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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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南星便催促劉氏,“卻讓小丫頭子去瞧瞧你meimei跟孫姑娘,也好過來跟芍藥見見。” 孫太太也巴不得自家閨女能投了夏芍藥的眼緣,以后當表親走動起來,只要與這位夏家當家人搭上關(guān)系,難道還能少了自家好處不成? 劉氏還未派人,她便巴巴催了自己身后立著的小丫頭子:“去跟著瞧瞧姐兒?!?/br> 孫家姑娘來了之后,便跟著寒向藍去寒向榮的小院子里頑了。 寒向榮在前院,后罩房局促淺窄,寒向藍不好意思帶孫家姑娘去,便索性將她帶去了寒向榮的小跨院書房待客。 這會兒聽得小丫頭子來請,想起上次在夏家受到的怠慢,寒向藍有心想給夏芍藥一個沒臉,但考慮到夏南星幾次三番的叮囑,務(wù)必不能讓孫家人瞧出她與娘家不睦的,這才忍了下來。 待跟孫家姑娘攜手進來,目光往夏芍藥身上一掃,便不由自主的滑向了榴花。見得她腕上金晃晃一片,蝦須鐲精致,纏枝紋鐲子貴氣,真有種擼下來的沖動。 寒向藍腕上的一對鐲子雖是金的,只細細的攏在腕上,倒不大顯。心中不痛快,向夏芍藥打招呼便冷淡了幾分,夏芍藥也不在意,倒是孫家姑娘自來熟,看到她便顯出笑意來。 孫姑娘個頭比夏芍藥稍微矮些,卻比她豐腴些,圓臉盤大眼睛,鼻子挺翹面龐白晳,笑起來還有倆酒窩,很是甜美。 “早聽過夏家jiejie生的好,今兒可算是讓我見著了。我娘在家常日說,但凡你有夏家姑娘的一分能干,也盡夠使了。今兒可讓我見著真人了?!?/br> 她這話說的討喜,夏芍藥聽多了這種話,掩唇一笑,“這是孫太太哄你呢,難為你也當了真。” 寒家與孫家這些日子走動的頻繁,連帶著寒向藍與孫幼竹也熟悉了起來,兩家親事還沒定下來,正是粉飾太平的時候,寒向藍便覺得孫幼竹會做人,不似夏芍藥成親之后便開始慢怠她。 況且這位會是她正牌的二嫂子,以后進了門都是一家人,孫幼竹身上穿的戴的雖及不上夏芍藥,但比之她卻要好上許多,寒向藍便對這位新閨蜜很是上心。 沒成想今日孫幼竹與夏芍藥初次見面,便力捧夏芍藥,寒向藍心中頗有幾分不是滋味。 她這點小心思,瞞不過夏南星,只暗中掃她一眼,示意她打起精神來。 前院里,酒已擺了上來,寒取與倆兒子陪著孫掌柜與夏景行已經(jīng)喝了兩杯,后院也已入席,本來就沒幾個人,桌子就擺在廳里,很快便開始上菜了。 寒家廚房里的婆子手藝一般,為了今日這頓宴席,夏南星特意讓人去外面訂了一兩銀子的席面,前后院各送了一桌來,生生花了她二兩銀子。 席間孫太太話頭只在夏家生意上打轉(zhuǎn),問東問西,又問及與夏家交好的人家,夏芍藥一律以“我接手的日子短,以往都是爹爹在拿主意,好些人不認識,好些事兒通不知道呢。這些日子又閑了下來,只等爹爹病好回來之后,必是要他親自打理”為由,將孫太太的試探全推到了腦后。 孫太太早得著信兒,知道如今這位是夏家正牌的當家人,夏南天進了護國寺靜養(yǎng),姑爺才入贅,必然還未掌著實權(quán),此時不巴結(jié),更待何時。因此雖夏芍藥并不太熱絡(luò),問些什么也總推不知道,她還是很熱情。 看席間夏芍藥與夏南星姑侄相得,十分融洽,便只當夏芍藥這是不見兔子不撒鷹,自家閨女跟寒家兒子的庚帖都還沒換,還算不上正經(jīng)親戚,說不定這夏家姑娘就是在替姑姑拿喬。 等她家閨女跟寒家二郎的親事定了,再提起孫家跟夏家的生意,可不就順理成章了? 況且今年夏家的芍藥已經(jīng)入了張家生藥鋪子了,再要爭取便是明秋了,倒也不急在這一時半會。 主意拿定,孫太太便不再跟問夏家的事情,只扯些后院宅中瑣事,氣氛倒又緩和了下來。 夏芍藥只當她見自己不應(yīng)承,開始氣餒,哪里知道這位卻是個百折不撓的人物,心里另有盤算呢。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后院夏芍藥被孫太太明示暗示了好多回,見她全然不接茬,這才暫時罷手。而前院的夏景行處境也好不到哪里去。 孫太太打的事緩則圓的主意,孫掌柜卻很是心焦,恨不得今年先把明年秋天的藥材定下來。 他日日去鋪子里,與張家藥鋪里的掌柜常在街上碰面,因?qū)Ψ降纳夂?,名頭響,不知道存了多少暗招,使了兩回不管用,還教人拆了招,憋的難受,便想到了這招釜底抽薪之計。 等他拿下了夏家的芍藥,到時候與夏家結(jié)成了姻親,憑著夏家的人脈,多拿下幾家藥材來,還怕斗不過張家? 酒菜上了桌,孫掌柜便立時拉著夏景行喝酒,又道:“以后咱們兩家就成了一家人,還要請賢侄多多照顧?!?/br> 夏景行來之前已經(jīng)得了夏芍藥的暗示,酒是一口干了,甚是豪爽,但話里可透著疑惑:“這是怎的?”目光往寒家父子面上虛虛一瞟,寒向榮便低了頭躲了他的目光。 原是逞一時之氣,真到了議婚的時候,他又悔了。 只是悔之晚矣,夏南星哪里還容得他退縮。 如今被夏景行的目光一瞧,恨不能鉆到桌子下面去。 夏景行便假作才知:“難道……竟是有什么喜事不成?” 孫掌柜還當他不知道兩家有意結(jié)親,立時便夸道:“我是瞧中了府上的二郎。”故意將夏家與寒家混為一談。 夏景行便立時舉杯向寒向榮敬酒:“恭喜二表兄!”這是進門之后,最為真心實意的一句話。 誰還愿意自己家媳婦兒老被別個男子惦記呢。既然寒向榮要成親,那就說明已將過去放下大半,夏景行自然高興。 寒向榮默默舉杯,寒取滿斟了一大杯:“能與孫兄結(jié)為兒女親家,真是寒某之幸!還要多謝侄婿有暇過來!”仰脖將酒干了。 他也是后悔不迭,當初若是不跟夏南天僵峙,此必夏家家財與寒家也有份兒,還有夏景行什么事兒呢? 不過事到如今,能替兒子尋到孫家也算勉強。聽得孫掌柜之語,孫大姑娘的嫁妝必是少不了的,跟夏芍藥比不得,卻也比尋常女兒家豐厚些。 “不敢不敢!姑父但有什么事招呼一聲即可?!?/br> 夏景行酒是喝了,漂亮話也放在了桌上,教人聽著真是妥貼又舒服,酒桌上的氣氛一時極為熱絡(luò)。 孫掌柜見時機成熟了,很該亮出此行的目的了,張口便提起了夏家的芍藥來,“……那張家弄虛作假,夏家的名頭都要被他家給敗光了。不如往后將芍藥給了我家藥鋪子,既是自家親戚,可不兩相便宜?” 寒取目光熱切的望著夏景行,他倒是不太想開口求夏景行為自家未來親家行個方便,只此刻親事還未定下來,只能將面子先放在一邊,替孫掌柜幫腔:“這事兒只有好處沒有壞處的,侄婿可要多想想啊。” 夏景行立時便為難起來,“姑父這話說的,能給自己親戚行個方便固然可行,只我進夏家時日不長,所有的事情都是娘子在決定,這事兒我可真做不了主?!睂O掌柜如何,他也略有耳聞。 夏芍藥行事,從來不會避忌他,為著此次來寒家吃酒,她還特特將孫家張家的恩怨講過。 寒取想一想夏芍藥為人,便猜她只取中了夏景行這副模樣,暗道:這小子倒是應(yīng)該謝他爹娘給自己生了副好相貌,入了外甥女兒的眼,這才能進夏家門,不然哪得富貴日子過? 心里立刻便給夏景行打上了繡花枕頭的標簽,真當他是個中看不中用的,在夏芍藥面前必是卑恭曲膝的討好,這等大事哪里作得了主呢? 倒是不再為難夏景行,還拍著他的肩安慰他:“可不是嘛,外甥女兒的性子是硬了些,倒是難為侄婿了,要多多擔待她?!?/br> 夏景行在心里破口大罵:我家媳婦兒輪得著你說三道四???她最是善解人意溫柔可愛的! 只夏芍藥的好處,完全不適合跟在桌這些人細講,只一句:“二表哥與娘子一起長大,必是知道她的性子的。” 寒向榮一怔,極艱難道一句:“表妹最是隨和呢?!?/br> 孫掌柜大喜:“夏大姑娘隨和就好,隨和就好!”又喝了一杯酒。 只要夏芍藥是個隨和的,他這里就不必費功夫哄的夏景行去為自己說話,只后院里憑自家娘子的手腕,也定然能將夏家這門藥材拿下。 等到席散了回家,孫掌柜便迫不及待的問起孫太太:“那夏家大姑娘可有應(yīng)了將明年的芍藥給咱家?” 孫太太面上便顯出不快來:“那一位倒是個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兒,替寒太太拿起喬來,我估摸著等咱兩家的親事成了,人進了寒家門,她再沒有不同意的道理。寒太太可是拍著胸脯保證過的?!?/br> 寒向榮拒不成婚,為了讓兒子死心,放下夏芍藥,夏南星頭發(fā)都差點愁白,可不得絞盡了腦汁的促成這門親事,因此甚個話都敢說,甚保證都敢應(yīng)。 孫太太哪里知道此中緣由。 夫妻倆一核計,寒家再派了媒人來上門,便交換了庚貼,納彩問吉逐漸辦了起來。 夏芍藥可不知道因著自己的含糊應(yīng)對,倒無意中促成了寒向榮的親事。 待到冬至節(jié)夫妻兩個去了寺里接夏南天回家準備過年,寒家這門親都過了大定了。 夏南天在寺中住的悠閑,只覺半生勞碌,大夢一場,倏忽閑了下來,平日再聽聽道靜法師*,都恨不得一直在寺中住著。只夏芍藥不依。 她拽著夏南天的胳膊不放,滿臉不樂:“爹爹這是什么意思?都要過年了還不回家陪我?” 夏南天在閨女腦門上輕彈一記:“你有景行陪著,要我這老頭子做甚?” 夏芍藥便作勢要哭給他看:“爹爹這是說什么話?難道我成了親就要將爹爹丟到腦脖子后頭?這話可傷了女兒的心,我也不回家了,就住在寺里清修算了?!?/br> “那也得看景行答應(yīng)不答應(yīng)?!?/br> 夏景行也來湊趣兒:“娘子跟爹爹既想住寺里躲清靜,那我自然也跟著住下來,只娘子張羅的那些個要給爹爹進補的野雞子野鴨子鹿rou什么的,恐怕就要放壞了。” 夏南天父女倆頓時忍俊不禁。 夏芍藥嗔他一眼:“感情你只記得吃???” 最后小夫妻倆還是將夏南天給拖下了山,臨別之時夏南天還特意去向道靜法師辭行,只道自己開年還要上山來住,道靜法師便吩咐小沙彌:“將夏施主住的那間院子留著?!?/br> 道靜法師平生閱盡山水,夏芍藥送的芍藥花正合了他的心意,平日與夏南天討論下育花心得,又喜夏南天豁達慈悲,二人倒很是投機。 ****************** 夏南天許久沒回家,進了家門還如舊時模樣,閨女貼心,又添了個女婿孝順,事事都問他的主意,也只差添個小人兒,這事兒卻急不來的。 他既在洛陽城露了面,又是大病初愈,少不得要往平日交好的幾家去送帖子,準備款待款待生意伙伴以及老友,好為閨女鋪路,自家住在山上的時候,夏芍藥做起生意來能順利些。 帖子才送了出去,寒家便得了消息,說是夏芍藥將夏南天從山上接了來,夏南星便收拾收拾,帶著兒女前來夏家。 兄妹倆許久未見,夏南天在山上住的有些久,也不知道是吃多了素食,聽慣了山澗鳥語,還是跟道靜法師作伴久了,心思極靜,再見到夏南星,便覺得眼底泛青,面容憔悴,倒好似cao著十二份的心,擔著千斤擔一般。 待見過了禮,他便問起:“meimei這著急忙慌的,可是有事?” 夏南星自然是滿腹心事的。 與孫家結(jié)這門親,只聘禮就掏了寒家的老底子,只因?qū)O家的嫁妝單子比較厚,寒家也不能比孫家低了,這才卯足了勁兒的置辦。 這中間她不是沒想過要向娘家伸手,人還親自來過夏家兩趟,暗示了好幾次,若是以夏芍藥往日散漫的性子,手縫里撒些出來,也足夠她省一筆了。只夏芍藥不肯接茬,全沒有搭把手的意思,還道:“喜事辦的這樣順利,等成親的時候,我必包個厚厚的紅包賀姑姑娶媳婦?!迸缘脑拝s是再沒有了。 夏南星看了幾次外甥女兒的臉色,也逐漸品出味兒來了,感情當初她家想讓兄長吐口嫁女,這丫頭記上仇了。 多大點事兒啊? 只如今知道夏芍藥這頭行不通,再見到夏南天便學乖了,不曾似過去一般,理直氣壯張口便向兄長提要求,先對著夏南天抹淚:“哥哥這一病,可嚇的我魂飛魄散,也全賴芍藥懂事兒,這般周全。我又一向忙著,聽得哥哥病愈家來,高興的跟什么似的,這才帶了孩子們來瞧舅舅。” 她此次只帶了寒向榮與寒向藍,寒向茂留在了家里。 “多謝meimei費心。只茂哥兒怎的沒來?”這卻是夏南天隨口一問。 他在山上住久了,也看透了許多事兒,以前再疼meimei的心腸也早收了起來,將這些世俗親戚看淡了,只盼著自家孩子安好即可,旁人如何再不強求的。 夏南星頓時喜上眉梢:“他原也是要來的,只他媳婦兒身上有喜,我便作主讓他留在家陪媳婦?!?/br> 她此次談話的重點便是寒向榮與寒向藍的親事,從外甥女兒那里摳不出好處來,便想著夏南天這做舅舅的總要為外甥們的親事出一份力的,自然不必帶了寒向茂前來。 況這原本就是求人的事兒,寒取自覺會失顏面,便推脫了不肯來,只將夏南星推在頭里:“那是你哥哥,你們兄妹倆關(guān)起門來說,還有甚個事兒不成的。我杵在那反而不美?!?/br> 夏南星深以為然。 待她問過了夏南天的身體,又略提了提寒向榮的婚事,只道:“定的是金頂街上開生藥鋪子的孫掌柜家的閨女,瞧著是個極有福氣的孩子呢?!?/br> 這孫掌柜上下鉆營,又不好好做生意,夏南天可比夏芍藥知道的更多。只meimei既然認定了這家人,他也不會攔阻?!叭兆涌啥ㄏ聛砹??” 夏南星大喜,這可是有門兒了,“快了快了,就定在開年三月里?!?/br> 夏南天便滿臉的遺憾:“那真是沒辦法了,過完了年我便要回護國寺去住著了,到時候回不來,也沒辦法去吃外甥的喜酒了,就讓芍藥跟景行去了,多替我吃兩杯喜酒?!?/br> 這卻是要徹底放權(quán),將家里的事情全部交給夏芍藥夫婦經(jīng)管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