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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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平安別的不怎么吃,但用羊奶做的點心卻吃的極好,每日早起還要喝一小碗羊奶,喝完了嘴邊一圈白色的奶沫子,樣子特別的逗。吃完了飯還要在莊上跑來跑去,才過了半個月就瞧著比剛來的壯了許多,小臉蛋也圓了起來。只皮子黑了一大截,一時半會白不回來了。 十月份回了家,臨別之時夏正平的老婆子還將捉了一只自己養(yǎng)的奶山羊給拴到了馬車上,”哥兒年紀(jì)小,多喝點羊奶身子骨兒健壯,外面買的□□可沒現(xiàn)擠的新鮮干凈?!?/br> 夏芍藥謝了她,夏平安上了馬車還探頭往外瞧,生怕奶山羊給走丟了。 燕云十六州連失六州的消息傳出來的時候,夏芍藥還有些不敢置信,接二連三給夏景行寫信。她已經(jīng)足有三個月不曾接到過家信了,卻還不死心,總覺得外間傳言俱是假的,他很快就會寫了家信回來。 只左等右等沒有消息,到了十一月,洛陽府別院的管事上門來求見,向夏家父女示警,“定遠(yuǎn)將軍陷落敵營,朝中亂成了一團(tuán)。王妃帶著小世子已經(jīng)是了京,如今暫住在京中燕王府,被禁軍嚴(yán)加看守。世子妃娘家人上門去瞧,世子妃讓人悄悄兒傳話,說是王爺留言,讓夏夫人跟夏老爺耐心等侯?!?/br> 夏芍藥這才松懈了下來,只每日不住瞎猜,一時想著燕王讓燕王妃傳這話給她,要么就是對戰(zhàn)局盡在把握,一定能救了自家丈夫回來,要么就是夏景行佯裝落入敵手,要與燕王來個里應(yīng)外合…… 但她只是閨中女兒,見識僅在生意場上,戰(zhàn)場上廝殺的事情卻全然不懂,每晚摟了小平安來睡,看這小家伙笑的沒心沒肺,便暗暗心焦,又不敢?guī)Я顺羁嘀蟪鰜?,心里便跟火燒一樣,整日喝著蓮芯茶,還是覺得燒的慌。 夏南天只有比閨女更著急的,又不敢讓她更擔(dān)心,便勸她:“戰(zhàn)場上瞬息萬變,也許還不致壞到這一地步。咱們這里正擔(dān)著心,說不定景行此刻已經(jīng)突破了遼人的戰(zhàn)線,跟燕王兵合一處了呢?!笨倸w是想盡了法子的寬慰女兒。 ******************************************* 卻說崔連浩接到晉王的書信,還有幾分半信半疑。 “無論如何,在朝廷沒有定罪之前,我要下了這手,豈不是落人口舌?萬一那定遠(yuǎn)將軍回轉(zhuǎn)過來,或者是直接為國捐軀,豈不大大有損于我的官聲?“ 崔夫人倒還記得丈夫這官是跑了晉王的路子。秋闈崔二郎失利,并未高中,她對寧景蘭就更不喜歡了。只面上不帶出來,倒是派了自己房里一個貼身大丫環(huán)叫秋果的,前去照料崔二郎的讀書起居,但凡崔二郎與寧景蘭玩鬧,便親自過去兒子院里,當(dāng)著寧景蘭的面兒數(shù)落崔二郎:”你兄長在這個年紀(jì)早高中了,都已經(jīng)準(zhǔn)備外放了,你倒好,還整日的混鬧。這是要鬧到什么時候?“吩咐房里人收拾崔二郎的衣物,將他遷出了內(nèi)院,往前院去讀書,讓秋果跟著去侍候,一個月只許回來四次。 崔二郎不會忤逆母親,況且他自己科考失利,也有心想要苦讀,別了妻子乖乖往前院去了。 寧景蘭當(dāng)下紫漲著臉,心里恨死了婆婆,聽得他們夫妻恩愛,就要將他們夫妻倆隔開,這是安的什么心???等到婆婆走了,丈夫也去了前院,才跟身邊人抱怨:”婆婆這是哪里來的邪火啊?她是不想要抱孫兒嗎?“ 瑞秋便道:”許是夫人覺得二爺今年考試失利,很該刻苦攻讀一番,這才讓二爺搬到前院去。奶奶別生氣,只管每日讓人燉了湯水提到前院去,再往夫人房里多跑幾趟,說不定夫人瞧在奶奶孝順的份兒上,就許了二爺回房來住呢?!?/br> 寧景蘭哪里能做得出孝順模樣,連一大早的請安都懶怠動彈,只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讓陪嫁的仆人去外面搜羅玩意兒給她來解悶。她只想有人陪著玩耍,忽然之間房里只剩了自己,做人媳婦的未經(jīng)婆婆允許也不能隨便出門,別提心里多郁悶了,天天在房里無精打彩:”瑞秋啊,我都覺得自己快悶出病來了?!?/br> 崔夫人才問過了外面侍候的丫環(huán),說是二*奶奶哪兒都沒去,只每日里很晚才起床,白日里變著花樣的跟廚房要吃食,昨兒還要了一道宮里的大菜,說是廚房做不出來,她還很是發(fā)了一頓脾氣。 這時候崔大人拿了晉王的信回來,她便道:”不如緩一緩再說?” 崔家與鎮(zhèn)北侯府結(jié)親,原本是一樁美滿姻緣,長安城的故舊沒說什么,到了洛陽城,風(fēng)聞夏家贅婿升官,崔夫人便漸漸有所耳聞。 圣人駕臨洛陽,揭破了夏家贅婿的身份,原本被眾人踩到泥地里的侯府棄子最后卻跌破了所有人的眼眶,一步步爬了上去,如今已然是五品武官。這算得洛陽城里近幾年的一樁趣聞,流傳甚廣。 知府衙門后院擺宴,請了各處的女眷來做客,一來二去的便教崔夫人聽到了這樁趣聞,連南平郡主的事情都知道了。 她心里對二兒媳婦本來就不喜,再聽到這些傳聞,就更加堵心了。只丈夫高官得做,又沒休了兒媳婦,但她娘家的事情卻不想再沾了,晉王來信既不能置之不理,卻也不能做的太過,唯有先拖一拖,視情況而定。 到了十一月中,燕云十六州滴水成冰,六州還未收復(fù),又失兩州,朝廷商討了許多日子,才點了大軍救援。晉王來信又催了一回,崔大人手下吏胥見此良機(jī),便鼓動他:“聽說定遠(yuǎn)將軍失落敵營,他岳家銀子可是不少,有田有鋪子,萬一將來朝廷追究他戰(zhàn)敗之責(zé),恐怕夏家這注財就保不住了。到時候被上面來人抄家,最后大人可落不到半文錢。大人這會兒若是想辦法動手,小的們一定愿為大人效犬馬之勞?!?/br> 崔連浩便心動了。 ******************************************* 入了冬,夏家的鋪子雖然未曾關(guān)門,但也只是每日開著,卻沒擺花出來。這幾日掌柜覺得奇怪,鋪子里既沒花買,為何門口還時不時有人探頭探腦的張望。 老掌柜往夏家老宅子走了一趟,跟夏南天提了這事兒。等他回去了,夏南天便派家里小廝小心探查近宅子附近可有人陌生人。 派出去的小廝回來報,這幾日倒是常瞧見身著公服的差役在宅子周圍走動。 夏南天到底老辣,經(jīng)見過的事情也多,當(dāng)夜便叫了夏芍藥來商議此事。 ”景行出事,恐怕已經(jīng)確定了,不然咱們家門口鋪子何故會有人打探。只怕很快就有人上門來,這個家說不定就保不住?!肮俑锶羰怯腥诵暮冢峙卤缺I匪還狠。 夏芍藥這些日子瘦的兩眼深陷,一夜夜望著帳頂子睡不著,心里跟熬著滾油似的,卻不能倒下來。 當(dāng)初夏景行拿命去搏前程,是她也同意了的,此時就應(yīng)該毫無怨尤。他帶來的榮耀她能接受,好歹也試過了誥命服,接過圣旨得過朝廷恩賞,那他帶來的噩運(yùn)她也坦然處之,只可憐小平安小小年紀(jì)就沒了父親。 她面上一片慘白,但神情卻是從未有過的鎮(zhèn)定,還安慰夏南天:“錢財都是身外之物,既然別人已經(jīng)開始打起了咱們家的主意,索性咱們置之死地而后生。爹爹可會痛惜自己這一生積蓄?“ 夏南天慈愛的摸摸她的腦袋,仿佛她還是個小姑娘一般,”爹爹也是去過閻王殿一回的人,錢財上早已沒有了執(zhí)念,只希望以后你跟小平安都能夠平平安安的,咱們一家子……一家子能夠快快活活的生活?!?/br> 他心里嘆女兒命苦,小小年紀(jì)卻要做了寡婦,只盼著她能跨過這道坎兒去。 夏芍藥自來就不是哭哭啼啼的性子,越到了危機(jī)關(guān)頭她反倒越加的清醒?!钡鲀洪_始便拿家里的銀子收購糧草吧,我去找何大郎,將咱們家祖宅,花圃,鋪子全賣了給他,拿這銀子再籌措了軍糧,召集洛陽城的各處鏢局,往燕云十六州送過去。咱們散盡家財支持大齊軍打遼人,想來夫君就算是要被問責(zé),也……也能保得小平安平平安安的長大!“ 她能在一時三刻便做出這決斷,夏南天一顆心總算落回了肚里,至少這個女兒無人扶持之時,也能站的穩(wěn),立得住。 ”你去罷,不拘多少。此事從速!“ 父女二人便分頭行動,夏南天提了家里的存銀,往各糧行里去了,與各家掌柜的談生意,只道是家里的女婿在燕云十六州,聞得戰(zhàn)事失利,便想為朝廷盡一分綿薄之力,傾一已之力籌措軍糧往燕云十六州送過去。 從糧行里出來,再去尋城內(nèi)大大小小的鏢局。 夏芍藥派人去何家傳話,請了何大郎往明月樓一聚,有筆生意要談。 何大郎沒想到自己有一日還能接到夏芍藥的邀約,帶著小廝趕過來,便有明月樓的小伙計將他引到了樓上雅間。 夏芍藥一身素白衣裙,頭上簪子都是銀制的,面色似雪一般白,巴掌大的一張臉上只余一雙眼睛亮的驚人,見到何大郎便向他蹲身行禮,”往日不知有今日之憂,得罪了大公子,還望大公子原諒?!?/br> 求人,便很該有求人的姿態(tài)。 她如今為著兒子的平安,卻是什么都不顧了。有時候只覺難以折腰,分明是沒被逼到絕處。 何大郎沒想到她竟然能行此大禮,忙閃避一旁,”姑娘這是做什么?往日咱們也只是生意場上,公平競爭而已。難道我何某人竟然想著讓姑娘每次都拱手相讓不成?咱們在生意場上,卻是各憑本事,何某從來不曾怨怪過姑娘!“ 夏芍藥苦笑,”原是我小瞧了公子。今兒前來,卻是有一樁生意要談,公子愿意不愿意買了我家宅子,花圃,鋪子?價格不會很高!“ 何大郎倒是聽過些消息,夏景行身故,他接到夏芍藥傳信,心中不禁一跳,想到她那張雪白的小臉兒,忽有點期待她今日如何面前當(dāng)前困境。 坊間多有傳言,有夸的有贊的,還有的只道:”這次恐怕夏家在劫難逃了,女婿落到了遼人手里,若是上面問責(zé),夏老爺一家子可就遭了殃了?!?/br> 還有那些閑漢起哄,”可惜了夏家大姑娘,閉月羞花的一個美人兒,要是被充到了教坊司……嘖嘖……“還呼朋引伴,準(zhǔn)備籌措了銀子去嘗個新鮮。 何大郎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只覺得額頭青筋都要跳了起來,他視為對手的女子怎可被人如此折辱? 若是尋常女子,面臨此境恐怕早已崩潰,只會哭哭啼啼,而她如今卻還能站的筆直,驕傲如松柏般挺立,與他談這筆生意。 “我家向來只種牡丹,哪里會種芍藥?” 夏芍藥早就想好了,“我家里老仆都會侍弄花木,此次還望何公子連我家老仆也盡數(shù)收留,他們都會侍弄芍藥,他日我若有能力,必定來向公子贖回祖產(chǎn)。只我爹爹走遍五湖四海費(fèi)盡畢生心血才尋訪來的名花若是落到別人手里,恐怕就留不住了。公子是惜花之人,又做的花木生意,接了我家的花圃鋪子,只有賺沒有賠的道理。若不是此次面臨難關(guān),我也不會生起變賣祖業(yè)的想法!” 也不知道是因著面前這張從來都驕傲的臉如此懇求,還是這委實是一樁大買賣,何大郎只覺得自己再難以找出拒絕的借口來,當(dāng)下與她議定價格,談好了合約條款,夏芍藥便從旁邊案上拿過早就備好的筆墨紙硯,素手執(zhí)筆,寫起契書來。 何大郎從不曾見過她這般沉靜的模樣,素衣如雪,懸筆沉腕,眉目如畫,心中忽就跳的厲害,想想那些閑漢的話,口舌不由生燥,“容我冒昧一回,想問問姑娘,你將家產(chǎn)賣了,要帶著這筆銀子遠(yuǎn)走高飛嗎?” 夏芍藥提筆寫完,抬頭朝他露出個淺淡的笑意來,“遠(yuǎn)走高飛?哪里不是大齊的國土,我們父女倆又沒做什么見不得人的事,自用不著畏罪潛逃。我是準(zhǔn)備拿這筆銀子去買糧食,送往燕云十六州。” “散盡家財,只為了籌措軍糧?” 何大郎似聽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一般,看著她眉目間滿是堅毅之色,忽的頓悟:“好一招置之死地而后生!” 夏芍藥見他竟然明白,便朝他拱手一笑,“他日我夏家父女散盡家財擁軍,助大齊軍奪回燕云十六州,公子可一定要替我家傳傳這美名!” 只要這名聲傳出去了,夏家又不名一文,他日就算上位者要追究夏景行戰(zhàn)時失利的罪責(zé),相信也會因為這件事情而有了轉(zhuǎn)機(jī)。 何大郎目露贊賞:“一定一定!” 他回府之后,便讓人去外宅子請何康元,等他過來了,將契約書放到了他面前。 何康元萬沒想到,半生對手,夏南天最后竟然將全幅家底子賣給了自己家里,當(dāng)真痛快已極! ”快去準(zhǔn)備銀子,及早將這十萬兩銀子送過去。不說夏家老宅子跟鋪子,便是花圃里那些名品芍藥,可都是無價之寶。還是我兒能干!“ 何大郎趁他高興,便提出來,”此事既然兒子接手了,以后也不勞煩爹爹奔波了,不如就由兒子去打理,以后爹爹只等著年底進(jìn)帳即可?!” 他還記得夏芍藥說過的那句話,“他日我若有能力,必定來向公子贖回祖產(chǎn)?!彼傆蟹N預(yù)感,夏芍藥說得出,便能做得到。 夏家家產(chǎn)若是落到他父親手中,又有外室教唆,她如今還想著能占一份家產(chǎn)給兒子,誰知道能將夏家產(chǎn)業(yè)經(jīng)管成什么樣兒。他既想保全了夏家產(chǎn)業(yè),亦想保全了夏家那些老仆,就讓一切都按著夏家原有的軌跡運(yùn)轉(zhuǎn)下去。 何康元聽得兒子怕自己勞累,他這么能干又孝順,哪有不樂意的,“大郎這般能干,爹爹哪有不放心之理!以后夏家祖產(chǎn)便由大郎去打理,只你回頭也跟你祖父說說,讓他同意了接你弟弟娘倆回府,不然……讓你弟弟住在府外面總歸不好?!?/br> 外室子生了兒子,老婆的路子走不通,何康元便想走老父親的路子,總想著人越上了年紀(jì),便看兒孫越重,瞧在小孫兒面上,說不定他就同意了呢。 偏何老太爺對這外室子的身份多少年執(zhí)著不放,一點也不稀罕她生的兒子,”也不知道哪里的野孩子,你愿意養(yǎng)就養(yǎng)著罷。我是再不肯認(rèn)的?!?/br> 說的多了,竟然讓何老太爺拿著拐棍給敲了幾下,他一把年紀(jì)還挨老父親的挨,雖然他人老體衰無力,到底面上難看,臊的何康元足有一個多月未曾回家。 今日若不是大郎請他回來,說是有好事情相告,他都不肯回來的,還窩在外室那里,名曰:養(yǎng)傷。 何大郎心里自然也不愿意這個庶弟進(jìn)門,嘴里只哄著他,”祖父人老固執(zhí),我勸了也沒什么用,只兒子閑了就去陪陪祖父,說不得他哪一日心軟了,就同意了呢?!?/br> 等哄走了何康元,他便開始清點家里的現(xiàn)銀,以及銀票,親自帶著人往夏家送了過去。 夏家門口此刻卻已經(jīng)有一隊鏢局的趟子手守著,小廝迎了何大郎進(jìn)去,夏家父女倆親點了銀子,送了他出來,轉(zhuǎn)手便將銀子散往各處,鏢局,車馬行,糧行米鋪……當(dāng)真花錢如流水。 夏南天父女倆這般大張旗鼓的動靜,很快便有人往夏家族長家里報了信,夏老三聽得這話,頓時rou疼不已。就算夏南天的家財落不到自己手里,可只要夏南天一日富有,族里許多事情便不須眾人才出銀子,只要上門尋一回夏南天,便由他全權(quán)出資。比如這幾年夏家的族學(xué),都是夏南天建的房子,出的銀子請的先生。 他這里散盡家財,族里以后可怎么辦? 夏老三帶著族人來的時候,夏家父女已經(jīng)將家里日常和的東西及衣物鋪蓋卷都收拾好了,送到了買的小宅子里去了。只帶了管家元華,夏芍藥房里的四個貼身大丫環(huán),還有保興。其余人等全留了下來給何家。 請來幫夏芍藥帶孩子的兩位老嬤嬤也已經(jīng)被送走了,家里的家具器物倒不曾搬,還是原樣放著。 夏芍藥親自抱著夏平安,小家伙提著鸚鵡籠子,夏芍藥勸了好幾回,說是帶著這小家伙不好養(yǎng)活,家里以后要過苦日子,還不如留在這里,自有何大郎去處理了。 小平安不肯,哭了好幾回。這可算是他平生第一個小伙伴。 夏家未來如何,夏芍藥也不敢肯定,只未雨綢繆早做準(zhǔn)備。她現(xiàn)在只想保得父親兒子家人的平安,仆人還可自己照顧自己,但這小東西離了優(yōu)渥的環(huán)境豈不要等死。 再說他們?nèi)缃窬退闶菑氐茁淦?,就算夏南天還暗中管著燕王府的產(chǎn)業(yè),明面上卻不想讓任何人瞧出破綻來。 燕王妃連小世子都被監(jiān)視起來了,燕王未來如何,夏芍藥就更沒信心了。 小平安被她勸了好幾回,才哭著將鸚鵡交到了素娥的手上,由她掛在了思萱堂廊下。 正勸著孩子,夏老三便帶著一大家子族人來了,進(jìn)門便粗聲大氣的問:”老四,聽說你要賣宅子賣地?“ 夏南天沒想到夏家族人竟來的這樣快,當(dāng)下一笑:”三叔,不是我要賣宅子賣地,是我已經(jīng)全部賣完了?!?/br> 夏老三沒想到他行動這樣快,忙追問:”那賣了的銀子呢?“偌大家產(chǎn),總還有剩余的吧? ”花光了!“ ”花……花光了?“ ”怎么可能?四哥銀子堆山填海,哪里能花的這般快?“ ”這是怕我們分銀子,才找借口哄我們的吧?“ 夏南天哪里耐煩跟他們多做解釋,心平氣和道:”三叔,我賣自己的屋子自己的鋪子跟地,賣完了把銀子花了,這是我自己的事情吧?哪里就用得著驚動了族里?“ 夏老三沒想到這個侄子竟然全然不顧惜族里,自己拿銀子當(dāng)水漂,胡天胡地的花,怎么就不想著一族老幼還想指靠著他? ”你……你還是不是我們夏家的人?“ 夏南天反問:“難道我不姓夏嗎?三叔這話說的!“ 夏老三還不信,還欲賴在這大宅了里,沒想到夏南天率先帶著女兒往外走,”這宅子已經(jīng)賣給了何家,三叔還是請吧!何家今兒便要派了人來接管宅子,以后這宅子里一草一木俱與夏家不相干的,三叔若不怕被何家人趕出來,自管留著?!?/br> 夏家父女倆邁步出了大宅子,夏老三還不肯信,果然過得半個時辰,何家派了人來接管宅子,問得這是夏家族人,便不客氣的請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