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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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日上頭,夏南天總算醒了過來,還喝了幾口熱水。 道靜法師將他身上扎著的金針都收了起來,這才讓小沙彌打開禪房的門,前去請夏家人來。 “若是貧僧救不了施主,恐怕施主家人就要將寺里的青磚地都在跪出個坑來?!?/br> 夏南天被小沙彌扶著喂了兩口水,原來懵懂著,聽得道靜法師說話,這才徹底清醒了,明白自己是在報國寺里。 “大師又救了我一命!”他當(dāng)年在運河之上漂流數(shù)日,臥床不起,最后也是求到了道靜法師門下,才能夠重新走動的。 夏景行就在院里等消息,小沙彌報了信來,他卻扭頭就往前殿去了,倒讓小沙彌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進(jìn)了禪房便道:“奇也怪哉!外面那位夏施主聽了夏老施主清醒,竟然二話不說扭頭走了,也不進(jìn)來瞧一眼?!?/br> 道靜法師便道:“他往哪里去了,你可想過?” 小沙彌這才恍然大悟,感情夏景行是往前院去給妻子報信去了。他跟師弟一起出去報信,那位夏施主可是不放心女施主? 過不多時,夏景行便扶了夏芍藥從前殿而來。夏芍藥這幾日跪的腿都沒了知覺,恨不得割rou剜心供在佛前,只求救夏南天一命。 聽得夏南天醒來,頓時淚流滿面,重重朝著菩薩磕了三個響頭,待要起身,腿卻僵硬的起不來,還是夏景行與丫環(huán)一邊一個,將她扶了起來。 再要邁步,雙腿渾似別人的,倒不聽使喚。還是夏景行將她抱到了正殿外面,尋得一處臺階,將她放下,大掌在她膝蓋上揉搓活血片刻,這才能走路了。 父女倆相見,夏芍藥只覺恍如隔世,撲進(jìn)夏南天的懷里,緊揪著他的衣服大哭了起來。道靜大師回來,她便不似過去強(qiáng)撐著不在夏南天面前流露悲意,想著老天有眼,終將父親救了回來。 夏南天已是知道女兒這些日子在佛前日夜長跪祈禱,見她額頭上還有青紫印子,頓時心疼不已。摩挲著她的頭發(fā),不住念叨:“傻孩子,怎么弄的這般狼狽……” 到底父女連心。 夏南天既然醒來,病卻未除,一時半會還不能回府去,道靜法師便吩咐小沙彌將離他這里最近的院子收拾出來,好讓夏南天長住診療。 夏芍藥高興之下,立時吩咐往寺中添了兩千兩的香油錢,又在寺中陪了夏南天住夠十日,眼見得他能下地行走幾步,也能吃得半碗粥,幾口山野小菜,閑來還聽道靜法師講法,終于將一顆心落到了肚里去。 夏家事忙,華元早派了小廝來傳話,道是姑奶奶日日派人上門來問,夏家族里的人也已經(jīng)跑了好幾趟。 夏南天經(jīng)此生死大劫,倒將一切都看透了。單只看他病重之時,同族與寒家兩相逼迫,昏迷之時,只女兒女婿守在身邊,閨女跪了數(shù)日,生生瘦成了一把骨頭,額頭上的青紫印子過得四五日都還未消,還是道靜法師給了一盒消腫的膏藥擦了,這才漸漸淡了下去。此次無論如何都不肯再似過去一般裝聾作啞,由得這些人來占便宜了。 “回去告訴他們,我還沒死呢,過些日子就家去。以后家里家外的事情,就交給姑娘與姑爺打理,讓他們少cao心,管好自己家的事情就好。” 他這話說的十分不客氣,傳話的小廝將原話轉(zhuǎn)達(dá)給華元,華元轉(zhuǎn)頭便委婉的向夏家族人以及寒家去的仆人表達(dá)謝意:“我家老爺身子有了起色,倒要多謝各位記掛著,只最近恐怕不能理事,往后家里的事情,卻都是姑娘在做主了?!?/br> 姑爺才進(jìn)門,他還有些不大放心,便聰明的直接將姑爺給抹去了。 夏老三聽得消息,暗嘆道靜法師回來的不是時候,他若是晚來半個月,說不定夏南天的喪事都辦完了。 夏南星聽到這消息倒是終于放下心來,到底一母同胞的兄長還活著呢,血緣可是扯不斷的。 等到夏芍藥夫婦在山上陪了夏南天半月,眼見著夏正平派人一趟趟往報國寺跑,花市鋪里的掌柜也要派人往寺里來回,夏南天便受不住了,往外推這兩個:“你們還是收拾收拾快回去罷。跟我一起在寺里躲清閑,家里都快亂成一鍋粥了。往日也沒覺得自己有多忙,怎的交到了你們手里,倒好似有一堆的事兒等著辦呢?!” 夏芍藥這幾日總算是緩過勁兒來,整日帶笑,還往夏南天懷里蹭了蹭,撒起嬌來:“不要,我要多陪爹爹幾日。我若是走了,你寂寞了可怎么好?” 夏南天便打趣她:“那讓景行一個人回去?” 夏芍藥立刻點頭:“行的行的,正好夫君回去處理事情,若有問題跟平叔元叔商量就好,我留下來陪爹爹?!?/br> 夏景行自與她相識以來,一直都見她端方果決,何曾見過她這般小兒女撒嬌的模樣?見夏南天朝著他笑,頓時也笑出來:“你若是想留下來陪爹爹也行,只家里的事……我恐怕處理不了。” 他完全不熟悉,可不敢大包大攬。 夏南天原本就是逗閨女玩,總想著他們新婚夫妻多多相處,他也好早日抱孫孫。聽得夏景行這句實話,還當(dāng)夏景行是舍不得新婚小嬌妻,面上笑意不由更濃,立刻便將扒在自己身上撒嬌的閨女撕了下來,往女婿身上推:“快帶你媳婦回去,整日在我面前鬧的我頭疼。若真孝順我,回去給我多送幾盆花來,我閑來無事也好有點事做?!?/br> “爹爹——” 夏芍藥拖長了調(diào)子就是不肯走,還是夏景行攬了她的肩膀與夏南天道別:“待家里的事情忙完了,我再送了芍藥過來看爹爹?!比讨σ鈱⑺献吡?。 出了報國寺的山門,夏芍藥才覺出自己被夏景行攬在懷里,往他手上拍了一記,氣急敗壞:“你又對我動手動腳。當(dāng)著爹爹的面,成什么樣子?” 夏景行忍笑問她:“娘子的意思是說,背著爹爹我就可以對你動手動腳了?” “你……說什么呢你?!” 小丫頭眉毛倒立,全無方才的嬌樣兒,板起臉來就訓(xùn)起他來:“你要對我尊重些!” 夏景行笑出聲來,一面還做乖順狀連連點頭:“為夫一定對你尊重些,娘子請上車!”趁著扶她上馬車,還在她腰上摸了一把。 夏芍藥:“……” 作者有話要說: 好了,加更也寫完了,乃們可不許霸王我,月榜都上不了我哭給乃們看……嚶嚶嚶乃們這幫壞人不給我收藏花花我就再也不加更了! ☆、拒絕 第十四章 小兩口回家的當(dāng)日,夏芍藥就派人往族里跟寒家送了消息過去,只道夏南天病勢好轉(zhuǎn),留在護(hù)國寺靜養(yǎng),多謝大家關(guān)心云云。 她的本意就是讓大家歇了歪心思,別老對她家的事情過份關(guān)注,只管過自己的日子就好。可惜她想清靜,別人卻不會讓她如愿。 當(dāng)晚她泡了個熱水澡便上床休息,就連夏景行幾時洗完了回房間睡覺的,都不知道。只清早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枕著他的胳膊,熱出一頭的汗。 等她尷尬的將腦袋挪過去之后,夏景行便當(dāng)著她的面兒,使勁揉自己的胳膊,弄的夏芍藥臉都紅了,埋怨他:“你傻???!把我推過去不就完了?!彼龑τ谧约涸趺凑淼絼e人胳膊上的事情全然不知。 夏景行戲謔道:“我哪里舍得推開?” 這下倒讓夏芍藥想起來他昨兒的輕浮之舉來,心里那點子尷尬愧疚全沒了,繞過他下床,回身還奉送他一個字:“該!” 夏景行:小丫頭忒也心狠! 夏芍藥洗漱完畢,坐在妝臺前由得素娥替她梳頭挽發(fā),一面吩咐:“待會兒就派個人去平叔那兒,將冠群芳,寶妝成,粉池滴翠,胭脂點玉各選兩盆,送往護(hù)國寺去,給爹爹院里送四盆,道靜法師禪院里送四盆,讓他們閑來賞玩?!?/br> 芍藥花期一般在四五月份,但夏南天養(yǎng)花自成一套,夏家花圃的花卻因為栽培技術(shù),能夠?qū)⒒ㄆ谘舆t,使得夏家花圃從四月份到七八月份,都有鮮花可售。這卻是別家種芍藥的花農(nóng)不可能辦到的事情。 她點的這四盆,是估摸著最近還有盛開的,送到寺里去,給病中的夏南天換換心情。 素娥應(yīng)了下來,等回頭擺上早飯,由秋碧跟丁香侍候著夏芍藥夫妻倆用飯,她親往前面去傳話,順便把廚房里給夏南天做的湯跟素點心一起送過去。 夏南天畢竟住在寺里,葷食不好往里送,夏芍藥又怕寺中吃的不精心,昨晚便吩咐了廚房以后每日燉了湯水,做了點心送到寺里去,給夏南天補(bǔ)身子。 這可難壞了夏府的廚子,尋常都是拿各種rou類來燉湯,只時候到了,湯頭便鮮香。素湯原材料就少,不考較功夫。 廚子想了半夜,子時就爬起來去了廚房,捅開了灶火愣是給燉了個十菌湯,用了數(shù)十種菌類燉出來的湯,加了兩顆紅棗枸杞,雖未加一絲葷星,味道卻也是極鮮的。 素點心倒難不倒他。 素娥親看著廚房里將這兩樣都裝好了,讓靜心齋的丫頭多玉跟多喜隨車,又點了前院的永福一起去莊上尋夏正平,傳了夏芍藥的話,挑了花兒往護(hù)國寺送去了。 夏正平還問永福:“姑娘可有時間過來?” 永福在前院,自然不知,還是多玉道:“素娥jiejie說,姑娘在護(hù)國寺累著了,人都瘦了一大圈,估摸著得休息幾天才有空來莊上?!?/br> 最近幾日有外地客商跑來買花,偏買的是上上品的芍藥,這等事情卻要夏芍藥來決定的。 夏家有些上品芍藥卻是不外傳的,還得夏芍藥來做決定。 ************************ 夏芍藥這些日子也確實累著了,吃完了早飯,原本是準(zhǔn)備回床上睡個回籠覺的,見夏景行無聊,讓丫環(huán)帶了他去前院書房里挑書看,才準(zhǔn)備寬衣,便有小丫頭子來報:“族里的俞嫂子來了,說是來瞧瞧姑娘,問問老爺如何了?!?/br> 俞氏便是夏老三的孫媳婦,成親數(shù)年未孕,去年年成好些,夏老三便作主,給孫子房里添了一個通房丫頭。在夏老三家里一向是個很沒存在感的人,沒想到今兒卻上了門來。 夏芍藥只得整整衣裳,去花廳見客。 俞氏見了夏芍藥,倒很是親熱:“meimei這一向可好?四叔病著,聽說往護(hù)國寺去了,聽說meimei家來,祖父差我來問問,四叔可好些了?” 夏芍藥昨兒才派了小廝去各處傳話,今兒俞氏就上了門,她揣度著大約是夏老三不信小廝的話,這才派了孫媳婦當(dāng)面來瞧。她面上便堆疊了十二分的笑意,“勞嫂子跑這一趟了。我昨兒才從護(hù)國寺回來,爹爹可不大好了嘛。送過去的時候人都昏迷了,道靜大師出手,人不但醒了過來,且能下床走動了,還能喝一碗粥配些小菜吃了,氣色也好了。只寺里清靜,方便大師隨時把脈換藥,爹爹也說想躲個清靜,就先在寺里住著。阿彌跎佛,菩薩保佑,可算是否極泰來了!” 她一頭說一頭笑,喜意盈盈,俞氏心里便信了夏南天是真見好了,心里便知自己這趟腿跑的,回去說不定會被夏老三遷怒。 但她自己生不出孩子,但凡肚子爭氣點,看孩子面上也不必被婆家捏在手心里。 夏家贅婿,夏老三被夏九郎酒后打上門去鬧了一場,都快成族里的笑話了。夏老三可不就盼著夏南天活不長嘛。 “真是要恭喜meimei了,四叔病好了,往后meimei就不愁了?!庇崾喜耪f了兩句好話,夏南星便帶著寒向藍(lán)進(jìn)來了,身后還跟著準(zhǔn)備報信的小丫環(huán)子。 夏南星昨兒聽得侄女跟侄女婿回來了,便想著要極力描補(bǔ)與娘家的關(guān)系,一大早就帶了女兒來,門上要報,她已經(jīng)徑自進(jìn)來了:“哪就用得這般客氣呢?” 門上小廝傳話到二門,小丫環(huán)子便將她母女二人引到了花廳。 才見了夏芍藥,夏南星便道:“這孩子,怎的瘦成了這般模樣?寺里伙食不好,還是擔(dān)心你爹爹的病?不是說哥哥的病都好了嗎?” 夏芍藥心道:城里往報國寺去并不遠(yuǎn),若真是擔(dān)心爹爹的病情,何不去瞧一趟呢? 只面上卻不肯顯出來,等俞氏與夏南星見了禮,便請夏南星坐:“大熱的天,倒累姑姑跑一趟。爹爹已無大礙,剩下的便是調(diào)養(yǎng)了?!庇謫玖搜经h(huán)上茶。 寒向藍(lán)的目光卻直往夏芍藥頭上那嵌紅寶的鳳頭金釵,腕上金釧上瞄,過去拉了夏芍藥的手搖了搖:“表姐去了這些日子,我擔(dān)心舅舅擔(dān)心的都吃不下飯了呢。” 她臉蛋紅潤,又哪里是擔(dān)心的吃不下飯的模樣呢。 夏芍藥面上神情淡淡,拉了她坐下,順勢將手從她手里抽出來,將點心盤子往她面前推:“meimei吃塊桂花糕,廚房新做的,說是今年的桂花,才從吳家鋪子里買來的,可香呢。今兒一大早我還讓人往護(hù)國寺去給爹爹送了一盤子呢。” 寒向藍(lán)拈了塊點心往嘴里松,入口香甜綿軟,便不住贊這點心好吃,“我二哥哥最喜歡吃桂花糕呢?!焙覐N房里做飯的卻是兩個粗使婆子,手藝也只尋常,那得這般精細(xì)的點心。 若是往日她開了這口,夏芍藥必是要讓丫環(huán)滿滿裝一匣子點心給她帶回家去吃的,只今日夏芍藥卻只笑笑,并不接話。 俞氏略坐一坐便告辭出去,夏芍藥去送,寒向藍(lán)便朝著夏南星嘀咕:“表姐越來越小氣了呢。”不過就是一匣子點心,往年不知道送了多少去寒家,如今卻提都不提了。 夏南星便安撫女兒:“你表姐最近累,大約是想不起來吧?!?/br> 寒向藍(lán)便有些不高興了,轉(zhuǎn)頭又笑了:“我一會要去表姐房里玩?!?/br> 夏南星哪里不知道女兒的小心思,只過去夏芍藥遷就著寒向藍(lán),今兒她倒也想看看這侄女兒對她是不是已經(jīng)生分了,便不做阻攔,只道:“你去了可別淘氣。” 一時里夏芍藥送了人回來,寒向藍(lán)便拉著夏芍藥的手,說是“許久沒去表姐房里玩了,外人都走了,不如咱們回你房里喝茶吃點心,豈不好?” 夏芍藥輕笑一聲,十分抱歉:“我出來的時候,你姐夫還在床上歪著看書呢,只這會兒也不知道是不是睡著了,往后卻是不能帶meimei回房去玩了,你姐夫在房里呢,不方便?!?/br> 寒向藍(lán)一怔,榴花已經(jīng)道:“表姑娘跟我家姑娘雖然感情好,但我家姑娘成了親,姑爺這一向都在家里,表姑娘還未成親,卻是要避閑的。萬一讓旁人知道表姑娘來了只往我家姑娘房里鉆,我家姑爺?shù)箾]什么,于表姑娘的名聲卻不好聽呢?!?/br> 夏芍藥的話還算委婉,榴花這話簡直就是指著寒向藍(lán)的臉說她不要臉,上趕著往表姐夫身邊湊了。 夏芍藥嗔她一眼:“你這丫頭,瞎說什么呢?!?/br> 寒向藍(lán)萬沒想到,夏芍藥與旁人成了親,她竟然連臥房都進(jìn)不去了,瞬間就不高興了,將一張臉拉的老長,甩開了夏芍藥的手,幽幽道:“表姐成了親之后,倒跟我生分了呢。” 這話合該她娘夏南星說才對,不過從她嘴里說出來,娘倆倒是一樣的心聲了。 夏芍藥一笑:“看meimei這話說的,一年小二年大,過兩年meimei出嫁人了,連娘家都要少回,何況咱們姐妹間的來往自然也會少下來?!?/br> 原不過是句實話,但聽在寒向藍(lán)耳里,想到夏芍藥首飾匣子里那些珠寶,衣櫥里那些新衣,頓時滿心的嫉妒難過。 作者有話要說: 又晚了……一到周末就忙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不知不覺就晚了。 明天周一,就……加更吧! 求花花收藏,會努力加更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