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節(jié)
胡瀟瀟側(cè)過身白了沈行墨一眼,“呵呵,你切開是白的,你全家都是白的!”呸,真是烏鴉站在煤堆上——看不見自己黑,全天下就你們家最黑了好嘛! “哎,瀟瀟,你這話說得可真對?!鄙蛐心宦牶鸀t瀟這話就樂了,“我全家也包括你啊,你這自己說自己,嘖嘖,真下得去嘴?!?/br> “呀,沈行墨!”胡瀟瀟懶得跟沈行墨動嘴皮子,直接改上手了。 媳婦要打人,沈行墨怎么敢躲呢,反正那拳頭砸下來也跟按摩也沒分別,沈行墨享受得很?!皝韥韥?,右邊右邊,這邊兒酸,你再用點勁兒。” “呀,沈行墨,你當我給你按摩吶!”怒砸了一個枕頭之后,胡瀟瀟氣喘吁吁地坐到了一旁,“對了,咱們什么時候回國啊?” 《洛倫佐》的拍攝已經(jīng)接近尾聲,胡瀟瀟又在國外浪蕩了這么多時候,該是時候回去工作了。先是錦瑟今年年底的大秀,《仁德太后》的檔期也定下來了,胡瀟瀟作為主角肯定是要跟著跑宣傳的。而選在這個元旦這個黃金檔期,可見導演對于這部片子的信心非常足。 “確定只沖玉蘭?奧卡和水城都不去了?”胡瀟瀟接拍這部《仁德太后》就是沖著玉蘭去的,歷史,傳奇,這些都是玉蘭喜歡的調(diào)調(diào)。再加上胡瀟瀟從十六歲一直飾演到六十歲,這期間年齡的跨度也是一個相當大的噱頭,觀眾們喜歡這樣富有戲劇性的表演,評委們也喜歡這樣的表演啊,畢竟只要演得好,這演技值刷的,那絕對是杠杠滴啊。 胡瀟瀟搖了搖頭,“我去年才在水城拿了影后,連莊還是有點難,再說了,今年藝術(shù)片佳作不少,這個熱鬧自然就不湊了。至于奧卡,你也知道,要真是去參加,那就是拿咱們泱泱幾千年的歷史去打它的臉啊,《仁德太后》要真是去參加那估計也沒什么好下場,而且陳導演畢竟還是新導演,國內(nèi)院線倒是能輕松談下來,國外的就沒那么順利了,她又不是彼得已經(jīng)有大作傍身,投資方信得過的。如果今年玉蘭能順利的話,那么到時候借著玉蘭的東風,我們掙得也更多不是?!?/br> 聽完胡瀟瀟這一長串,沈行墨伸出手擰了擰胡瀟瀟的瓊鼻,“我們家瀟瀟長大了嘛,瞧這心眼兒多的,都跟篩子似的了。” 胡瀟瀟一巴掌把沈行墨作怪的手拍下,“哎,你說到時候國外上映賣版權(quán)的時候,能不能讓陳導演請教一下彼得啊,陳導演之前還跟我說這事兒來著,我看她有心把這個做成系列大片,你也知道,咱們國家歷史上的優(yōu)秀女性實在是太多了,陳導演要是能把這塊招牌給打出來,那也算是另辟蹊徑。” “行啊,到時候首映禮給彼得發(fā)兩張邀請函,見面詳談就是了?!比嗣}嘛,總是要經(jīng)營的,有來有往才能長長久久不是。 在拍完《洛倫佐》最后一場戲之后,在意國呆了近一個月的胡瀟瀟收拾東西和沈行墨搭乘私人飛機飛回國內(nèi)。而錦瑟每年最重要的年底大秀,也終于在眾人的翹首以盼中拉開大幕。 哎呀呀,好期待瀟瀟今年穿什么呢。 第113章 要變?nèi)死?/br> 眾人都知道胡瀟瀟有一部講述仁德太后的電影快要上映了,再加上錦瑟這兩年都是走得華麗復古宮廷風,所以倒是有人大致猜測了一下胡瀟瀟今年要穿什么來艷壓全場。 可是等開場第一個模特走出來之后,大家的下巴又都掉到地上了。在走了兩年的華麗風后,錦瑟今年又走小清新路線了。好吧,這種娉娉裊裊十三余,豆蔻梢頭二月初的感覺也很美好啦,但是怎么想都跟我瀟的畫風不太相符好嘛! 我瀟可是武能騎馬安天下,文能提筆定乾坤的仁德太后啊,怎么能變成小白花呢。 網(wǎng)上看直播的網(wǎng)友們也都在吐槽這一點。 “我開場前還重溫了一下劇組剛放出來的片花呢,我瀟那叫一個霸氣外漏,當女皇都不費事兒的啊,哈哈哈哈!” “就是就是,本來還想看我瀟穿鳳袍呢,這一下子又要變成小白花什么的,我老不適應了!” “嘿嘿嘿,難道你們忘了瀟瀟的自帶天賦嗎?” “什么,什么天賦?” “打臉( ̄e(# ̄)☆╰╮( ̄▽ ̄///)。” 果然,當胡瀟瀟穿著一身白色雪綢對襟襦裙出來的時候,所有人又只剩下我瀟美美美,快來讓我舔一舔。 其他模特穿著的襦裙上都繡著各式各樣精致秀美的圖案,而胡瀟瀟的對襟襦裙卻是一片純白,竟連半絲花紋都無。除開淺紅色的披帛,整套衣服都沒有其他的顏色。 素淡到極致,可又奪目到極致。 好似一支雪中白梅,那淺紅色的披帛便是花蕊,雖似渾然一體,偏又有傲骨幽香。 直到這時,場中的嘉賓和正在看直播的觀眾才反應過來,錦瑟今年的主題是花卉。很明顯,胡瀟瀟那一身就是白梅了。 其實一開始楊七月也在猶豫了,以胡瀟瀟那張臉,原本是曼陀羅這類的“妖花”才更合襯,牡丹雖富麗堂皇,卻又好似不夠??墒堑搅俗詈?,定下來的卻是白梅。其實師傅們原本是打算在襦裙上繡上大朵的傲雪寒梅的,可是楊七月在看到這套衣服之后突然有所觸動,沒讓師傅們在上面繡花,等到胡瀟瀟來試了衣服之后,楊七月才算真正明白她當時心里的觸動是什么。 梅不在形,在骨。 冰雪林中著此身,不與桃李混芳塵。 看著臺上的款款而來的胡瀟瀟,楊七月幾乎生出一絲錯覺來,胡瀟瀟便是這白梅,也是,除了她,還有誰能真正襯得起這傲視風雪的凌霜之花呢。 可是沈行墨不喜歡,確切來說,是非常不喜歡。只是顧及到畢竟還在錦瑟的年終秀上,沈行墨已然保持住了面上的笑意,酒會一結(jié)束沈行墨就趕緊催促著胡瀟瀟換掉了這件衣服。 外面正是冷的時候呢,胡瀟瀟可不打算穿著這件春裝回家,換好衣服又和周圍人打了一圈招呼后,胡瀟瀟這才跟著沈行墨回去。 “怎么了,你情緒怎么不太好的樣子?”雖然沈行墨什么都沒說,但是胡瀟瀟要是連這個都感覺不出來,他倆這婚也沒必要結(jié)了。 “瀟瀟,你剛剛那身雖然漂亮,但是我不喜歡?!鄙蛐心埠苁侵卑?。 胡瀟瀟聞言偏過頭問道:“為什么,雖然我是天生麗質(zhì)難自棄啦,但是漂亮衣服誰不喜歡啊?!?/br> 無視了前面的林辰和小賈,沈行墨直接將胡瀟瀟攬進懷中,他剛剛就想這么做了。臺上的瀟瀟非常美,美到甚至帶著幾絲仙氣,可是同意也讓他覺得遙遠,像是他無法抓住的天邊的云朵一樣,沈行墨的心,亂了。 “剛剛的你,讓我覺得很遠,像是在另一個世界,這種感覺,很不好,非常不好?!鄙蛐心诤鸀t瀟耳邊低語道。他不要他的瀟瀟不食人間煙火活在另一個世界,他寧愿他的瀟瀟是最華麗的人間富貴花,那樣他才能緊緊地抓住她。 聽到沈行墨這話,胡瀟瀟竟不由有些啞然。的確,剛剛她又想到家里人了,其實她已經(jīng)很久沒有想過家人了,畢竟她自己對自己說過,過去的唐瀟瀟已經(jīng)死了,她要往前看,要作為胡瀟瀟重新活下去。 只是家人,又怎么可能說完就忘呢,就像唐家后院中的那幾株白梅花,掃雪烹茶,摘花漬糖。還有mama每年都會做的梅花糕,她又怎么能忘呢。 胡瀟瀟緊了緊環(huán)在沈行墨腰間的雙臂,“我想吃梅花糕了?!?/br> 雖然胡瀟瀟這話說得有點沒頭沒尾,但是沈行墨還是感覺到了胡瀟瀟情緒的變化,猜想到她必然是聯(lián)想到了什么,再想想她在胡家的生活,當即柔聲道:“好,回去就給你做。” 不過梅花糕還是沒能吃成,因為兩人還沒到家就接到了沈煜的通訊,沈煜焦急的聲音從那頭傳來,竟是一直安安穩(wěn)穩(wěn)呆在大宅的胡近近出事了。 “近近從剛剛開始就在不停叫喚,好像非常難受,我讓醫(yī)生給近近檢查過了,醫(yī)生也說不出什么緣由來,二嬸現(xiàn)在要怎么辦,把近近送去醫(yī)院嗎?”沈煜說完這話后將鏡頭對準了胡近近,胡近近此刻正在床上打著滾,看起來極為難受。 一看到胡瀟瀟之后,胡近近就停止了滾動,而是急急朝著胡瀟瀟叫喚。聽到胡近近的話后,胡瀟瀟臉立刻就有點慌了。 “好,我們立刻就去?!?/br> 去墨城的飛機上,胡瀟瀟一直在琢磨該怎么對沈行墨解釋這事兒,畢竟胡近近剛剛可是說它要化形了。因為胡近近之前說了它雖然捉摸不準時間,但是當那個時間到了之后肯定會有預感,所以胡瀟瀟才敢在這個關(guān)鍵時刻還把胡近近留在沈家老宅??蓻]想到,還沒等她忙完這段時間琢磨怎么給胡近近再搞個身份呢,胡近近那邊就出事了。 飛機速度很快,到了沈家之后,胡瀟瀟立刻就趕往主樓。胡近近在胡瀟瀟一靠近世就感應到了她的存在,顧不上追在它身后不停叫它的沈煜,胡近近飛快地跑向胡瀟瀟。 “瀟瀟,快,快給我找個安全的地方,我好像要化形了?!币宦牶@話,胡瀟瀟立刻就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