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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穿越之長嫂如母在線閱讀 - 第46節(jié)

第46節(jié)

    “不用不用,我在繡閣里吃了飯過來的?!倍溥B連搖頭?!按笊┙駛€生意不太好吧?”雖是問話,語氣卻很篤定。

    季歌笑笑?!斑€行,就當(dāng)剛剛搬來松柏縣,重新開始奮斗。這點子承受力還是有的?!?/br>
    “大嫂你后悔麼?”二朵微仰著頭問。

    在錦繡閣呆了半年多,吃好睡好,穿戴得體,修飾了眉目,原是清秀的面容,現(xiàn)在看著,多了兩分精致白皙,明亮的眼眸漸變?nèi)岷?,朦朧了眼底深處沉淀出的些許穩(wěn)妥,宛如一朵嬌花緩緩綻放。

    滿了十歲就是十一的姑娘,幾乎可以用一夜脫變來形容。季歌伸手撫著二朵的發(fā)頂?!安缓蠡凇!?/br>
    “我也覺的大嫂做的對!”二朵眼睛微微發(fā)亮的說著。

    季歌想到白天思索的種種,略顯無奈的道?!霸蹅冇X的對,可旁人卻覺的不對,嚴(yán)格來說,這事卻是有點沖動魯莽,往后遇著類似的事,二朵可不能這么興沖沖的來?!?/br>
    “怕啥?!倍涮е掳?。“憋著會氣壞自個的,還不如發(fā)泄出來,旁人愿意咋地就咋地。”

    “剛還想著,滿十歲了到底不同,看著沉穩(wěn)些了,沒想到,一下就露出來了?!奔靖枵{(diào)侃了兩句?!疤於及盗?,有些寒涼,咱們進(jìn)屋說話。”

    二朵哼哼的道?!拔胰畾q了也是這樣。”

    “小孩子家家還能猜測到二十年后的事呢?!庇嗍闲χ蛉ぁ?/br>
    二朵哈哈哈的大笑著,跟個小瘋子似的,三朵見jiejie笑,有些不明所以,憨憨的跟著笑了起來。

    “笑什么呢?”阿桃站在堂屋門口抿著嘴問了句。她挺羨慕二朵,每次她回家后,家里總會特別熱鬧,她很喜歡笑,撒嬌逗樂氛圍格外的好。她想和二朵走近些,不知道是她想多了,抑或其它,總覺的二朵和她隔了層,那感覺沒法形容,就是有些不同。

    她心里是清楚的,在劉家,姐和三朵待她最好,劉大哥他們?nèi)值軙钥蜌庑?,二朵待她看著很親呢,說話也不客氣沒什么差別,可她卻知道,是不一樣的。她隱約猜到些,姐跟她說過,二朵和大嫂的關(guān)系很好,因為二朵在懵懂的年紀(jì),劉家父母前后離開人世,她是由大嫂養(yǎng)大的。二朵對大嫂的感情,比父母還要來的深,如同她們倆姐妹。

    換著想想,阿桃是理解二朵的,在她心里啊,這世上,再也沒有誰比姐更重要,往后也不會有。說來二朵還要好些,大嫂和姐起了爭執(zhí),可她卻只是對自己有些生疏,這樣已經(jīng)很好了。倘若換成了她,不管對與錯,在她的心里,都只會站在姐這邊。

    三朵湊到了阿桃身旁,牽著她的手,吧啦吧啦的把剛剛的對話脆生生的重復(fù)了遍,說完,咧著嘴樂哈哈的笑。

    “個小沒良心,有了新歡忘了舊愛。”二朵掏出手帕,假兮兮的抹著眼角,還翹著蘭花指,嗲著嗓子嚶嚶。

    三朵沒聽明白,眨巴眨巴眼睛,茫然的看著阿桃,一臉的求救。

    阿桃笑著伸手拉過二朵的手?!岸浣氵@是媚眼拋個瞎子看了,三朵她不懂呢。”

    “往后你當(dāng)我的心肝可好?”二朵輕捏了下阿桃的鼻子。

    “大嫂,大嫂?!币姲⑻液投銣愐粔K,三朵急了,扯著大嫂的衣袖子。

    季歌把三朵拉到身旁?!澳砟莻z瘋子,跟大嫂耍,大嫂和你講故事?!?/br>
    “錦繡閣一水的全是小姑娘,住一塊旁的沒學(xué)會,就學(xué)了這么些風(fēng)流話?!庇嗍献谥耖缴相止局?。

    阿桃笑著接話?!拔仪浦猛婺??!?/br>
    “就是就是,還是阿桃懂我?!倍湟话驯ё“⑻业募绨?,倆人親親呢呢的進(jìn)了堂屋。

    季歌道。“在錦繡閣也不容易,累了一天,放松放松,圖個好玩罷了,心里頭啊都是有數(shù)的?!碧幍木昧耍四?,聽了這么一句,便懂余氏心里的擔(dān)憂。

    “對啊。湊個趣,傻樂一會,就躺被窩里睡覺了,一天天的,也就睡覺前,能說說閑話處處感情?!倍湔齼喊俳?jīng)的應(yīng)。

    余氏想想也對。“秀秀今個得了什么賞?為著啥事?。俊?/br>
    一屋子人,除了正在努力練字的三郎,都聽著二朵說起錦繡閣的各種趣事,她會說話,夸張又搞怪,逗的大伙笑聲不斷,連向來定力不錯的三郎,都連連被吸引住了。

    有了這么個活寶在,晚間的氛圍相當(dāng)好,到了睡覺的時辰,一沾枕頭就這么睡著了。次日醒來,季歌躺在床上看著床帳失神了會,失笑著想,二朵這個鬼精靈,還挺細(xì)致貼心。

    早飯過后,季歌眼瞅著離出攤還有點時辰,便和余氏說了聲,拿了小楊胡同的鑰匙,拎著大郎最小最破爛的一身衣裳,遮遮掩掩的出了小楊胡同,喬裝打扮一番,整了個乞丐模樣,臉上也抹的黑糊糊,找到了附近的乞丐窩,挑了兩個機(jī)靈些的,故意壓著嗓子粗嘎嘎的如此這般吩咐著,且聽他們又述說了遍,才給出一兩銀子的定金,剩下的一兩銀子,得看效果如何,若效果好,會再獎勵五百文,務(wù)必要顯的自然,不能隨意添加句子,就得按著她說的來。

    多難得的掙錢機(jī)會,那倆個乞丐小雞琢米似的點著頭應(yīng)好,他們機(jī)靈年歲也合適,十四五的樣子,散布謠言這事,不是頭一回,他們做的輕車熟路,最喜歡的就是掙這樣的錢了,來的容易風(fēng)險也低。再說這回的任務(wù),壓根就沒有難度,在他們看在,這事啊,那嚴(yán)家做的太不地道,依著他們的經(jīng)驗來看,這滿城的流言顯然有人暗中搗鬼,眼下接了這樁生意,讓他們隱約有種伸張正義的俠士快感。

    堪堪兩刻鐘,季歌就布置妥當(dāng),回了小楊胡同,換了裝扮,把痕跡都清理了,若無其事的回了家,和阿桃三朵叮囑了幾聲,便與余氏推著攤車去了東市做生意。

    余氏心里清楚,大郎媳婦定是偷偷摸摸的做了什么事,尋問過,見她沒有答,又見大郎媳婦平安歸來,再者知她是個主意正的,沒有跟自己說,應(yīng)是有什么原因,她也就不好再問。就算是最親近的夫妻,有時候也會揣著明白裝糊涂呢。

    劉家糕點攤的生意還是很差,一整個上午就買了一份糕點。有了昨天的經(jīng)驗,季歌今日只做了一份果脯蛋糕,一份玉米發(fā)糕,一份爆米花,倒是輕松的緊。沒生意,她也不著急,從從容容的守著攤位,心里其實是有些忐忑的,也不知那倆乞丐能不能成事。

    到了下午約摸進(jìn)了未時,余氏敏銳的感覺到風(fēng)向變了,查覺的瞬間,她拎了個凳子,湊到了季歌的身旁,小聲的道。“大郎媳婦,大伙都清楚著呢,剛剛我就聽到了有人在反駁?!?/br>
    “公道自在人心。”季歌松了口氣,笑著接了句。還好,算是初步成功了。

    說來當(dāng)天的圍觀群眾,還是有不少擁有著一定的主觀思想,不會人家說什么就是什么,沒個主心骨只會跟風(fēng)??上В砼缘娜硕夹帕肆餮?,反倒把整件事的本身給忽略的,瞅著名聲倆個字一個勁的說著。就算想要反駁一兩句,可惜周邊的人不聽,他們已經(jīng)認(rèn)為劉家媳婦做的這事,太有失婦道了,就不該這么做。這事跟他們也沒什么關(guān)系,沒必要爭個明白,和家人朋友鬧口角。

    事態(tài)自然而然的就越發(fā)的對劉家媳婦不利,可今個上午,總算有人跳出來了,態(tài)度強硬義正辭嚴(yán)的反駁著,把整件事清清楚楚的說了遍,將觀點大聲的說了出來,又添了幾句比較煽情抓人心的末尾話。那些心里清楚的人們,跟著跳出來淺說兩句,接著一傳十十傳百,慢慢的,風(fēng)向就變了。

    到了第二天,風(fēng)向徹底的變了,嚴(yán)家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為哪般,原來有好心人跳出摟揭露了一些上不了臺面的事,說就是嚴(yán)家心里積了怨,得了縣老爺?shù)膽土P還不知悔改,反倒是愈發(fā)的變本加厲,竟出錢讓人暗中造謠生事,想讓劉家媳婦承受不住滿城的流言蜚語,灰溜溜的跑出松柏縣,一泄心頭大恨!

    太毒了,太歹毒了!真是畜生不如??!尤其是當(dāng)日的圍觀群眾,甚是氣憤,就如同這事發(fā)生在自己身上般,格外的惱火。也是有原因的,就因這造謠,周邊的人都信了這話,他們一張嘴就是錯,真真是滿心的憋屈,非常的不痛快。因此,嚴(yán)家做的這點臟事被揭發(fā)后,有不少人上門扔臭雞蛋潑肚水掐著腰對著大門罵。

    嚴(yán)家的院落和店鋪都是租來了,房主得知了這事,也不敢再留他們,紛紛上門退了租,讓他們趕緊拿了家當(dāng)滾出去。嚴(yán)子懷的傷都沒有好,就這么被扔到了大門口,周邊的住戶圍了過來,情緒很是激動的罵著。如果沒有這嚴(yán)畜生的暗中生事,他們也就不會覺的劉家媳婦如何如何的不好,幸好劉家媳婦承受住了,聽說,她還懷著孩子呢,一個沒注意就是一尸兩命的事情了!太歹毒了,真不是人??!

    ☆、88|088

    大多數(shù)人通常會下意識的同情弱者。嚴(yán)子懷暗中cao作流言風(fēng)向,先死揪著名聲,將季歌往死里踩幾腳,然后,又提起他先受苦頭后賠錢的事,接著話鋒一轉(zhuǎn),狠狠的唾罵著季歌,這女人心腸真狠,果然是最毒婦人心。本來可以私了的事,她偏偏要鬧到公堂上,可見這婦人是個不安于室,喜出風(fēng)頭尤其自我的性情,頗有股逆她者亡的意味,哪有個女人的模樣,就是只毒蝎子。

    眾人一聽,細(xì)細(xì)琢磨,可不就是這么回事。當(dāng)時事情都明了,可劉家媳婦偏要進(jìn)衙門,看著是個溫溫和和,沒想到,實則倔的可以,不達(dá)目的不罷休。還聽見她母親也曾勸過她呢,旁邊的余家嬸子也在勸,她都不聽,還是一意孤行。哪個女人會像她這般,這人吶,還真不能只看表面喲。

    此時,有人站出來為季歌說話,又爆出嚴(yán)子懷暗中cao作流言一事,再加上季歌懷孕,三者相合,各方輿論頓時偏向季歌,反觀前面她所受到的壓力都以數(shù)倍反噬給了嚴(yán)子懷。

    季歌想這嚴(yán)子懷也算有些頭腦,倘若她心理脆弱些,說不得還真會被困住,繼而思緒混亂,壓根沒余力想解決的法子,多日生活在指指點點的非議中,饒是神精大條的都得受不住要崩潰了。又恰巧碰見了季母跟的說的一番話,陷進(jìn)了古今觀念的漩渦里,還好她在現(xiàn)代也經(jīng)歷了頗多的風(fēng)雨,向來是堅持本心不動搖。

    她決定了往后,待人行事這方面,尤其是親戚間的相處,她就遵循這個世界的社會風(fēng)氣。一些旁的為人處事,她仍保留本心,絕對不能失了自我。

    “余嬸,一會我去趟小楊胡同。”臨近午時,寄放了攤位,剛進(jìn)家門,季歌就對著身旁的余氏說話。

    上午的生意有了明顯的轉(zhuǎn)變,有不少老顧客路過,買糕點的時候順便安撫了她幾句,也有些心腸好的婦人,會走過來淺淺的與她說倆句話,走時會買點糕點。這是她沒有料想到的,才一個上午,就有了這變化,后面的情況想來會越來越好,她這也算是因禍得福了吧?

    余氏想起她昨天大清早的也去了趟小楊胡同,這會又去小楊胡同,想了想?!叭ジ陕??你去吧,午飯我來張羅,有阿桃和三朵搭把手,省事的很。你別耽擱久了,我們吃飯可不等你?!焙竺媸枪室庹{(diào)侃的,也暗含提醒關(guān)懷。

    “不會太久,兩刻鐘內(nèi)必會回來?!奔靖栊睦锍?,又道?!盎貋砗?,我再跟你細(xì)叨,我先過去了,阿桃和三朵那邊,你看著支個聲?!?/br>
    這是要告訴她實情了?余氏心里松了口氣,眉開眼笑的說。“去吧,阿桃和三朵你莫掛心?!彼醽碡垉汉。允乔宄?,做個伴是其一,重要的還是,真有個甚事好照看著一二,畢竟她年歲擺著,早年喪夫也算有些經(jīng)歷。噯,大郎媳婦瞧著年歲輕,卻極有主心骨,倒是襯的她白話了這么些年頭,想想還真有點哭笑不得,也不知是誰照看誰呢。

    “姐又去小楊胡同了?”聽見門外有說話聲,阿桃迅速走了過來,微蹙著眉頭?!坝鄫鹞医阌姓f什么麼?”正懷著寶寶呢,總往小楊胡同跑,就覺的有點虛。

    余氏笑著拍拍阿桃的肩膀?!霸蹅儚埩_午飯去,你姐啊,一會就回來了。”這孩子把大郎媳婦是放心坎里了。

    “去干嘛?”阿桃邊進(jìn)屋邊問?!靶詈惺裁词曼N?”

    “我也不太清楚,等你姐回來了,她會告訴咱們的,好孩子莫多想,你姐知道了,又該念叨你。”余氏說的和風(fēng)細(xì)雨。

    好吧。阿桃抿了抿嘴,沒有再說話。

    季歌喬裝打扮一番后來到老地方,扔了好幾個小石子,有不少乞丐被吸引了注意力,伸長著脖子瞄了兩眼,又縮回了窩里繼續(xù)昏昏欲睡。

    很快,那倆乞丐出來了,走近后,其中一個小聲嘀咕著。“我猜,你今個下午該過來了,要不就是明天上午?!?/br>
    季歌沒有接這話,垂著頭縮著肩膀,往一旁的墻角落里走,蹣蹣跚跚,宛如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倆乞丐在后頭看著,相視一眼,笑的一臉賊兮。個頭略矮些的乞丐,出聲道?!皠e裝了,我倆又不傻,這事猜都不用猜就能知道你是誰了。我們做的不錯吧?”

    “揭發(fā)嚴(yán)子懷一事也是你們做的?”季歌裝著沒有聽懂乞丐的話,繼續(xù)壓著嗓子粗嘎嘎的問,說完悶悶的咳了兩聲。

    個頭稍高的乞丐道?!安皇恰N覀冋胫?,抓出那個放謠言的人,然后再揭發(fā)這事。沒料,有人快我們一步,是個十二三歲的少年,對他有些印象,在一家鐵匠鋪當(dāng)學(xué)徒。他跳出來說了一通,昨個晚上被人圍著暴打了頓,我們兄弟正要回窩,看見了順手救了他一把,他家開了個火鍋店,生意很紅火,他娘是個好的,請我們吃了回火鍋,他那大嫂就差多了,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

    “明晃晃的嫌棄我倆,我還看不上她呢。沒我倆搭把手,那小子不死也得去了半條命變成廢人一個,吃回火鍋怎么了?這是應(yīng)該的!讓她在旁邊嘰嘰喳喳個屁?!卑珎€的乞丐陰險的道?!暗任覀z揪著那婦人的短處,因頭看不整死她丫的!”乞丐也是有尊嚴(yán)的。

    個頭稍高的乞丐推了把矮個的乞丐。說話歸說話,咋啥話都往外扯,都告誡多少遍了!個蠢腦殼!“那小子是不是和劉家有關(guān)系?他也是個魯莽的,不知從哪聽來的消息,就這么大刺刺的跳了出來,這里頭水深著呢,都是有規(guī)矩的。他這么不懂事,還得有好果子吃,要不要我倆去幫著通一通?”

    柳安!季歌怎么也沒有想到,揭發(fā)嚴(yán)子懷是柳安出的面,她對柳安印象不深,是個話少沉默寡言的少年,身板有些單薄清清瘦瘦,胳膊上的力氣很足,約摸跟打鐵有關(guān)?!斑@里有三兩銀子,你們看著辦?!毙液盟砩隙鄮Я诵╁X,就怕出什么特殊情況。

    “好勒!”個頭稍高的乞丐笑嘻嘻的接過銀子,腆著臉問道?!耙灰羧钗宓恼埼覀冃值軅z吃點糕點啥的,平日里沒事我們多去東市轉(zhuǎn)轉(zhuǎn),有個甚風(fēng)吹草動就給你支個聲?!鳖D了頓,又說。“別看我們是乞丐,也是有原則的,做點啥心里都有個數(shù),不會胡亂來。”

    他們兄弟倆都打聽清楚了,劉家媳婦是個很不錯的人,趁著家里男人出遠(yuǎn)門,又出了這岔事,此等千載難逢的機(jī)會,自然要把握把握,真能搭上這個劉家媳婦,也能改善改善伙食了。同時,心里也挺敬佩這女人,看著柔柔弱弱,骨氣倒足的很,比一般的男子還要有氣勢,怎一個好字了得??!

    個頭略矮的乞丐聽著這話,連忙接道?!皩Γ∥覀冞€會幾個把式,力氣也是有的,有些苦活累活也能做,不方便出面的事我們也能做,你看,你昨個交給我們的事,我倆就辦的妥妥的?!甭犝f劉家糕點攤的果脯蛋糕特別好吃,全縣城獨一份,旁的地方都沒有,也不知是個什么神仙味。

    季歌靜立在角落里,身形紋絲不動,如同老僧如定般。倆乞丐也沒有再說話,心提到了嗓子眼,忐忑的等著她的答案。

    過了一會,季歌緩緩的抬起頭,對上了個頭稍高的乞丐?!澳侨齼摄y子的事,你們看著辦?!闭f了句,沒什么差別的話,仍是刻意壓著的粗嘎嗓子,說完,她垂下頭,慢吞吞的離開。

    “她,她沒答應(yīng)?”個頭略矮的乞丐訥訥的嘀咕著,又覺的好像不對,哪里怪怪的,只好把目光放在身旁的兄弟身上。

    另一個乞丐伸手摸了摸下巴,笑的一臉痞氣。“走了?!?/br>
    “噯,噯,你還沒回答我。她到底同意了沒有!”

    “同沒同意不重要,記得咱們往后有免費的蛋糕吃就行了。”

    季歌飛快的竄進(jìn)了余家,三兩下恢復(fù)了原貌,把一些痕跡都拾掇妥當(dāng)了,才走出院落,回了貓兒胡同。家里正炊煙裊裊,飄著nongnong的香味,季歌沒有著急敲門,就站在原地,聞了聞這飯香,好心情的猜測著,應(yīng)該有個酸溜土豆絲,芋頭燉骨頭,小炒青菜,還有個什么,聞不出來了。

    “姐,你怎么不進(jìn)來?!卑⑻乙恢蹦钪?,冷不丁冒出個直覺,她試著打開了大門,一看,姐果然站在外面,頓時喜笑顏開。

    季歌瞬間溫柔的眉眼,走進(jìn)了院子里?!奥勚埾?,我就走不動了,先猜猜今個中午吃什么。”

    “都聞著什么出來了?”余嬸站在屋檐下笑。

    三朵樂滋滋的跑了過來。“大嫂,吃飯了,有你愛吃的rou!”

    “我知道了。有個雞脯rou對不對,酸溜土豆絲,芋頭燉筒子骨,小炒青菜?!奔靖鑸罅艘涣锊嗣?/br>
    余氏直笑著道?!斑@鼻子太靈了,全都對了,凈凈手,咱們吃飯?!?/br>
    午飯過后,三朵和阿桃呆在東廂下屋,余氏和季歌窩在東廂上屋的竹榻里。今個天氣好,有陽光,暖暖的很溫和,透過窗戶灑落在屋內(nèi),竹榻就擱在窗戶下,上面墊著軟軟的毯子,歪歪斜斜的窩著,滋味甚是舒坦。

    “你這倆天干啥去了?”自搬來貓兒胡同后,余氏的作息時間跟季歌一樣,早上也是辰時正出攤,睡眠時間很足,這中午就不需要補覺了,趁著空閑做兩雙棉鞋,待進(jìn)了冬穿。

    季歌整理了下思緒,把事情前前后后說了遍,只說到柳安出面揭發(fā)嚴(yán)子懷被暴打的事,后面那乞丐的提意,她隱去沒說。

    余氏手里的針線活忽的停住了,詫異的看著季歌?!澳窃蹅兊萌タ纯葱“玻妨怂么蟮娜饲槟?,這孩子看著不聲不響,突然的就炸起來了?!?/br>
    “上柳家去看麼?”季歌更想單獨到鐵匠鋪去看看柳安。

    “好像不妥?!毕肫鹎岸瘟襾硭湾X的事,余氏皺了皺眉。

    季歌想到一個事?!霸蹅冋嬉タ戳玻瑫粫黠@了點?這事少有人知呢,倘若那倆乞丐沒告訴我,我也不會知道?!?/br>
    “那該怎么辦?”余氏想想也對?!安荒芫瓦@么擱著吧。”

    “得想想?!奔靖栊忝嘉⑽Ⅴ局?,許久,說道。“還是單獨去看看柳安吧,關(guān)于怎么知道他受傷這事,故意略過不提就是了?!?/br>
    也只能這樣了。余氏點著頭?!皽?zhǔn)備送些什么?依我看吶,這個得好好琢磨,免的柳家那邊又起什么幺蛾子。”說起來,她有些不滿?!白罱鼉商祠[的滿城風(fēng)雨,柳家那邊愣是一點動靜都沒,想想也夠寒心?!?/br>
    “直接給銀子怎么樣?有那么個大嫂在,火鍋店的生意又好,日后指不定得多鬧騰,給旁的都打眼,倒不如給銀子,讓他好好攢著捂嚴(yán)實了?!奔靖柙较朐酵??!傲舱f到底也只是個十二歲的年少,就不用顧及太多,給銀子還直白點。余嬸你說呢?”

    余氏琢磨了下,嘴角漸漸揚起?!巴祝【徒o銀子吧,上回他們給你五兩銀子,我看,就送五兩銀子吧。”說著,又感嘆道?!斑@孩子是個好的,心眼實在,就是家人有點糊涂了?!?/br>
    “好。就這么辦,我再去醫(yī)館問問,買點可靠的膏藥一并送給他?!奔靖璞緛碛行┓咐В@會卻精神了。“余嬸咱們這會就去吧?時間還來的及?!?/br>
    “嗯。莫耽擱了,過去看看他傷的怎么樣,好在年紀(jì)輕身體撐的住?!庇嗍蠈⒆隽艘话氲尼樉€話擱進(jìn)了笸籮里。

    倆人出了屋,稍稍的收拾了番,和三朵阿桃說了幾句就走了。先去了最近的普濟(jì)堂,這醫(yī)館名聲好,光松柏縣就有四家店面了。買好了藥膏,她倆往鐵匠鋪去,好在有一段時間,三家關(guān)系極親密,倒也知道鐵匠鋪的具體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