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失去她了(虐鵝子,刀)
完蛋了! 這就是敖庚當時滿腦子的念頭。 猴子打不過他。 她急得在原地轉(zhuǎn)了一圈,手里的扇子扇得飛快。 哪吒殺了她哥了,不能再殺猴子。 她鼻子一酸,握緊扇子就往外走。 扇子一揮動間,變得巨大。 她心道就算是拼了命,今天也不能讓他把猴子殺了。 殺氣騰騰,還沒走到洞口,迎面碰見猴子回來,驚得她呆立當場:“他呢?” 猴子拄著金箍棒:“打跑了?!?/br> “你把哪吒打跑了?” “不錯?!?/br> “他受傷了?” “阿姐?!焙镒咏辛怂宦暎澳悴粏枂栁颐??” 敖庚臉上一熱:“看你好生生回來,······你呢?!?/br> “哼?!?/br> 猴子把金箍棒扛在肩上,大搖大擺走進了洞里。 小猴妖撓了撓頭:“大王吃醋了?!?/br> “什么大王,是大圣!” “大圣吃醋了!” 敖庚翻了白眼,用扇子把這幾個多嘴的小妖扇出洞去,扭頭跟上:“小屁孩毛病不少,說說,怎么回事?!?/br> 猴子做了十幾日弼馬溫,馬沒怎么看,酒是喝了不少。 與那九曜星、五方將、二十八宿、四大天王、十二元辰、五方五老、普天星相、河漢群神通通喝過酒,宴席上酒酣聊起來,天庭兩大隱秘事是少不了聽了好幾回。 這兩大隱秘事,便對著兩個天仙兒似的美人。 一位是月宮蟬桂, 另一位就是東海龍神。 廣寒宮里的美人還在,東海的美人已經(jīng)仙去了。 只有他知道,東海的那個沒死,在靈臺方寸山同他和師傅住了七年。 如今在花果山等著他。 他便有些想回去了。 走之前,本想去見見那位欺負了她的哪吒叁太子,奈何叁太子不怎么呆在天庭,他沒找見人。 這回遇見了,果真生的好相貌,是她會喜歡的。 心里莫名其妙有些惱怒。 他平生第一次憤懣,他為何生了個毛臉雷公嘴,是個石猴。 偏生她毫無知覺,還用扇子拍他:“臭猴子,問你話呢,怎么回事。” “打了叁十多個回合,不分勝負。他分心了,我使毫毛變作本相,真身趕在他腦后,他用胳膊擋了一下,就走了?!?/br> “啊?” 分心了? 他與猴子同出一門,也算是生死搏斗,竟分心了。 他分的是什么心? 她心下有些游移不定,原是不愿意見他的,此時又有些想弄清楚,他到底是怎么在在陣前分了心。 手里的扇子扇得飛快。 心里亂成一團。 哪吒此刻更是心亂如麻。 他跪在李靖跟前,滿腦子都是剛才的畫面。 “連你也打不過他?” 李靖大驚失色。 哪吒全身都在抖,咬著牙道:“他洞門外豎一竿旗,上寫‘齊天大圣’四字,親口夸稱,教玉帝就封他做齊天大圣,萬事俱休;若還不是此號,定要打上靈霄寶殿。” 她在花果山! 她在那妖猴手里。 他跟著天兵回去復命,手里攥著一只舊荷包。 那是她一千年前給他做的,是她留給自己唯一的東西。 她死在他面前,他送還了尸身,連一絲頭發(fā)都舍不得剪下來留給自己。 她給別人做了衣服。 他一眼就看出來了。 那妖猴轉(zhuǎn)身時露出了一點赭黃袍的針腳,他一眼就看得出,是她做的。 他當時是如何的失魂落魄。 是怎樣的急怒攻心。 就像晴天一個霹靂砸在頭上。 原來一往情深,真的可以走到如今的地步。 她心里還有他么。 她但凡心里還有他一點,怎么能忍心七年不與他見面。 他日日夜夜尋找她,她怎么能去給別人做衣服! 他以為她死了,難過了一千多年,想了她一千多年。 再見面,他以為她再也不會走了。 是什么樣的篤定,能讓他連個定位符都沒舍得給她種。 他只想把所有的最好的一切都給她! 他有的也不過是一條命。 她根本看不上。 他失去她了。 永遠的。 喉頭一甜,一股血噴了出來。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來的。 他很容易就潛入了花果山,找到了她。 她坐在那兒扇扇子。 好像豐腴了些,氣色很好,過得似乎不錯。 她已經(jīng)長大了。 不是那個會哭會鬧會耍小脾氣的小姑娘了。 她好像一點都不需要他。 一個人也可以過得很好。 不被依賴,這種感覺非??植?。 她不需要他了。 他的眼神太過于悲愴,敖庚看到他時,驚訝地用扇子擋住了嘴。 是她急昏了頭,忘了這茬。 竟在這里老老實實等著他來抓。 她的身子明顯往后傾倒,很是抗拒他的到來。 我打擾她了嗎。 哪吒心里亂亂地想。 敖庚沒想到他傷得這么重,唇邊還有血跡。 太久沒見,又有些想他,又因為這種想他的情緒而有些難為情。 用扇子遮著半邊臉,心里亂亂地想:他是不是要過來抱我了。 她緊張地咽了一下口水。 肚子一痛。 被死孩子踢了一腳。 這死孩子,很是知道什么時候要作妖。 聞到他爹的味兒了,饞了。 敖庚手里的扇子落了下來,擋住了腰身。 其實她的肚子還沒顯懷,原本腰又細,此刻看不出什么。 可哪吒是什么耳力。 那孩子動了一下,他便聽到了。 初時實在沒有心思想,也不會往那里想,等她扇子“此地無銀叁百兩”地落下來,他的目光才落在了她的肚子上。 有扇子擋著,其實看不見。 可他能聽得到,她肚子里,有一個小小的生命。 好像周遭的空氣一下子被抽干了。 他足足停頓了半柱香的時間,停止了呼吸。 腦子里一片空白。 人在極度痛苦的時候,很難描述那種情緒。 極度的憤怒,極度的難過,極度的憤懣,恨意蝕骨,還帶著一些他不愿意承認的委屈。 他是有過那么一個念頭的。 殺了她肚子里的那個孩子。 不準。 不準她,她怎么可以,她不能,她不可以有別人的孩子。 他很想哭,又咬著牙忍著。 半晌說不出話來。 竟生出了些想要立刻死去的念頭。 這可比削骨凌遲痛多了。 原來喜歡一個人,真的會被她傷的這么疼。 她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她喜歡上別人,就會讓人痛不欲生。 作者有話說: 虐鵝子來了。 鵝子不想活了。 別忘了珠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