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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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 “主子……” 玉珠和小花子都?xì)獯跤醯呐苓M(jìn)來,顧不得去看懷王的情況,一人上前給怔愣中的元無憂穿衣服,一人跪在地上給她穿鞋。 一直似是在勘察現(xiàn)場的木羽看見元無憂,忙上前道:“末將……” 可他剛剛出生就元無憂冰冷的聲音打斷了:“木羽,你是本公主的護(hù)衛(wèi)將領(lǐng),本公主臥室與王爺臥室只有一院之隔,刺客潛入刺殺王爺,你竟然毫無察覺,這懷王府有了你們這一隊親衛(wèi)隊竟然還能讓刺客如若無人之境暢行無阻,本公主留你何用?” 木羽直挺挺的跪在地上:“末將無能,未能察覺有人潛入府,請公主降罪。” “你確實無能,來人,將木羽拖下去重打五十棍,以示失職之罪。” 兩名侍衛(wèi)一愣,面面相覷了一眼,眼里都有著遲疑。 “沒聽到本公主的命令是嗎?”元無憂聲音略提高,面容泛著冰霜,寒氣襲人。 兩名遲疑的侍衛(wèi)只得雙手抱拳:“屬下遵命?!?/br> 兩人歉疚的上前,不安的低低出聲:“將軍,得罪了?!?/br> 木羽面帶肅容,恭恭敬敬的朝元無憂請罪道:“末將自愿領(lǐng)罰一百棍,末將無顏面對公主殿下?!?/br> 元無憂盯著他鄭重而嚴(yán)肅的面容,面色遲疑了一下。 一旁的玉珠忙跪地求情道:“公主開恩,一百棍實在太重,木護(hù)衛(wèi)雖失職,可奴婢想,木護(hù)衛(wèi)也是將心神都專注在保護(hù)公主身上,沒料到會有刺客對王爺不利?!?/br> 小花子心里一愣,但很快也跪地求情道:“玉珠姑姑說的極有道理,木護(hù)衛(wèi)是皇上親賜,自然一心一意為公主安全才會沒留神到王爺這邊,奴才求公主三思?!?/br> 元無憂面色依舊帶著寒霜,可眼神卻松緩了一些,揮了揮手:“小高子,木將軍五十棍,重打,另外昨天夜里當(dāng)值巡視著的侍衛(wèi)不管是本公主的護(hù)衛(wèi)還是府里的侍衛(wèi)奴才都通通重打二十大棍?!?/br> “是?!币恢备谠獰o憂身后的小高子恭敬領(lǐng)命。 元無憂給了玉珠一記眼色,玉珠恭敬的點頭,退守到了門邊,小花子也極有默契的守在了另一邊。 元無憂這才飛快的上前,面色凝重的伸手摸著懷王的額頭、頸側(cè)試著溫度,雖然凍的發(fā)青,但卻高熱,起碼有39到40度。 “換冰帕,越冷越好,去冷窖取冰塊,快……” 小李子一愣:“可是……”王爺都凍的全身發(fā)青了,怎么還能換冷帕? 元無憂厲眼一掃:“照做?!?/br> 小李子咬咬牙:“是?!?/br> 冰塊取來后,元無憂解開身上繁鎖的披風(fēng),僅著中衣的上了床,毫不遲疑的解開了懷王身上的中衣,目光在那雪白頸上那抹暗紅處時,眼神倏然沉凝,沉聲道:“把帕子從冰水里擰成半干遞給我和小李子,我擦上半身,小李子,你探下半身?!?/br> 小李子有些怔愣的看了一眼跪坐床上面色沉郁的元無憂,也不再有異議,按她要求做。 冰擦一刻鐘后,元無憂趴在懷王身上,用額頭貼著懷王的額頭試了片刻溫度后,又命令道:“換熱帕?!?/br> 兩人忙的出了一身的汗,冰熱各一刻鐘,反復(fù)了好幾次,懷王的臉色才慢慢好一些。 元無憂從床上下來,撿起地上的披風(fēng)披上,太醫(yī)也到了。 裴太醫(yī)領(lǐng)著兩名太醫(yī)一進(jìn)內(nèi)菀,就看到院子里正在執(zhí)行仗刑,微愣之后腳步倒是沒有停,快速的往懷王居住的內(nèi)臥走去。 小李子看著裴太醫(yī)來了,上前撲通就是一跪:“裴太醫(yī),咱家求求您一定要救救我家王爺,咱家給您磕頭了?!?/br> 裴太醫(yī)忙上前扶起他:“李公公使不得,快快請起?!?/br> “小花子,把李公公扶起來,別讓他耽擱太醫(yī)為王爺診治。”元無憂淡聲命令。 小花子忙上前攙扶起小李子。 裴太醫(yī)這才看向元無憂,正要跪下行禮時,元無憂伸手制止:“快去看看王爺?!?/br> 裴太醫(yī)恭敬的道:“是”說完后就匆匆往床前走去。 另外兩名太醫(yī)也不敢再行禮,忙跟隨著裴太醫(yī)往床前走了去。 裴太醫(yī)看著懷王的面色,再細(xì)心給他探脈半響,面色微沉,情況雖然比他想像中要好一點,但對懷王的身體而言,恐怕是道難關(guān)。 另外兩名太醫(yī)看著裴太醫(yī)的面色,再都一下上前為懷王探脈,每個人都面呈菜色。 “裴太醫(yī),父王情況如何?”元無憂看著三人的面色,聲音一沉。 另外兩名太醫(yī)心里暗暗叫苦,現(xiàn)在懷王府有了無憂公主,他們要救不回懷王,無憂公主要怪罪下來,他們喊冤的地方都沒有。 裴太醫(yī)沉呤了片刻,搖了搖頭:“王爺?shù)那闆r并不樂觀,恐怕就算王爺度過了眼前的難關(guān),王爺也命不久?!睉淹醯纳碜颖旧硪呀?jīng)是郁寒纏身,最忌受凍,竟然凍了一夜,那刺客是何其歹毒,他要真殺懷王,只要手里的刃稍稍用力就可了結(jié)懷王的性命,卻偏偏用這樣殘忍的法子折磨懷王。 這刺客莫不是與懷王有著深仇大恨? 被小花子攙扶著的小李子聽聞裴太醫(yī)的話,整個人都軟倒在了地上,痛哭失聲:“王爺……” 小李子的哭聲引得一片太監(jiān)都跪地哀嚎。 “閉嘴。”元無憂冷冷的兩個字,卻威力無限,小太監(jiān)們不敢再哭,就連小李子都停止了哭聲。 裴太醫(yī)暗暗打量著眼前的無憂公主,衣衫不整,顯然是倉促情急而來,看來她對懷王是真心相待才會這樣情急不顧失儀。 他對無憂公主的印象始終停留在五……現(xiàn)在該說是六年前,那個拒絕進(jìn)食尋短見放棄自身性命躺在床上慘白憔悴的小姑娘。 他以為有生之年不會再見到這個昔日榮尊無限的中宮公主,沒想到……世事難料! 眼前有著絕美容顏的少女不再是當(dāng)初那個哀莫大于心死的小姑娘。 “有什么辦法能幫到父王,裴太醫(yī)盡管說?!?/br> 裴太醫(yī)搖了搖:“請恕……” “本公主不想聽到這些,你只要告訴本公主,這天地間,有沒有能為我父王延壽續(xù)命的奇珍寶藥?” 裴太醫(yī)一愣,倒是另外兩人面色有些古怪和遲疑。 元無憂冷眼一掃:“你們說,說不出個所以然,本公主不會饒過你們?!?/br> 兩人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其中一人道:“傳說縹緲虛空山上住著開國國師天樂散人的徒孫虛空子,一手醫(yī)術(shù)非凡間術(shù),也許虛空道人能救王爺,只是……” “只是什么?”元無聲看向裴太醫(yī)。 裴太醫(yī)苦笑,恭敬的拱手道:“這只是傳說,先皇當(dāng)初就派人去尋找過縹緲虛空山,可惜都未果,這只是一則傳說,誰也沒有人見過,更何況這則傳說傳了許多年,從開國太宗皇帝時就傳聞過,近兩百年來,無人知道這世上究竟有沒有縹緲山,有沒有虛空道人。” 元無憂微微瞇眼:“那天樂散人是否真的存在過?” 裴太醫(yī)訝意:“天樂散人是開國國師,史書上記載的自然都是真實存在的事跡?!备螞r玲瓏百心曲至今都在世上流傳著。 元無憂回轉(zhuǎn)身,走向懷王床邊,淡淡的道:“只要天樂散人存在過,那么他有徒子徒孫自然也會有存在的可能性,不管如何,本公主要為父王盡一份孝心。” 裴太醫(yī)驚訝的看著她:“公主的意思?” 元無憂目光有些悠遠(yuǎn),似乎自言自語的若有所惘的惆悵道:“就算不為父王,單單是為了太妃娘娘,本公主也要這么做?!?/br> 挨完五十棍進(jìn)來的木羽剛好走到門口,聽到元無憂這番惆悵,他想,皇上心里想不通的癥結(jié)在今天也許終天弄清楚了。 顧太妃竟然舍得把赦免金牌為無憂公主求恩典,原來目的在這里。 那這樣說來,幕后之人,可能真不是懷王,如若不是懷王,又是誰? …… 慶帝看著手里的奏折,輕輕的放下,緊皺的眉頭終于舒展開來,眼神有些譏誚:“這樣說來,倒也確實說得通?!?/br> 木羽恭敬低著頭。 “這件事,小羽,你做的很好。”慶帝淡淡道。 “臣不敢居功,只是公主那……”木羽看著被慶帝擱置在案桌上的奏折,里面是上奏請求太帝允許她出京去尋縹緲山的奏請。 慶帝好不容易舒展的眉頭又重新糾結(jié)起來,盯著奏折一直沉默著,突然,他面容一沉,重重的拍在了那本奏折上:“既然顧太妃只是湊巧撞上了這個時候,朕這近一個月來都走岔了路,那真正幕后之人恐怕正在暗處譏笑朕?!?/br> 木羽遲疑的抬頭看了慶帝一眼,道:“臣有一想法,不知該不該說?” 慶帝看了他一眼,淡聲道:“說吧?!?/br> 木羽斟酌片刻道:“會不會……其實沒有皇上以為的幕后之人?” 慶帝皺眉,卻并未阻止他繼續(xù)說下去。 “一切皆從月清宮失火一案起因,臣想會不會其實本身是一件偶然的事,卻被有心人利用,才會演變成了后來的風(fēng)雨,臣認(rèn)為一切源頭可能還存在于后宮之中?!?/br> 慶帝面色冷了下來,卻依舊沒有出聲。 “大公主一事雖然隱密,但這世上畢竟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如果有心人利用大公主事件,引發(fā)后來的事件倒也不是說不過去,至少這其中也有著疑點,例如二皇子是如何發(fā)現(xiàn)秘密的?以及玉妃為什么那么瘋狂的要置大皇子于死地?這背后會不會有人在慫恿和……” 慶帝終于擺手制止,木羽噤聲,恭敬的低下頭。 御書房里有短暫的寂靜,最后慶帝執(zhí)起筆在奏折上批了準(zhǔn)字:“無憂公主畢竟是去尋縹緲虛無之事,你就暫時留在她身邊保護(hù)她的安全,這件案子,就到此為止?!?/br> 木羽恭敬的上前接過奏折,領(lǐng)命道:“臣遵旨?!?/br> 慶帝又淡聲道:“多帶幾名高手,那日的刺客暗衛(wèi)至今查不出身份,也許還會對無憂公主不利,朕……” 沉默了片刻后,慶帝才再出聲:“既然她對朕沒有怨恨沒有目的,她還是朕唯一的嫡女,朕不希望她死的不明不白。” “是,臣自當(dāng)盡心盡力肝腦涂地的保護(hù)公主?!?/br> 看著木羽走出去,慶帝面色驀然陰沉下來,他的后宮難不成還真臥虎藏龍不成? ☆、063如此而以 懷王遇刺昏迷不醒、性命堪憂一事很快就傳遍了京城。 顧凌知道消息后,趕到懷王府時,懷王還沒有醒過來,懷王府里氣氛有些沉凝低迷。 看著小李子擔(dān)憂的神色,顧凌急問道:“李總管,王爺他怎么樣了?” 小李子勉強笑了笑:“王爺還沒醒過來?!?/br> 顧凌面色一冷:“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王爺怎么會……怎么會遇刺?” 小李子眼眶一紅,自責(zé)道:“奴才不知道怎么回事,奴才被人弄暈了,是奴才的錯,是奴才無能,才會沒能察覺到會有人潛入府謀害王爺。” 顧凌抿唇走進(jìn)內(nèi)室,元無憂正陪伴在床前。 “顧凌見過公主?!?/br> 元無憂面色有些疲憊:“不必多禮?!?/br> 看著躺在床上毫無生氣的懷王,顧凌面色緊繃了起來,他懷疑這潛入懷王府的刺客可能是皇上的人?意圖試探懷王府底細(xì)? 可是,懷王究竟有沒有意圖呢?他不知道答案,可心里那一份若有似無的懷疑卻始終無法消除,他們能想到,皇上又怎么可能想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