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jié)
其他人一看鬧事了,全退步往后騰地方。我和大嘴肯定不能退,反倒還要玩命。 大嘴繞過桌子,跟幾個人打在一起。有一個馬仔專門盯上我了。他身手還不錯,一跳之下也上了賭桌,對著我沖過來。 其實他在上我在下,打起來我吃虧,甚至有種被人騎脖子揍的節(jié)奏。 但我也不傻,想了個笨招。眼瞅著這馬仔離近了,我抓起一把籌碼,對著馬仔揚了過去。 這馬仔雙手護頭,一時間視線被擋,被迫停下來。我等的就是這機會,也趕緊伸手往前一抓,死死拽住馬仔的褲腿。 我喊了句,“給我下來?!彼麚渫ㄒ宦曀さ阶雷由狭?。 我再一使勁,把他從桌子上拽到地上。我本想用擒拿,但又怕招數暴露我的身份,索性用起最原始的法子,對著馬仔一頓王八拳。 我也真有掄王八拳的天賦,那速度,簡直快到極限了,而且每一拳的力氣也可圈可點的。 馬仔冷不丁蒙了,抱著腦袋拿出死扛的樣兒。 我打了一會,雙手都有點疼了。我打心里吐槽,心說這哥們的腦袋咋這么硬呢?尤其這么下去,豈不是敵傷一千自損八百的節(jié)奏嗎。 我又變招。在我停止掄王八拳的一剎那,這哥們想反擊,不過這反倒門戶大開,讓我抓住機會了。 我雙手拽著他頭發(fā),把他腦袋往下壓,用膝蓋一頓頂。 細想想,他那是臉,我這是膝蓋,幾下子他鼻血橫噴,扛不住的暈了。 我徹底松了口氣,又扭頭看了看其他人。 沒人攻擊邪叔,或許覺得這老家伙沒啥威脅,等打敗我們,再收拾他也不遲。 至于鐵軍和大嘴,還都跟幾個人死磕呢。鐵軍打的游刃有余,有種貓收拾老鼠的意思,大嘴全憑身子橫,你一拳我一拳的對攻著,不過他的臉頰,已經腫了。 我決定去幫大嘴,也吆喝一聲,這就要往上沖。 雷哥一直觀察著形勢,原本他覺得自己的人手多,咋也能把我們仨揍一頓,但現在形勢完全出乎他意料。 我們都沒想到這哥們還偷偷藏著壓箱底的絕活呢。他竟一摸腰間,拿出一把小槍來。 他立刻用槍指著鐵軍。我提醒的喊了句小心,鐘燕雪也隨后提醒。 鐵軍反應確實很快,但等他一扭頭時,雷哥的手指已經摸到扳機了。 雷哥真狠,罵了句,“去你媽的,這就開槍了!” 我聽到砰的一聲響,心里跟著一沉。 第九章 威脅 雷哥這一槍,是對準鐵軍開的。就憑我的經驗,開槍距離如此近,鐵軍就算不死,也會受重傷。我都想閉眼睛了,不過潛意識死撐著。盯著鐵軍那邊看。 邪門的是,鐵軍并無大礙,甚至這結果連他自己也不相信。 雷哥更是愣了,不知道自己為何會打偏了。 這時白老邪有動作了,他爆喝一聲,只是他聲調尖,乍一聽給人一種鬼魅的感覺。 他還向雷哥撲過去。那速度,如同一道閃電。 也就一眨眼間,白老邪就擋在雷哥面前,邪叔憋了好大一股火,罵罵咧咧、嘀嘀咕咕的,用腋下把雷哥握槍的手夾住了。 他又猛地往懷里一帶,讓雷哥徹底鉆到他懷里。邪叔掄起他干巴巴的拳頭,對著雷哥的腦袋可勁砸上了。 他邊砸還邊說,“你是不是老爺們?嗯?他媽的。明顯都用拳腳比劃呢,你竟然下絆子開槍,老子替你爹媽教訓教訓你,讓他長長見識?!?/br> 我還聽到雷哥腦瓜上發(fā)出咣咣的聲音。這哪像是拳頭打出來的?我冷不丁想到榔頭了。 雷哥殺豬一樣的慘叫,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但就算不流淚,也不該像雷哥這樣豬叫吧? 另外槍聲一響,這里徹底亂套了,有人高喊著殺人啦。更是加重這些賭客心里的恐慌。 他們四下亂走,人擠人、人撞人的。我估計任由這形勢發(fā)展下去,很容易出現踩踏事件。 我正合計怎么能壓住那些人的情緒呢,賭場鐵門被打開了,守門的壯漢不知道從哪弄來兩把手槍。 他舉槍砰砰打了兩下。扯嗓子喊了句,“都他媽別亂。” 他的語氣很有震懾力,吧臺倆服務員原本裝扮的很萌很可愛,現在也一改態(tài)度,變得兇巴巴的,跟兩頭母狼一樣。 她倆雖然沒槍,卻配合著壯漢,又喊了兩句。 大部分賭客全站住了,扭頭往那邊看著,有少數賭客還在暴走狀態(tài)中,不過壓根暴走不起來了,慢慢也緩過神來。 我、大嘴和鐵軍,還有雷哥手下,全住手了,現在只有邪叔還在打著。 壯漢皺眉看著白老邪。甚至把槍舉著,瞄準邪叔。 鐵軍插話說了句。邪叔身子一頓,住手了,一把將雷哥往地上一堆。 雷哥身子軟的不行了,槍早就脫手丟了不說,現在更是癱坐到地上,腦門和臉頰都發(fā)紅,我估計再過個一時三刻,他保準變成豬頭兒。 雷哥四下看了看,等回憶起來發(fā)生啥事后,帶著哭腔,跟壯漢說,“你們老板呢?給老子叫過來,什么賭場?沒見到我們被人打么?還不幫我們出出頭?虧他平時跟我稱兄道弟的?!?/br> 壯漢當然不笨,更不是雷哥手下,不可能對他言聽計從的。 他沒急著給老板打電話,反倒問大家,“誰能說說,剛才到底發(fā)生啥事了?” 鐘燕雪一點受驚嚇的感覺都沒有,這時也先開口了。她沒偏袒雷哥,把之前一幕幕一五一十都說了。 壯漢聽完呵呵笑了,拿出鄙視的樣兒看了看雷哥,隨后又高喊,“王雷,你也說了,這里是賭場,別鬧事,不然我能代表我老板跟你翻臉。而且有啥恩怨,你們去外面解決,別擋賭場的財路!” 雷哥沒接話,只是恨恨的看著我們。 這時有些賭客待不下去了,嚷嚷著要離開。壯漢臉沉的厲害,不過他倒守規(guī)矩,沒阻攔,讓那兩個服務員趕緊給大家兌換下籌碼。 我心里有個疙瘩,心說雷哥肯定不會這么罷休,會不會找些人手,在賭場外面堵我們呢? 而且破案期間,我們還不能把精力放在王雷這種人身上,這樣反倒被他纏著,很頭疼。 我看著鐵軍,心說這麻煩事,還是由他來拿主意吧。 鐵軍默默想著,沒理我,意外的是,這時鐘燕雪有動作了。她跟鐵軍說,“這個老哥,我要離開了,要不要一起走?” 鐵軍看著鐘燕雪。以叼盡劃。 鐘燕雪抿嘴笑了,說籌碼不用急著兌換,啥時候來,賭場都承認。 鐵軍意思一下的點點頭,還對我和大嘴使個眼色。 我倆把玩梭哈賭桌上的籌碼,隨便撿了撿,而且我倆沒貪,估計差不多有二百萬的數了,我們就收手了。 鐘燕雪跟鐵軍一起往外走。鐘燕雪很大方,故意離鐵軍的很近,這距離都有點曖昧的嫌疑了。 雷哥看著這倆人的背影,目光越發(fā)的兇。 我們當然不理雷哥,讓邪叔在先,隨后我倆一起跟了出去。 我們回到洗浴中心時,這里沒啥變化,估計賭場鐵門的隔音效果很好,槍聲并沒傳過來,這么一來,也沒有驚動警方的說法了。 我們也不洗澡了,匆匆換了衣服,等離開洗浴中心大門時,有一輛吉普停在門口,鐘燕雪打開車門,從里面走下來。 她邀請我們一起上車,去她的茶樓坐一坐。 我心說這可是好事,鐵軍卻意外的推了,說改天再去拜訪她。 鐘燕雪柔聲柔氣的笑了,又問鐵軍,“老哥,你真是個爺們,妹子佩服你,但我也好意提醒一句,一看你們就外地來的,而王雷是本地出了名的無賴,惹到他,對你們沒好,這樣吧,咱們能認識也算有緣分,妹子給你個東西,省著你們自己去弄了。” 她對車里喊了句,有保鏢遞出來一把槍。 我有些敏感,心說鐘燕雪膽子挺肥的,雖說現在是天黑,但她也不能說亮槍就亮的吧? 鐘燕雪不管這個,還把槍拋給鐵軍。 鐵軍不接的話,這槍就得砸到地上了。鐵軍一伸手,不僅把槍接住了,還耍了個絕活,讓槍圍著手指,嗖嗖轉了兩圈。 但鐵軍最終并沒收這把槍,反倒借著這股旋轉勁兒,把槍再丟到車里去。 鐵軍看著鐘燕雪,說了聲謝,又強調,我們用不上這東西。 鐘燕雪的目光有些異樣。鐵軍也不跟她多聊了,說了句告辭,就帶我們走了。 鐘燕雪倒是沒急著上吉普車,目送我們一段。 等轉過一個拐角,我們奔到一個巷子里。這里沒外人,我問鐵軍,“為啥不收鐘燕雪的槍?這樣到時抓她后,還能多指控她一項罪名,非法持有槍械!” 鐵軍嘿嘿笑了,舉起手說,“我玩了二十多年的槍,只要被這雙手掂一掂,就知道這槍的好壞,甚至是真假!” 我反應過來,追問說,“那槍是假的?” 大嘴也不可思議的強調句,“不能吧?要我看,外表烏黑嶄亮的,明顯是真貨啊?!?/br> 白老邪噓了一聲,說我倆真是乳臭未干的毛崽子,道行太淺,那槍里面裝的是水! 鐵軍用贊同的表情看了白老邪一眼。 我知道他倆都是高人,能這么說,這事指定沒差了。我打心里把鐘燕雪埋汰一頓,心說這娘們,果然精著呢。 我們也不能一直在胡同里站著,我就問鐵軍,“接下來去哪?” 鐵軍回答,“太晚了,也做不了啥了,咱們回住的地方。” 當然了,這住的地方肯定不是警局,更不是我們原來住的賓館,我們隨著鐵軍上了一輛出租車。 鐵軍指揮著,最后我們來到鄉(xiāng)間,在一個農家院前停了下來。 這里的農家院挺有特色,是獨立的,最近的鄰居,跟我們離得都有百八十米遠。就憑這個,我想起東北的屯子了。 而且那出租車司機比我感觸還深,鐵軍給他車費時,他還忍不住反復墨跡,說早知道來這種地方,說啥他都不來的。 鐵軍很大度,也很理解,就在車費基礎上又加了二十塊錢。 我以為這下能堵住司機的嘴巴了?誰知道他更來勁了。 鐵軍不理司機,跟邪叔一起下車了,但大嘴上來倔勁兒了,下車后又繞到出租車駕駛位旁邊,把車門打開了,一伸手搭在那司機的勃頸上。 大嘴的手勁挺大的,猛地一抓,司機疼得哎呦一聲。大嘴瞪著兩個大眼睛,不客氣的問了句,“兄弟,哪不舒服?。俊?/br> 司機這下反應過來,尤其看我們的打扮也不好惹。他老實了,苦著臉說哪都舒服,也沒事了。 大嘴松開他以后,他開著出租車,飛也似的逃了。 鐵軍又讓大嘴跳墻進去,說鑰匙就在門后面的地上。大嘴急忙行動。 我們幾個等待期間,我還問鐵軍呢,“為啥我們要住在鄉(xiāng)間,尤其還是這種偏荒涼的地方,難道住在市里不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