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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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人倒夸燕王,又單賞了他一套官窖新出的茶具,引的其余皇子們都艷羨不已——東西還尋常,大家都能想了法子弄了來,只為了這份體面。 *********************** 晉王府出了大血,大部分進了燕王的口袋,還有小部分除了勝意賭坊的兩位掌柜,便是其余管事護院伙計分了,人人都有份。可算是晉王爺掏錢讓大家過了回年。 趙六領著賭坊里伙計護院一起喝酒的時候,便舉杯高喊:“感謝晉王!”給予他們的好生活。 賭坊里的伙計護院們頓時笑成了一團。 二掌柜真是蔫壞蔫壞的。 寧景世可不如此想,還認定趙六是他平生知交,哪怕被一狀告到了洛陽府也是如此。 等回了晉王府,寧景世被忍無可忍的晉王拍著桌子才吼了一聲,說要禁他的足,他便梗著脖子道:“舅舅摳門也就罷了,沒想到外公也這般摳門。在家里時,母親從來不禁著我出去玩?!?/br> 正是年輕氣盛的好時候,平日在家里又是被捧大的,寧景世今日也覺得丟臉不已。明明是極尋常的事情,平日他在外面欠了債,債主上門討債,可都是順順利利結了銀子就走的。 趙六之所以要將他告上官衙,還不是因著拿不到銀子。 晉王頭都大了,以前怎么就沒發(fā)現(xiàn)這小子這么蠢的?! 偏偏寧景世還不覺得自己蠢,只覺得晉王讓他丟臉:以后還怎么進勝意賭坊與趙掌柜切磋技藝啊?! 夏景行回家之后,將此事跟夏芍藥一講,她頓時笑出聲來:“晉王自己釀的苦果子,以后吃起來肯定特別有味。這才是第一口呢?!?/br> 因果共生,晉王年輕時候慣壞了女兒,有這結果一點也不奇怪。最重要的是,這才是個開端,寧景世可不比南平郡主,只在后宅晃悠,這一輩子要是不出錯也就這樣兒了。 外面的世界就是個廣闊的天空,對于寧景世來說可不有無數(shù)的樂子嘛。 以后……需要晉王收拾爛攤子的機會還有很多很多。 她抱著夏景行拿回來的銀子數(shù)了一回,又與他商量:“咱們要給趙掌柜的送點禮以示謝意嗎?” 趙六幫他們出了一口心頭惡氣,于情于理都應該謝謝他! 夏景行哪里肯說出趙六被宮使召入宮中之前說過的話,全力杜絕媳婦兒再有機會見趙六。就算是最近賭坊的帳本也是他帶了回來給夏芍藥看的,美其名曰:太過cao勞,省得還要往外跑。 他自己隔了一日在明月樓置辦了席面來酬謝趙六,這小子喝的酩酊大醉,還嘮叨不休:“怎的我就沒有大掌柜的好運氣?當年我也流落街頭來著,出老千被發(fā)現(xiàn),被人打個半死,扔街上都快餓死了,也沒個富家姑娘來救我……” 當真是怨念不已。 夏景行:“……”兄弟醒醒,這是個看臉的世界! 趙六捶著桌子幾乎要號啕大哭了:“招贅哪有這么漂亮的姑娘?。看笳乒衲闶亲擦耸裁垂肥哼\了?” 夏景行唇邊始浮上笑意來,這句話……還真是一句大實話! 趙六次日酒醒,便拉著夏景行要傳授他賭技,神神秘秘將他拉進房間,又關好門窗,這才要開口授課:“這些招我都沒教過寧景世,萬一過得幾個月殿下召了我加去,這里可就靠兄弟你了。!” 夏景行:到時候誰先去幽州,可真不一定呢! ☆、第49章 第四十九章 趙六自小混跡市井,在賭場出老千也算得是他比較得意的生存技能之一,他還有溜門橇鎖打探消息等各項技能,看在夏景行有個漂亮媳婦的份上,大方表示:大掌柜你想學什么我一定傾囊相授,但有一條,麻煩以后我對著你媳婦兒流口水的時候別憋著口氣準備揍我! 夏景行立刻什么都不想學了:“我現(xiàn)在就想揍你!” 想當年他在宮里當伴讀,看到宮女連頭都不抬的,趙六這貨是怎么練成了這種沒臉沒皮的境界的?! 趙六旁門左道會的不少,但真打起來,他肯定是挨揍的那一個,一見夏景行舉起了拳頭要揍人,立刻跟沒骨頭似的抱緊了夏景行的大腿不放:“別啊大掌柜!我打小就這毛病,看到漂亮姑娘就想湊上去說兩句話,也沒什么惡意……”見夏景行拳頭都要落下來了,立刻改口:“就算是生的好的小郎君我看到了也想湊上去說兩句話!” 夏景行全身汗毛都豎了起來,立刻將緊扒在他身上的趙六撕了下來,“滾滾滾!別讓我再看到你!” 趙六很委屈:“哪有這樣對兄弟的?我可替你出了口惡氣??!” “難道你自己沒收銀子?!” “談銀子就傷感情了!” “老子哪里跟你有感情了?”夏景行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懷著恨不得將趙六狠揍一頓的心情開始學趙六的看家本領。他算是想明白了,想端了趙六的飯碗,得先學會他賴以為生的技能。 趙六往日在燕王護衛(wèi)里也常被眾兄弟們取笑他是雞鳴狗盜之徒,他自己豁達,不以自己的生存技能為恥,況且能逮著機會教出一個徒弟來,也算是很有成就感的一件事。 因此這兩人竟然一教一學,竟然也算相得。 直到……某天夏芍藥發(fā)現(xiàn)自己的錢匣子被橇了……但里面的銀錠子一個都沒少。 房里的丫環(huán)們都不知道,管鑰匙的素娥臉都嚇白了。她在夏芍藥房里當差多年,還從來沒出過這種紕漏,在夏芍藥面前認完了錯,又親自將錢匣子鎖了起來。 第二天……錢匣子依舊被打開了。 ——這是房里進賊了?! 但哪有賊子打開了錢匣子竟然不拿銀子的? 圣駕已經離開洛陽,晉王伴駕,寧景世寧景蘭都跟著外祖父走了,短期內是沒人來找她家里的麻煩了。夏芍藥實在想不明白這錢匣子怎么會被打開。 素娥更是不知道如何解釋了。 她鎖錢匣子的時候都是仔細再仔細,謹慎再謹慎的。百思不得其解的素娥尋了把黃銅鎖,一并鎖在離錢匣子上。 哪知道改日前來正房服侍,錢匣子依舊開著,這次是兩個鎖都被打開了。 素娥:真是見了鬼了! 夏芍藥心里也開始發(fā)毛,拽著準備出門的夏景行不讓走,”夫君今日別走,留下來陪我一日?” 夏景行發(fā)現(xiàn)自己學賭博不在行,趙六教了無數(shù)遍,他都做不到。無奈之下,趙六只能將自己當做反面教材,在他面前出老千,教他學會觀察出老千的手法,免得將來管理起賭場,遇上老千要賠。 不過夏景行覺得趙六別的技能還是挺管用的,這幾日學的興致勃勃的。 “乖,我今日還有事呢,娘子不去花市嗎?” 夏芍藥立刻想到了可以去何家鋪子里找何娉婷消磨一整日功夫。 她將自己房里最近每日錢匣子都自動打開,管著鑰匙的丫環(huán)又加了鎖還是打開的事情當鬼故事講給何娉婷聽,何娉婷被嚇出一身冷汗,還熱情向她建議:“夏jiejie不如去護國寺請道靜法師前來做場法事。大師佛法精深,再嚇人的鬼怪也能被他給鎮(zhèn)住了?!?/br> “你怎么不建議我去道觀里請個天師來捉妖呢?” 夏芍藥雖然害怕歸害怕,可也沒到必須請人來做法師的地步。不然傳出去人家還當夏家鬧鬼了呢。 她原本想著將這事兒靜悄悄的掩下來,哪知道第二日再醒來,就看到這次不止錢匣子,就連房里鎖著的箱籠也通通被打開了,直嚇的她尖叫一聲,往夏景行懷里撲。 等夏景行弄清楚始末原委,頓時哭笑不得,”……忘了跟娘子說一聲了,最近為夫跟著趙六學些小技能??瓤取@不是學了橇鎖,就……在家沒事練練?!?/br> 這不是趙六交待嘛,練開鎖呢還是要在夜間,摸黑開鎖。誰也沒見過打著燈籠開別人家鎖的人不是? 夏景行覺得他說的頗有道理,夜視也是要早早練的,于是就將兩人的臥房當做了初次練習的場地,摸黑進行練習,并且在不驚動丫環(huán)的前提下,學習摸黑開鎖。 他都是半夜等夏芍藥與丫環(huán)們都睡熟了,才爬起來練習一回的。 哪知道差點在家里引起恐慌。 改日夏芍藥遇上追問不休的何娉婷,都不知道應該怎么解釋了。 ”夏jiejie,你家里那只鬼捉住了沒?“ 夏芍藥:”……“ ”夏jiejie,你到底最后請的是道靜大師還是道觀里的天師???“ 夏芍藥:”……“ ”夏jiejie,我大哥說捉妖這事兒好像是道觀里的天師更拿手些呢……“ ——這是不但自己聽過了,還將故事分享給了何大郎? 夏芍藥就更不能講家里這只”鬼“就是夏景行了。她深悔自己前兩日害怕,就將這事告訴了何娉婷,沒想到何娉婷比她還熱心于捉鬼。 特別是等到何大郎順腳過來,見到夏芍藥還笑著關心道:”夏少東最近噩運纏身了?要不要我介紹個天師給你?“ 不止是長安來洛陽的權貴們知道了鎮(zhèn)北侯府的嫡子入贅商家,就連整個洛陽城里的商家們都聽說了夏景行在長安城的劣跡斑斑,以及他最終頂著的惡名,還被侯府趕了出來。 一想到夏芍藥將這樣的男人當做寶,何大郎就滿心不是滋味。 連繼母房里的丫環(huán)都敢□□,能是什么好貨色? 說不上是替夏芍藥可惜,還是覺得有點不舍。整個洛陽城不知道有多少少年郎君們都仰慕夏芍藥的容貌,哪知道最后她卻落得個這般結局,招贅的夫婿這般不堪。 因此,聽到夏芍藥房里鬧鬼,何大郎的第一直覺便是這是夏景行的手筆。 如果夏家有內賊,除了夏景行還有誰? 他是不信因果輪回的,對神神鬼鬼的事情都不大相信。 可惜這話不能跟夏芍藥直接講出來,只能委婉表示:有需要一定開口。 夏芍藥豈能跟何家兄妹客氣,當日就從何家鋪子里挖了個杭州前來洛陽城買花的客商,將自己家這兩年新培育的芍藥品種各賣出去了十來盆。 何大郎何娉婷:”……“ 同情心這種東西,真的沒必要給夏芍藥!她一點也不需要這種東西! 夏芍藥搶了何家的生意,還安慰何家兄妹:”我要是你們,就想辦法延長花期,再多培育些新品種,不然就憑牡丹花的花期還不及我家的芍藥花期長,以后鐵定還是要被我搶生意的?!?/br> 何大郎瞇了瞇眼,輕笑:”反正以后咱們有的是時間斗,日子還長著呢。“也不急于一時的輸贏。 何娉婷被她這番安慰的話給氣倒,之前她還好心安慰夏芍藥來著,”夏jiejie倒是好涵養(yǎng),私事跟生意場上的事情都能分開擺,meimei見教了?!?/br> 原本她是真的同情夏芍藥的。自圣駕離開洛陽城的當日,城中就傳出了夏家女婿的身世,何娉婷當時還真有種上門去安慰夏芍藥的沖動。后來忍了又忍,等她來自家花鋪子里,也還和顏悅色,主動吩咐伙計上點心。 夏芍藥就是這么回報她的同情心的?! ☆、第50章 第五十章 夏景行原本性情方正,從小接受的是高門大戶的嚴苛教育,無論是老鎮(zhèn)北侯有感于兒子的風流無度,在長孫的教育上十分嚴苛,還是后來他在宮里做伴讀,先生皆是本朝大儒,接受的都是精英式的教育,似趙六這般市井人物的生存智慧,還真是從來沒機會接觸。 趙六行事固然可厭,油嘴滑舌,既帶著小人物的精明算計,又能軟能硬,服軟的時候一點臉面不要,恨不得把全身骨頭都抽掉,硬起來敢跟晉王叫板,在行宮里被圣人審問都無所懼。 反倒正應了夏芍藥那句:“……可不知道這些人平日瞧著是一副樣子,遇見大事又是另外一番樣子?!?/br> 還是媳婦兒有識人之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