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jié)
我們還提前給大維打了電話。在我們來到高速路口時,大維和另外兩個刑警,已經(jīng)開著一輛私家車趕到了。 我們兩撥人匯合,鐵軍把昨晚我們仨的經(jīng)歷簡要說了一遍。 別看鐵軍說的挺無所謂的,大維卻聽得臉色都變了,想想也是,這其中兇險異常。 之后我們各坐回車?yán)?,等那輛軍車的出現(xiàn)。 本來我們仨該坐到夏利中,鐵軍卻非要跟大維在一起。最后他和大維坐在那輛私家車?yán)?,我們四個都擠到夏利中。 我懷疑鐵軍要搞什么,有啥事非得這時候跟大維私聊呢?另外這倆刑警是南方人,普通話不太好,我和大嘴跟他們溝通費(fèi)勁,最后我們都保持沉默了。 一晃到了上午十點(diǎn)多,我們接到消息了,那輛軍車要下高速了。 我們本來都迷迷糊糊靠著座椅睡著呢,這時趕緊坐直了身子,甚至吸根煙提提神。 沒多久軍車出現(xiàn)了,而且還有兩輛私家車伴隨在它周圍,一起奔向高速路口。 這倆私家車挺會拿捏尺度的,在排隊等出站時,正好一前一后把軍車夾住了。 大維和鐵軍先下了車,我們四個緊隨其后的也從夏利里鉆出來了。 我們都向軍車走去,我留意到,軍車?yán)镉袃蓚€司機(jī),應(yīng)該是串換著開的。 這倆司機(jī)一胖一瘦,也都留意到我們幾個了,剛開始他倆沒反應(yīng),甚至坐在副駕駛的胖伺機(jī)還把車窗搖下來,拿出打招呼的意思對我們點(diǎn)個頭。 我根本不認(rèn)識他,就瞥了瞥大維和那倆刑警,心說他們跟這胖司機(jī)很熟么? 但大維他們仨沉著臉,大維還突然喊了句,“警察,你們下車接受檢查?!?/br> 這倆司機(jī)意識到不對勁了,但他們挺橫,不下車不說,瘦司機(jī)還立刻一踩油門,把軍車往前開出去。 前方有私家轎車攔著,但它體積擺在那呢,哪是軍車的對手? 我聽到咣的一聲,私家車竟被撞的往旁邊一偏,軍車又借著空隙,擦著私家車的車身,撞壞高速路口的欄桿,要強(qiáng)行逃跑。 我們都急了,撒丫子跑的追軍車。鐵軍還舉槍,對著軍車的后車胎砰砰打了兩槍。 有兩個車胎全爆了,軍車立馬傾斜著,就這狀態(tài),它想跑也跑不長了。 瘦司機(jī)臨時改變策略,駕駛著軍車,往高速路口旁邊的小樹林沖去。 這里本被欄桿護(hù)著,但都被軍車撞壞了,最后軍車又撞到幾顆小樹,停了下來。 胖瘦司機(jī)一同從車?yán)锾讼聛?。我發(fā)現(xiàn)這倆人手里都拿著手槍呢。 我心里連連叫糟,看樣子我們要跟這倆人血拼了。 第十三章 極端武器 這一胖一瘦兩個司機(jī)中,胖子更狠一些,他下車后舉起手槍,對著我們這邊來了一發(fā)子彈。 我們周圍并沒啥掩體,只好都蹲下身子,各自躲避著。 我還好些,就是虛驚一場,有一個刑警卻慘了,他胸口冒出一股血色的“花朵”,隨后他身子一軟,大頭沖下的倒了下去。 我覺得這就是命,很明顯胖司機(jī)的槍法并不好,這刑警要還站著不動,或許傷的不會這么致命。 但我們不管他倆槍法如何,也不能給他們再開槍的機(jī)會了。鐵軍先舉槍回射了一下。 鐵軍這槍擊,沒得說了,胖司機(jī)握槍的手受傷了,他還把槍丟到地上。 我們其他人都對瘦司機(jī)下手,一時間大維和大嘴的槍都響了,但瘦司機(jī)很機(jī)靈,早一步繞到軍車后面。 兩發(fā)子彈并沒打中。瘦司機(jī)還膽怯了,扭頭往小樹林沖。 胖司機(jī)罵咧了幾句,他并沒退,反倒趁空鉆到軍車后面的車廂里了。 這車廂是封閉似的,搭著框架,外面蒙了一層防雨布。我們冷不丁不知道胖司機(jī)打什么算盤。 鐵軍湊到倒在血泊中的刑警旁邊,蹲下身查看一番。這刑警已經(jīng)沒呼吸了,鐵軍臉色一沉。 我們其他人又開始往前沖了。 現(xiàn)在有兩件事需要做,一是把胖司機(jī)從車廂里揪出來,我主動打手勢,那意思交給我辦吧。另一件事是追擊瘦司機(jī)。大維、大嘴和另一個刑警,他們一同往小樹林里跑去。 我覺得自己這次是幸運(yùn)的,畢竟胖司機(jī)槍丟了,我對付他,少很多顧忌。 我來到車廂門前,正合計是直接開門呢?還是先喊一嗓子好呢?因為能讓他自己出來,我也省不少事。 但沒等拿個主意,我聽到車廂里有響動,似乎有人在走動。 隨后車廂門突然打開了,一個開蓋的箱子被撇了出來。我怕被砸中,尤其這箱子挺大,估計還挺沉。我就急忙后退幾步。 這箱子最后落到地上,還砰的一下裂開了。我盯著箱里,一時間腦袋里嗡了一聲。 箱中花花綠綠一片,都是蛇,估計得有幾十條。 這些蛇有的軟軟不動,估計是一路長途運(yùn)輸,它們熬不住死掉了,還有一些蛇反倒很活躍,順著裂口處爭先往外爬。 我怕被蛇咬到,就又往后退了幾步。鐵軍看到這一幕了。他舍下已死的刑警,往我這趕來。 他還念叨一句,說能抓活的最好,不行就擊斃吧。 他又舉著槍,要這么鉆到車廂里。我怕鐵軍碰到蛇,出言提醒了一句。 如果沒胖司機(jī)瞎攪合,鐵軍根本沒事,但突然間,車廂里又傳來一陣響動,車廂門口被丟出一大股繩子。 鐵軍對著繩子開了一槍,還把它打中了。只是這哪是繩子,分明是一條活巨蟒。 我也服了胖司機(jī),合著他這種走私犯還懂得怎么驅(qū)趕野生動物! 巨蟒最后纏在鐵軍身上,而且這東西跟蛇不一樣,它愛絞人。鐵軍不得不把精力放在對付巨蟒上。 他一邊后退,一邊騰出雙手,卡住巨蟒頭。 巨蟒拿出死磕的架勢,也非要把鐵軍纏死。 我看的著急,又不知道怎么幫忙的好,不然我開槍打巨蟒,很容易打到鐵軍身上。 胖司機(jī)還有手段沒施展呢,這車廂里還有一把長鉤子,估計是用來鉤蛇的。他伺機(jī)而動,探出身子,要用鉤子鉤我的腦袋。 我雖然不如鐵軍那么敏捷,卻也比一般人反應(yīng)快。我發(fā)現(xiàn)胖司機(jī)的意圖后,急忙扭身。 我不退反進(jìn),舉槍對他砰砰連續(xù)打了兩發(fā)子彈。 他本來手就受傷了,這次肩膀和大腿又中彈了。 他慘叫著,丟下鉤子,整個人借著一股爆發(fā)力,又縮到車廂里。 我不想給他緩沖的機(jī)會,不然這爺們又把啥走私的野生動物放出來,這里可就“熱鬧”了。 我上來一股勇勁兒,爬到車廂里。這里很昏暗,我只能馬馬虎虎看出個大礙來。 這里全是一個個箱子,一層一層的壘著。胖司機(jī)躲在最里面的角落中,他手里拿著一個禮盒。 我其實(shí)也不知道這是啥,反正看著跟禮盒一樣,得有一尺來長。 他抱著禮盒不撒手,還呵呵對我獰笑,說媽的,趕盡殺絕是不是?老子今天讓你們?nèi)庋辍?/br> 他猛地撕扯幾下,把禮盒打開。 我擔(dān)心里面是炸彈,就果斷開槍了。 我本來沒信心能打中,但手氣好,一槍正中胖司機(jī)腦門。伴隨著一股血嗤嗤往外流,胖司機(jī)身子一軟,蜷在角落里死掉了。 我盯著那禮盒,沒啥反應(yīng),我長嘆一口氣,又湊過去。 我沒帶手電,就對著旁邊用來蓋車廂的防雨布扯了扯,弄出一個光亮來。 我看清了,這禮盒很怪,外面包的是一層黃紙,上面寫著亂七八糟的蝌蚪文,而它也被撕的裂開一個口子。有一塊黑黝黝的像骨頭一樣的東西露了出來。 我心說這是啥?某種野生動物的骨頭? 我又瞅了胖司機(jī)一樣,覺得他就是個大忽悠,什么遭殃不遭殃的,一截骨頭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呸了一口,算鄙視他了,我又想把禮盒包好了。 但剛碰到禮盒,尤其接觸骨頭的一剎那,我覺得好涼,一股股涼風(fēng)順著骨頭直往我心頭里鉆。 我更不知道咋搞的,眼前發(fā)黑,好像自己掉入深淵一樣。 我之前破分尸案時,就有過類似的情景。我暗中著急,心說自己咋就趕這么巧,這時候又魔怔了呢? 我使勁掙扎,但身子越發(fā)的涼,估計這一刻,渾身汗毛也都立起來了。 突然間,有人撞了我一下。我一晃悠,把禮盒脫手了。我扭頭一看是鐵軍。不過我也冷不丁被鐵軍的樣子嚇住了。 他嘴上紅呼呼全是血,甚至下巴上也掛著血滴呢。 我不知道說啥了,看著他發(fā)呆。鐵軍意識到啥原因了,又抹了抹嘴,把血跡擦干凈,隨后他又盯著那禮盒,拿出一副很糾結(jié)的樣子。 我也納悶著呢,就把剛才自己的感受說了,又問他,“這黑骨頭是啥?” 沒等鐵軍回答啥,整個車廂里跟炸鍋了一樣。好多木頭箱子中都傳來動靜,一定都是活的野生動物在鬧呢。 我懷疑它們這樣子,是不是跟黑骨頭有關(guān)?而這也讓鐵軍下了一個決定,他拿出一副決意的樣子,甚至深呼吸一口氣,猛地抓向黑骨頭,把它塞了回去。 這時他渾身都哆嗦著,但他比我控制力強(qiáng),又堅持把禮盒裂口處捏上了。隨著黑骨再次被包裹起來,車廂漸漸變得平靜下來,鐵軍也不哆嗦了。 我只是刑警,負(fù)責(zé)破案子,對這種邪而又邪的東西,沒興趣管。我心說警方要真想研究這塊黑骨頭,就找專家過來吧。 我拽著鐵軍,一起出了車廂,這時那些鉆出木箱的蛇都跑的差不多了。 而且這才隔了多久?我發(fā)現(xiàn)鐵軍腦門上黑乎乎的,似乎皮rou里飄著一層黑氣。 我跟鐵軍提了一句,鐵軍苦笑著回我,說我也一樣。 我伸手一摸,可不是么?腦門涼颼颼的。 我有點(diǎn)慌了。但沒等再說啥呢,遠(yuǎn)處響起密集的槍聲。我和鐵軍都放下別的事,一起往林中趕去。 沒跑多久,我還發(fā)現(xiàn)大嘴了,他正從我們左側(cè)方向的樹林里往這邊趕呢。 我心說什么情況?槍聲在我們右邊出現(xiàn)的,大嘴在左側(cè)林子里轉(zhuǎn)悠干啥? 我喊著問了句,大嘴回答說,他們仨一起追瘦司機(jī),但追丟了,就分開尋找來了。 我們又一起往右邊跑,大約過了半里地,我們來到槍擊現(xiàn)場了。 這里很悲慘,大維左胳膊紅了一片,靠著一棵樹坐著,另一名刑警和瘦司機(jī)都死了,直挺挺躺在地上。 我們先顧大維,一起湊過去,我扯下一條衣服,給他止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