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伯父又逼著你去見誰家的小姐了?”常飛流拍拍白茵茵,示意她進屋去。白茵茵點頭站起來,帶著小杏回屋去休息。 常飛流靠在那里道:“你也一個人這么久了,也不小了,該考慮一下了?!?/br> “總得遇上合心的,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隨便一個指腹為婚都能指到一個跟嫂子一樣的人?”景韞說完搖頭道:“哎,世間難尋一良人?!?/br> 聞言常飛流點頭又搖頭。 這種事情還是得看緣分。 景韞見常飛流若有所思,出聲道:“聽聞皇上把馮念心賜給了丞相之子,一個月后大婚,公主哭得不行,但皇上的口風一點松動都沒有?!?/br> “……什么時候的事?” “前兩日,你裝病在家當然不知道?!?/br> 常飛流不語。 ☆、二十八、醋意橫生 搬離王府的事情,在白茵茵前三個月的危險期過去后,花了足足有五日的時間才把所有該辦的事情都辦妥了,搬到侯府。 離開上馬車前,安陽王和王妃兩人站在那里望著離開的白茵茵和常飛流,王妃眼眶紅了,一臉不舍得:“飛流啊,茵茵啊,你們搬走了,兩口子過日子可不能吵架,凡事都讓著對方,還有注意孩子,懷孕不容易,有時間,娘會過去看你們的?!?/br> 安陽王也忍不住叮囑:“飛流你是男人,就要有擔當,茵茵有孕在身,你凡事都忍讓一些,不要逞一時之氣,懂嗎?” 拉著白茵茵,低頭見她都快要哭出來,常飛流連忙出來道:“爹,娘我們知道了,你們安心吧,我保證你們下次見到茵茵的時候,她只會比現(xiàn)在過得好?!?/br> “哎!好好好,你們上馬車吧?!?/br> “爹,娘……你們要保重身體啊?!?/br> “會的,好兒媳,記得?;貋砜纯??!?/br> 婆媳告別的感人場面讓常飛流嘴角抽搐——都在京城,怎么跟生離死別了一樣,他們又不是被流放了。 京城雖大,可若是想見面,每日見一面也不是什么困難的事情。 一把將白茵茵拉到自己身邊,常飛流無奈道:“時辰不早,我們該過去了,那邊張叔已經(jīng)在等著了,領著一群人等我們過去,還有不少事情?!?/br> “行行,你們快去吧?!?/br> 安陽王拉著王妃的手:“孩子大了,你也別太cao心了?!?/br> “王爺,我就是舍不得,你說啊,以前飛流沒娶妻我巴不得他娶妻,可娶妻了要搬走了,我就舍不得了,我就看著飛流從一個小rou團長到現(xiàn)在玉樹臨風的樣子,這可是身上掉下來的rou啊……”說著說著眼淚掉下來,安陽王手忙腳亂的安慰著,示意往這邊看的常飛流和白茵茵快走。 這再不走,搬家的事情可又得耽誤一日了。一拖再拖,什么時候才是個頭。 常飛流和安陽王對視一眼,父子倆心照不宣,一切都在不言中。 上了馬車,小杏見白茵茵紅著眼睛連忙道:“小姐你可不能哭,你要是哭啊,寶寶也會不開心的,你肚子里可還有一個小寶寶呢?!?/br> “我、我不哭……我不哭了——可我忍不住?。 卑滓鹨鹜垡幌驴蕹鰜?,撲在常飛流懷里,就跟當時出嫁一樣。 常飛流被撞了一下,哭笑不得,伸手拍著白茵茵的背:“好了好了,又不是離京很遠,我們還是在京城,隔了幾條街而已,見得到的?!?/br> “娘和爹對我那么好,我、我……” 剛進王府時,常飛流不在,白茵茵處處被人嘲笑排擠,連下人們都不把她放在眼里,她心里委屈,但不敢言說,可安陽王和王妃處處護著她,跟她說話,把她當做是女兒一樣對待。 白茵茵不是白眼狼,誰對她好,她記得很清楚,一下分開,心里可不難受得很。 抽抽搭搭的一句話也沒說完整,可常飛流明白她的意思,嘆了一聲捧著她的臉,讓她直視自己的眼睛:“茵茵,你得學會長大,日后你若是要隨著我去駐地,那里或許我們一年兩年都回不到京城,連林州也不能去,我要是事務繁忙,你身邊只有一個小杏的時候,你若是還跟現(xiàn)在一樣,我放不下心?!?/br> 眨了眨眼睛,睫毛上還帶著淚水,白茵茵吸吸鼻子道:“相公……我明白了,你不在的時候,我會很堅強的,可是你在,我——” “真是拿你沒轍,哭吧,馬車上哭夠了,待會兒到了侯府可不能第一面就讓下邊的人瞧你笑話?!?/br> “噗!” 讓常飛流一句話逗得笑出聲,白茵茵抹去眼淚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其實相公都知道的對不對?能理解我才會對我書那樣的話。” “恩,都知道?!?/br> 有什么事情比夫妻二人心意相通更重要呢? 小杏在一邊看著,覺得常飛流和白茵茵兩人一開始并不相配,可如今望著卻覺得這世上他們二人最合適在一起。 她以前覺得自家小姐呆了一些,又不明白那些人情世故,說白了就是有些傻乎乎的,不必那些京中的小姐們冰雪聰明,伶俐,可現(xiàn)在看來,其實她家小姐一點也不比別人差,至少常飛流的心思,能明白不是嗎? 像他就一點也猜不透常飛流什么時候會不高興懲罰她一下,罰她撿豆子。 哎,真是沒人疼的最可憐。 “小杏你唉聲嘆氣的做什么?”白茵茵望著小杏問道。 小杏連忙搖頭,表示自己什么都沒有想。有常飛流在的時候,小杏都是努力降低自己在白茵茵心目中的存在感,否則她又要挨罰了。 世子真是一個小心眼的事情,在小姐的事情上面。小杏心中抱怨道。 常飛流摟著白茵茵,似不經(jīng)意的開口道:“茵茵你看小杏跟在你身邊多年,年紀也到了該許配人家的時候,我給他尋一門親事,好人家的,你看如何?” “?。 ?/br> 小杏驚呼一聲,抱著腦袋道:“小姐,世子又在欺負我!” “相公,小杏現(xiàn)在還小,我也舍不得她,要是她自己有喜歡再說吧,好不好?”白茵茵一聽小杏求救立刻向常飛流求情。 常飛流眼中醋意一閃而過,臉上保持著笑容,寵溺的答應:“恩,聽你的,你想多留幾年便多留幾年吧,她在身邊伺候也挺好的?!?/br> 聞言白茵茵單純的相信了常飛流,小杏卻有一種大禍臨頭的感覺。 她很想回王府怎么辦?能不能現(xiàn)在跳下馬車啊。 常飛流挑眉看了一眼小杏,小杏連忙往馬車的角落里縮去,很像現(xiàn)在就到侯府門口,然后她就可以下車了。 “小杏你怎么了?很冷嗎?” “還好,小姐你不用管我,我就是覺得這里安全?!?/br> “???” “小姐你真的不用管我的,你和世子多說說話?!毙⌒佑逕o淚的望著白茵茵,覺得自己真的活不過今年了。 其實除開有白茵茵在的時候,小杏覺得常飛流都挺好的,可是—— 啊,有這樣一位獨占欲很強的姑爺真是可怕的事情。 ☆、二十九、新的府邸 入住侯府,白茵茵這一次不是別人的媳婦身份,而是這里的主母,需要cao持家務,需要學習的事情很多。 常飛流帶著白茵茵在院子里走了一圈問道:“累嗎?” “不累,你都這么慢了,我還累什么,不過剛才的那些丫鬟,都是娘挑的嗎?” “不都是,不過我們房里伺候的都是王府過來的,小杏是個機靈的,而且跟你親,我們院里的事情就讓小杏管著,你少cao心,至于別的事情,你一點一點學,張叔不僅是管家還會管賬本,賬房先生只是算賬?!?/br> “小杏很聰明的,我們院里的事情她辦,我就不用擔心了?!卑滓鹨鸢研⌒赢斪鍪亲约烘⒚每创芊判?。 聞言常飛流道:“恩,有她在你身邊我也放心?!?/br> “那你還欺負小杏?” “逗她玩而已,你生氣了?”常飛流觀察白茵茵的表情,“你要是不喜歡,下次我就不說她了?!?/br> 白茵茵輕笑道:“我知道相公沒有惡意,對小杏也當做是自己人看待,就是因為關系好才會跟她鬧著玩,其余的人,相公都不會搭理的。” “那你知道還問,學壞了?!?/br> 白茵茵撇撇嘴不滿道:“那還不是小杏跟我說,我總得問問吧,走一個過程也行?!?/br> 這下常飛流真忍不住捏白茵茵的臉頰,這段時間有了身孕,臉頰上的rou軟軟的,看著又不胖,但捏著就是軟乎乎的。 瞅一眼常飛流,見她心情很好,白茵茵眼珠一轉(zhuǎn)問道:“可我看那些府里的丫鬟哥哥都很標致,看著很賞心悅目?!?/br> “恩,是很賞心悅目?!?/br> “而且知書達理。” “恩,知書達理?!?/br> “相公!”白茵茵停住腳步不往前走了,跺腳不滿的看著常飛流。 常飛流握著她的手道:“你說的話,我跟著迎合不對嗎?剛才那些丫鬟長什么樣我一個也沒看清,我比較關心我孩子的娘最近是不是長了幾兩rou?!?/br> 聞言白茵茵撲哧一聲笑出來,眉目彎彎的,還是很孩子氣。 “每次你都這樣,總是拿我開玩笑?!?/br> “怎么能是拿你開玩笑呢,茵茵啊,你還不知道我的心思嗎?”常飛流俯首貼近白茵茵,鼻尖對鼻尖望著她:“這里都有一條小生命了,你還在擔心嗎?” 白茵茵一下覺得呼吸不過來,紅著臉努力不讓自己害羞得躲開,喃喃道:“不是……” 小杏剛從拐角過來,沒看清這邊的情況直接喊道:“侯爺!小姐,那邊都收拾好了,可以過去休——呃,我的意思是,我只是路過的。” 腳底抹油,小杏說完直接轉(zhuǎn)回拐角,消失在兩人面前。 白茵茵都還來不及害羞,小杏就消失不見了。 常飛流見白茵茵懊惱的模樣忍不住大笑起來,笑聲爽朗,一下將白茵茵的窘迫掃得一干二凈。 “茵茵吶,你還真是一個遇見了就舍不得松開手的寶貝?!?/br> “真的嗎?” “以前沒人這樣跟你說嗎?” “真沒有?!卑滓鹨鹄蠈嵒卮?,接著道:“不過有相公一個人這么認為就夠了。” 這樣的白茵茵怎么能讓常飛流割舍,再給幾個公主也舍不得換掉白茵茵啊。乖巧懂事,有些迷糊還懂得討人歡心,不貪容易滿足,這樣的女子上哪找? 替白茵茵將耳邊的發(fā)絲攏到而后,牽著她往院子那邊走:“待會兒見了小杏你就裝作剛才的事情沒發(fā)生過?!?/br> “哎?” “放心她會裝作不知道的?!?/br> “這樣啊,不過相公,是不是因為小杏每次都這樣出來,你才會和小杏鬧著玩吶?”白茵茵猜測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