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節(jié)
我離墻角有一段距離,卻也能感覺到一股熱浪沖了過來。 我太清楚這東西是啥了,打心里罵了我的乖乖。 瘸子不再白癡了,反倒一臉詫異。這時邪叔也有動作,把太空瓶的蓋子擰開,其實這里面還有個蓋中蓋。 里面蓋子就是個黑塞子,上面出來一個引線。白老邪對所有人喊著,“知道這一瓶子的液態(tài)炸藥威力有多大嘛?老夫只要輕輕一拽引線,這棟茶樓都得被炸平了,不信的話,哪個活膩歪了,可以繼續(xù)挑釁我們,咱們看看到底誰夠狠?!?/br> 瘸子臉色奇差,拿出恐怖的表情。鐵軍突然出手,對瘸子兩個手下的腰間抓去。 這是擒拿的一個招數(shù),叫空手套狼。也就是一眨眼間,鐵軍拿著那兩把槍,而且他又耍了一個絕活,單手這么一弄,把保險都弄開了。 整個包房都靜了,包括鐘燕雪都出現(xiàn)一股懼意。 鐵軍不理其他人,冷冷盯著瘸子。瘸子結(jié)結(jié)巴巴的賠笑著。 鐵軍不理他,猛地出腳,對他膝蓋踹了上去。 瘸子一失衡,跪在鐵軍面前,等他抬頭時,鐵軍的兩把槍全頂在他腦門上。 沒等瘸子再說啥,鐵軍又看著大嘴問,“兄弟,剛才受委屈了,現(xiàn)在甭忍了,你怎么舒服怎么來!” 大嘴呵一聲,大步往前走。我提醒大嘴一句,那意思下手狠點。 大嘴把瘸子又拽起來,反身把他推到桌子上,伸出雙手,對著瘸子的耳朵使勁揪著,對嘴巴使勁扣著。 我挺不理解大嘴,心說這不是小孩打架才用的招數(shù)嗎?難道這就是他心里所謂的狠? 鐵軍默默看著,我和白老邪也沒出面。 但突然間,門外有敲門聲,隨后門被撞開,有兩個服務(wù)員打扮的人,正拿著槍,指著屋里。 我猜剛才的爆炸聲,驚動這倆“服務(wù)員”了。 其中一人還問,“怎么回事?雪姐?!?/br> 我忍不住跟鐘燕雪提醒一句,“雪姐,剛才你啥都不管,現(xiàn)在可別又袒護(hù)那瘸比?!?/br> 鐘燕雪對服務(wù)員一擺手,說了句沒事。這倆服務(wù)員拿出不多問的架勢,把門關(guān)上了。 我們也不能一直這么僵著,鐵軍又提醒大嘴,“打夠了就收手吧?!?/br> 大嘴不解氣的又摳瘸子兩下。等瘸子掙扎的站起來后,我發(fā)現(xiàn)他的鼻子、耳朵和嘴都有點肥大的意思了。 我突然明白大嘴的用心了,心說這哥們真壞啊,都說打人不打臉,他這次專動臉,看這架勢,瘸子少說半個月緩不過來,這要出門啥的被人看見,豈不是很丟人? 瘸子不敢吱聲,更低個頭,不敢跟鐵軍或大嘴對視。 鐵軍和他又都坐回桌子旁。 鐘燕雪嬌聲笑了笑,她倒是很直接的來了句,說不打不相識,以后都是一個圈里的朋友了,而且老爺們的肚里能撐船,希望大家不計前嫌,一起發(fā)財。 等他們幾個隨便聊了幾句,氣氛又“緩和”不少后,終于開始談?wù)铝恕?/br> 我很仔細(xì)的聽著,也全明白了,鐘燕雪、斗雞眼還有那兩個大佬,他們是國內(nèi)販毒的,跟越南那邊的是兩伙人,越南仔有貨,只要鐘燕雪這四人想要,要多少貨都有。從那邊買來的價格是八十塊一克,等到他們手里一轉(zhuǎn),就變成五百元一克了。 我打心里算了一筆賬,也暗暗咋舌,心說這玩意兒果然是暴利。 鐘燕雪四人現(xiàn)在最在乎的是怎么把貨賣出去,而且他們胃口越來越大,對現(xiàn)有的渠道不滿意,一直想擴(kuò)大、擴(kuò)大再擴(kuò)大。 鐵軍趁空也說了我們幾人的情況,這情況最早也跟斗雞眼講過,鐵軍還把那包事先準(zhǔn)備好的假貨拿出來,讓這幾個大佬看看,說這也是我們以前一直販賣的樣品。 鐘燕雪四人都對毒很精通,除了瘸子沒動身以外,剩下三人全用針戳破塑料袋,挑出一點品一品。 這一刻我很緊張的觀察著,怕他們發(fā)現(xiàn)異樣,但妲己做的假貨再次瞞天過海了。 另外他們仨品完的態(tài)度一致,這貨純度太低了,能掙到的錢太少。 鐵軍順著接話,說咱們這一行的規(guī)矩他都懂,既然我們是外地來的,要在東星謀發(fā)展,那就按規(guī)矩走,我們通過你們,跟越南那邊取貨賣貨,同行已拿下的地方,我們不動,自行找賣貨渠道,除了給越南販子的毒價外,還給你們提成。 但具體提成多少,這是有爭議的地方。 如果剛才我們被瘸子欺負(fù)了,估計提成比例會高很多,但現(xiàn)在這些人全被我們的狠勁震懾住了,怕說高了讓我們再發(fā)瘋啥的。 最后鐘燕雪四個一商量,只讓我們提百分之五,這錢他們四個再按他們的規(guī)矩分配。 鐵軍故意笑了笑,對這四個人作揖,說了句,“謝謝照顧了!” 我知道畢竟這就是任務(wù),我們又不是真的毒販子,但我和大嘴也故意露出興奮地樣兒。以亞貞技。 鐘燕雪又問其他幾個大佬,眼瞅著又要跟越南那邊要貨了,這一個月內(nèi)大家都需要多少,報個數(shù)。 斗雞眼要的最少,說半斤,長發(fā)男和瘸子都報了三斤,鐘燕雪自己要五斤,等輪到鐵軍時,他一比劃,竟要十斤。 不僅是這四個大佬,我和大嘴也都愣了。我心說十斤?鐵軍這是破案抓毒販的節(jié)奏么?還是說他打算把越南那邊的貨都買光了,用這種方式破案呢? 鐘燕雪眼光異樣的看著鐵軍,長發(fā)男好心提醒一句,說兄弟,咱們不用囤貨,而且囤貨很危險,你這個月剛來,能賣多少就買多少吧。 鐵軍嘿嘿笑了,說這十斤還是保守估計呢,而且他讓其他大佬甭?lián)模睦镉袛?shù),也有渠道。 鐘燕雪四人互相看了看,不過她們也知道,鐵軍不會把具體啥渠道說出來的。 接下來他們聊得就沒啥猛料了,鐘燕雪讓大家等消息,取貨那晚再聚會。 長發(fā)男、瘸子和斗雞眼都陸續(xù)離開了。鐵軍本想帶我們仨也走,鐘燕雪卻把鐵軍叫住了。 鐵軍問鐘燕雪有什么事?鐘燕雪看了看我們?nèi)齻€馬仔,又看了看鐵軍,說想跟你單聊聊。 鐵軍想了想,又讓我們出去等他。 我們仨出門時,我還特意把門帶上。這八仙茶樓的服務(wù)員也都機靈,立刻帶我們?nèi)チ硪粋€包房,上茶和茶食,讓我們稍微歇一歇。 我們當(dāng)然不敢亂吃亂喝,白老邪還直接耷拉個腦袋,坐在椅子上睡下了。 我跟大嘴不知道鐘燕雪找鐵軍干什么,更不清楚他們要聊多久。我倆就隨便胡扯幾句,也怕這里有監(jiān)聽器,話里話外都沒談上正事。 大約過了半個鐘頭,有人敲門,我喊了句,“進(jìn)來?!?/br> 但等門開后,我和大嘴看著來客,全愣住了。 第十五章 鋪網(wǎng) 外面站著三個女子,打扮都挺性感,其中兩個二十來歲,另一個老一些,有四五十歲的架勢。 她們看到我們仨以后,全很溫柔的笑了。一窩蜂的溜進(jìn)來。 我們仨一人身邊坐了一個,那個老女人,坐到了白老邪的旁邊。 我們都不笨,當(dāng)然明白啥意思了,估計是鐘燕雪特意找過來的。大嘴更是嘿嘿笑了,突然來了一句,“老子喜歡這個茶樓?!?/br> 那些女子在言語上掉逗我們,甚至暗示,我們想做啥都行。 我滿腦子想的都是妲己,而且真對這類胭脂俗粉不感興趣。我想哄她們走。 但沒等我開口呢,大嘴先對他身旁的小娘們問,“我說妹子,咱們接下來去哪?有地方嗎?” 那女子癡癡笑了,主動挽起大嘴的胳膊,這就要帶他離開。 我忍不住提醒一句。喊了一聲,“兄弟!” 大嘴看看我,還對我擠了一下眼睛。我覺得他是在告訴我,有便宜不占是傻子。隨后他又給邪叔使眼色。 白老邪本來任由那老女人軟磨硬泡。依舊哭喪著臉,現(xiàn)在看著大嘴,突然變了個模樣,妥協(xié)的說,“那好吧,既然上了賊船。老夫就跟賊走了。” 我看愣了,心說不能吧,邪叔竟然是個yin棍? 我目送這倆人一同離開。這么一來,整個房間就剩下我了。 我身邊這女子似乎心里挺不平衡的,畢竟看自己姐妹攬到活了。她又加緊攻勢,甚至把胸口往我身上壓。 我實在忍無可忍的發(fā)火了,沉著臉罵了句,“滾蛋!” 這女子嘟嘟囔囔的,起身離開了,估計說我太不識趣了。 我也沒覺得孤單,自行坐著,又玩手機又去窗戶前看風(fēng)景的打發(fā)時間。這樣一直過了兩個小時,門開了。 我抬頭一看,大嘴和邪叔倆人一起勾肩搭背的回來了,似乎很爽很高興。 我心里詫異連連,因為兩個小時,這也太久了些。 大嘴看著我還哈哈笑了,說兄弟啊,你真不行。剛才帶著那女人,跟我和邪叔一起走多好?我和邪叔享受的同時,還一起聊天啥的,非常愜意。 我品出這話言外之意,更詫異的問大嘴,“不是吧,你倆還一起做的?” 大嘴點點頭。邪叔適度的扭了扭身子,他這老身子骨里發(fā)出嘎巴嘎巴的聲響。邪叔又說,“鐘燕雪這摳貨,就給這幫女人一人二百塊,我倆只能讓她們按摩兩個小時,再多了,她們死活不干了?!?/br> 大嘴也嘆口氣,說真是就差一點點火候,再多按摩半個小時啥的,就完美了。 我回過味來,知道為啥這倆人去了兩個小時才回來,合著他們不是那個去了,反倒逼著那倆小姐按摩。 但細(xì)想一想,大嘴和邪叔這么做也沒啥毛病,是那幾個小姐說的,我們讓她們做什么都可以。 我突然后悔了,不過事都過去了,也沒那后悔藥讓我吃。 又過了一會兒,鐵軍和鐘燕雪出現(xiàn)了。他倆一定是剛聊完。 鐵軍表色平靜,看不出什么來。鐘燕雪似乎心事重重。 鐵軍要帶我們離開。鐘燕雪再次問鐵軍,甚至也問我們,“在八仙茶樓住著也行,這里有單獨的休息室,何必去外面呢?” 鐵軍客氣的笑了笑,回答說,“雖然咱們是合作伙伴了,但我們四個逍遙慣了,不喜歡總住在朋友家里?!?/br> 鐘燕雪不再說啥,她親自送我們下樓,一直出了八仙茶樓。 我們四個先走了一段,等繞過幾條街,我們又坐上一輛出租車。 我本以為,我們這就回農(nóng)家院了呢,誰知道鐵軍還有安排,帶著出租車司機,在市區(qū)兜風(fēng)半個小時,又去了一個賓館。 這把司機樂壞了,想想也是,這半個小時,他能賺不少。 在我們下車時,這傻哥們還把他手機號給我們了,說我們想要兜風(fēng),哪怕是半夜,他也會隨叫隨到的。 我們沒跟出租司機多聊,來到這賓館后,鐵軍直接帶我們上三樓,這時我留意到,吧臺服務(wù)員里,有一個抬頭看了我們一眼。 他左耳上帶著耳機。就憑這,我猜他是警方的人。 我們上三樓后,三樓還有一個打掃衛(wèi)生的,雖然沒跟我們說話,卻也大有深意的看著我們,不用說,也是監(jiān)視的眼線。 我們敲了312的房門,李云東打開房門。鐵軍再次四下看看,確定沒啥異常后,我們一起走進(jìn)去。 鐵軍和李云東念叨下剛發(fā)生的事,隔了這么一會兒,李云東這邊也已經(jīng)有動作了,跟我們說,“警方正調(diào)查長發(fā)男和瘸子的背影以及他們的家屬朋友。” 我知道,現(xiàn)在離收網(wǎng)不遠(yuǎn)了,至少鐘燕雪他們這幾個國內(nèi)的毒販,我們都已經(jīng)見到其人了,就剩下越南那邊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