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節(jié)
我沒時間考慮他們,而且我、大嘴和鐵軍,我們仨也分成兩伙。 鐵軍獨自騎著摩托,跟我倆說,他要去部隊一趟,我猜跟弄圖紙文件有關(guān),而我和大嘴當務(wù)之急,是把菜菜送到醫(yī)院去。 漠州的好醫(yī)院很少,我們直接把菜菜送到附屬。值班醫(yī)生都有經(jīng)驗,一看菜菜這德行,當即召集了護士,把菜菜帶到手術(shù)室。 其實我不想折騰菜菜,她現(xiàn)在更需要的就是養(yǎng)傷,但按正常流程來弄,必須有法醫(yī)過來,對其驗傷。甚至檢查下體,有沒有被性侵啥的,最好能收集到點東西。 我有點不情愿的打了電話,讓警局值班法醫(yī)往醫(yī)院敢。 接下來我和大嘴也在醫(yī)院待著。大嘴變得挺悶,直打瞌睡,不知道這怪異跟他體內(nèi)那個人有沒有關(guān)系,而我捧著菜菜穿過的那個馬甲,靜靜坐著。 海螺屠夫說了,妲己會被保護起來,不會有事,這讓我挺安心,問題是,我又想到,那幫人畢竟是土匪,尤其土匪不講理很正常。我又因此有些掛念。 我一邊糾結(jié),一邊還摸著馬甲。其實就是無意間,我摸到馬甲里有一個硬塊。 我挺納悶。這馬甲是個名牌貨。不可能里面有破爛的填充物。我又特意摸了摸,這么一來,我確定這是個有玻璃球那么大的圓形硬物。 我覺得這里面有貓膩,就找個剪刀,把馬甲剪了個小口,等把這異物取出來一看,它還黑不溜秋的,是個石頭。 我連連稱奇。沒多久法醫(yī)趕來了,他拎著法醫(yī)勘查箱,跟我倆打聲招呼,這就要往手術(shù)室里鉆。 我把他拉住了,舉著這黑石頭,問他,“哥們,你看看,認識這玩意不?” 法醫(yī)冷不丁誤會我的意思了,拿出一副極其認真的樣子,甚至把膠皮手套都帶上了,把玩石頭好一會兒,還時不時念叨說,“這是什么兇器?打出來的子彈?還是什么暗器上的零件呢?” 我又不得不提醒他一句,還說就是從馬甲里摳出來的。法醫(yī)松了一口氣,還略帶責備的看了我一眼說,“圈兒哥,你逗哥們呢?這既然不是物證,你隨便找個地方把它撇了就行?!币垭s叨號。 隨后他不理我,急匆匆走了。而我并不認同他的話,反倒被潛意識一帶,越發(fā)覺得這石頭不一般,或者是妲己故意放在馬甲里的。 我不認識地質(zhì)學(xué)家,甚至想了一遍,也沒記起哪個朋友對石頭有研究。 我只好求助的給鐵軍去個電話,把情況說了一遍,鐵軍的意思,讓我把石頭弄兩瓣了,把橫截面和石頭本身都拍個照片,給他傳過去。 我撂下電話,又想找個鉗子啥的,這么掰一掰。我和鐵軍的電話內(nèi)容也被大嘴聽到了。 他突然一伸手,跟我說,“兄弟,把石頭給我!” 我看他那冷冷的表情,稍一猶豫。大嘴不耐煩了,直接一把搶了過去。 他也不用鉗子,一張嘴,對著石頭咬了一口。我徹底看呆了,而且他牙口真橫,咬了不到兩下子,我聽到嘎嘣一聲響,石頭碎了。 我又拿手機,咔咔的來了好幾張照片。之后我用彩信,把這圖片都發(fā)過去了。 鐵軍肯定就等著這照片呢,我剛發(fā)過去,他就回我一句短信,說收到了。 我耐心等起來,大約一刻鐘后,鐵軍電話過來了,說找軍隊專家問了,這石頭是鐵礦。他還接著點了我一句:查一查大漠州有幾個鐵礦開采的地方,哪里正在開工,這么一排查,很可能妲己就被藏在哪里。 我暗贊鐵軍聰明。我想了想,覺得這事還是問警局技術(shù)組的同事比較恰當。 我給小劉打了個電話,或許是大夜里的,有點擾民,響了七八聲,小劉才接,而且顯得有氣無力的。 我問他咋了?病了?這小子也挺能整,跟我說,他老爸老媽,外加丈母娘和老丈兒,都催促他跟媳婦要個小孩,所以他剛剛和媳婦研究一項人生大事來了,弄得有點腰酸背痛的。 要我說,他直接說剛啪啪完就得了,何必講的這么繁瑣呢。我也順著這話多念叨句,“兄弟,你這體力不行啊,得多吃點東西補補?!?/br> 小劉嘿嘿笑了。隨后我把鐵礦石的事簡要說了說,又問他能盡快找到開采地不? 小劉說這個容易,而且看在跟我面子上,他這就去警局,調(diào)取檔案查一查。 我不能讓人家白跑一趟,也跟大嘴打聲招呼,我又去超市買了包玉溪揣著,再往警局趕。 小劉的技術(shù)沒的說,等他到了技術(shù)組,打開電腦一通cao作,三個檢索后的記錄出來了。 這是三個開采公司,目前兩家已經(jīng)停工了,還有一個正在漠州西南郊區(qū)的山里,進行開采作業(yè)呢。 我把這公司名,還有開采地址都記下了。我又跟鐵軍打電話說了說。 鐵軍想的很全面,讓我別盲目行動,等他再打聽一下的。 這樣一晃到了第二天中午,我也不知道鐵軍找誰問的,反正這人很給力,把這開采公司底細弄出來了。 這公司乍一看沒問題,就是個大型民營企業(yè),但順著老板的關(guān)系往深了查,他竟然與王哥認識。 鐵軍說了他的想法,這開采公司很可能跟土匪有接觸,甚至是土匪來到漠州后的一個藏匿窩點。 我們一起商量怎么辦。我其實挺頭疼的,要是沒妲己,我們找來兩車的特警,外加漠州刑警,一起突擊,不信斗不過這幫外來的賊寇。 鐵軍的意思,試著讓我們先有幾個人混進去,把妲己救出來,之后再全力突擊。 而且該著我們運氣好,正好有個線人的大表哥是卡車司機,一直負責給這開礦公司運貨的。 我們下午找個時間,把這卡車司機叫來了。當然了,鐵軍會做事,見面就給卡車司機一沓子錢,算是好處費了。 這卡車司機也不是啥富人,收了錢更加熱情,跟我們說了一堆。 幾乎每隔一天,他都開著空車去礦地,弄滿了一車鐵礦后,再往回拉。他還給我們畫了一個礦地的平面圖。 我承認他的畫圖水平不行,看的我們直眩暈,鐵軍又不得不在他畫的基礎(chǔ)上,改了一通。 最后我觀察平面圖,這礦地分為三塊,前面部分是礦井,占地面積很大,后面是工人生活區(qū),甚至包括食堂和小型的醫(yī)療點,再往里,是所謂的禁區(qū)。 這禁區(qū)也都是一個個房間,被大院墻圍著,對外不開放,一直有人守著,更不讓外人進。 我覺得這禁區(qū)的貓膩很大。而且鐵軍還用鉛筆把禁區(qū)重點圈上了。 鐵軍又帶我和大嘴一起看了看這司機開的卡車。這原本是一般貨,鐵軍卻有個想法,問司機,“今天你要去礦地么?” 司機點點頭,說晚上六七點鐘到就行,而且這樣可以多裝一些鐵礦,趁著夜色往回運,不容易被交警逮住。 我聽完想笑,心說這哥們是不是傻?當警察面說這些事。 但鐵軍不管這些小事,聽完想了想又說,“時間來得及。” 他讓卡車司機把車開到一個指定的修車廠,也聯(lián)系軍隊的技術(shù)人員過來,給卡車改裝一下,爭取能藏三個人。 之后他又問卡車司機,“知道那礦地里的工人,平時穿什么工作服不?” 卡車司機點頭,還跟我們保證,說他能把那工作服的款式,一絲不差的記住。 我們又帶他去了個指定的裁縫店,也真夠忙活的,一下午,這裁縫都在趕工,按照司機的要求,做了三套工作出來。 這三件衣服,也被我們仨穿上了。我發(fā)現(xiàn)挺合身的。 在換衣服時,鐵軍還拿出一個巴掌大的皮夾子,打開后,這里裝著是一沓子資料。 上面內(nèi)容很復(fù)雜,又是各種方程式又是圖形等等的。我反應(yīng)過來了,悄悄問鐵軍一句,“這是東風(fēng)五的液態(tài)燃料圖紙吧?” 我很怕鐵軍說是,因為這么一來,我們?nèi)蝿?wù)可太重了,想想看,一旦把皮夾子丟了,或者真被土匪搶去了,我們擔不起。 但鐵軍的回答讓我意外,他嘿嘿笑了,既不承認,也不否認的。最后還來了句,“較真的說,確實是東風(fēng)導(dǎo)彈的圖紙,不過不是五型的,我把它叫東風(fēng)自爆型導(dǎo)彈更恰當一些。” 我細品鐵軍的話,突然回過味來。我指著圖紙問,“這他娘的是假貨?” 鐵軍很緊張的四下看看,雖然這時候就只有我倆,他還噓了一聲強調(diào),“圈兒,這圖紙是改過得,五分真五分假,要是誰按照這個圖紙設(shè)計,導(dǎo)彈確實能飛到天上去,不過我估摸著,不出三五十米吧,就得自行炸了?!?/br> 我覺得鐵軍挺壞的,甚至我還有這么個想法,都說沒文化真可怕,反正那幫土匪也不懂這些專業(yè)知識,我們就拿圖紙跟他們交換又有何妨?最好他們自己造導(dǎo)彈,一點火,一瞬間把他們衛(wèi)海的土匪窩炸沒了才好呢。 第二十四章 潛伏 到了下午四點多鐘,我們飽餐一頓,而且鐵軍讓我們盡量多吃。我明白鐵軍的意思,運氣不好的話,未來一兩天,我們可能都吃不上一頓飯了。 之后我們仨穿著礦地工作服。跟卡車司機一起去了修車廠。 軍隊的技工能厲害。這么短的時間,硬是在卡車后車廂下面做了一個大暗格,其左右側(cè)面各有一個小門,我們打開門后能藏在里面。 但也有個問題,我當先去暗格里躺著感受一下,發(fā)現(xiàn)它空間不大,撐死了能躺兩個人。 我指著我們仨,問技工,“這讓我們怎么擠?為啥不能把暗格弄大一些呢?!?/br> 技工也有他的理由,說他本來試過,但再大了就顯眼了,容易暴漏目標。 我無奈的嘆口氣,因為事已至此。我又嚴肅的跟鐵軍和大嘴說,“既然這暗格只能容兩個人,我就不爭了,退出這個次的救人行動?!?/br> 鐵軍和大嘴都冷冷看著我。沒接話。我又囑咐他倆,一定確保妲己的安全等等的。 但我說完后,鐵軍嘿了一聲,和大嘴默契的一把抓著我。先把我硬塞到暗格里,這是啥意思,不言而喻了。 我跟鐵軍強調(diào),自己倒真不怕死怕危險,而是我們仨里,我身手最一般,就算去兩個人,怎么也輪不到我。 鐵軍有他的想法,說讓我和大嘴先這么混進去,他再想辦法,到時在礦地里跟我倆匯合。 而且他還拿著礦地平面圖,跟我們約定一個碰頭地點。這地點說出來不是啥好地方。就是一個犄角旮旯的旱廁。 大嘴很聽話,應(yīng)了一聲,也鉆到暗格里。 卡車司機上車。這就要起車走人。鐵軍臨時有想起一件事,他問技工,“那東西帶來了么?” 技工點頭,還從衣服兜里翻出一個巴掌大的錦囊來。 鐵軍鄭重的把錦囊交給我和大嘴,又說,“這里面有妙計,當你們?nèi)サV地后,遇到什么突發(fā)危險了,就把它打開,自由破解的辦法。” 我能感覺出來,鐵軍分明在模仿諸葛亮呢,因為這個三國時期的亮仔,就喜歡玩這一手神秘,動不動就給出征武將啥錦囊。 我沒在乎這些,跟沒那心情斗嘴,跟大嘴一起收了錦囊,又把暗格關(guān)上了。 卡車在咣當、咣當?shù)穆曧懴?,開始移動了,我們這個暗格兩側(cè)都有透氣孔,我和大嘴倒不至于窒息,卻不得不忍受汽車尾氣里有的汽油味。 我還摸著錦囊,其實我挺想打開看看的,又覺得自己一個老爺們,應(yīng)該有點耐心,別那么猴急。 我就打心里猜測,這錦囊里會是啥。憑手感應(yīng)該是個罐子類的東西,我想到了炸彈,又想了生化武器。 反正我腦洞大開,沒一會兒呢,就聯(lián)系出好多古里古怪的東西。最后我強壓下念頭,還把錦囊放在一個角落。 因為我怕再想下去,自己會得幻想癥。這期間大嘴挺悠閑的,他借著透氣孔往外看,又時不時哼著歌。 卡車行駛過程中很顛簸,我本來試圖學(xué)大嘴,卻躺的一點也不舒服。 大嘴漸漸還來了困意,呼呼睡上了。我瞪個大眼睛,一直熬了一個多鐘頭。 這卡車進了郊區(qū),最終來到一個類似于工地的地方。我隔著透氣孔觀察著。役雜大巴。 不過視線有限,我只能瞧到一部分。我發(fā)現(xiàn)這“工地”外圍也有高墻,連正門的鐵門也很大,被兩個五大三粗的男子守著。 卡車停在大鐵門前,司機熄火后從車上跳下來。他拿著煙,屁顛屁顛跑過去,跟這倆門衛(wèi)打招呼。 我趁空把大嘴叫醒了,我倆靜靜聽著這幾人的談話。 他們說的,沒啥正經(jīng)事。門衛(wèi)的意思,讓卡車司機一會裝貨時快一點,最好九點前能完事,不然他倆沒法睡覺,還得干等著。 卡車司機一口應(yīng)下來,又說了點葷段子,像有空請這倆哥們一起推油之類的。 我猜這地方太偏僻,平時接觸不到啥娛樂活動,這倆守衛(wèi)一聽推油,就很興奮的應(yīng)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