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jié)
歐西亞撫摸著它的后頸:“以后不要離開我這么久。我會擔心。” 黑貓打了個哈欠,不置可否。 歐西亞笑了笑:“聽說錨鏈很好用?!?/br> 黑貓抓了他一下,跳下來,撒腿就跑。 歐西亞不緊不慢地跟在它身后。 海灘邊有一艘小船,梅西翁坐在穿上,依舊是西裝筆挺,腰板筆直,連領結都端端正正地系在最中間,左右對稱。 “歡迎您歸來?!彼旧?。 歐西亞抱著黑貓坐到船上,捏了捏眉心,靠著椅背閉目養(yǎng)神:“外面怎么樣了?” 梅西翁道:“您是問布萊特城堡嗎?您離開之后,巴爾大人發(fā)了一通脾氣,但在小明王的安撫下,雨過天晴。聚集在布萊特城堡的血族們已經全部離開?!?/br> 歐西亞道:“能說點兒我猜不到的嗎?” 梅西翁想了想道:“教廷抓住了一個魔女,準備公開審判?” 歐西亞猛然睜開眼睛:“在哪里?” “意大利?!?/br> 船從南非登陸,約翰內斯堡直飛羅馬。 抵達費尤米西諾機場時,正好是下午,烈日當空。 歐西亞與梅西翁一出機場,就趕到熱氣撲面而來。 歐西亞雙手靜靜地抱著貓,突然皺眉道:“溫差這么大,我們不應該回來得這么快?!?/br> 梅西翁疑惑地看著他:“您感冒了?” 歐西亞摸了摸懷里的黑貓:“它來不及換毛?!?/br> 梅西翁道:“沒關系,它的新衣裳和舊衣裳是同款,完全看不出不同?!?/br> 歐西亞想了想道:“每天換條不同的錨鏈吧?!?/br> 黑貓背脊的貓瞬間豎起,后腿一蹬想跑,被歐西亞死死地抱住。 “乖,寶貝?!彼麑⑺墼趹牙铮安灰魬?zhàn)我的耐性。” 黑貓用爪子撓他,白皙的手被撓了好幾道,傷口一會兒裂開一會兒復原,比酒精揮發(fā)還快。 到等車的地方,一輛藍旗亞從后面超了過來,停在他們面前。 駕駛座上走下來一個人,熟面孔,博努瓦。 “嗨?!彼蛘泻?。 歐西亞說:“我不想上他的車。” 梅西翁道:“我們可以站在這里不動?!?/br> 歐西亞道:“然后呢?” 梅西翁道:“后面那輛等得不耐煩的車就會沖上來,撞他的車屁股?!?/br> 博努瓦笑容微僵,緊張地看了眼后面的車輛。車上的大漢不耐煩地按了按喇叭。 “你們不想知道魔女的最新消息嗎?”他拋出誘餌。 歐西亞道:“的確很想。但是,更不想被你們纏上。” 博努瓦道:“難道我們不是合作關系嗎?” 歐西亞道:“你是指,你們明明有證據(jù)指證邁卡維還誣陷我的那一次嗎?好吧,的確是一次刻骨銘心的合作?!?/br> 博努瓦拋出殺手锏:“難道您一點都不想知道安斯比利斯·邁卡維的消息嗎?” 歐西亞眸光一閃:“什么意思?” 博努瓦笑了笑,攤手道:“請上車。” “車”字還沒有說完,后面的車就用力地撞上了他的車屁股。 博努瓦:“……” 博努瓦解決交通糾紛,歐西亞帶著梅西翁和黑貓在旁邊看戲。 交通糾紛上升為暴力沖突,歐西亞帶著梅西翁和黑貓在旁邊看戲。 等一切塵埃落定,已經是晚上了。 吃飽喝足的歐西亞帶著梅西翁和黑貓,對餓得前胸貼后背的博努瓦遺憾地說:“我突然又沒那么想知道安斯比利斯的消息了?!?/br> 博努瓦:“……” 作者有話要說: 記名小貼士: 歐西亞:生在“歐”洲,長于“西”方,心懷“亞”洲。 第9章 封印(下) 最后,在博努瓦的軟磨硬泡之下,歐西亞勉為其難地坐上了汽車。 生怕他反悔,博努瓦第一時間上鎖。 “找家餐館?!睔W西亞敲了敲駕駛座的椅背。 博努瓦從后視鏡看了他一眼:“我看上去很像出租車司機?” 歐西亞道:“不,專業(yè)性沒那么強。我們只是搭個順風車?!?/br> 博努瓦道:“那我一定是有史以來最慷慨的人,不但免費將您送至米其林三星級餐廳la pergola,并在卡瓦列利華爾道夫酒店預定了兩間池景房,還承擔了所有的費用?!?/br> 歐西亞道:“我聽過江景房、海景房、山景房,第一次聽說池景房。” 梅西翁幫忙解釋:“能看到游泳池的房間。” 歐西亞有點興致:“哇哦,能看到比基尼盛宴嗎?” 梅西翁道:“能看到很好看的池子?!?/br> 歐西亞:“……” 博努瓦有點得意自己的安排:“不用謝?!?/br> 歐西亞道:“我覺得你離‘最慷慨的人’還有那么點兒距離。” 博努瓦道:“包早餐,包游泳池邊的座椅費?!?/br> 歐西亞道:“包包包嗎?” 博努瓦道:“什么?” 梅西翁道:“我的主人想要買包?!?/br> 博努瓦:“……” 買包是什么鬼?! …… 紅燈間隙,博努瓦發(fā)了條短信給上級:為歐西亞·岡格羅買包,費用是否報銷? 夜微涼,景如畫。 歐西亞坐在靠窗的位置,手邊放著一只lv標志的大包。 餐桌上了兩份主食,博努瓦拿著刀叉,極力地克制自己的目光不往包的方向看。那里,一只黑貓正探頭出來,對著餐盤眼放綠光。 歐西亞插起干貝,送到貓嘴邊。 貓極快地咬在在嘴里,三兩下吞了下去,舌頭還在叉子上舔了舔。 歐西亞笑了笑,用同樣的叉子插起一塊干貝送進了自己的嘴巴里。 博努瓦捂住了眼睛。 歐西亞隨口問道:“不好吃嗎?” 博努瓦抿了口紅酒,潤了潤喉嚨才道:“味道怎么樣?” 歐西亞手指按著紅酒杯的底座,輕輕地晃了晃,笑道:“真希望里面的液體是從你血管里流出來的?!?/br> 博努瓦連喝酒的胃口都沒有了。 好不容易挨到用餐結束,他們坐上梅西翁租好的車里。 “為什么不坐我的車?”博努瓦抓著安全帶,不知道自己應該系上以保證安全,還是應該不系以保證逃跑方便。 梅西翁道:“因為我不希望坐一輛被手機控制的車。” “什么?” “難道不是嗎?可能是您開車的時候一直低頭看手機,所以我誤解了。”梅西翁頓了頓說,“我還以為‘極品飛車’已經發(fā)展到控制真車了。” 博努瓦:“……” 梅西翁問道:“現(xiàn)在去哪里?” 肅穆的教堂后有一條酒吧街,意甲聯(lián)賽剛剛告一段落,街道有些冷清。 博努瓦推開了其中一間酒吧的大門,酒吧里坐著稀稀落落的人,聞聲扭頭看了一眼,又很快回過頭去。 歐西亞手里拎著lv的包,目光淡然地掃了眼吧臺,嘀咕道:“我聞到了圣水腐朽的味道?!?/br> 博努瓦帶著他穿過大堂,來到后臺——十來平方米的小屋子,關著窗戶,有些悶熱。 一個老人坐在那里,安靜地寫著東西,聽到動靜,稍微抬了下頭:“來了,請坐一會兒,我把這份報告寫完?!?/br> 歐西亞挑了把椅子坐下來,手指溫柔地逗弄著貓,博努瓦將自己和梅西翁關在了門外,屋內只剩下筆尖劃過紙張的簌簌聲。 “還記得我嗎?塔瑞克·湯普森?!彼麛R筆,將紙塞入信封中,拄著拐杖站起來,打開墻邊的電風扇。 風扇發(fā)出滋啦啦的怪聲。 歐西亞手指做了個撥的動作,風扇轉頭,直吹塔瑞克的腦袋:“我記得你的拐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