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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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曾經(jīng)體會過那種覺得要失去對方的刻骨絕望,聽到他陷落敵營生死不知的時候,就覺得天都要塌了,幾千里奔波,這一刻肌膚相貼,這種失而復得的喜悅,是任何東西都換不來的! 也許,他在某一個時刻,在生死線上徘徊的時候,也感受過這種以為要失去她的絕望,夏芍藥閉上眼睛,聲聲應和,到得后來,也不知道是因為太快活了,還是到了身體的極限,晶瑩的淚水順著眼角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 夏景行汗?jié)竦纳眢w緊摟著她,恨不得將自己永遠嵌進她的身體里去,再不分開。 他伸出舌頭,將她眼角的淚水舔了,以一種這個世界上最為親密的姿勢摟著她,很快就沉入了夢鄉(xiāng)。 夏芍藥這些日子雖然往家里寫了信報平安,只道夏景行在外征戰(zhàn),人是平安無虞的,自己卻睜著眼睛一夜夜睡不著,望著帳子到天明。如今他就在她身邊,二人肌膚相貼,溫暖的不可思議,仿佛之前的長久分離只是眨眼之間。 而今,他就在她身邊。 她也很快閉上了眼睛,安心的睡了過去。夢里亦有堅硬的手臂將她緊緊摟在懷里,片刻也舍不得放開。 ☆、第67章 第六十七章 洛陽城里,夏南天賦閑的生活已經(jīng)過了小半年了,至少在表面上。 家財散盡之后,閨女跟著糧車去燕云十六州了,夏芍藥才走的時候,小平安還天天到處找娘,搬了新家,房子沒有原來的大了,娘也不見了,對于小兒來說,就等于家里出現(xiàn)了重大變故,夜半驚醒也要哭一回。 過年的時候,祖孫倆苦著臉相對而坐,小的不肯吃,老的吃不下。 待開了春,夏南天見大孫子一日日瘦了下來,小胖手上的rou窩窩都沒有了,再這樣下去,等閨女回來,大孫子就要瘦成一把骨頭了。 夏南天便每日帶著大孫子出門溜達散心。小平安在家里一大早吃完了杏仁蒸酪,奶餑餑,出門看見街面上的糖葫蘆串兒,也要伸手要,路過了油餅店便伸手要糖餅,路過胡餅店還要寬焦、滿麻。吃兩口肚兒圓圓,便往夏南天嘴里塞,“祖父吃——”果真是個孝順的小模樣兒。 夏南天便覺得沒喝蜜水兒,也一直甜到了心里去了。 祖孫倆或在茶樓花十幾文大錢喝杯粗茶,鹽水花生,香糖果子,就坐在大廳里,聽說書的先生從豪杰英雄講到兒女情長,小平安聽的半懂不懂,直打磕睡,夏南天卻覺半生勞碌,如今才算過了幾日安穩(wěn)日子,如果女兒跟女婿能夠平安歸來,此生就圓滿了。 雖知道說書的先生也是在胡謅,不過是派遣心焦,更贊說書先生講到英雄就義,便慷慨激昂,講到兒女情長,便愁腸百結(jié),替那離亂的小兒女掬一把同情之類,一出戲講的很是熱鬧,夏南天每每看完都要打賞個幾文,抱著大孫子心滿意足的離開。 或祖孫倆去后街柳橋下看賣雜耍的,有走索的,在兩根高桿之間懸一繩子,賣藝人在上面懸而未落,輕松來去,如猿入林,直看的小平安仰著小腦袋,坐在夏南天肩上,拍著小手興奮的小臉通紅。有弄盞的、做藥法傀儡的、燒煙火的、手影戲的、藏人藏劍吃針的……說不盡的熱鬧,最招小兒喜歡。 每到這時候,小平安都流連不去,直玩到了大中午,夏南天便帶著小平安就近尋一處食店,或蜀中風味的,插rou面,大燠面,大小抹rou;或南方風味的,魚兜子,桐皮熟膾面,煎魚飯;或細料餛飩店,總能吃的滿頭生汗。 這么一日三餐的喂下來,到了三月里,接到閨女報平安的家信,小平安總算又恢復了當初圓滾滾的身材,且……小家伙將他娘都丟到了腦后。 夏芍藥來信報平安,只道夏景行征戰(zhàn)未歸,夏南天便嘆一聲閨女癡心,也不知是真是假,又擔心她在燕云十六州不安全,責備她不該滯留,而應該跟著鄔成道的鏢隊一起回來,路上也有個照應。 只女兒從小極有主意,到了這時候再試圖讓她聽自己的,大約不能夠。夏南天便也不再強求,白日里照顧孫子,入夜了便盤帳,抽空子往燕王府的產(chǎn)業(yè)走一遭,日子倒也過得。 三月中夏南星還帶著寒向榮過來了一趟,開口閉口指責兄長不應該將家財盡捐,使得祖孫倆住的院子屋窄窗小,日子過的拮據(jù),“……不為著旁人考慮,總也該為安哥兒考慮吧?”末了她還道:“阿藍如今生了兒子,也甚得公主府的看重,前些日子還托人捎信給家里。哥哥做舅舅的不照顧外甥,但做外甥的總還惦念著骨rou之情的。以后若有甚事,哥哥倒好去公主府求一求阿藍了。只消阿藍在大長公主面前說幾句話,再無有不行的?!?/br> 夏南天怎么也想不明白,她怎么就成了這副樣子? 他這妹子算是沒救了,活了大半輩子倒越活越虛榮了,凡事看不穿。華陽大長公主府上孫子的妾室,豈是那么好當?shù)模烤退闶巧藘鹤?,那也在正室膝下,與妾室何干?可笑夏南星倒還當自己家里與華陽大長公主府結(jié)上親了一般,才接到女兒一封信便急吼吼的過的炫耀。大約覺得兄長落魄了,她總算也在兄長面前揚眉吐氣了一回。 “我如今已與族里斷絕了關(guān)系,以后你還是夏家女兒,倒不必與我家再來往了,就跟族里來往就行了?!?/br> 夏南天話也說的難聽,講完了就要趕他們母子走。今日夏南星的脾氣倒十分好,一點也沒有生氣的樣子,還苦口婆心的勸,“我知道哥哥是富貴日子過慣了,一下窮了起來,便有些心里不舒服。可你也不能因為自己過的不好就遷怒于我吧?倒是侄女兒怎的不見?難道是侄女婿沒了,她便整日悶在房里不肯出來了?” 寒向榮亦跟著問,“舅舅,表妹呢?”孫氏合離之后,他也曾頹唐了一陣子,但聽得夏景行身陷敵營,多半回不來了,他的心思又活絡了。 “你在詛咒什么?”夏南天勃然大怒,喚了人來將夏南星母子都轟了出去,連同他們帶來的糕點都扔了出去。 巷子里住著好幾戶人家,聽得夏家鬧騰,都伸長了脖子出來瞧熱鬧,夏南星指使婆子將點心撿了起來,還對夏家的左鄰右舍訴苦:“哥哥家里敗落了,我好心來貼補他,他倒不肯受,還將我趕了出來。這什么性子???還當自己是家財萬貫前呼后擁的大老爺???” 夏南天平日帶著孫子上街,遇到鄰里也都笑瞇瞇的打招呼,眾人也沒覺得夏南天是夏南星說的這種人,還有人搖頭,“不能夠??!昨兒大清早我出門,還碰見夏老爺帶著孫子出來玩,跟我打招呼來著?!毕募译m敗家了,在洛陽城里名聲卻極好,夏南天為人又謙和有禮,倒與周圍鄰居們都處的不錯。 夏南星沒想到夏南天家都敗了,窮的家底子叮噹響,還不比他們寒家,好歹有鋪子田地過活,竟然還有人幫著他說好話。以前夏家富裕的時候,倒可說這些人都想著占夏家的便宜,現(xiàn)在這又是為著什么? 她準備好的一肚皮話,怎么委婉的告訴夏家鄰居夏南天的為人,比如他不肯管外甥女兒,如今外甥女兒日子過好了,倒還善良的想要幫助舅家。 ——事實上寒向藍的家書里半句也未提及舅家,只夏南星虛榮心作祟,總覺得閨女體面了,便該讓兄長知道知道。 自從夏家敗落了,夏南星積壓在心里多年的那口郁氣竟然散了,人是一日比一日精神。既然寒向榮已經(jīng)與孫家和離了,他便開始上竄下跳的為兒子張羅親事。 寒向榮心里還記掛著夏芍藥,聽說夏景行出事了,只覺天意如此,只夏南星不同意,只覺得自家如今攀上了華陽長大公主府,身份不一樣了,自然不能讓兒子娶個寡婦進門,不吉利。再說了夏芍藥如今可沒什么嫁妝,正房是做不了了,偏房倒可以考慮。 她原是想讓夏家鄰居知道夏南天往日的摳門,自己的仁厚大方,哪知道大家對她描述的夏南天統(tǒng)統(tǒng)不認可,總覺得她描述的是別人,使處夏南星演不下去了,只得拖了兒子往回走,還勸他:“阿藍如今在公主府得臉了,咱們家的外孫身上可流著皇家的血液,說出去那都是皇親了。你若娶妻,頂好要娶個門當戶對的,芍藥是生的不錯,可她不但成過一回親,生過孩子,還連嫁妝也沒有,這門親事要真做成了,豈不讓人笑話?” 寒向榮對她的勸告置若罔聞,當初沒有如愿,夏芍藥便成了他胸口的朱砂痣,每每想起來便倍感心痛,就算孫氏做的再妥貼,也覺得夏芍藥更好。 和離之初,還是有些不習慣的。 家里猛不丁少了個人,還是枕邊人,平日噓寒問暖,鋪床墊被不覺得,等真正不在身邊了,孫家的嫁妝也搬空了,寒向榮便覺得這小跨院空曠的出奇,明明孫氏平日也不是聒噪的人,怎的就不習慣了呢? 后來開始惦記起了夏芍藥,日子便不寂寞了。只對夏景行與夏芍藥的這一段有些難以釋懷,更對小平安不太喜歡,想著夏平安反正已經(jīng)是夏南天這一房的長孫,以后也與寒家并無關(guān)系,心里這才舒服了些。 他兀自盤算著,當日連同夏南星被一同趕出了夏家,過得幾日寒向榮便獨自過來了,再問起夏芍藥,寒向榮便輕描淡寫,“我與她總也沒緣,如今已經(jīng)和離了?!?/br> “糊涂!” 夏南星開口便咒夏景行,令得夏南天一怒之下趕了人,外甥再上門,他便沒什么過激行為。如今得聽寒向榮竟然和離了,這才明白他打的主意,此后寒向榮再來,夏家便不再開門了,將他關(guān)在門外,如是者三,他便漸漸不來了,想著夏芍藥總能想明白的。 夏芍藥當初跟著糧車往邊關(guān)去了,除了鏢局與車馬行的人知道,旁人竟是再不知道的,只當夏景行戰(zhàn)亡,她做了未亡人便不肯再出來,寒向榮也當如此。 四月底上,夏芍藥寫了厚厚一封家書過來,這次便是好消息,夏南天看過了信之后高興的抱著小平安在院子里連轉(zhuǎn)了好幾圈才停下來。 “乖孫,你爹好端端的回來了!不但回來了,還立了功呢。說不定圣人高興之下,這官位還要再往上升升?!鄙俚乖谄浯?,人平安是最好的。 他提了小半年的心,終于緩緩落到了實處。 夏芍藥在信里將夏景行歸來之事講明,當日如何出關(guān),如今又囫圇個兒回來了,還順便撈了個遼國皇后回來,實是命大。 她還在信里講,遼后人到中年,性子倒是強硬,關(guān)在應州府衙,坐在牢里身板兒還挺的筆直,倒好似坐在延昌宮里呢。 夏景行帶著她去瞧過一回,還是磨不過她的好奇,說是這輩子都沒見過皇后娘娘生什么模樣兒,雖然是異國的,好歹也是皇后。夫妻兩個久別重逢,夏景行恨不得將老婆捧在手心里,她提的要求在自己能力范圍之內(nèi),當真帶她去瞧了一回。 夏芍藥每日在客館,閑極無聊,本著認識一番趙六口中傳奇的草原女兒蕭玉音,聽說這位皇后會騎馬彎弓射敵,還讀漢書習漢文,夏芍藥就更想見一見了。 世間女子活法極少,只她知道的生在大齊富豪權(quán)貴之家的女子,都是養(yǎng)在深閨的。而販夫走卒的女兒,自然是要承擔生計的,拋頭露面,辛苦糊口,也不容易。 加上她與何娉婷,夏芍藥也還覺得自己算不得井底之蛙,等真正見過了蕭玉音,竟然還同她談了幾句,便覺得自己其實還是坐井觀天了。 沒想到遼人風俗與大齊全然不同,女子從小也是練騎射的,在草原上遇到豺狼也敢自救。她光是想一想就覺得腿肚子轉(zhuǎn)筋,更別提親自上手自救了。 夏景行帶著老婆去牢房里參觀遼國皇后,被燕王與趙六知道了,還嘲笑他“寵媳婦沒邊了”。 不過這二人都見識過夏芍藥的能力,倒覺得她理應被捧在掌心呵護。 嘲笑夏景行,只是向他表達不滿而已。 大家如今都形單影只,獨夏景行過起了雙宿雙棲的日子,怎不令人嫉妒呢? 夏芍藥既等到了夏景行,一時半刻便不肯離開,只道眼前局勢大好,收復其余幾州只是遲早的事兒,她在大齊國土上好好的,何懼遼人? 夏景行原本是想派人護送她回洛陽的,等在床榻上聽得她撒嬌,“夫君,我舍不得你嘛~~~”骨頭都酥了,原則全拋在了腦后,哪里還記得起自己當初是想著堅決要將她送回去的。 夏芍藥便在應州留下來了。 **************************************** 蕭玉音落在了燕王手里,燕王便覺得私藏也帶不來利益,索性派人往遼人占領(lǐng)的朔州城內(nèi)傳話,措詞十分客氣,道是他的人在草原上游蕩,沒想到碰上了遼后,便做了回好人,將遼后帶回了應州,只這一路辛苦,總要遼軍向他們付些辛苦費,才好將遼后還給他們。 同時送出去的,還有給圣人的奏折,將夏景行與趙六帶著人從遼人上京城擄了遼后回來的事情講明,圣人見得這奏章,只有歡喜的,還催太子,“王將軍周將軍出兵這許多日子,怎的半點音訊沒有?連個奏折也無?!?/br> 太子回去之后便親自派人前往燕云十六州給這二人傳信,問問遼后被擄的細節(jié)。 哪知道王光周同接到太子派人送來的信,頓時傻了眼。 “怎么可能?燕王竟然派人將遼后擄了來?” 他們也是頭一次知道這消息,竟然還是從太子傳來的信里知道的。 錯過了最佳與燕王會合的時間,又與耶律德光膠峙在了幽州城,這會兒太子催著他們上書給圣人,王光只覺得老臉都沒地兒擱了,“……這奏折怎么寫?難道寫咱們出兵以來,折損五萬兵馬,只干了一件事,那就是與遼人在幽州死磕?” 周同也早后悔了,要是知道燕王能夠這么快收復數(shù)州,那是無論如何也要帶兵前去襄助的,到時候他們也算立得一份大功勞,幸不辱沒了此次出兵。 現(xiàn)在是燕王裝糊涂,假裝不知道他們的存在,他們也不好腆著臉湊到燕王面前去搶功,何況與耶律德光對峙,攻城戰(zhàn)打了不知道多少次,每一回都能損失折將,越啃不下幽州這塊硬骨頭,王光與周同心里便愈發(fā)憋著一口氣,一定要將幽州打下來,好歹也算是他們的頭一份功勞。到時候回朝,也能說得響嘴,不致于被御史咬的滿頭包。 二人商議許久,還是覺得這奏折不好寫……實在是沒什么可寫之處。 難道還要他們將折損多少人馬寫上去?! 最終王光與周同的奏折還是沒寫,這使得太子在東宮猜來猜去都不得要領(lǐng),又有王同的閨女吹枕頭風,“……不知道是不是燕王殿下壓制著父親,不讓他隨便往長安城遞奏折?”太子便覺得很有道理。 燕王收復各州迅速,難道不是援軍襄助之故? 好個蕭恪,只顧著培養(yǎng)自己的心腹,夏景行擄了個遼后回來,便要請功,怎的援軍做了些什么,他通不肯報一句呢?可不是嫉妒賢能,心胸狹窄之輩?! 太子心里將燕王不知道掂量了多少次,總覺得這個弟弟是白養(yǎng)了,竟然是個喂不熟的白眼狼,不知道站在他這邊,時機一旦成熟便開始給自己的人撈好處。 懷著這樣的心情,當圣人提出要封賞夏景行與趙六,還要嘉獎前鋒營與斥候營,卻被太子阻止了。 “如今戰(zhàn)局還未穩(wěn)定,誰也不知道往后戰(zhàn)事會如何呢,父皇不如等三弟得勝還朝,到時候論功行賞,再封賞也不遲?!?/br> 圣人難得一次覺得太子這提議不錯,遂欣然接納,只親手給燕王寫了封家書,諸多勉勵關(guān)懷,難得展示了一下父愛。 燕王接到圣人的信,倒是好一通感慨,他總算在這封信里感受了一番父愛。 ***************************************** 駐守朔州的遼將既然知道了遼后的行蹤,便不敢欺瞞下去,一面派人去往幽州報信,想與耶律德光商議一番如何營救于后,一面往上京城中傳信,省得可汗會在找不到皇后的情況下做出什么過激的事情。 幽州城被王光與周同帶兵圍著,但遼后在大齊燕王手中的消息還是被傳了進去。耶律德光一怒之下不再堅守城池,帶兵直接從幽州城里沖了出來,當先與周同打了個照面,三招之內(nèi)就砍了他的首級。 以往齊軍攻城,全是士兵與士兵之將的較量,只領(lǐng)兵的卻沒正面打過。 沒想到耶律德光三招之內(nèi)就將周同給砍了,王光頓時嚇的面如土色。 ☆、第68章 第六十八章 應州府客館里,何渭來向夏芍藥辭行。 他一路追隨著燕王收復各州府的腳步到了應州,長隨姜漢椿一路提著心,生怕他當真吊死在夏家少東這棵樹上,結(jié)果夏景行出現(xiàn)在了應州,何大郎終于起了歸意。 姜漢椿總算放下了心,定遠將軍回來,他家少東就沒了指望。盡管何渭一再否認,也不妨礙長隨對少東家的心中所想進行腦補。 “咱們這次回洛陽,就不必再回來了吧?”人家夫妻倆都團聚了,少東家也該死了心。 此后若是夏家少東就留在燕云十六州隨軍,與他家少東天各一方,或許他家少東就會娶妻生子了呢。 何渭的婚事不但成了何太太的心事,就連長隨也跟著要cao碎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