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重生五世、嬌軟小媳婦、蜜婚、末世之黑暗獸潮、鳳驚天、九天道祖、龍勛之戒、提燈映桃花、到開封府混個公務(wù)員(南衙紀事)、從選秀回鍋rou開始
石決明看到身穿警服的人沖進居民小區(qū),大力破開一間民居的大門時,突然反應(yīng)過來正在播放的到底是什么。 他伸手拽了拽元赫的袖子,壓低聲音問他,“是南星?” 元赫斜了他一眼。 石決明笑了起來,在他手腕上輕輕捏了一下,“好了,別生氣了。我不會單獨請陳澤吃飯,這總可以了吧?” 元赫的表情有所緩和。 電視屏幕上,警察和記者沖進了民居,抓獲了因為過足了毒癮,正躺在床上沉沉入睡的南星。同時,警察同志們開始搜查這所被線人暗中舉報的毒窩。 石決明看到警察從床底下翻出裝著白色粉末的塑料袋,頓覺心驚rou跳,“這些有多少克?會判刑嗎?” 元赫面無表情地看著屏幕,“具體多少克我沒量過,不過海洛因或者甲基苯丙胺持有量達到五十克以上,會判處七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無期徒刑。這一袋子藏貨我看恐怕是不止五十克?!?/br> 石決明心情復(fù)雜,“那他還能去美國嗎?” 元赫冷笑,“就他這副樣子,去了火星也不過是換個地方繼續(xù)作死?!?/br> 石決明一時間也不知說什么好,心里卻覺得有種說不出的惋惜。不是惋惜南星這個人,而是惋惜他這樣的年齡,風(fēng)華正茂,明明可以做很多有意義的事,卻偏偏給自己選了這樣的一條路。 被命運辜負并不是一個人墮落的理由,為什么就沒有人告訴他呢? 第89章 九點四分 介于三角戀吃醋報復(fù)的真相涉及到好幾個人的隱私,元赫在給石遠志解釋這件事的時候故意含糊了一下,只說是一伙流氓無意間看到石決明和自己在一起,誤以為他也而是“梅格”的股東,所以打聽了一下他的家庭情況,把罪惡的目光投到了石遠志的身上,于是引出了這么一場無妄之災(zāi)。 這個說法其實存在著很大的漏洞,但石遠志對元赫很信任,居然也就信了。尤其聽到這伙流氓因為其他的事情得罪了當(dāng)?shù)氐暮谏鐣呀?jīng)被人抓走,并且以后都不會有機會再傷害什么人的時候,石遠志真是松了一口大氣。他覺得這個結(jié)果比送他們進監(jiān)獄讓人放心多了,坐牢的話,總會有刑滿釋放的一天……還是黑社會下手更讓人感到安全,完全不留后患啊。 跟項城提到的那種可能性相比,石遠志其實更加接受元赫的這種解釋。畢竟不出意外的話,他以后會跟項城做同樣的工作,如果每接到一個案子都要考慮會不會被被告堵在小巷子里胖揍一頓,那他對這份職業(yè)的期待很難不打折扣。 難兄難弟留院觀察了兩天,出院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他們的老師秦少白不見了,大夫說秦少白的家人一大早就把他接回去了。但是因為電話打不通,師兄弟倆多少有些擔(dān)心。石遠志想起元赫跟秦少白關(guān)系很好,連忙打電話問他元哥。 元赫對這個消息的真實性表示了肯定,又說秦少白一直發(fā)燒,需要靜養(yǎng),讓他們沒事兒先別急著跟老師打電話。 石遠志跟項城分析了一下秦少白的情況,覺得他很有可能是因為體質(zhì)太差,所以在鄉(xiāng)下那一夜被凍著了。兩個人唏噓片刻,各自回家。 石決明對項城的印象還是不錯的,但是對秦少白…… 石決明搖搖頭。史蒂文后來跟元赫通電話的時候他聽見了,知道秦少白對南星做的那些事情并不是全不知情,這讓他對秦少白的印象一下子就改變了。秦少白是一個法律工作者,而且還是人民教師,他是怎么做到如此坦然的旁觀自己的親戚用這樣下三濫的手段害人的?這樣的人來教育自己的弟弟,真的沒有問題嗎? 石決明越想越是憂心,接石遠志回家的時候拐彎抹角問了不少秦少白的情況,石遠志不明所以,把秦少白和兩位師兄大大夸獎了一通。 石決明心塞了一路,回到家看見元赫忍不住把自己的擔(dān)心說了。元赫一邊幫他洗菜一邊安慰他說:“這一點倒是不必憂心,秦少白這個人我還是了解的,他就算在南星的事情上瞎了眼,但是作為一個老師來說,他還是合格的。小遠現(xiàn)階段從他那里學(xué)習(xí)的主要是書本上的知識,以及如何把書本上的知識活學(xué)活用,這部分的學(xué)習(xí)跟他本身的人品關(guān)系不大。” 石決明憂心忡忡,“不是有言傳身教這句話?” 元赫想了想,“其實當(dāng)初想給小遠找個老師的時候,除了秦少白我還有一個合適的人選。我當(dāng)時是想秦少白正好在法學(xué)院教書,帶小遠更方便……” “是什么人?”石決明暗暗下決心要擦亮眼睛給石遠志挑選一個品學(xué)兼優(yōu)的……老師。 “吳承宗。”元赫說:“也是我們梅格特聘的法務(wù)顧問。” 石決明蹙眉沉思,隱隱覺得這個名字似乎在哪里聽過。而剛竄進廚房打算尋摸點兒東西墊肚子的石遠志聽到這個名字卻嚇了一大跳,“吳承宗?!吳老?!” 石決明詫異了,“你知道?” “必須知道啊,”石遠志捏了一個丸子塞進嘴里,一邊嚼一邊含糊地說:“法學(xué)界的元老級人物。我們學(xué)校還組織過聽他的講座呢,大神啊?!?/br> 聽他這樣說,元赫頓時笑開,“好,改天跟我去認識認識人,不明白的地方也可以跟他請教?!?/br> 石遠志連忙點頭,“好,好,謝謝元哥。” 石遠志抱著一小盆炸丸子跑出去看電視,石決明不大放心地問元赫,“秦少白那邊會不會有什么想法?” 元赫冷笑了一下,“就怕他沒想法?!?/br> “你是說……”石決明覺得自己好像猜到了什么。 元赫說:“放心吧,這事兒交給我。” 石決明點點頭,不再多問,心里卻忍不住循著剛才冒起的那個念頭繼續(xù)深想:難道欺負了南星的人真的是秦少白?礙于彼此的身份以及家族的名聲,所以他不敢明著有所表示,只能暗地里做些什么,所以他才會一次又一次的縱容著南星做那些出格的事? 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那還真是……夠狗血的。 在家休息了兩天,石決明很快恢復(fù)了朝九晚五的生活。 吳氏通訊的手機設(shè)計方案已經(jīng)通過了終審,這款名為“工作者”的手機由石決明完成工業(yè)設(shè)計部分(id),結(jié)構(gòu)設(shè)計部分(md)則由石決明和陳攀共同完成。在吳氏通訊的內(nèi)部試用階段,平均分數(shù)達到了九點四分。 陳攀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比自己得獎還高興,自掏腰包請全組的人去海鮮酒樓吃了一頓大餐。酒過三巡的時候,徐莉悄悄告訴石決明,“當(dāng)初他設(shè)計的那款紀念版手機,對,就是你用的那款土豪機,當(dāng)初在吳氏內(nèi)部試用的時候,平均分數(shù)只有九點零?!?/br> 石決明微怔,隨即心里生出一絲淡淡的惶恐。萬一試用的結(jié)果出了某種偏差呢?萬一投產(chǎn)之后…… 徐莉拍著他的肩膀笑了起來,“哎呀,緊張了吧?” 石決明老實地點頭。 徐莉跟周圍的人說了,一伙人都笑了起來。 “別不信,”陳攀笑著說:“吳氏的評審團還是很有水平的。當(dāng)初那款花高價從英國請來的設(shè)計師設(shè)計的女性機,你知道試用分數(shù)是多少么?”他得意洋洋地做了個手勢,“七點六。按照他們的評審制度,不超過八點二分的,要重新進行評估,結(jié)果因為……嗯,某些不能讓咱們知道的內(nèi)部因素吧,這款總評分七點六的手機還是被推上了市場,然后……”他攤開手,呵呵笑了起來。 徐莉扶額,“這貨其實沒酒量,平時還裝的人模狗樣的,你看著吧,頂多再和兩杯,就開始跳脫衣舞了?!?/br> 石決明,“……” “真的,”徐莉信誓旦旦,“你也不想想我這他手底下干了多久了,打這小組已成立老娘就在了,貨真價實的元老啊你懂不懂,我還能不了解他?” 石決明糾結(jié)地看著她,“徐姐你不要再自稱老娘了?!?/br> 徐莉瞪著他,“臭小子,你說什么?!” 也不知是被陳攀的話給誤導(dǎo)了,還是石決明的外形太富有親和力,自從她帶著石決明和小組里的兩個姑娘一起去串了一次手串,莫名其妙的就和石決明培養(yǎng)出了一種……嗯,類似于閨蜜的感情。 “沒什么,”石決明知道她性格就這樣,并不是真的在跟他生氣,笑著說:“我只是覺得你把自己給叫老了,你今年有三十嗎?” 徐莉捂著臉做哭泣狀,“哪有那么老?過了年二十八?!?/br> 石決明頓時有點兒囧,總聽她一口一個老娘的叫著,還以為她至少有三十八了。 石決明安慰她,“不老,真的,一點兒不老,干嘛管自己叫老娘?” 徐莉眼疾手快的從剛端上來的大盤子里搶了兩只螃蟹,一只放到自己盤子里,另一只扔給石決明,“一開始我也沒這么頹的。大前年冬天吧,差不多也是這個季節(jié),我有一次去相親,結(jié)果遇見一個裝b犯……不許笑!這貨先是吹噓自己是文學(xué)碩士,然后開始顯擺他旅行過的國家、他家的藏書、還問我對法國文學(xué)有多少了解,看沒看過杜拉斯……總之,呱呱呱呱的,叫喚了一個晚上?!?/br> 石決明笑了起來。 徐莉一邊啃螃蟹腿一邊冷笑,“你聽他說話的語氣好像挺客氣,那猥瑣的小三角眼里明晃晃的都是鄙視,嫌我是個文盲呢。老娘就對他說,你那靈魂上的女神杜拉斯曾經(jīng)說過:經(jīng)歷過孤獨的日子,我終于喜歡上自己的無知。于它們相處我感到愜意,如同那是一爐旺火。這時就該聽任火焰慢慢燃燒,不說一句話,不評論任何事……所以,作為一個有素質(zhì)的裝b犯,你還是給老娘閉嘴吧?!?/br> 石決明哈哈大笑。 徐莉自己也笑了,“以前從沒那么說過,你不知道我媽,她一直想把我培養(yǎng)成個淑女來著。可是經(jīng)過那天的事,我突然發(fā)現(xiàn)撒潑的時候心里會很痛快……”她攤攤手,“壞習(xí)慣的養(yǎng)成是很容易滴,小同志,稍微放松一下思想改造,老娘就愉快滴墮落了……唉?!?/br> 石決明喜歡跟這樣爽快性格的人說話,于是又問她,“他們說你每個禮拜都去相親,一直就沒有遇到合適的嗎?” “哪有那么夸張?!”徐莉頓時不滿,“說的老娘像個結(jié)婚狂一樣……吶,你看現(xiàn)在去相親問的都是什么問題?。耗愣啻罅??這個還是比較正常的問題。然后就是:你收入多少?獎金多不多?有房嗎?有車嗎?生孩子的時候會被辭退嗎?” 石決明想了想,“挺正常的啊。” 徐莉開始啃第二個螃蟹,嘆了口氣說:“是啊,是挺正常,可是成家又不是做生意,提那么多條件是個什么意思?有房有車就是好人?誰得出來的這么幼稚的結(jié)論???” 石決明心里突然一動,“那如果有這樣一個人,他有一份兒挺穩(wěn)定的職業(yè),手里有一套舊房子,你會考慮不?” 徐莉白了他一眼,“最主要的條件是男人本身啊,小決明。這人的品行怎么樣啊,我跟你講,這挑男人啊,要看有沒有責(zé)任心,如果他心眼是歪的,有房有車有個屁用啊。” 石決明斟酌的答道:“性格開朗、生活上沒什么惡習(xí),長得也不錯,他是外科大夫,有責(zé)任心?!?/br> 徐莉狐疑地上下掃視他,“真的假的?你不會在耍我吧?人真有這么好別人會看不見?能落到老娘手里?” 石決明翻了個白眼,心想又來了。 “他在大學(xué)的時候談過一個女朋友,”石決明覺得這些事情提前告訴她也沒什么,“他爸媽也是大夫,給他買了個二手房。女朋友嫌棄他家的二手房,就這么分了。” 徐莉的嘴角勾起來一點兒,“照片有嗎?” 石決明連忙拿出手機,找出一張黃一的照片給他看,這是從原來的手機里倒過來的一張黃一的半身照,背景是他們家原來的小菜園子,黃一舉著兩個西紅柿沖著鏡頭傻笑。石決明記得這張照片還是石遠志給他拍的。黃一的外表不是那種特別英俊的類型,但他們黃家的男人看起來都有種儒雅的風(fēng)度,一看就是做學(xué)問的類型。 徐莉很挑剔的來回看了看,“身高?體重?” 石決明被她的問題逗笑了,“比我略矮,大概一米七八左右,體重跟我差不多?!?/br> “那條件不錯呀,”徐莉不放心了,“這樣的都被女朋友給踹了?他不會有什么暗疾吧?” 石決明,“……” 這到底是夸人?還是損人?。?/br> “黃一他自己就是醫(yī)生,在人民醫(yī)院?!笔瘺Q明試探地問,“要不……先見見?” “見就見,老娘還怕他?”徐莉手腳麻利的把照片發(fā)到自己手機上,“這人叫啥名?黃一?他爸媽怎么給他起這么個名字?這也太對付了,至少也該叫黃壹、黃醫(yī)什么的?!?/br> 石決明,“……” 這有區(qū)別嗎? 石決明心里挺高興,沒想到出來吃頓飯就給自己哥兒們拐了個相親的機會,連忙掏出手機給黃一發(fā)短信,捎帶腳的還偷拍了一張徐莉的照片發(fā)了過去。 “我們副組長,又漂亮又有能力,單身,見一面不?” 黃一起初以為他在開玩笑,樂哈哈地說兄弟有良心啊,知道心疼打光棍的兄弟什么的,后來看到照片,知道石決明是當(dāng)真的,頓時默了。 第90章 人心 石決明從來沒給人做過保媒拉纖這種事,但他覺得徐莉這個人是真的不錯,性格挺開朗,人也大氣,不像江虹那么愛使小性子。最重要的是,徐莉在物質(zhì)方面不會太挑剔,在經(jīng)歷過江虹那道坎兒之后,這一點對黃一來說還是很重要的。 黃一知道他父母為了能在臨海市給他攢錢買下一套二手房受了不少辛苦。他們倆都是普通醫(yī)生,兩邊的老家在陳橋莊那個小地方也只是普通的人家。因此他很感念父母的不易。江虹因為房子的事情跟他鬧矛盾的時候,他心里真的是十分煩惱?;蛟S江虹對他、對未來的生活有要求沒有錯,但他要是存了啃老的心思那就真的太無恥了。 父母為他們做的已經(jīng)很多了,但江虹卻仍然覺得還不夠。這讓黃一有種特別無力的感覺,他覺得他已經(jīng)把自己能夠付出的全部都堆在她面前了,可是對他所做的這一切,她仍然覺得不滿足。時間越久,那種“無論怎么努力,都沒有辦法滿足她”的感覺就越是深刻,黃一也越是覺得疲憊。等到江虹說出“分手”兩個字的時候,黃一不想承認,他心里竟然有種詭異的釋然與輕松。 黃一覺得自己并沒有被分手這個事實打擊到,真正打擊他的,是江虹的索取遠遠超出他的能力范圍,以及她不斷表現(xiàn)出來的對他的失望。這給了他一種很糟糕的心理暗示:你不行,你沒能力,你是個窩囊廢,所以你守不住你的幸福。這讓黃一陷入了一種自我懷疑,甚至是自我厭棄的漩渦,難以自拔。 老實說,黃一實在沒有勇氣在這么短的時間里再開始經(jīng)營一段新的感情。萬一這個叫徐莉的姑娘發(fā)現(xiàn)他就是個沒能力的男人,如果她也對自己的能力表現(xiàn)出同樣的失望…… 石決明在電話里難得的絮叨了起來,“我不是說徐姐就特別清高,視金錢如糞土。她也愛打扮,喜歡新衣服漂亮首飾,愛逛街愛下小館子,但這些物質(zhì)方面的享受她更愿意自己去掙,而不是跟別人去要——你千萬別多想,我這句話沒有要貶低誰的意思,只是就事論事。徐姐現(xiàn)在住的一套六十平的小居室是她自己交的首付,每月按揭。她開的那輛甲殼蟲也是她自己買的,沒讓她父母花一分錢。” 石決明補充說:“她很獨立。選擇對象方面,她看重男人本身的品行,不會緊盯著你的錢包挑剔個沒完。這么好的姑娘,真要錯過了到哪兒找去?” 黃一是北方人,骨子里多少是有一點兒北方男人的那種大男子主義的。他也并不覺得女孩子非得自己掙錢花才叫心靈美,在他看來老爺們養(yǎng)家糊口是天經(jīng)地義的。他和江虹之間唯一的岔子就在于江虹要的他付不起。聽了石決明的介紹,他心里又生出另外的一種擔(dān)憂來,“你這個徐姐是不是挺強勢的?” 石決明很認真的想了想,“我還真沒覺得她強勢。話說強勢到底是個啥意思?”莫非就是像他家大貓那樣偶爾耍個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