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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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會,金姑姑,您是沒去,要是您去了,您也會親眼看到的,當(dāng)著楚國滿朝文武大臣王公貴胄,那國師就……就這樣?!毙《贡е鸸霉靡黄ü勺壬先ァ?/br> 金姑姑被她重重一坐,面色一黑:“你給我趕緊起來。”這丫頭看著沒幾兩rou,沒想到還真重,她吃了石頭是不是? “啊,對不起,對不起,金姑姑,小豆不是故意的,您沒事吧?”小豆慌忙起來跳到一旁吐著舌頭。 端著茶盞輕沏著茶的周藍(lán)兒看見兩人,抿嘴輕笑了一下。 金姑姑見她愉悅輕松的笑顏,心里有些沉重起來:“公主真的對戰(zhàn)王沒有一絲一毫的好感嗎?畢竟,您已經(jīng)嫁給他為妻,這天下人皆知啊。”涉及兩國利益,公主又不能和離,難道只能眼睜睜的在這里等著女子一生中最美好的年華逝去?這對公主,是何其的不公? 小豆的面色也嚴(yán)肅起來:“是啊,公主,我們該怎么辦?” “不怎么辦,就置身事外,冷眼旁觀唄?!敝芩{(lán)兒輕啜了一口茶,淡聲道。 “可是……”小豆撓了撓頭,雖然這樣一來,公主就不用擔(dān)心戰(zhàn)王會碰她,可是這樣一來,公主和秦將軍也還是不能在一起啊。 “不行,這件事我們不能置之事外?!苯鸸霉猛蝗坏馈?/br> 周藍(lán)兒挑眉。 金姑姑面色凝重起來,忿忿不平的道:“楚國欺人太甚,悔婚,連帶著這戰(zhàn)王都是個斷袖之人,這件事必須要讓皇上知道?!?/br> 周藍(lán)兒面色黯然下來,她又何嘗不知道自己受了委屈,可是當(dāng)初她之所以認(rèn)命是因為周國需要她嫁過來。 萬一這件事鬧大了,兩國不但不能謀和,還會兵戎相見,邊關(guān)百姓又將要面臨戰(zhàn)亂之苦。 見她黯然,金姑姑眼神憐惜的輕拍著她的手:“公主,這么些日子以來,奴婢也看明白了,是奴婢誤會您了,您是個有大胸襟的人,您不會置周國于不顧,只為一己之私,否則您當(dāng)初也不會同意遠(yuǎn)嫁和親而來了?!?/br> 小豆面色一黯,嘟嘴暗自嘀咕:“原來您終于看明白了,難怪愿意這次讓秦將軍保護公主去隨行狩獵呢?!币郧胺狼貙④姾凸鞣赖南褓\一樣。 金姑姑嘆息道:“奴婢知道您在擔(dān)心什么,可是您也不能太委屈自己啊,再說我們周國又不是眼巴巴的求著他們楚國來的,是他們楚國求著我們周國來的,現(xiàn)在事都沒成,就這樣對待我們,要是我們一味的隱忍,豈不是讓他們楚國看輕了我們周國?以后還指不定得如何待您了。” 小豆眼睛一亮,重重點頭:“對,公主,這件事我們不能和他們算了。” “這……”周藍(lán)兒壓下心里的波動,眼神有些遲疑。 “就這樣辦了,奴婢去寫信,送回周國去?!苯鸸霉眯宰右彩莻€利落的人,轉(zhuǎn)身就走了出去。 “公主,您不高興嗎?”小豆看她臉色輕聲問道。 周藍(lán)兒苦澀一笑,她不是懦弱原受委屈之人,她只是不想讓父皇為難,而后又夜深人靜時自己面對失望和失落而已! 她心里又何嘗不愿意父皇為了她不受委屈而放棄與楚國謀和的機會? 可是,可能嗎? 她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否則父皇了不會答應(yīng)將她嫁過來了。 …… 信陽茶樓,二樓廂房,寧青低頭凝思著,這幾天京城里的傳聞,他自然也聽聞了。 說云弟和楚絕成龍陽之好,他不相信,藍(lán)云不會是這樣的人,楚絕也不會是這樣的人。 可是……心里卻又有一道聲音在悄悄的冒出頭,真的不可能嗎? 不,他知道的,可能的,可能的。 畢竟,沒有人比藍(lán)云更風(fēng)華絕代了,哪怕他只是靜坐著淺笑著,哪怕他身上的僧衣,卻其神態(tài)、姿態(tài),皆可惑亂人心。 他能讓人心浮動馳然起來,視線控制不住的在他身上留連忘返。 他的存在,勝過一切風(fēng)采。 這一點,他心里不也非常明白嗎? 楚絕再如何厲害,也終究是男人! 只是藍(lán)云呢?他是真心的還是這只是他為達到他的目的而使用的手段? 如果前者,那…… 如果是后者,他又究竟想要做什么? 寧青清眸倏沉,淡聲道:“你走一趟戰(zhàn)王爺,我要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br> “是,少主。”一道蒼老的聲音在廂房內(nèi)響起,卻并未見人影。 寧青重新擺弄著桌幾上的殘局,修長的指尖輕執(zhí)起一顆棋子,唇角輕輕一勾,似笑非笑,悔婚?在周國的公主嫁過來后,楚國竟然悔婚,楚鴻楚絕二人不可謂不狂妄了。 棋子在指尖把玩,爾后輕輕的落于一處。 他垂眼,兩扇密集而纖長的睫毛長長的幾乎蓋住了眼瞼,淡緋的雙唇微微抿住,片刻后,唇畔微啟,逸出一聲悵然的嘆息:“不與之較量一下,終究是難以釋懷啊?!?/br> 叩叩……敲門聲響起。 “進來?!?/br> 門被推開,平叔走了進來,恭敬的拱手道:“東家,國師傳來回復(fù),說是有時間再來與你談佛?!?/br> 寧青微微一笑:“我知道了,平叔,你忙去吧?!?/br> 平叔站在那里有些欲言又止。 寧青淡挑眉:“平叔有話要說?” 平叔左右環(huán)顧一眼四周,眼神緊張。 寧青失笑:“二樓沒客人,只有我一人,平叔但說無妨?!彼呀?jīng)知道平叔要說什么了。 平叔緊張的道:“那……東家可別怪平叔多嘴,現(xiàn)在雖然沒有人敢再議論國師與戰(zhàn)王斷袖之事,但……但這事并非是空xue來風(fēng),東家,不管這斷袖之人是誰,您還是和那國師別再來往了,萬一……萬一這斷袖之人是這國師,也許他借機接近您是對您有非份之想呢?!眹鴰熋廊籼煜墒遣患?,可東家在他們心里也風(fēng)華絕倫啊。 這國師說不定真是妖僧呢,連戰(zhàn)神王都被他沾染了。 “東家,您還是別再和他來往了。”一想到今天東家竟然讓他去國師府遞貼傳話,他就很是緊張啊。 東家可是好人喃,又溫和又有禮,他們是三生有幸才跟了這么好的東家,實在是不忍心東家沾染上那些有惡習(xí)之人。 寧青輕笑:“平叔多慮了?!?/br> “嘿嘿,我也知道是我多想了,東家您既然都知道了,那小的下去了?!?/br> “去吧?!睂幥鄿睾忘c頭。 平叔出去將門帶上,寧青垂下眸,看著棋局半響,又漫不經(jīng)心的取出一枚棋子,他竟然回拒見他了,事情似乎真的有些非比尋常了。 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為何會找上楚絕?尋仇?還是另有隱由? ☆、137隨身之物 楚玖兒大婚,雖然喜慶熱鬧轟動全京城,但對于京城權(quán)貴們來說,九公主出嫁實在是太過寒磣了。 這寒磣自然不是說九公主嫁妝少,事實上,九公主的嫁妝之金貴是毋需質(zhì)疑的,十里紅妝,無一不凡。 之所以說說寒磣,是因為九公主大婚,在慈延宮一心‘禮佛’的太后沒有出面,皇帝也沒有出面,就連戰(zhàn)王都沒有出面,一切都由宮中禮司和內(nèi)務(wù)府一手cao辦主持。 雖然該有的排場和隆重都沒有少,但實際上,卻少了最重要的。 于九公主的身份來說,如此冷落,著實有些尷尬,不過,想著她嫁的人是野狼將軍,有功勛在身不說,至少她不是離鄉(xiāng)背景遠(yuǎn)嫁去周國。 這樣一想,眾人又都為九公主感到慶幸。 再說,眾權(quán)貴諸臣們也都知道,委屈九公主也是迫不得已的事情,畢竟是悔婚于周國在前,更何況這戰(zhàn)王妃可是實實在在是周國公主呢?怎么著也得留情面不是? 就算太后、皇上、戰(zhàn)王在九公主大婚之日都未現(xiàn)身,但只要在楚國,九公主就永遠(yuǎn)是九公主,其身份之貴也不是她嫁給野狼將軍成為將軍夫人后就會改變的。 戰(zhàn)王府,清萱苑。 金姑姑從外苑走進來,小豆忙迎了上前:“金姑姑,您回來了?!?/br> 金姑姑面色黑沉,狠白了她一眼沒好氣的忿言:“不回來難不成還等著吃酒席回來?” 見金姑姑難掩火氣,周藍(lán)兒輕嘆一聲:“委屈你了,金姑姑?!苯鸸霉檬悄负笊磉呑顬樾湃蔚呐t(yī)官,別說宮中那些妃嬪,就是一些不受寵的公主和皇子也得給金姑姑三分情面,可到了這楚國,明明知道楚國欺人太甚,卻還不得不去應(yīng)場代表她去添妝賀喜,實在是為難她了。 “公主,奴婢委屈沒關(guān)系,奴婢是為公主不值,為這楚國竟然出爾反爾憤怒,哼,楚國皇帝以為不到場就是對我們周國的說法?就想將這件事揭過去?呸,他們等著,皇上和太子絕不會任憑他們就這樣侮辱我們的?!?/br> 周藍(lán)兒面色淡然下來,沒有出聲。 如果太子哥哥有父皇一半的精明睿智,她也不必嫁到楚國來了。 太子哥哥說好聽點是寬和仁厚、說難聽一點就是懦弱無能的性子來看,他又怎么會為了一個素未蒙面的太子妃與楚國翻臉惹兩國兵戎相見? 至于父皇…… “金姑姑,你也別氣了,他們不是派出使臣前往,而你也傳了信回去,父皇自有主張?!边@些日子以來,她的心情都很復(fù)雜矛盾,既希望父皇放棄與楚國謀和,又不希望兩國繼續(xù)兵戎相峙。 金姑姑嘆息一聲,她明白公主的心情,她的心情又何嘗不是矛盾?楚國這樣的作派,與之謀和無疑是與虎謀皮。 罷了,她們就等著吧,等著皇上的決斷。 小豆看著退下去的金姑姑,眼珠子一轉(zhuǎn),輕聲道:“公主,要不奴婢陪您去院子里走走?” 見小豆神情,周藍(lán)兒心里有些渴盼,但最終還是冷靜了下來,搖了搖頭:“不必了,天寒地凍的,有什么好走的。” “公主……”小豆面色黯然下來,可……可這戰(zhàn)王是斷袖,公主認(rèn)命放棄秦將軍,豈不是太委屈公主了,老天爺也太不公平了。 周藍(lán)兒見小豆神色就知道她所想,也不好解釋。 老天爺?shù)墓街粚τ谀凶樱鴮τ谂?,卻苛刻無比。 楚絕納妾甚至是心悅于男子,于她來說,她都無權(quán)利去過問去管轄,可徜若她與秦恒有什么傳聞出來,楚絕為了所謂的男人顏面也一定會追究,到時候他拿她沒辦法,卻絕對有一百一千種辦法和機會除掉秦恒。 她怎么可能會讓他陷入危險之中? “啟稟公主,國……國師求見。”一名小太監(jiān)匆匆小跑進來稟報道。 “什么?”小豆愕然。 周藍(lán)兒也有些訝異,低頭思索片刻后,她抬頭吩咐來人:“有請!” “公主,您怎么還讓他進來?他……他……他可是那……那個的。”小豆結(jié)巴了半天還是不好意思說的太露骨。 小太監(jiān)下去,約莫一刻鐘,就引領(lǐng)著人進來了。 看著進來的人,小豆呆了,周藍(lán)兒也面色微愣然。 淺金色衣袍,廣袖翩然,緩步行走,袂琚翩飛,絕美的面容因為他這一襲華錦玉袍而尊貴逼人,若不是他的身形太過清瘦單薄顯現(xiàn)不出女子的柔美,若不是他的頭上寸發(fā)未留,眼前的人誰也不敢說他是男子,因為這分明是傾國傾城的絕代佳人! 他眼眸流轉(zhuǎn),眉梢眼角那似挑若揚的弧度,分明是艷俗之舉,卻在他面容上卻只見勾魂攝魄的妖嬈卻不見艷俗之氣。 周藍(lán)兒也不得不承認(rèn),這藍(lán)云不僅亦佛亦妖,也亦男亦。 紅顏禍水,恐怕說的就是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