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節(jié)
第十章 海狼 我看不清這黑影是什么,但這一刻,我冒出一個奇怪的念頭,心說又有哪個偷渡者犯戒了?也被丟到海里洗衣服了? 我現(xiàn)在泡在海水中,這滋味不好受,也讓我能不說話就不說話。我只好靜靜觀察著。 船尾那人丟黑影下海后。他就迅速離開了,而黑影落到海里后。還很快的浮起來。它也被繩子綁著,最后飄到我們周圍,像我們一樣在水面上晃悠著。 我這次看明白了。這竟是一個大木桶。鐵軍對這木桶很敏感,跟我倆說,“一起過去看看?!?/br> 我們仨還是一個整體,手挽手的并沒分來。我們一起往那邊慢慢湊去。 我離木桶最近,最先伸手摸到木桶。給我感覺,這木桶很平常不過,只是桶的邊緣有一處很小的裂口。有一小股液體正順著裂口往外溢。 我對著裂口扣了扣,又把手伸到眼前看了看。這液體有點紅,我湊近了一聞,還挺腥的。 我第一反應是血。我還把這情況跟鐵軍和大嘴說了。 大嘴搖搖頭。表示不可理解。而鐵軍一愣之下,罵了句糟了。 他帶著我倆一起圍到木桶周圍。我們趴在木桶上,冷不丁跟趴在救生圈上差不多。但這不是我們最終目的。 鐵軍下命令,讓我們快點行動,把木桶的繩子解開,讓它隨波飄走。 我和大嘴都問了句為什么?鐵軍臉色很差的回答,“咱們決不能招惹海狼!” 我對海狼這詞很陌生,反過來說,我倒是聽過沙漠狼、叢林狼等等。我和大嘴不耽誤的動手,但我也多問一句,讓鐵軍解釋下啥是海狼。 鐵軍提醒句,“鯊魚!”我腦袋里嗡了一聲。 別看平時沒機會接觸這種海洋動物,但它的臭名早就通過各種途徑印在我腦海里。 我更知道,鯊魚是很嗜血的。這木桶里呼呼往外流血,估計用不了多久就能把海狼,也就是鯊魚引過來。 我們仨離木桶這么近,保準成為鯊魚的腹中餐。 我們仨都急了,只是綁木桶的繩子很緊,而且左一條右一條的,這木桶被系的里三層外三層。 我們解開一個,還有另一個。 我們沒放棄,這么弄了有一支煙的時間吧,鐵軍扭頭一看,忍不住罵了句。嗎找團才。 我順著他目光也瞧了一眼。說實話,我嚇住了,在不遠處的海面上,突然出現(xiàn)一只魚鰭。它少說有一尺高,正迅速的往我們這邊靠來。 這是啥,不言而喻了。鐵軍喊了句,“快躲!” 我們仨也不解繩子了,全下了木桶,各自拿出最快速度,往一旁游去。 在我們剛躲開不久,鯊魚就過來了,它很兇殘,讓其大腦袋突然浮出水面。它還張大嘴,對著木桶咬了過去。 我聽到砰的一聲響,鯊魚緊緊咬著木桶,還不斷扭著身子借力。 我曾聽別人說過,鯊魚的牙齒跟匕首一樣鋒利,我原本不信,但這次看著這條鯊魚沒咬幾下呢,木桶就碎成兩瓣了。我徹底信了。 而且伴隨木桶一碎,它里面的血呼啦一下全出來了,一時間海面上出現(xiàn)一塊紅色區(qū)域,這是被血染的。 那鯊魚感覺到血后,立刻變得興奮起來,咬著半截木桶,繼續(xù)亂扭身子一番。 這么一來,它速度被影響,一下被白鯊號甩下一段距離,我心里稍微松了一口氣,心說木桶也沒了,血也都散了,它這下該離開了吧? 但它并沒這么好打發(fā)。它吐掉木桶,再次加速,奔著我們沖來,而且首要目標,竟然是我。 我嚇得腦袋里嗡了一聲。如果這次面多一個歹徒,哪怕是悍匪,我也不會這么緊張。 我肯定會用肘擊和擒拿,跟匪徒過過招。問題是現(xiàn)在對手是個鯊魚,我不知道怎么下手。 這么一耽誤,鯊魚又離近了一大截。我就覺得整個心快從嗓子眼里跳出來了。 我想逃,卻被背后cao蛋的繩子限制著。鐵軍知道我現(xiàn)在處境不妙,他從后背上摸出“棒球棍”,一邊往我這邊迅速游,一邊舉著棒子。 鯊魚沒把鐵軍放在眼里,但當鐵軍接近鯊魚后,他下手了。 他幾乎扭著半個身子,借著這種勢頭,把力氣全灌在那只胳膊上,他把棒子狠狠拍在那鯊魚的魚鰭前方。 海面上炸出一股水花,那鯊魚也疼得一下露面了。 它改變策略,把精力完全放在鐵軍身上,張大嘴向鐵軍咬去。 鐵軍收回棒子,這次改砸為刺,用棒子尖兒對準鯊魚鼻子狠狠戳過去。但現(xiàn)在天又黑,我們又處在海面上。他的準確度不高,一下戳偏了。鯊魚借機撲到鐵軍眼前。 我急了,大喊了一聲,跟大嘴一起往鐵軍身邊游。我真沒看清楚鐵軍是怎么做到的,反倒他竟奇跡般的逃脫鯊魚這一嘴,硬生生跟鯊魚嘴擦肩而過。 不過他這么一躲,一分神,讓他把棒子丟了。 鯊魚想往后退,大有重新沖刺再撲一次的意思,但我和大嘴已經(jīng)趕到鯊魚兩側了。 大嘴是真猛,貼到鯊魚腦袋旁,伸手往上又捏又抓。只不過鯊魚皮糙rou厚,外加體型那么大,大嘴的捏與抓,壓根沒效果,還跟撓癢癢差不多了。 我盯著鯊魚眼睛,急中生智的提醒句,“摳它眼珠子。” 我和大嘴先后行動。我摳上的一瞬間,覺得這眼珠子有點硬,估計外面有什么防水的膜吧。我不管那么多,把能用的力氣都用上,想一鼓作氣把這眼珠子摘下來。 大嘴效仿我。鯊魚一下子疼得受不了,來回扭身子,還猛地往下沉。 我和大嘴有心一路跟下去,但剛入水就被繩子拽住了,我倆被猛地拉了回去。等再浮出水面后,我大口喘著氣,還摸了一把臉上的海水。 我觀察四周,沒見到鯊魚再浮出來的跡象,我心里一樂,心說總算把這個惡魔弄走了。 但我高興太早了,鐵軍看著遠處,提醒我們一句后,就果斷的把那顆防水信號彈拿出來。 他掰斷后,高舉著。嗤的一聲響,天空出現(xiàn)一朵煙花。 我沒時間看這煙花漂不漂亮,眼睛死死盯著遠處,因為有另一個魚鰭出現(xiàn)了,這魚鰭還比之前的高了一大截,很明顯這只海狼個頭更大。 我們仨盡量往一起靠去,另外我們特想拽著繩子往白鯊號上爬,問題是,繩子上全是釘子,我們無處下手。 如果沒有外人幫忙,估計用不了多久,就算我們哥仨能把這只趕來的大家伙擊退,最終也會葬身海底的。 胖二副很有效率,估計看到煙花后,很快帶著三個水手出現(xiàn)在船尾。他看到海面上這一幕后,果斷的喊了一句。我聽不清他喊得是什么,估計是讓我們撐住之類的話。 他還跟手下一起,找來一個絞架,用它絞著我們的繩子。這期間我們仨又兇險萬分的跟新來這只鯊魚開戰(zhàn)了。 我和大嘴倒沒啥,鐵軍被迫之下,竟一手對準鑲著釘子的繩子抓了一把。他這只手被刺的嘩嘩往下流血,不過這也讓他臨時上升一截,避過鯊魚的一次襲擊。 等絞架徹底發(fā)威,把我們完全拽離水面后,我們都松了口氣。 鐵軍用另只手捂著傷手,我和大嘴都不敢亂動,老實的被吊著。 沒多久,我們都回到甲板上。胖二副和一個水手忙活著,給我們松綁,另一個水手用絞架把綁衣服的那根繩子往上吊。 但這些衣服運氣不好,被鯊魚一口咬住。等最終吊上來一看,大部分衣服都沒了,剩下還掛在繩子上的衣服,也都殘缺不全了。 這水手氣的罵了一句。胖二副聽而不聞,冷冷看著我們仨。 我們這時完全被松綁了,正強撐著站起來,活動身子呢。胖二副問我們,“怎么回事?鯊魚怎么來的?” 鐵軍先接話了,把剛才經(jīng)過說了一遍。 我和大嘴一起附和著。而且我們也有證據(jù),剩下那半截木桶還被繩子拽著,在海面飄著呢。 胖二副讓手下把那繩子也吊上來,這么一來,人證物證俱在,很明顯是有人故意害我們。 我們仨意見一致,而且胖二副也不笨,都想到光頭了。 胖二副讓這倆水手留下來,收拾下現(xiàn)場之類的,他又帶著我們仨,一起去了客艙。 現(xiàn)在的客艙很昏暗,只點了幾個小燈。那些偷渡者,有的在睡覺,有的三三倆倆聚在一起,吸著煙聊著天。 我們的到來,讓他們很意外。其中有個偷渡者還念叨句,“兩個小時這么快就過去了?長官,這三個新來的偷懶了么?” 我們沒理這個偷渡者。我還特意去門口,扒拉所有開關,把所有能點的燈都弄亮。 這么一弄,那些睡覺的也被驚醒了,一時間罵咧聲不斷。 我們都尋找那個光頭,我發(fā)現(xiàn)他正躺在床鋪上,還背對著我們。 我心說這腦袋上不長毛的貨兒行啊,膽子挺肥,還敢懶著不起來。 我和大嘴使個眼色,我倆想當先走過去,把他從上鋪揪下來。但鐵軍原本拿出琢磨的樣子,看我和大嘴剛走兩步,他喂了一聲把我們叫住。 我和大嘴不解的看著鐵軍。鐵軍不理我倆,反倒跟胖二副說,“長官,你來吧!” 第十一章 誰是兇手 鐵軍這句話,隱隱有種命令胖二副的意思。胖二副皺眉看著鐵軍。 但鐵軍不僅不回避胖二副的眼神,還再次強調一遍,讓他去看看光頭怎么樣。 我知道鐵軍不是亂辦事的人,我細細品著,突然明白點什么。胖二副默默想了想。最后也笑了一下。 他微微點頭,向光頭的床鋪走去。 我們仨站在原地觀察著。胖二副個子不高。最后還踩著下鋪,半懸空的站著。這樣他能跟光頭幾乎臉對臉。 我看光頭一直沒動靜,以為胖二副會輕輕喊幾聲呢。誰知道他盯著光頭,直接皺起眉頭,還伸手對準光頭的鼻前探過去。 這不是好現(xiàn)象,我跟發(fā)現(xiàn)什么一樣,心里咯噔一下。 過了幾秒鐘,胖二副臉沉下來,看著四周的偷渡者。對大家喊了句,“這小子死了!” 整個客艙跟炸鍋了一般,很多人不相信的反問句,“什么?” 胖二副對大家的這種反應很不滿意。他指著娃娃臉。讓他上甲板,把船長找來。 娃娃臉一臉不樂意的樣子,慢吞吞的配合著。我們仨等不及,鐵軍讓大嘴去找船長,隨后我和鐵軍一起湊到胖二副身邊。 我倆個子相對高一些,一挺身子一翹腳,就能看到上鋪的情景了。 我發(fā)現(xiàn)光頭整個臉發(fā)紅,尤其臉頰和勃頸處,都有點紅腫的架勢。另外他嘴角掛著丁點的白沫子,嘴唇也有青紫的意思。 我第一反應,這是中毒了。 鐵軍比我觀察仔細,甚至也踩著下鋪,提高自身高度,伸手對著光頭身子摸了一番,還掰開眼睛看了看。 鐵軍和胖二副一起踩著下鋪,這讓下鋪這個偷渡客很不滿,他亂念叨幾句,但沒人顧得上他。 鐵軍檢查后,念叨說,“這人死前精神恍惚,四肢肌張力增強,有些肌rou組織明顯有強制性痙攣的跡象?!?/br> 胖二副聽到這兒,忍不住問了句,“你竟知道這么多?” 我也覺得鐵軍表現(xiàn)的太專業(yè)了,很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但我接話解釋句,那意思別看我們以前做土匪的,但我們文化程度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