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節(jié)
第十八章 活回來 這一刻,我覺得整個石頭屋里的空氣跟凝住了一樣,甚至讓我呼吸都有些困難了。 白老邪也被這種不舒服的環(huán)境影響了,抬起頭看看,不過很快的,他又跟沒啥事一樣。低下腦袋。 鐵軍突然笑了,笑的很干很澀,還指了指長發(fā)男的手下,拿出被惡心到的樣兒強(qiáng)調(diào),“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種狗,關(guān)鍵時刻不能一條心,還亂咬自己人?!?/br> 這手下不忿的跟鐵軍對視著,長發(fā)男插話說,“外來的,我兄弟說的確實沒錯,你他媽就有問題!” 鐵軍不理這倆人,扭頭看著丑臉。 丑臉呵呵笑了,他現(xiàn)在是整個石頭屋里的主宰,當(dāng)然笑的出來。 他對鐵軍擺擺手,接話說?!拔疫@人最為公平,你們既然是新來的,又在這期間發(fā)生這么多事,就絕對有很大的嫌疑,這樣吧,我給你們解釋的機(jī)會,但說不好的話……” 我知道啥結(jié)果,心里一緊。 鐵軍卻反倒不在乎的呵了一聲,也不把丑臉這個主宰放在眼里。指著他鼻子說,“解釋?老子有一點能絕對證明我們不是警察,看好了?!?/br> 他一抖手,一把袖珍手槍從袖子里滑了出來,又被他立刻握在手里。 這槍的槍口正好指著丑臉。丑臉沒料到會這樣,身子猛地抖了一下。 我也很詫異,這也讓形勢來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zhuǎn)變。 我琢磨不透的是,剛才簍仔都搜了我們的身,幾乎是無死角的摸了一遍。這把袖珍手槍雖然小,但能被鐵軍藏到哪里了?才能讓簍仔忽略了呢? 我第一想到的是鐵軍的嘴巴,接著又往下,看看鐵軍的屁股。但再往深了,我沒法想了。 簍仔那兩個越南仔看到自己老大被要挾,一時間急了。簍仔用步槍瞄準(zhǔn)鐵軍,大喊著讓他放下槍。以歡估扛。 但鐵軍壓根不理簍仔。丑臉倒是冷冷瞪了簍仔一眼。那意思之前怎么搜身的。 鐵軍觀察丑臉的表情,突然贊了一句,說你倒是條漢子,都這時候了,還不害怕。 丑臉哼了一聲,不過他身子稍微扭了扭,證明他心里壓力很大。 鐵軍盯著袖珍手槍看著,念叨句,“這槍別看小,但威力不小,丑子,你明白我剛才話的意思不?我如果是警察,早就用這槍把你崩了,至于現(xiàn)在,我要解決下私人恩怨?!?/br> 說完。鐵軍一調(diào)轉(zhuǎn)槍口,對著長發(fā)男的手下,果斷的扣動扳機(jī)。 砰的一聲響,一發(fā)子彈射在這手下的臉上,還擊中了他的鼻子。 他鼻子上瞬間出現(xiàn)一個冒血的洞,而他的表情也一下呆滯起來,整個人想動動不了,晃晃悠悠的要往下倒。 鐵軍一臉兇光,又調(diào)轉(zhuǎn)槍口,對準(zhǔn)長發(fā)男。 長發(fā)男嚇得一愣,也知道接下來是啥命運(yùn)了。他不愧是個大佬,這時候不退反進(jìn),臉上猙獰,吼了一聲,一下躲在手下的身后。 他這人有一把子力氣,就拖著手下的后背。把這具尸體往前推。 鐵軍與他倆離得并不太遠(yuǎn),一個眨眼間,這尸體就向鐵軍撲來。鐵軍不得不伸手一擋,被這么一緩,長發(fā)男撲到鐵軍身上。 他雙手死死掰著鐵軍握槍的手,一邊要奪槍,一邊跟鐵軍扭打起來。 憑我對鐵軍的了解,長發(fā)男這兩下子,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但鐵局現(xiàn)在少了股勁,甚至有種故意不發(fā)威的感覺。 他跟長發(fā)男扭打幾下后,長發(fā)男還稍微占了上風(fēng),掰著鐵軍的手,讓槍口亂指。 鐵軍又扣動一下扳機(jī),這次子彈當(dāng)不當(dāng)正不正的射在大鍋上。鍋壁突然出現(xiàn)一個大洞,油水嘩嘩的往外流。 簍仔和另外一個同伙,稍微猶豫一下,都舉槍瞄準(zhǔn),看架勢要把鐵軍和長發(fā)男都弄死。 大嘴急了,對簍仔他們大喊別開槍,之后又對我念叨句,“咱哥倆上,幫忙吧?!?/br> 我不想靠前,并不是說我膽小。我覺得鐵軍在演戲,至于到底啥目的,我不清楚。 我怕我和大嘴湊前,反倒會壞了鐵軍的計劃。 丑臉也聽到大嘴的話了,看我沒動靜,他瞪了我一眼,之后他有行動了。 他摸出皮鞭,抓住機(jī)會,撲了過去。 要我說,這丑臉真是個心狠手辣之輩,他直奔長發(fā)男的脖頸,把皮鞭像繩子一樣,緊緊勒在上面。 他用的力氣大,長發(fā)男立刻一臉通紅,還發(fā)出呃、呃的聲響。 長發(fā)男也因此弱了一大截,鐵軍趁空掙脫出來,還立馬抱著長發(fā)男的雙腿。 丑臉對著大鍋處一使眼色,喊了句,“快!” 鐵軍跟丑臉配合一把,一起把長發(fā)男弄到大鍋旁邊。丑臉繼續(xù)勒著長發(fā)男,還把他的臉往漏出的油水處湊了過去。 我聽到嗤啦一聲響,跟煎魚時把魚放鍋里那一刻的響聲一樣。長發(fā)男疼得直蹬腿,鐵軍卻緊緊把他抱住不撒手。 油水不斷地往長發(fā)男臉上澆去,這時也因為流出來的油水太多,大部分地面都被淹了。 我們還在這石頭屋里站著,都快有沒地方下腳的感覺了。 丑臉喊了句越南話,簍仔有動作了,擺手讓我們快出來。 我們?nèi)齻€,外加鐘燕雪和她保鏢,先后往外走。這時我發(fā)現(xiàn)個微妙的變化,簍仔對我們還算客氣,沒用槍指著我們。 等我們一起出了石頭屋,我聞著外面的空氣,跟屋內(nèi)血腥氣極濃的味道相比,明顯讓人舒服很多。 我貪婪的吸了幾口。但我們這些人都沒誰說話,鐘燕雪緩過來不少,已經(jīng)能自行站著了。 大約過了一分來鐘,鐵軍和丑臉也出來了,他倆鞋子全濕了。 我順著門口往里看了看,長發(fā)男直挺挺的躺在大鍋旁邊,臉撒白,估計是熟了,另外他死不瞑目的瞪著眼睛,這眼睛也被油水澆的,有點發(fā)癟。 丑臉看著我們四個。我不知道是他跟鐵軍一起合作一把,因此關(guān)系進(jìn)了很多,還是鐵軍剛才的一系列舉動,確實讓他覺得我們不是警察。 他對我們態(tài)度轉(zhuǎn)變了不少,還對鐘燕雪說,“紅玫瑰,跟這‘黑子’一起干,別的合作伙伴就不要找了?!?/br> 紅玫瑰沒應(yīng)聲,不過也沒反駁。 我倒是從丑臉這話里品出另一個意思,我們四個的危險過去了。而瘸子、斗雞眼和長發(fā)男卻運(yùn)氣不好,先后死在這里了。 丑臉讓簍仔去拿貨,也就是這次我們要的二十斤毒。簍仔一轉(zhuǎn)身,向石頭屋附近的林子跑去。 丑臉趁空又回到石頭屋,把他吃rou喝湯的那個大碗拿了出來,這時碗里盛了滿滿一下子。 他先行喝了一口,又把這大碗遞給我們四個,還盯著我們喂了一聲,“那意思,你們也喝!” 這是示意友好的一種表現(xiàn)。問題是,這他娘的是人rou,我從里往外的覺得惡心。 鐵軍最先表態(tài),接過大碗喝了一大口。 其次是白老邪,而且他不僅喝了,還嚼了一口rou。 看著邪叔大嚼特嚼著,丑臉笑了,連說好。我盯著白老邪,臉都變了。 這還沒完,白老邪突然一頓,又用手扣著嘴,從里面拽出一根毛來。這毛彎彎曲曲的,看著不像頭發(fā)。 我和大嘴都呆了,但就剩我倆了。不喝也不是那個意思。 我都不知道自己哪來的勇氣,反正在木納的狀態(tài)了,小小抿了一口。 沒多久,簍仔帶回來一個小背包,這背包是防水的,外表有些濕漉漉的。 我心說水從哪來的?難道一直在北侖河里泡著呢? 鐵軍和鐘燕雪一起接過背包,他們跟丑臉又聊了幾句,我們就被簍仔帶著原路返回。 在路上,鐵軍對我們偷偷使個眼色,我發(fā)現(xiàn)他上衣的第一個紐扣沒了。 我猜一定是剛才他和丑臉配合時,他把紐扣按在丑臉身上了。我全明白了,而且這次我們真是釣到大魚了。 等回到面包車那里時,原本守在車上的越南仔下來了,他還背著瘸子的手下。 瘸子手下已經(jīng)死了,脖子上有環(huán)形索溝,應(yīng)該是被勒死的。 簍仔倆人目送我們離開。 冷不丁的,這車?yán)锟樟瞬簧?,鐘燕雪和保鏢都坐在最前面。 鐘燕雪原本看著前方的路,突然間她忍不住哭了,哭聲雖小,卻有種斷腸的感覺。 我知道這不是假哭,甚至能哭成這樣,一定真是傷到心了。 鐵軍一直看著鐘燕雪,還把手放在膝蓋上,有節(jié)奏的敲著手指。 等鐘燕雪哭過一通后,鐵軍問了句,“為什么?” 鐘燕雪冷笑起來,拿出吐心事的架勢,自言自語說,“我想要一個愛自己的老公,一個溫暖的家,另外他有上進(jìn)心,能帶給我一個小康之家的條件。我本以為得到了,但……” 她突然語調(diào)變狠,恨恨的說,“那個紅木商人,坑了我,坑了我的孩子啊……” 我留心聽著,也有這么一種感覺,她眼瞅著說到點上了。但這時候她保鏢一個點剎車,喊了句,“雪姐!” 鐘燕雪跟醒了一樣,她強(qiáng)調(diào)句,自己沒事了,也不再多說了。 我想起鐵軍之前的一句話,鐘燕雪是個有故事的人,而且外表看著強(qiáng)大,其實內(nèi)心脆弱。 我發(fā)現(xiàn)鐵軍看人真準(zhǔn),這話也真沒說錯。 我們一直回到棋牌室,鐘燕雪跟鐵軍把貨分了分,倆人各一半。 鐘燕雪還問鐵軍,揣著這么多貨不安全,要不要她先幫我們保管一部分。鐵軍說不用。 我們今晚都累了,尤其是心累,也就沒在棋牌室多待,我們兩伙人,分道揚(yáng)鑣,先后的離開了。 第十九章 收網(wǎng) 我們四個出來后,又專挑僻靜的角落繞了一會兒,確定沒人跟蹤后,鐵軍摸著褲兜,把手機(jī)拿出來,嘴上還罵了句?!安豢孔V的李云東,到底打了多少個電話,害得老子被振動的差點禿嚕尿。” 我本就離鐵軍近,這時湊過去看一眼,上面顯示未接來電十八個。 我忍不住同情的笑了一聲。鐵軍立刻給李云東回了一個,倆人聊了兩句,撂下電話后,鐵軍帶我們?nèi)チ四莻€賓館。 吧臺服務(wù)員里,依舊有警方的眼線,也依舊是那個房間。我們剛一敲門,李云東就把門打開了。 我看到房間里有兩排腳印,估計等我們期間,李云東忍不住的來回走。 等把房門關(guān)上,李云東念叨句,他真是擔(dān)心壞了。而且今晚警方安插的那個眼線聯(lián)系不上了,應(yīng)該是出事了。 一提到這個眼線,我特想吐槽幾句,心說他真就是個二貨,做的那點破事,不僅把他自己賣了,還差點把我們四個置之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