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節(jié)
我倆的酒也都醒的差不多了,而且這么一弄,我倆還回什么家?一起打車去醫(yī)院了。 大漠州的醫(yī)院,我和大嘴都熟悉,畢竟因為以前趙曉彤的案子,我們在這里都混個眼熟。 我們找到值班醫(yī)生,我倆倒沒啥大礙,但醫(yī)生要給大嘴包扎傷口。這倆人單獨在門診里,我自己在外面坐著,順帶抽了根煙。 這期間妲己電話過來了,其實她就是問問我倆吃完飯去哪了,回家了沒? 我吐槽一般的把剛才經(jīng)過詳詳細細的說了,妲己默默聽著,之后想了想,跟我說,“圈兒哥,這貌似不是搶匪,甚至你該認(rèn)識她才對?!?/br> 我沒反應(yīng)過來的反問句,“啥?” 妲己又解釋,“我記得鐵軍說過,國內(nèi)有門功夫叫泥鰍功,是走柔走陰的路線,練功者脖頸可軟可硬,打拳也往往不按套路,有時候打人角度很刁鉆。你好好回想下,當(dāng)時你跟那人打斗的場面?!?/br> 我突然意識到一件事,那人扇我嘴巴時,雙手就是很古怪的繞過我雙臂的。 我連說妲己分析的對。這么一來,我又往深了琢磨,念叨句,“你的意思,這人是藝術(shù)團那個秀氣女?” 妲己說沒錯。我迷糊了,因為她倆的身材和長相都不一樣。 妲己倒是想的很透徹,說很可能秀氣女帶了假面具,另外她在衣服里填充一些東西,讓自己看起來很胖。 隨后妲己那邊有動靜,似乎是菜菜的聲音,妲己不跟我多聊,急忙把電話掛了。 我悶頭尋思上了。我懷疑秀氣女今晚偷襲我們,是不是再試探什么東西?而絕不是要殺我倆滅口,不然她就不會用板磚了。 我摸不透這女人,也因為腦袋沉,更懶著浪費腦細胞了。我給鐵軍去個電話,又把這遭遇以及妲己的分析都說了。 鐵軍聽完長嘆一口氣,說狐貍就是狐貍,真的太狡猾了。土畝團血。 我最關(guān)心的,是我和大嘴會不會露啥餡了。鐵軍讓我倆放寬心,說今晚就這樣了,讓他想想,等明天再給這幫土匪過招! 這時候門診大門開了,大嘴和醫(yī)生都出來了,大嘴腦頂上纏的跟木乃伊一樣。 我也沒瞞著,把這情況跟大嘴念叨下。大嘴急性子,這就要去找藝術(shù)團的麻煩。我把他攔住了。 我讓他別添亂,一切聽鐵軍的。 我和大嘴也不想回家了,因為回家不安全,我倆一商量,直接賴在醫(yī)院吧。 我倆還弄了同一間病房。在醫(yī)院里,沒啥娛樂活動,我倆很快就關(guān)燈睡覺了。但這一覺睡得不安穩(wěn)。 到了后半夜,我電話響了,是鐵軍的。接通后,他告訴我,按警方剛收集到的情報,四海賓館有動靜,藝術(shù)團的人要連夜離開。 我不敢相信的坐了起來,因為離原定的演出還有兩天,他們這么走,很明顯是爽約了。 我也能肯定,藝術(shù)團之所以要走,不是電視臺的原因。 我有點左右為難了,現(xiàn)在整個藝術(shù)團沒出啥大岔子,我們警方想干涉或者抓人,沒借口。 我多問一句,“怎么辦?”鐵軍也頭疼這件事呢,而且按他說的,魚既然都來了,絕不能再放他們走。 鐵軍挺狠的,最后跟我說,“咱們現(xiàn)在就出警,說接到群眾舉報,藝術(shù)團里面有人聚眾吸毒,把他們?nèi)鼐肿龉P錄?!?/br> 我覺得這借口不錯,問題是,毒在哪呢?最好是警方過去時,來個人贓并獲。 鐵軍讓我別管了,他有辦法。 撂下電話,我招呼大嘴趕緊起床,我倆又急匆匆趕到警局。 這時后院有三輛警車都打著火了。我倆剛到就出發(fā)了。我和大嘴跟鐵軍同坐一輛車,大嘴當(dāng)司機。 鐵軍趁空還拿出一小袋粉,又立刻揣到兜里。我突然明白了,鐵軍一會去了四海賓館,肯定會把這玩意兒偷偷找地方藏起來,再在一番尋找下,把它找到。 我心說這不是栽贓么?但鐵軍多解釋一句,說這就是粉面子,從警局食堂弄到的。 我覺得鐵軍真是個壞爺們,不過反過來想想,只要能限制藝術(shù)團的人離開,我們目的就達到了,管這些小事干嘛。 我們?nèi)v車,來到四海賓館門口時,已經(jīng)有藝術(shù)團的人出來了,大包小包的背著,正準(zhǔn)備叫出租車呢。 我們把他們?nèi)凶?,鐵軍沉著臉說了情況后,又把這些人全哄到原各自的客房里面。 這期間我沒發(fā)現(xiàn)秀才女、老者和六子,我挺納悶的,也隱隱覺得不對勁。 我和大嘴又去各個客房轉(zhuǎn)了轉(zhuǎn),果然沒這三人的影子,甚至還少了兩個人。 我把這情況跟鐵軍說了,其實鐵軍也早察覺到了,此刻他正坐在一口大廳的休息區(qū)吸煙呢。 鐵軍跟我說,“現(xiàn)在少了的五個人,可能是正主兒,其他的,沒啥嫌疑?!?/br> 我插話,“這些人還抓不抓?” 鐵軍把裝粉面子的小袋拿出來,捏在手掌里,沒幾下子它就碎了,一股股粉面子往地上流著。 鐵軍無奈的說,“這些人抓了何用?還得讓警方供飯,算了,都放了吧?!?/br> 鐵軍還叫來一個民警,耳語囑咐了幾句。我沒聽到鐵軍說的啥,不過這民警出面,對著這些藝術(shù)團的講了幾句,我們就收隊了。 當(dāng)然,鐵軍也留了一個后手,讓幾個機靈的線人緊緊跟著藝術(shù)團,一旦有異常,讓他們及時上報。 我們這么一折騰,等回到警局時,天都有點亮了。我打著哈欠,一聞還一嘴酒氣呢。 我想多吃點早餐,這樣能壓壓酒氣,對胃也好。但我自己吃沒意思,我又去叫大嘴。這期間我還給妲己打個電話。 其實我就是想聽聽妲己對藝術(shù)團的事有啥看法,沒想到電話打過去,提示的是關(guān)機。 我聽著提示音,一皺眉頭! 第十七章 紫嘴唇 要在平時,我肯定以為是妲己手機臨時沒電了?,F(xiàn)在我剛剛從四海賓館回來,被前面的事一聯(lián)系,我覺得情況很不樂觀。 我又翻著通訊錄,找到了菜菜的電話,立刻播過去。 我心說這小娘們的手機可千萬別關(guān)機。不然我心臟受不了。但電話剛撥過去,就通了。 我一驚喜,還搶先問了句,“菜菜,你在哪?” 那邊確實有菜菜的聲音,不過不是回答我的。聲音說,菜菜不在,有事請聽到嘟的一聲后留言。 這也是關(guān)機的節(jié)奏。我覺得眼前一黑,腦袋里有種天旋地轉(zhuǎn)的架勢。 我捶著胸口,這能讓自己好受一些。我又立刻去找鐵軍。 我剛把這情況說了,鐵軍就坐不住了,還嗖的一下站起來。他一夜沒睡,雙眼密布血絲,但顧不上了,招呼我,這就往菜菜家趕。 這期間我也叫上了大嘴。我們的警車為了搶時間,還開了警笛,連闖數(shù)個紅燈。 鐵軍曾說過,在菜菜家附近安插了暗線,這次他也跟這暗線試著聯(lián)系。 我以為暗線能是哪個神秘槍手呢,誰知道是三個線人。其中兩個線人都接了電話,他倆說法一致,一大早菜菜和妲己就下樓開車走了,按之前約定的計劃,另外那個線人開車跟過去。他倆就按兵不動。 可另外那個線人電話也關(guān)機了。我們聯(lián)系不上他。 大約一刻鐘后,我們來到菜菜家門前,有一個線人也跟上來了。我發(fā)現(xiàn)菜菜家是美心防盜門,我們本來沒鑰匙,但這難不倒線人。 我發(fā)現(xiàn)鐵軍找的線人都有點小手段,他用硬卡片外加鐵絲,擺弄不到一分鐘。這門就開了。 線人懂規(guī)矩,站在外面,沒往里進,我們仨沖到菜菜家。 她家很干凈利索,一切東西擺放的很整齊,就憑這兒,我能斷定兩點。一是這里沒出岔子,沒有任何打斗過的混跡,二是菜菜和妲己走的時候沒啥事,很可能就是為了去電視臺上班,走的也不匆忙。 鐵軍讓我們在屋里找找,有沒有這倆人的手機。 我和大嘴幾乎來了一遍地毯式的搜索。卻一無所獲。 在得知妲己出事后,這都多長時間了,我還是沒太緩過來,這時候還莫名其妙的喘粗氣。 我們仨又聚在一塊,我無奈兼無助的看著鐵軍,不知道接下來咋辦了。 鐵軍也皺眉頭,顯然陷入困境了。那個線人探頭往里看,發(fā)現(xiàn)我們仨就干巴巴站著,他想了想,咳嗽一聲。 我們仨都扭頭看他。他指了指自己的腳,跟鐵軍說,“頭兒啊,要不試試這個?” 我有點莫名其妙,心說試腳?這有啥貓膩?大嘴還損了這線人一句,“兄弟,你有腳氣么?” 其實我倆平時是接觸過線人,不過也只是聯(lián)系他們輔助破案,對他們本身情況了解很少。 鐵軍比我們都懂,拿出一副突然明白的樣子,又立刻給張峰打了個電話。 通話期間他沒回避,當(dāng)我們面說讓張峰查一查肥鵝的gps。 我有些懂了,猜這些線人的腳跟附近,一定植入什么gps裝置了,我冷不丁還想起曲靖監(jiān)獄了,那個只有重刑犯服役的地方,為了防止他們逃跑,也都在腳跟里安了gps。 我不考慮這么做對線人是不是很殘忍?反正有了這個后手,很快的,張峰用短信的形式發(fā)來一個地址,也就是聯(lián)系不上的那個叫肥鵝的線人的所在地。 我看著地址,就在漠州水庫附近。我心里一沉。土邊撲血。 我們仨急忙下樓,開車往這地址趕去。 剛到了郊區(qū),鐵軍就讓我和大嘴機靈點,這次我們都帶了槍,我倆還把槍都拿到手里。 這樣剛來到一片林子邊緣,我們離得老遠就看到路邊停了一輛比亞迪的轎車,鐵軍認(rèn)得車牌,說是肥鵝開的。 我們把車開到比亞迪旁,一起下車。我發(fā)現(xiàn)比亞迪駕駛位的車門是大開的,但車沒熄火,馬達還在運轉(zhuǎn)著。 我不知道這情況持續(xù)多久了。鐵軍先鉆到車?yán)锟戳丝矗覀z說,“里面沒有血跡,也沒有打斗痕跡?!?/br> 鐵軍的意思,我們仨分工,我和大嘴在周圍轉(zhuǎn)悠轉(zhuǎn)悠,看能發(fā)現(xiàn)肥鵝不?他則去找找附近的車胎痕和腳印之類的。 我看著旁邊的林子,心說這可有的找了,而且我和大嘴還不敢貿(mào)然喊肥鵝。 我以為這次很可能是忙活一番卻一無所獲呢,誰知道深入林子沒到五十米,我就看到一片灌木叢里伸出一只腳來。很明顯有人躺在灌木叢中。 我舉著槍,一點點靠近,還對不遠處的大嘴提醒一句。 等湊近了,我看到這是名男子,身板子很壯,不過面沖下,看不到長啥樣。 我輕聲念叨句,“肥鵝?”他不回答,我又輕輕用腳尖蹭了他幾下,還沒動靜。我又把槍放回腰間,蹲下后,一把將他翻過來。 我沒想到他臉能這么嚇人,在毫無準(zhǔn)備的情況下,我嚇得一激靈。 他整個臉都深紅色,尤其嘴唇,都有點黑紫的感覺。他還半睜著眼睛,五官有些扭曲。 這明顯是窒息死亡的,問題是他脖子上沒有勒痕,四周也沒打斗的痕跡。 這時大嘴剛跑過來,看到這一幕后,他罵了句臥槽啊,又問了句,“這哥們是不是有啥心臟病,突然發(fā)作了?” 我心說自己也不是法醫(yī),怎么斷定?我四下看了看,沒發(fā)現(xiàn)鐵軍,就又給鐵軍打個電話。 等鐵軍趕來后,他看著死去的肥鵝,一臉沉沉著。他還對著肥鵝的臉使勁壓了一下,我發(fā)現(xiàn)那紅色并沒褪去。 鐵軍跟我倆說,“肥鵝身子很健康,一起找找他死亡的原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