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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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時辰到了?!毙∧虞p聲提醒道。 藍(lán)云聞言,側(cè)身退后一步,讓出路,楚鴻卻將手里的弓箭交給一旁的侍衛(wèi),對他道微笑道:“走吧,隨朕一同前往校場?!?/br> 跟隨在兩人身后的白初月面色如常,沒有絲毫異樣,垂下的眸子卻有著只有她自己知道的慌亂,她以為就算皇上不會除掉這國師,也定然會將他冷落,卻沒想到……她還是把這國師想的太過簡單了。 如果他如此神通廣大,是不是心里已經(jīng)知道她對他的忌憚和敵意? 她不是容不下他,如果他只是一個有姿色的普通男人,就算皇上寵愛他,她也并不在乎。 可是她心里對這國師總有著忌憚和深深的不安。 一切她都了如指掌,卻偏偏這位國師,她一無所知,而且隨著事態(tài)的變化,這國師讓她有一種感覺,因為他的存在,她了如指掌的一切正在慢慢的發(fā)生改變,如果她不想辦法制止這樣的變化,她好不容易改變的命運也許會功虧一潰。 她無法想像當(dāng)有一天她的先知不復(fù)存在,她的優(yōu)勢不復(fù)存在,她的夢想不復(fù)存在……不,她絕不容許。 校場上,隨著楚鴻龍輦的到來,早已經(jīng)等候多時的文武百官、誥命夫人、千金女眷立時跪倒一片,震耳欲聾的朝拜請安此起彼伏的在一一眼望不到邊的林野中響起,響徹云霄。 “臣等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聽著這耳膜都被震的有些發(fā)懵的響徹云霄的朝拜聲,藍(lán)云眉梢輕揚,這些人就不怕將這猶還可見積雪覆蓋的獵場里的獵物驚跑? 隨后,也才知道,說是三天狩獵,實際上只有明天一天才會是獵場上的重頭戲,今天下午是暖場活動,晚上是晚宴,明天晚則是論功行賞,后天一早就回宮。 楚鴻走下龍輦,走上了觀臺場上的寶座,這才轉(zhuǎn)過身,雙手平抬朗聲道:“眾卿平身!” “謝皇上。” …… 半個時辰后,經(jīng)過禮官將旨意宣昭之后,冬獵正式開始。 今年的冬獵,皇帝除了帶了最近最受寵的賢妃白初月,后宮嬪妃無一人有幸跟隨,就連皇后娘娘都似乎因為太后一事而沉寂不少。 所以,皇帝身邊,形成了讓在場所有人都覺得甚為詭異莫測的局面。 皇帝正中央,左手邊第一個無例外的是戰(zhàn)王,今年多了一個戰(zhàn)王妃,可右手邊竟然坐著的是國師,其次才是受寵的賢妃娘娘,這樣的位置安排,實在是意味深長,讓人浮想連翩。 底下校場上,已經(jīng)開始有人上場獻藝了! 這些人都是今年參加冬獵的各候選人,上場獻藝雖然本質(zhì)上是圖個在皇上面前混個眼熟,為了明天真正的比賽先暖場,但今天下午的比試都至少會保留三分實力。 楚鴻淡淡地看著底下一個個上場報家門然后耍些虛虛實實的拳腳功夫出來的人,仿佛沒看到在場不少人時不時的自以為很小心翼翼的瞥向他右手邊以及他身上的目光。 他瞥了一眼藍(lán)云,見他泰然處之,再掃了一眼白初月,眼色略為深沉。 他知道自己這是在冒險,雖然他心里對于周國與楚國的結(jié)盟,還是有底氣的,但這事畢竟茲體事大,可他卻做出了讓步。 當(dāng)然,他自己也明白,自己之所以做出這個決定,并不完全是因為國師,他再如何動動情也會是無法割棄他,既然真的無法割棄,他唯有努力找到讓他存在的位置。 身為皇帝,最為重要的是平衡,無論朝堂后宮,還是邊關(guān)各地方,都必須要平衡。 執(zhí)意將玖兒嫁去周國,雖然于大局上是好的,但是卻為他對內(nèi)種下了不平衡。 太后是他的生身之母,玖兒和七弟都是他之同胞手足,倘若他取了國,就失了家,得了大局,卻失了仁孝。 一統(tǒng)天下是他的志向也是他的野心,但這件事不是爭朝夕就能成就的。 他不會犯下像大元國皇帝元浩天那樣的錯,要想一統(tǒng)天下,最為重要的是楚國君臣百姓皆平衡安穩(wěn),方能成就大事。 至于周國……楚鴻的目光淡淡的右方戰(zhàn)王妃身上,這昭平公主都已經(jīng)成為了楚國的戰(zhàn)王妃,周國就算有不滿也要衡量一下得失。 “哇,好,好身手……” “一步穿心,好強勁的力腕?!?/br> 陣陣喝彩聲傳來,驚醒了走神的楚鴻,他面色無波,目光定在校場上,隨即瞇起了眼睛,校場上一抹身穿盔甲的身影在馬背上敏捷矯健的拉弓射箭,箭箭穿過紅心,百發(fā)百中。 他看向小莫子,小莫子皺了皺了眉,低聲道:“此人還沒有家名?!备舻奶h(yuǎn),這人又頭戴重盔,根本就看不清楚是誰。 楚鴻看了一眼戰(zhàn)王,見他凝神看著,沒作聲,目光也投放在了校場上。 藍(lán)云自然也不會沒留意到,事實上,她也看了不少上場亮相暖場的選手,表現(xiàn)的都比較中規(guī)中矩,不會太出彩也不會太平庸,分寸都掌握的極好。 而此人,并沒有上場報家門,就騎著一匹棕色駿馬入場,二話不說,極有氣勢的起弓,抄背上的箭,以各種角度各種姿勢連連開弓。 “好……” “連中” “真真是百步穿楊。” “箭無虛發(fā)。” “這人是何人?” 觀臺上不少文臣武將都按捺不住的激動出聲。 如花似玉嬌俏的小姑娘們也都看著校場上那發(fā)光發(fā)亮般的精彩身影,眸含春水,雙腮微紅。 藍(lán)云看了兩眼,心中一哂,自古美人愛英雄,更何況這些前來參加冬獵的眾美人們本身就是來選夫婿的,難得出現(xiàn)如此優(yōu)秀的人,春心蕩漾也不為奇了。 所有人都認(rèn)為校場上驚才亮相的人十有八九是今年頭一次入圍冬獵的十人中其中一人。 咻!那人再度表演了一場讓觀者腺上激素狂飆的精彩一幕。 三箭齊發(fā)! 結(jié)果沒有意外,三箭齊中紅心。 “哇……”激動的聲音。 “啊……”同樣是激動的聲音。 楚鴻面帶笑意,雖未出聲表揚,但顯然,此人已經(jīng)讓他印象深刻了。 楚絕看著校場上的人,冷漠的面容也稍稍有些許欣賞。 那人縱馬朝看臺走近,護守的眾侍衛(wèi)都身形微動,面色稍有戒備。 卻見那人看也不看戒備的他們,伸手取下頭上的頭盔,頭盔直接毫不客氣的丟進了其中一名侍衛(wèi)手中,矯健的從馬背上跳躍而下,徑直往看臺上走來。 所有的人傻眼的傻眼,呆滯的呆滯,怔愣的怔愣,皆瞠目結(jié)舌。 因為,此人竟然……竟然是出了名的紈绔小王爺楚毅。 藍(lán)云突然笑了起來,這是何等的逆襲啊,華麗麗的跌落一地的狗眼珠子呢? 楚毅其實從下馬朝看臺上自己的位置走來,眼角余光就一直不動聲色的看著他,見他見到他展顏一笑,他面色潮紅有些窘迫的低下頭,但下一刻,他又抬起頭,昂首挺胸的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來。 完全不理會一旁將眼珠子跌落在地上呆若木雞的另外三人。 他們倒不是因為他這驚艷一露身手,事實上,他們?nèi)硕贾腊⒁慵ㄆ婧茫屗麄兇魷氖撬呐e動。 三人回神,看著楚毅的六只眼珠子都只有三個字:你瘋了? 楚毅也覺得自己是真瘋了!而且明明知道自己瘋了,卻覺得他一瘋讓他展顏一歡,很值得。 …… 亮相式的比試,在楚毅之后,所有人都蕩漾了,后面的誰誰誰上場,都沒辦法聚焦。 因為楚毅這一攪和,搶盡了所有人的風(fēng)頭。 這讓今年參選到了年齡想入朝為官一展拳腳的王公子弟們都有一股子被重拳悶擊卻還不能還手的憋屈壓抑感。 楚毅是誰? 他爹與先皇一母同胞,他和楚鴻、楚絕是正兒八經(jīng)的堂兄弟。 他這小王爺可絕對沒有參任何水份,份量擺在那兒呢。 原本,眾人都以為他只是紈绔小王爺,只知道胡作非為,他上頭又有長兄,這王府爵位他沒份。 可今天人家露一手,憑他這本事,完全可以上戰(zhàn)場,假以時日,完全可以自己掙下爵位啊。 就如藍(lán)云所想的那樣,他華麗麗的逆襲閃瞎了眾人的狗眼。 于是,一下午的時間,在詭異的沉寂氣氛中結(jié)束了。 其實要不是楚毅的攪混,下午那一場慣例性的比試實在是枯燥無味的很,年年看,年年同,沒啥子新鮮的。 但今年不同了! 這也使得晚上的篝火晚會空盛大,專程來挑女婿的眾夫人們眼睛亮了,心思活了。 各大千金們的眼睛也亮了,心思也活了。 這就直接導(dǎo)致原本慣例性的各大千金傾情獻藝的性質(zhì)變了。 宛如一條地龍的篝火燃燒著,上面香噴噴烤滋滋作響的烤羊燒豬在架子上翻燒著,美酒也都在滾爐邊上溫著。 藍(lán)云直看的蹙眉,頭一次覺得自己當(dāng)和尚的不便利了,話說,她好久不曾吃過rou了。 再暗暗低頭看了一眼自己這清瘦的身子骨,她閉上眼睛,最后嘆息著走到一處較為偏靜的地方坐了下來,眼不見心不煩,更何況,她不給人機會,上鉤的魚兒怎么順著魚線爬進她碗里來呢? 見他見著那烤羊燒豬時而緊皺眉頭時而閉上眼睛,一旁的楚絕微微皺眉,掃一眼自己身旁的昭平公主。 周藍(lán)兒今天一天都沒什么心思,楚國簡直是欺她周國太甚,自己嫁了過來后,竟然悔婚周國,這讓她周國顏面何存? 本來她不想來的,可以她又不得不來,一則名面上她已經(jīng)是戰(zhàn)王妃了,她必須要來,二則,現(xiàn)在她也越發(fā)的堅信自己早晚有一天會離開楚國,她絕不可能讓楚絕碰她,所以,她必須要完成楚絕的交代。 一陣香風(fēng)襲來,伴隨著一道清靈柔和的嗓音:“本宮知道國師是出家人,不喜這樣的場面,所以本宮讓人準(zhǔn)備了幾樣素食小點心?!?/br> 一行宮婢們將幾樣精美的小點上呈上。 藍(lán)云忙站了起來,淡聲道:“娘娘有心了,小僧豈敢當(dāng)?!?/br> 白初月忙擺手:“國師不必客氣,請坐。” 藍(lán)云重新坐了下來,一派平靜淡定。 白初月看著他,嘆息道:“國師是得道高僧,佛法無邊,不知道國師是否探聽本宮心中煩憂?” ☆、132喜歡他們 藍(lán)云淡道:“娘娘心中所煩憂,小僧自然知。” 白初月脫口失聲道:“什么?”心,剎那間也懸了起來。 藍(lán)云余光瞥見正朝他們不動聲色靠近的人,微微一笑,低垂下眸子,雙手合起,嘴里念念有詞。 白初月見他兀自念經(jīng),心里又驚又懼,面色也有些蒼白,他知道,他竟然知道?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