,手里執(zhí)漁鼓,敲得咚咚直響,催逼里面的人出來。

    阿螺吸了口涼氣,“那是重明鳥啊,摶逐獸狼,使妖災(zāi)群惡不能為害?!?/br>
    夷波懵懵看了眼,“有妖怪?”

    阿螺嗯了聲,“重明鳥是替人守門戶的,有妖必捉,不知里面是個什么東西……”

    剛說完,茅屋的門吱呀一聲開了,里面出來兩個人,男人憔悴蒼白,女子卻明艷照人。河里旁觀的兩個竊竊私議起來,看樣子那個妖不是好妖啊,肯定吸了男人的精魄。瞧那玉肌粉腮,雖然粗布裙釵,可是貧賤遮不住臉上光彩,那妖把自己作養(yǎng)得太好了。

    她們離得稍有距離,不過對話卻聽得清。村人指責(zé)女子來路不明,進(jìn)村之后村里不停丟失家畜,別的村子五谷豐登,他們村子卻遭了霉運,連年顆粒無收。

    “一定是這妖物害的,上神請看,把自己的男人都吸得皮包骨了,她是個狐貍精,快收了她!”

    那女子驚慌辯解:“我從來沒有害過任何人,你們對天不敬才遭懲罰,怎么能算在我頭上?我虔心侍奉郎子,不會對他不利,你們血口噴人!”

    可是一張嘴怎么說得過百張嘴,女子頂著唾沫星子扯動男人的衣袖,“檀郎,你替我說說情,我自從進(jìn)你家門,便為這個家日夜cao持,不敢有半點懈怠。如今他們?nèi)莶坏梦?,你要眼看著我死么?”她的哀求換來男人陌生的注視,她環(huán)顧四周,重明鳥雙眼如炬惡狠狠盯著她,她顫抖得更厲害了,瑟瑟哭道,“檀郎……看著咱們夫妻一場的情分……”

    可是話音才落就換來男人無情的一刀,他喘息著,火光之下表情猙獰,“是你,你來后我的身體每況愈下,你沒害我是誰害我?我早該聽他們的勸告除掉你,就是看著往日的情分才等到今天?,F(xiàn)在我救你不得了,救了你,我自己會死,只有委屈你了。”

    那女人在震驚里開始幻化,墻上的人影漸漸扭曲,九條狐尾像綻開的花。夷波聽見她的尖嘯,聲音長而利,充滿絕望。那男人把刀刃往前頂了頂,咬牙切齒地笑起來,“好了、好了……得活……”

    他得活,狐女必須死。站在那里半晌的黑衣人化成了一只大鳥,張口把九尾狐的魂魄和元丹吞了下去,沖上云端,鼓翅飛走了,地上只留下狐貍的尸首,九尾盡斷,神形俱滅。

    阿螺和夷波看得遍體生寒,女人吸男人的精元,男人為活命義無反顧把女人殺了,他們的故事和她們想象中的愛情不一樣,和登褒夫婦的也不一樣。

    果然跨越種族的愛情是沒有好結(jié)果的,這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兩個人咽了口唾沫,看見那些村民架起火堆,把狐貍的尸首扔了進(jìn)去?;鹧嫘苄芎芸彀岩磺袩藗€干凈,他們勸解男人,“這下子禍根除了,你會慢慢好起來的?!?/br>
    人散了,空蕩蕩的屋前只余男人獨自一人,不知道他會不會覺得寂寞。

    阿螺和夷波沒走,看著他長長嘆了口氣回到屋里,關(guān)上了房門,夷波說:“這個男人真狠?!?/br>
    阿螺搖搖頭,“如果不殺九尾狐,死的就是他自己。人都是自私的,所以我覺得登夫人拿了燭銀會高興,雖然暫時難過,過段時間也就放下了?!?/br>
    兩個人心情都不佳,沉進(jìn)水草里休息,打算等明天天亮再看有沒有后續(xù)。

    后續(xù)當(dāng)然有,不過令人悲傷,男人清早茫然站在廬前,大概一時忘了狐女已經(jīng)不在了,好一會兒才想起煎藥。以前都是她準(zhǔn)備好了送到床前的,現(xiàn)在沒了可以依賴的人,只能靠自己。他生火,弄得煙霧繚繞,熏出了兩泡淚,好不容易把藥煎成,嘗了嘗,味道不對。旁邊的砧板上放著一把刀,刀口有隱約血跡,他遲疑地提刀嗅了嗅,味道熟悉。

    他呆住了,打碎了碗,癱坐在地大淚如傾,仿佛看見她卷袖劃破手腕的樣子。其實受供養(yǎng)的一直是他,為了延續(xù)他的生命,她每天都在傷害自己。讓他喝她的血,內(nèi)丹在藥碗里水深火熱,修為折損了千千萬,反正她的美麗從來不是因他而起。當(dāng)年他在風(fēng)雨里救了她一命,到最后這條命還是被他討回去了,也算兩清。

    她們聽見男人野獸一樣的嚎哭,失聲叫著遂心。夷波拉了拉阿螺的袖子,“走吧!”最后的結(jié)局可以預(yù)見,這男人活不了多久,他早就病入膏肓,沒了狐女死路一條。

    “以后別看熱鬧?!币牟ㄐ靥爬锾顫M了郁塞之氣,怪阿螺管閑事,弄得她情緒低落。

    阿螺卻很受教:“世態(tài)炎涼,見識一下也沒什么不好。你每天就知道太陽升起來啦,海水好藍(lán)啊,坐在珊瑚頂上織鮫綃,今天織了三尺,到海市上能換一片金葉子……你都不懂人情冷暖,活該一輩子當(dāng)條魚?!?/br>
    夷波撅起嘴,如果懂得世故非要經(jīng)歷那些,她情愿永遠(yuǎn)傻乎乎的。

    后來日夜兼程回到潮城,一回來就覺得從地獄里爬出來了。啞海風(fēng)平浪靜,環(huán)境是她熟悉的,她還是喜歡留在這里??墒情L老們那關(guān)很難過,得知她現(xiàn)身了,即刻傳令她進(jìn)龍綃宮。點蒼長老的手指幾乎戳到她臉上,聲色俱厲地斥責(zé)著:“你把長老們的話當(dāng)耳旁風(fēng),可見你目中無人。我三番四次和你們說過,別看眼下還算太平,陸上的人,還有南溟黿鼉和雕題國的威脅一時都沒有停止。你這么做考慮過后果嗎?你要置眾多族類于不顧,只圖你自己歡喜嗎?”

    她矮下去三寸,怯懦地絞著手指道:“長老教訓(xùn)得是……”

    “你無父無母,原本就不是潮城的人,因看你可憐才收留你,可你一點都不知道感恩,不捅出些婁子來你就渾身難受。為什么別人都安安分分的,偏你張狂?你比別人能干些,還是腦子比別人聰明些?既然不顧我們的令走了,還回來做什么?潮城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嗎?”

    夷波嚇哭了,想跪奈何沒腿,嗚嗚咽咽求告著:“我下回再也不敢了,求長老饒了我這次。我平平安安回來了,并沒有帶回什么危險,請長老明鑒。”

    石耳長老態(tài)度很堅決,“城中誰不知你一意孤行逃往即翼澤?要是開了這個頭,大家都學(xué)你,以后誰還服管?這次絕不能姑息,請非魚長老來,把你逐出潮城,不管你將來漂泊到哪里,都與潮城不相干了。”

    長老們態(tài)度很堅決,這次是要拿她做筏子以儆效尤了。夷波再怎么求饒都不管用,眼看非魚長老帶著幾個鮫卒過來了,他們對付外族不行,對付自己族人手段硬得很。她沒有辦法,只得回身抱住柱子,除非他們把她的手砍下來,否則萬萬不能讓她離開潮城。她哭得涕淚橫流:“我生是潮城的人,死是潮城的死人,我哪兒都不去,求求長老了,可憐我無父無母,要是被逐出去我可怎么辦呢……”

    長老們似乎是橫了心了,完全不考慮她的哀告。正心急如焚時,阿螺闖了進(jìn)來,高聲罵道:“一幫沒有心腸的魚,如果夷波的父母是你們中的任何一位,你們會因為她出了趟遠(yuǎn)門就驅(qū)逐她嗎?你們只以為她是去玩了,告訴你們,其實她心懷潮城,這些年來一直在探訪龍君下落,這趟所行不虛,終于被我們找到龍君了?!?/br>
    長老們都怔住了,“哪個龍君?”

    阿螺哂笑一聲,“能有幾個龍君,南海之主不是只有九川大神一人嗎,難道因為龍君遠(yuǎn)游得太久了,長老們把他給忘了?”

    這招太有用了,盼望了一百多年的龍君終于有了下落,簡直令長老們喜出望外,“此話當(dāng)真?你們是在哪里見到龍君的?”

    夷波擦了淚說:“在即翼澤的明鏡泊,我差點被人抓住,是龍君救了我?!?/br>
    眾長老一陣白眼,也顧不得她究竟有多無能了,追問:“那龍君現(xiàn)在在哪里?”

    阿螺遲疑了下,“他說有事要辦,讓我們先回潮城,他稍后就來。”

    這么說來再一次不知所蹤了,三位長老感到失望,失望之余又要考慮她們說的是不是真話,還是為了脫罪胡編亂造。點蒼長老是不太相信的,重重哼了聲道:“以為這樣就能蒙混過去嗎,你們信口開河,誰知道是真是假?!?/br>
    又要命非魚長老拿人,阿螺壓著腰間雙刀說:“以你們的身手,我不是打不過你們,到底敬長老們都上了年紀(jì),不好意思和你們動干戈。你們且想想,夷波和龍君是有交情的,好歹留龍君一點面子。要是他回來見夷波被驅(qū)逐了,到時候怪罪下來,長老們只怕不好交代?!?/br>
    這也是現(xiàn)實問題,寧可信其有,龍君實在失蹤得太久了,潮城近百年間所遇到的災(zāi)難只有他回來才能平息。長老們議論了一番,最后恨恨道:“那就禁足吧,關(guān)在啞獄面壁思過。”石耳長老指了指阿螺,對夷波道,“告訴這只螺,請她莫插手我們的族務(wù)。要是她強出頭,對你沒有好處?!?/br>
    所以關(guān)押總比驅(qū)逐好,夷波也認(rèn)命了,耷拉著腦袋,被鮫卒拉了出去。

    ☆、第 11 章

    阿螺說:“我給你掏個洞,讓你隨時出來舒展舒展筋骨?”

    夷波搖搖頭,想起寒川的那條蒼龍,它說過一句話,犯了錯就要認(rèn)罰。人家那么大的神通呢,不也老老實實在淵底關(guān)了一百年嗎!有擔(dān)當(dāng)?shù)娜司褪沁@樣,認(rèn)識到錯誤積極改正,爭取寬大處理。再說陸上有俗語,叫人在矮檐下,不想受罰也可以,卷上草垛子走人,隨她的便。

    她雖然沒有親人,但在潮城生活了一百多年,對這里很有感情。如果現(xiàn)在讓她搬走,她想不出來自己該去哪里。鮫人在啞海以北的數(shù)量本來就不多,如果落了單,說不定會被海妖抓去當(dāng)點心的。到底自己能力不夠,也不敢再惹長老們生氣,就乖乖聽話,別再惹事了。

    她說:“你走吧,別管我?!?/br>
    啞獄在潮城外的一道海溝里,辟出一塊禁地筑起了高高的柵欄,像籠子一樣。一些不服管教的鮫人會被鎖在里面,罪輕的十天半個月就出去了,罪重的終身不得釋放。反正啞獄里關(guān)押的都不是好人,她剛被扔進(jìn)去的時候想認(rèn)識獄友搞好關(guān)系,可是那些鮫人多半會讓她嚇一跳。壞人相由心生,他們的眼神陰沉,看人不是正眼。她有點畏縮,最后決定自顧自,不和他們打交道了。

    海溝里照不到太陽,她每天扒在窗上看,見海水藍(lán)中帶白,那就是天亮著;見海水成了湛青色,那就是夜里,該睡覺了。

    不讓阿螺來,因為阿螺總在引誘她越獄。其實夷波覺得自己罪不算重,過段時間長老們氣消了就會讓她出去的。她等啊等,等了將近一個月,沒有好消息傳來,說不定他們已經(jīng)把她忘了。她愁眉苦臉想,因為她不是土生土長的鮫人,總要在某些方面吃點虧,他們難免不嫌她累贅。

    后來又等十來天,她開始以淚洗面,實在太難過了,她不想照不到太陽,不想在籠中成年??纯茨切╋h來蕩去的鮫人,基本都是男鮫,如果發(fā)現(xiàn)她變成女的了,會不會覬覦她的美色?

    她抱著胳膊停在一角,有個披黑綃的身影移過來,在離她不遠(yuǎn)的地方坐了下來。

    “海面上在下雨。”那個粗啞的聲音說。

    夷波抬頭看天,隔得太遠(yuǎn),沒有感覺,“你怎么知道?”

    “眼睛看不見的可以用心感受,明鏡菩提,紅顏枯骨,看見的不一定真,看不見的也不一定不存在。”

    說得太深奧,聽不懂,也正因為聽不懂,對這位高人肅然起敬。

    仔細(xì)看他的打扮,黑袍直拖曳到地上,袍角一處有個尾尖露在外面,忽然一抖,縮進(jìn)去了。夷波舔了舔唇,“這么有禪意,佩服佩服……”

    “你在為不能出去而苦惱?”那黑衣人說,“不必苦惱,你根本就不屬于這里,整個南海、啞海,甚至南溟都困不住你……你是北溟來的,應(yīng)該回北溟去?!?/br>
    夷波咕地咽了口氣,“北溟?就是那個全是黑水的地方?”頓時覺得這人是個神棍,北溟離這里太遠(yuǎn)太遠(yuǎn)了,想都不敢想的地方,說她從那里來,她怎么不知道?她轉(zhuǎn)過身去,靠墻而眠,不打算再理他了。這里有形形色色的海族,別人被關(guān)進(jìn)來的原因不明,這個人她卻能夠猜到,一定是因為到處招搖撞騙。

    他見她不愿搭理也不著急,背靠粗礪的獄墻喃喃:“有時候地上一顆石子叫你看不起,可誰知道這石子磨光表面后,里面是不是琥珀?做魚不要這么目光短淺,要相信自己很強大,將來能成就一番大事業(yè)?!?/br>
    夷波瞥了他一眼,袍子的帽兜那么深,里面黑黝黝的看不見臉。她說:“我不想成就大事業(yè),我就想做個幸福的鮫人?!卑l(fā)現(xiàn)他的斗篷上有苔蘚,遲遲問他,“這衣服多久沒洗了?”

    這么一問他不說話了,半晌才道:“洗了我穿什么?進(jìn)來的時候沒帶換洗衣裳,就這么湊合吧!”

    那就說明已經(jīng)進(jìn)來好久了,沒有替自己算算什么時候出去,還有閑心管別人。

    他靠過來一點,“我精通奇門遁甲,會算人生死,我給你算一卦吧,不要錢,不過你得給我織件衣裳,你看怎么樣?”

    “你自己不會織嗎?”夷波四下里看看,發(fā)現(xiàn)并不是因為捕捉不到光,她嘖地一嘆,“是不是因為太久不織,已經(jīng)忘記了?”

    那人伸出十個手指來晃了晃,不像鮫人指縫間只長半截蹼膜,至少指尖還外露,他都長滿了,厚厚的,也不是半透明,看上去像個鴨爪。夷波噯了聲,“你病了嗎?”

    他把帽兜摘下,長發(fā)從里面漂浮出來,五官雖然凌厲,但可以看出是女的。只是皮膚呈灰色,臉頰靠近耳朵的地方整整齊齊長了兩排腮,原來是個鰻女。

    夷波吃了一驚,啞獄里還關(guān)押外族?這鰻女居然會說鮫語,是個人才??!

    “你為什么入獄?”

    鰻女則對自己的牢獄生涯不以為然,“在啞海犯了點小事,被關(guān)起來了。你想不想算姻緣?我知道你們鮫人最喜歡魚水之歡了,我來給你看看,你的姻緣在何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