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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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定是官場傾軋呢,不然之前多少年怎么沒聽說過徐將軍有劣跡?這才是懷化大將軍的手段呢!”為此郁叢之同宿舍友互相爭執(zhí)不下,同一件事情二人看法不同,拉了郁叢之要他表態(tài)。 原本是毫無相關(guān)的兩件事,但郁叢之心中正在糾結(jié)處,這方龍尾硯來歷不明,他收著也不心安,還又還不回去,再還瞧著小平安那模樣似要哭出來一般,總要探聽明白才好。無意之中聽見懷化大將軍之事,忽想起這位大將軍就是從幽州回京的,而小平安又是跟著王老先生來國子監(jiān)的,對外只說是他的書僮,可是瞧國子監(jiān)許多先生待他的態(tài)度,卻又全然不似待下仆的態(tài)度,倒渾似待故交子侄一般。 還有他提起的“世子哥哥”,如果他所記沒錯的話,恍惚記得懷化大將軍乃是燕王伴讀,而燕王世子去年才從幽州回京。 不思量還不覺得,越思量卻覺得細(xì)節(jié)處越多破綻,他心中已經(jīng)有了個大膽的猜測,只是還未親證。 改日在路上遇上小平安,見他似受驚的兔子撒腿就要跑,郁叢之邁開長腿攔住了他,還向他道歉:“那日是郁哥哥說錯話了,郁哥哥相信你說的都是真的?!?/br> 小平安露出欣喜的表情,“真的?” “真的!”郁叢之道:“平安是姓夏嗎?” 小平安大睜了眼睛:“郁哥哥怎么知道?”他從來不曾告訴過別人姓氏呢。 郁叢之的猜測一經(jīng)證實,反覺得小平安能拿了龍尾硯出來送人,也就不是那么難以理解了。摸摸他的小腦袋:“我猜的!”牽了他手道:“跟郁哥哥去食堂里吃點心?!贝撕笤倏吹秸娈?dāng)小平安當(dāng)書僮的監(jiān)生,暗暗嘲笑同窗傻,若有人為難他,就出頭維護(hù)。 旁人見郁叢之維護(hù)小平安,都覺他一介貴公子卻維護(hù)個小小書僮,就算是祭酒的書僮,也未免有巴結(jié)之嫌。到底身份不同,階級有別,何必著意結(jié)交。 郁叢之乃大理寺卿郁飛亮的兒子,名副其實的官宦之后,與小平安的書僮身份可是天差地別。 *********************************************** 到了三月中,燕王帶著一干刑部辦案人員回京,隨行還提溜了一串犯人,乃是洛陽盜馬案的從犯,直接投進(jìn)了刑部。 沒過多少日子,崔連浩的罪名就定了下來,不但小兒子被革除功名,就連已經(jīng)在外任職的長子也受到了牽連,被罷了官。 崔連浩為官期間不但貪瀆,還濫用私權(quán)假充匪類,強(qiáng)奪民產(chǎn),家產(chǎn)被判賠付何家損失之外,他與直接參與過盜馬案的崔二郎都被判流刑,其余從犯也皆處罰。 齊帝法外開恩,未曾牽累女眷。與之前的徐克誠貪污瀆職案略有不同。 在齊帝心中,地方官員貪污濫權(quán),比之天子腳下掌軍重臣危害亦有輕重之分。 崔連浩魚rou百姓,幸喜未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尚炜苏\身處要職,卻不思報君,也就如今太平年景,若真有緊急軍情,就憑京郊大營的戰(zhàn)力以及軍械儲備,后果簡直不可想象。每每想至此處,齊帝都要驚出一身冷汗,也就愈加恨徐克誠所犯之罪。 前有徐克誠之事,有了對比,崔家的女眷便免去一劫。 崔夫人聽得判案結(jié)果,幾近暈倒。 文姨娘抱著磊哥兒哭的肝腸寸斷,才以為過上了好日子,將正室主母給擠走了,自己雖是妾室,也與正頭妻子無差了,既有兒子又得老夫人喜愛,與郎君恩愛甚篤,哪知道出了這樁事。 她從頭至尾不知情,此事干系重大,崔二郎倒不曾告訴過她。 反倒是魏氏心中微有喜意,夫妻分別多年,此次倒有機(jī)會團(tuán)聚了。只面上不敢表露出來,若是被崔夫人瞧出端倪,恐怕又要生出許多事端。 崔家父子定了流放的日子,官兵上門抄家,就連這座宅子也保不住了,下人亦算得崔家財產(chǎn),一起被帶走發(fā)賣,只崔夫人帶著魏氏及文氏,以及倆孫兒離開了崔府,另尋落腳之處。 崔家原來不過尋常家境,還是崔連浩讀書取中功名,這才接連發(fā)跡,他又擅鉆營,幾十年間至如今地步,卻又忽的敗落,起落間幾十年歲月倏忽而逝,更令人感嘆人世無常。 消息傳到鎮(zhèn)北侯府,南平郡主到底露出一絲笑容:“這才是報應(yīng)呢!”她近些日子聽聞夏景行回京掌軍,被齊帝重用,青云之勢已成,心頭發(fā)沉,還往晉王府去打聽消息。 夏景行得齊帝重用,就連太子也無法插手,更何況是晉王。 晉王心灰意冷,連帶著南平郡主的心情也不好,在府里瞧誰都不順眼,兒女俱是自己生的,丈夫又連個影子都抓不住,壓根不往她面前湊,只能逮著兒媳婦請安的時候找茬出氣,刁難了閆幼梅好幾次,還是寧景蘭從中周旋。 閆幼梅倒很是詫異,萬沒料到小姑子還會替自己出頭。她嫁入鎮(zhèn)北侯府這些年,日子過的磕磕巴巴,早非當(dāng)年天真的小姑娘,對婆媳夫妻關(guān)系不抱任何期望,只守好嫁妝捱日子,與小姑子原也沒什么深情厚意,還是寧景蘭與她一同從南平郡主房里出來,吐了一句話:“母親心情不好,嫂子不必介意,做人兒媳婦的,都是這么過來的,委屈嫂子了?!?/br> 寧景世又不成材,簡直是京中紈绔里面敗家的楷模,鎮(zhèn)北侯自己尚且不著家,哪里還會狠心去管教兒子。寧景蘭每思侯府將來,都覺得心頭發(fā)慌,不知將來如何。 她自己尚且能擇夫再嫁,但閆幼梅卻要深陷其中,她亦是官家女兒,自小家人捧在手心養(yǎng)大,嫁了寧景世才跌到了泥坑里,竟是再無出頭之日了。 寧景蘭想想也覺得同情她。 許是自身原因,她如今終于開始學(xué)著體諒他人。 崔家的事情告一段落,流放的流放,抄家的抄家,就連崔家家眷也不知道流落到了哪里,南平郡主拍手稱快,寧景蘭卻提起,要往如意庵里去住一陣子。 如意庵乃是京中富貴人家女眷們修行的地方,有未嫁女,有常年受冷落的大婦,亦有守寡不想再嫁的婦人,生了煩惱之心,便往如意庵中去清修,寄求心安。只因庵中還有背景身份不凡的,或官眷或宗室,平生總有不如意處,因此如意庵環(huán)境清幽,在京中也算得女子清修之所。 南平郡主原還想著,趁崔家事了,再替寧景蘭擇一門親事,哪想得到她竟起了清修的心思,苦勸數(shù)日,也未令她改了主意。 “娘不必再勸我,我只是心中煩亂,想尋個清靜地方去住幾日,等想明白了就回來?!?/br> “家里不清靜嗎?也無人煩擾,你想做什么盡可去做,又何必往城外跑呢?” 自母女倆上次有了分歧,寧景蘭就知道許多事情她們母女是說不到一處去的。她心中尚有茫然之處,只南平郡主卻不是能解答疑團(tuán)之人,只能往方外去尋。 收拾了兩日,寧景蘭帶著貼身的丫環(huán)坐著馬車去了如意庵,往庵堂里捐了些香油錢,主持派庵中女尼收拾了一處小院落,她便住了進(jìn)去,早晚往前殿去跪經(jīng)。 作者有話要說: ☆、第128章 第一百二十八章 才入了春,城中郊外都泛起綠意,獨東宮似還滯留在寒冬臘月,宮人行走輕抬了腳,生怕弄出動靜來,招主子煩,被拖出去暴打。 自太子被禁足讀書,崔家的案子都結(jié)了,一干人犯都被制裁,就連何家的損失都由崔家的家產(chǎn)補(bǔ)足了,太子還未解禁,被圣人召過去嚴(yán)訓(xùn):“天下百姓誰不盼著未來天子賢明?只失察你都犯了不止一回,如今還未坐到這位子上,就已經(jīng)識人不明了,若是真坐到這位子上,不知道得辦下多少糊涂事來?!先閉門讀書吧,等多讀些圣賢之書,甚個時候想明白了再說?!?/br> 鄭貴妃聽得太子被訓(xùn),心中不知有多高興,特意召了二皇子進(jìn)宮奉承圣人,只盼著齊帝能多記著些自己兒子的優(yōu)點。 二皇子雖覺得燕王如今勢盛,可到底他身后并無母族支持,自己母妃得齊帝寵愛,皇后雖養(yǎng)了他,但太子每次出事,最后都與燕王脫不了干系,皇后心中恐怕恨死了他,不使絆子就已經(jīng)是慈悲了。如今算起來,兄弟幾個竟然是他比較有優(yōu)勢,朝中又有一干支持者,鹿死誰手,猶未可知。 這也算是振奮人心的好消息了。 果然二皇子所料不錯,皇后知道太子此次禁足之事,竟然又與燕王脫不了干系,清查案子是燕王出手,他若有心相助,自然能夠?qū)⑻又?zé)一筆抹掉,可他卻大張旗鼓的去查,似乎生怕別人不知道,這就居心叵測了。她卻不想太子大張旗鼓往各處送馬,此事就算是捂也捂不住的,長安城中文武重臣誰人不知太子大手筆。 等到燕王進(jìn)宮來請安,皇后胸中怒氣未消,便將他訓(xùn)斥一頓,一頂不孝的帽子扣下來,燕王跪在她宮里請罪,足足跪了一個時辰。 “本宮自小到大,待你與太子并無一致,拿你當(dāng)親生的相待,怎么每次你大皇兄出了事,都有你一力從中作梗?” “母后冤枉兒臣了,兒臣并未針對大皇兄。”只是那些人行事不正,卻又喜歡投在太子門下。 這話要真說出來,恐怕皇后更惱怒了。燕王只能閉口不言。 皇后已經(jīng)先入為主的認(rèn)為他專揭太子的短處,就算他再多辯解也無用,只會被認(rèn)為是砌詞狡辯,但在燕王看來,有如今的局面,卻是太子持身不正之故。 也虧得他邊關(guān)戰(zhàn)場上打熬過來的,跪一個時辰也算不得什么,只消息傳到齊帝耳朵里,他先怒了。 “自己教的好兒子,驕矜短視,倒怨到了恪兒頭上。若是太子行事有恪兒一半謹(jǐn)慎,何至于出這種事兒。” 此前他病重,太子大肆籠絡(luò)朝臣,大手筆往文武重臣府中送駿馬,分明盼著他早死,作為君父,其實已經(jīng)觸到了他的逆鱗,犯了大忌諱。只后來燕王回來,悉心侍奉左右,這個兒子又是心胸寬廣之輩,竟然教他漸漸的調(diào)養(yǎng)了過來。 等到燕王出宮回府,御前太監(jiān)大總管朱高便帶著圣人的賞賜親往燕王府。 皇后前腳斥責(zé)了燕王,圣人后腳便加意撫慰,就連前去燕王府宣旨的也是輕易不出宮的御前內(nèi)監(jiān)第一人,從內(nèi)宮到前朝,無有不知帝后對燕王態(tài)度不一,值得深究。 有那心思多的臣子已經(jīng)私下討論此事了,就連二皇子與其心腹聚會之時,也覺此事對自己頗為有力。 長安城中容易出頭的三位皇子,太子被禁足,燕王深得皇后厭惡,何況還被扣了一頂不孝的大帽子,獨有自己如今順風(fēng)順?biāo)?/br> 二皇子高興了沒多久,圣人往鄭貴妃宮里去了,席間偶然提起:“不如讓老二就藩?!”聽著是商量的口氣,但金口玉言,豈能作得了假,分明是圣人心中主意已定。 也虧得鄭貴妃服侍了齊帝幾十年,對這個男人的心思也能揣測一二,當(dāng)即梨花帶雨拭起淚來,“臣妾膝下只得這一個兒子,總想著能讓他在眼前盡孝。圣人讓他就藩,可是他哪里讓圣人不高興了,也好明示臣妾,臣妾等他進(jìn)宮,好生教訓(xùn)他!” 齊帝焉能不知貴妃與二皇子心中所想,只不過想破了當(dāng)前亂局。他自己對胞弟晉王厚愛多少年,雖然晉王處理家務(wù)事上手瘸,時不時就要做出些越格的事情,但他與晉王的兄弟情在長安城中也算得一段佳話,誰不說圣人疼愛幼弟,簡直是皇家手足情深的楷模。 怎么偏到了兒子們身上,想要看到手足情深就這么難呢? 幾個兒子并非同母所出,最親近者乃是太子與燕王,但這幾年太子逐漸顯示出的蠢鈍,不但彰顯了燕王的能干,也同時讓太子對這個自小一起長大的弟弟心懷忌憚,數(shù)次明里暗里下絆子,齊帝想要看到的兄弟情深是無論如何也沒可能了。 他一邊哀嘆朝中烏煙障氣的黨爭,一面又盼望著自己死后,能夠保住這些兒子們的命。 太子已與二皇子斗成了烏雞眼,更是容不下能干的燕王,其余下面皇子倒還未長成足以威脅到他的地步,目前總能保持幾分面兒情。 既為君父,身上擔(dān)子自然不輕。 齊帝閑來總要多想幾回,還問過朱高:“你瞧著哪個兒子宜繼承大統(tǒng)?” 朱高嚇的立刻跪倒在地,他在齊帝身邊多年,謹(jǐn)言慎行,從不肯越矩,“奴才哪里懂這些?!?/br> 齊帝頗為煩惱,此事原不該跟一個宦官討論,應(yīng)該在政事堂提出來,讓文武重臣們來參詳參詳。但朝中官員已經(jīng)在暗中站隊,要么投了太子要么順了二皇子,各有支持的,加之皇后與鄭貴妃身后娘家也在搖旗吶喊,想起來就頗為心煩。 他這里煩心事還不止一樁,才將御書房案上摞著的山一樣高的奏折批了一多半,就聽得皇孫們在學(xué)堂上打架,頓時頭都大了。 兒子長大了,翅膀硬了只會添亂不說,就連孫子們都不肯閑著。 一排參差不齊的孫兒被提溜了來,并排跪在齊帝面前,這些小子還是戰(zhàn)斗狀態(tài),發(fā)冠被扯掉的,頭發(fā)散下來的,正手忙腳亂收拾頭發(fā),還有腰帶被扯開的,身上還有幾個污七八糟的腳印子,各個衣冠不整。齊帝氣的肝疼,朝著皇長孫喝一句:“你來說是怎么回事?” 皇長孫蕭鑠乃是東宮太子妃所出,狼狽不堪,得著機(jī)會立刻告狀:“皇祖父,阿燁以下犯上打?qū)O兒!” 以下犯上這個詞,很微妙。譬如太子與諸位弟弟們,若是弟弟們口出不遜,自然也可以算作以下犯上。齊帝確立太子地位的時候,當(dāng)然希望太子在眾兒子們之中脫穎而出,讓其余皇子們感受到儲君地位的高不可攀性,提前預(yù)習(xí)一下君臣兄弟的模式,也好為以后的相處打下基礎(chǔ)。 但是當(dāng)太子權(quán)威日盛,無形之中侵犯了他的地位,齊帝就不太高興了。 原本最近他就對太子略有微詞,現(xiàn)在聽到蕭鑠公然用了以下犯上這個詞,瞬間就聯(lián)想到了他父親身上。 蕭燁今日也是實實忍不得了。燕王在皇后宮里被訓(xùn)斥,這是宮里人盡皆知的事情。燕王選擇忍下了這口氣,但蕭燁年少氣盛,以他的價值觀,認(rèn)為燕王并未做錯,卻被無故責(zé)難,心下未免替父親不平。就算府中得了齊帝厚賞,也抹不去這種屈辱感。 這幾日在宮學(xué)里讀書,蕭鑠卻每日陰陽怪調(diào)上前挑釁,暗諷燕王乃是忘恩負(fù)義的小人,指桑罵槐,為太子出氣。 蕭燁為自己父親不平,蕭鑠自然也為太子不平。 他生來便是皇孫里面頭一份,又是太子妃嫡出,自己的父親將來是天下之主,那么這江山最終會交到自己手里。因此在孫兒輩里便自視甚高。 二皇子的長子蕭瑢是個性子圓滑的,從來不會明著跟蕭鑠對著干,只會暗底里下絆子,偏明面上親親熱熱,倒好似他與蕭鑠同穿一條褲子一般。 兩府相斗,皇孫們耳濡目染,自然不會真拿對方當(dāng)親兄弟。 今日一大早太子就在東宮發(fā)脾氣,蕭鑠被太子莫名其妙教訓(xùn)了一頓,到得宮學(xué)里見到蕭燁,難免遷怒于他,總覺得現(xiàn)如今東宮氣氛沉郁,都是燕王之故,因此明嘲暗諷比平時還厲害十倍,蕭燁一怒之下就動了手。 蕭鑠巴不得應(yīng)戰(zhàn),他要比蕭燁大著三歲,又高了他半個頭,身高上占了優(yōu)勢,當(dāng)即不客氣的還擊。其余皇孫們有煽風(fēng)點火有,也有表面上勸架,暗底里朝著蕭鑠下手的。平日被蕭鑠仗著東宮所出壓了一頭,心里早有一團(tuán)惡氣,趁此良機(jī)怎么也要摻和幾腳,但嘴里還喊著:“別打了別打了!” 也有抱蕭鑠大腿的,比如四皇子的兒子,年紀(jì)還小,還有幾分天真,當(dāng)真維護(hù)蕭鑠。宮室里又有宗室子弟,譬如晉王府里的孫子,或者別的宗室別枝的子弟,各個立場不同,有觀戰(zhàn)的有動手的,任憑先生在堂上喊的聲嘶力竭也不頂用,一幫半大小子打的如火如荼。 此刻皇孫們在御前排排跪好,宗室子孫無此待遇,便在殿外跪著。 蕭燁悲憤不已,狠狠瞪著蕭鑠:“你辱及我父王!” 他這個理由足夠強(qiáng)大,小小少年滿腔憤怒,胸脯一起一伏,“皇祖父,大堂兄天天在學(xué)堂里明里暗里辱及孫兒父親,說我父王是忘恩負(fù)義之人,孫兒不能茍同!何謂家何謂國?倘若連我父王都不能恪守國法恂私,其余人有樣學(xué)樣,這天下豈不大亂?” 蕭鑠瞠目結(jié)舌,沒想到蕭燁居然真將這理由擺到了臺面上,他猶有幾分心虛,口里已經(jīng)打起了磕巴:“哪……哪有的事兒?孫兒沒有辱及三王叔!” 齊帝何等老辣,這幫毛頭小子心里如何作想,他一眼即明,心里微微嘆氣,難得蕭燁小小年紀(jì),居然懂得這番大道理,且以父親為榮。 自皇后在后宮訓(xùn)斥燕王,罵他不孝,忘恩負(fù)義,此話傳到他耳里,只能嘆皇后狹隘,貴為國母只顧自己兒子的利益,卻不管天下大道。 縱燕王身負(fù)罵名,卻也有自己的堅持。他欣喜的在蕭燁身上見到一二分燕王風(fēng)骨,幾名皇子之中總算有人尚能記得先有國而后有家。 但一幫皇孫打架,也著實令人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