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jié)
“啊?” “哎呀我的小姐啊,你知不知道你已經(jīng)快要讓這些鯉魚給撐死了,都好幾個(gè)翻肚子了,你在這里都喂了兩個(gè)時(shí)辰的鯉魚。” “可是……我沒有其余的事情可以做?!?/br> 小杏歪著腦袋想,眼睛一亮道:“我們?nèi)ネ蹂抢铮蹂芟矚g小姐你,況且這平日里請安不是很正常的嘛?!?/br> “早晨才去過。” 這下小杏無奈了,白茵茵是鐵了心要在這里候著常飛流回來??蛇@常飛流進(jìn)宮都已經(jīng)兩個(gè)多時(shí)辰,到這會兒還沒回來,連她都會多想,還不知道白茵茵想了一些什么。 忽然間想起什么,白茵茵站起來往外走,把手里的東西塞進(jìn)小杏手中。 “小姐、小姐你這是要做什么去啊!” “婆婆那里?!?/br> “啊?” “你把東西放回去,我一個(gè)人去婆婆那里就好了。”說完白茵茵已經(jīng)跑得不見人影,讓小杏只能原地跺腳,望著手里的東西發(fā)呆。 白茵茵從竹雅苑離開,正要穿過花園,假山那邊傳來幾個(gè)人說話的聲音,平時(shí)白茵茵都是直接繞開不去理會,今日不知道怎么的,步子停下,站在那里聽著他們說話。 老天爺作證,她真的不是來偷聽的。 “你們不知道嗎?皇上召世子進(jìn)宮怕就是為了給十公主討一個(gè)公道,平時(shí)皇上對世子再好那也不是親生的,十公主受了委屈,皇上肯定大怒,這懲罰肯定是少不了了,但怕就是十公主硬是要咱們世子娶她,皇上一道圣旨賜婚,這王爺王妃也不能抗旨不尊。” “那世子妃豈不是太可憐了?這才和世子團(tuán)聚多久,府里來了一個(gè)公主,這世子妃的位置肯定是公主的,天之驕女怎么可能做小?!?/br> “可不是嗎?你們這是不知道,世子妃這要爭哪里爭得過那個(gè)公主,分明是只有挨打的份?!?/br> “這么一說,那咱們——” “噓,小聲點(diǎn),我告訴你們啊,這世子對世子妃指不定是哪種心思呢,你要說喜歡吧,真是喜歡嗎?不過是見到一個(gè)難得的新鮮口味來了勁,這陣勁兒過去了,說不定什么樣呢,跟逗寵物一樣,你們見過長公主吧?我有次見到,長公主坐著轎子,懷里抱了一只貓,那貓是西域的,眼睛好看,世子對世子妃指不定就是這樣呢。” “你越說我越覺得像,哎,你說這世子妃也是可憐?!?/br> “好了不說了不說了,干活去,待會兒讓小杏聽到又要去給世子告狀了?!?/br> “就是就是,走走走?!?/br> 白茵茵一驚,連忙蹲下來鉆進(jìn)樹叢里面,等到外面的腳步聲都沒了才站起來,傻傻的站著,衣裳上面沾上葉子還有別的,失魂落魄的站著好一會兒才意識到自己要去做什么。 忽然白茵茵像是受驚的兔子一樣,從樹叢里跑出來,直接跑回到臥房,把門關(guān)上,撲倒在床上,抱著枕頭,只覺得心里難受得慌。 院子里的小杏嚇了一跳,還以為是什么東西跑了進(jìn)來,聽到摔門聲后好半天才回過神來,扔下手里的東西跑到門口:“小姐?小姐你怎么了?!小姐!!你別嚇我??!” 平日就算是會數(shù)落白茵茵的不是,但小杏可和白茵茵一塊長大的,盡管是主仆,卻感情很好,第一次見到白茵茵這么失態(tài),而且還摔門,這可是她活了這么多年第一次,能不把她嚇著嗎? 拍打著門,小杏急得都要哭出來,“小姐,小姐你怎么了嘛,你告訴我,我替你做主!” “我沒事?!?/br> 白茵茵忽然說了這么一句,小杏一聽不像是哭過的,松了一口氣的同時(shí)卻擔(dān)心問道:“那你干嘛把門給閂上?把門打開好不好?” “不好,我要休息了,什么人都不能進(jìn)來打擾?!?/br> 這下小杏是真的沒轍了,只能傻傻的站在門口,左右轉(zhuǎn)來轉(zhuǎn)去,恨不得常飛流這個(gè)時(shí)候能回來——只有常飛流能制得住她家小姐啊。 左等右等一直到天都快黑了,常飛流才從宮中回來,小杏在門口見到正要上前,卻見王府門口的馬車和一群宮女太監(jiān),正拎著包袱往里走。 “飛流哥哥,你等等我,你可別忘了你答應(yīng)皇上什么!” “把你的手拿開?!?/br> “飛流哥哥!” 小杏見此,心中氣悶,剛要轉(zhuǎn)身離開,就被常飛流發(fā)現(xiàn)了:“小杏?你在這里做什么,茵茵呢?” 聞言小杏還在生氣,氣常飛流和這個(gè)公主牽扯不清,白茵茵在臥房里面都沒吃完飯,常飛流倒好,和公主出雙入對的,看來這府里的傳言是真的。 這個(gè)公主就是來這里搶男人的! “小杏?!?/br> 常飛流聲音沉下來,小杏立刻不敢再往前走,轉(zhuǎn)過身道:“奴婢參見世子,參見公主,公主萬福金安。” “我問你,茵茵呢?” “小姐已經(jīng)休息了,有些困倦。” “睡下了?” “恩?!?/br> 小杏低著頭回答,這還是第一次在常飛流面前這么循規(guī)蹈矩的。常飛流皺著眉,望著小杏啟唇道:“叫大夫來了嗎?” “只是困,所以睡了,沒請大夫,小姐說不用。” 還想再問什么,馮念心直接摟著常飛流的胳膊:“飛流哥哥,你剛才說的要帶我去見王叔還有佩姨的,難道你不想我見他們嗎?皇上可是交代了的——” “知道了。”常飛流不悅的打斷念心的話,看向小杏:“你回去照顧茵茵,我待會兒就回去?!?/br> “奴婢知道?!?/br> 馮念心瞥了一眼小杏,撇撇嘴道:“一個(gè)奴才還這么擺譜,還真當(dāng)這王府是自己家里不成?真是什么樣的主子什么樣的奴才,小地方的人……飛流哥哥,我不說了,我不想你不高興?!?/br> “那你最好不要出現(xiàn)在王府,這樣我就高興了。” 甩開馮念心的手,常飛流大步往安陽王和王妃的院落走去。被扔在后面的念心幾乎要小跑著才能跟上常飛流的步子,提著裙擺,一臉氣悶的走著,心里卻想起那個(gè)被常飛流呵護(hù)著的白茵茵。 憑什么,明明先認(rèn)識常飛流的是她。 來到院子里,紅梅正要端著茶要進(jìn)去,見到兩人,吃了一驚連忙道:“奴婢見過世子和公主,這是——” “他們呢?” “王爺和王妃都在里面?!?/br> “恩?!?/br> 抬腳往里走,見兩人坐在那里不知道在說些什么,常飛流道:“爹,娘。” “咦,飛流怎么——公主?你怎么也在這里?” “念心見過王叔,皇上說是怕飛流哥哥出征后,府上兩位寂寞,讓我來這里小住一段時(shí)間,王叔,念心可是有一段時(shí)間沒見到您了,想死您了?!?/br> 念心一見到安陽王立刻撒嬌道:“小時(shí)候你可是說了,日后要讓飛流哥哥娶我的?!?/br> “你這丫頭,你王叔我只是開玩笑罷了,再說飛流都成親了,哪能還娶妻?念心是皇上的寶貝疙瘩,日后肯定能覓得良緣?!?/br> “不嘛不嘛,我就要飛流哥哥。” 安陽王不知道該說什么,看向安陽王妃,安陽王妃無奈搖頭——這個(gè)公主還真是不知道怎么說,金枝玉葉的,況且她爹還是安陽王的結(jié)義兄弟,怎么了都不合適。 安陽王再看向常飛流,常飛流瞪眼——都是你胡說惹來的事情,自己解決。 這下安陽王連哭的心思都有了,偏偏念心的手背道:“念心啊,王叔膝下就這么一個(gè)孩子,若是再有一個(gè)我也希望你能做我兒媳,可這不是不能嘛,王叔給你找一個(gè)好的,你看成嗎?” “不要不要,我就要飛流哥哥,飛流哥哥最好!” “念心啊,這感情的事情是不能勉強(qiáng)的……” “怎么不能啊,飛流哥哥會喜歡我的,只要我們在一起成親了?!?/br> 常飛流嘴角抽搐,別開臉抬腳往外走。真要能喜歡,這么多年被纏著早就喜歡了,怎么可能還能娶了白茵茵? 指腹為婚若是安陽王府不松口,誰敢說話? 走出門,常飛流想起剛才小杏奇怪的反應(yīng),不由得加快了速度——白茵茵可不是一個(gè)能這么早就睡下的人,估計(jì)是又鉆牛角尖了。 ☆、十八、急召回營 竹雅苑門口,小杏站在那里,瞥見常飛流大步流星的走來,立刻跑回去,拍打著門道:“小姐,小姐,世子回來了,到門口了,你開開門??!” 一邊拍著門,一邊偷瞄那邊過來常飛流的反應(yīng),小杏心想,自家小姐還是最聽常飛流的話,自己這樣做是為了他們好。 常飛流見小杏拍門,皺起眉:“茵茵在里面?” “世子,在休息?!?/br> “那你剛才拍門做什么?” “小姐把門閂上了才睡的,我怕世子來了進(jìn)不去,這不是在叫醒小姐嗎?”小杏解釋道:“這個(gè)動靜,小姐應(yīng)該醒了?!?/br> 常飛流示意小杏退下去,伸手退了一下門,沒推開,轉(zhuǎn)身走到廚房里面拿了一把刀過來,對著門縫□□去后,不知道做了什么,門應(yīng)聲打開。 把刀扔在地上,常飛流直接進(jìn)去道:“茵茵,醒了嗎?” 床上的白茵茵蓋著被子,連腦袋也埋在里面,常飛流見狀上前一把掀開被子道:“白茵茵,你在生什么氣?” “相公……” “你在氣什么?”常飛流辦了一張凳子坐在那里,望著白茵茵:“你要是生氣你告訴我,莫名其妙的連晚飯也不吃,娘會擔(dān)心的?!?/br> 白茵茵聞言坐起來,小心翼翼的看著常飛流道:“你才回來嗎?” “恩,” “公主也來府上了?” “皇上的旨意。” 深吸了一口氣,白茵茵道:“其實(shí)公主也很好的,相公不要對一個(gè)小女孩那么兇,這樣不好,對了,相公我餓了。” 白茵茵有一些反常,常飛流沒說完只是站起來往外走道:“廚房里應(yīng)該有一些吃的,小杏備著?!?/br> 穿鞋下床,白茵茵坐在那里,跟上去后道:“對了相公,你是不是過一陣子就要回軍營了?” “恩?!?/br> “那你小心一些。” 聞言常飛流楞了一下然后嘴角慢慢上揚(yáng),伸手摸了摸白茵茵的腦袋:“你乖乖在家里等我就好,其余的不需要你來想?!?/br> 白茵茵點(diǎn)頭。 坐在廚房的凳子上面吃東西,白茵茵瞥了一眼院子里正在練劍的常飛流,細(xì)細(xì)的嚼著嘴里的東西,忽然就想到今天在花園里的那些話。 其實(shí)人家說的沒錯(cuò)吧,像常飛流那樣的人,怎么可能在這么短的時(shí)間內(nèi)就喜歡上自己呢?那么優(yōu)秀的人什么樣的姑娘沒見過。白茵茵覺得心里發(fā)悶,可是也說不出口。 出嫁前,家里人就說常飛流如何厲害,王府京城不必其余地方,讓白茵茵懂事一些。白茵茵也是這么想的,可是那日拜堂時(shí),常飛流聲音醇厚,如同上好的佳釀,挽著她的手飲下交杯酒時(shí),白茵茵的心撲通撲通的跳,從未有過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