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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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媛無狀,請公主責(zé)罰。”呂淑媛身形不動(dòng),頭低的更低了。 元無憂笑了笑:“沒關(guān)系,起來吧?!?/br> 呂淑媛這才起身:“謝公主?!?/br> 起身后,她又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與無憂公主并肩而站,忙恭敬的退開側(cè)讓兩步,垂眉斂眼卻又聚精會(huì)神的靜候著。 元無憂在椅子上坐了下來,抬眼看著她,淡淡問道:“你為賜婚一事而來?” 呂淑媛身形一僵,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回公主,是?!?/br> 元無憂目光又在呂淑媛較濃的妝容下卻依然可見倦意的臉上掃了一眼:“一夜未睡?” 呂淑媛下意識地抬眸,卻接觸到了元無憂正注視著她的目光,心里微訝,卻并沒有謙卑的低下眼,而是不矜不伐地與之對視,恭敬道:“回公主,是?!?/br> 元無憂平淡的臉上浮出一絲微笑,收回了目光,似是隨意般的問道:“你來見本公主,想必心中已經(jīng)有了思慮?” “回公主,是。”說完后,呂淑媛毫不遲疑的跪了下去,低頭懇請道:“淑媛求公主,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br> “哦?”元無憂挑眉,卻語氣里似乎并不意外。呂淑媛沉默了很久,才猶如破釜沉舟般的抬起頭直視著元無憂,緩緩出聲:“淑媛無才無德,雖不知因何入公主貴眼?” 語氣稍頓了頓,話鋒卻又一轉(zhuǎn):“但淑媛想,公主既然向淑媛伸出手,那么也許淑媛于公主而言也并非一無是處!這樣想,于是淑媛斗膽來見公主且在公主面前妄言,也請公主殿下明示?!?/br> 元無憂低低一笑,輕輕柔柔,有如春風(fēng)拂過,但呂淑媛卻不敢掉以輕心。 “起來吧。” 呂淑媛抬起頭:“公主……是?!?/br> “你相信本公主,本公主很高興?!?/br> 元無憂起身,走到窗邊,完美的手掌輕輕推開了窗,霎時(shí)一股冷寒空氣撲面而來。 窗外的天空烏云郁結(jié),今年的第一場雪不遠(yuǎn)了。 元無憂突然道:“賜婚的事情,你無需憂心。” “淑……奴婢明白。” 元無憂聞言,回頭看她一眼,輕笑道:“你就算如此,也非奴非婢,自稱即可?!?/br> 呂淑媛眼色微閃,倒也沒有推遲,只是恭敬的道:“是,淑媛明白?!狈桥擎?,這四個(gè)字讓她吃了定心丸的同時(shí)也不由得好奇起來! 她,之于無憂公主究竟有何用處?之所以此刻義無反顧的向無憂公主投臣,倒不是因?yàn)樗龑o憂公主有多大的信任,而是因?yàn)槿缃竦乃呀?jīng)沒有了別的路可走。 “你既然愿意為本公主效力,本公主也不會(huì)虧待你?!?/br> 呂淑媛怔怔的看著元無憂,一時(shí)之間難以把握無憂公主說這話究竟是什么意思? 想到娘,她也顧不得許多,撲通一聲跪了下去,重重的伏下身子:“淑媛無它求,唯有母親身陷囹圄,主子若能成全淑媛孝母之心,淑媛愿終此一生為主子效力,此誓天地可證,若有違背,天地不容?!?/br> 元無憂聽著這立誓聲,并沒在太多的情緒,不僅如此,就連回應(yīng)也似乎過于有些云淡風(fēng)輕。 但她說:“如你所求?!?/br> 如你所求! 明明是云淡風(fēng)輕的聲音,卻沾染著難以言喻的存在余聲。 呂淑媛心神俱震,剎那間,她有一種錯(cuò)覺,仿佛這四個(gè)字不是從眼前美若天仙般的少女嘴里說出來的,而是從天際云端悠遠(yuǎn)而來。 它很輕,很淡,過耳即消散,可于她而言,這四個(gè)字,卻有如烙印一樣直接烙在了她的記憶里,終生難忘。 而在這一瞬間,她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奇異的相信了,相信這云淡風(fēng)輕的背后那蘊(yùn)藏著的無與倫比的力量。 …… 呂淑媛安心的離開了,小高子卻進(jìn)來了。 “公主,平國公府三公子平睿遞上名貼拜見。” 小花子詫異的抬頭看向小高子,就連玉珠玉翠都有些好奇的看向小高子,四個(gè)人經(jīng)過元無憂有意的調(diào)教,對元無憂是一條心,因?yàn)橐粭l心,自然默契非凡,小高子看似一派正經(jīng),可語氣里卻很是古怪。 小花子眼珠子一轉(zhuǎn),問道:“小高子,你是說平三公子遞上名貼拜見?” 如今他們對京城里的王公貴人,朝堂大員無不了如指掌。 說起這平國公府,全京城人都知道,更何況最近他們家主子和平國公府對上了,自然是想方設(shè)法去打聽清楚平國公府大小事情了。 平三公子雖然受平國公寵愛,但是非嫡非長,而且平國公府繼承爵位的人選早就已經(jīng)定了,就是大公子平立。 現(xiàn)在,這平三公子竟然遞上名貼?不是求見而拜見?這看似沒多大差別的字眼下,可是有著極大的差別呢? 也難忘對小高子這樣古怪了。 玉珠和玉翠也好奇的交換了一記眼神,玉翠好奇的問道:“難道這名貼用的不只是平國公府的平三公子身份,還有別的?” 小高子嘿嘿一笑:“玉翠姑姑說的正是。” “那他是以什么身份來拜見公主?”玉翠更好奇了。 小高子抹了把臉,抹去臉上的嘻笑,正色的看著三雙共六只眼睛,眼角余光瞥了一眼面對這些只是含笑看著卻絲毫不見慍色的公主,說出令人想要扁打他的沖動(dòng):“你們猜?!?/br> 三人氣,三個(gè)人六只眼睛均怒瞪向小高子,這怎么猜?他們?nèi)擞植皇巧裣伞?/br> 小高子卻嘿嘿一笑將名貼恭敬的遞向元無憂:“主子,您看?!?/br> 元無憂玩味的接過平睿的名貼,并未打開,而是輕笑著說道:“如果我沒猜錯(cuò)的話,十之八九是以平三公子兼禁軍首領(lǐng)將軍的身份來的。” 小高子呆了一呆:“公主怎么知道的?” 小花子這時(shí)候反而不驚訝了,特鄙視的看了一眼傻眼的小高子,得意的嘿嘿一笑:“主子英明?!?/br> 玉翠其實(shí)也驚呆了,不過她還是很得意的斜了一眼小高子,鼻子哼了一聲。 玉珠看著三人的神色,抿嘴一笑,很崇敬的看向元無憂:“奴婢侍候公主更衣。” …… 平睿靜悠閑的品茶,動(dòng)作說不出來的優(yōu)雅,說不出來的從容,他的一舉一動(dòng),賞心悅目,實(shí)在是讓人想不到他會(huì)是個(gè)武將。 元無憂走進(jìn)來,他從容擱下茶盞優(yōu)雅起身拱手行禮。 “末將參見公主殿下?!?/br> 元無憂在主位上坐了下來,淡淡道:“平將軍不必多禮,請坐?!?/br> “謝公主?!逼筋Vx禮之后這才重新坐了下來,自然的抬眼看向元無憂,觸及到元無憂的面容,他微微瞇眼,但這變化也不過是一瞬間,很快,他就安之若素。 元無憂笑了,笑的倒有七分真心,不過這絲笑意也如平睿那一瞬間的瞇眼一樣,同樣是曇花一現(xiàn),很快色平消逝不見。 接過小花子奉上的茶盞,元無憂悠閑自得的出聲:“不知平將軍登門,是為何事?” 平睿起身,輕低頭道:“坊間關(guān)于公主與平國公府之間的謠言傳的沸沸揚(yáng)揚(yáng),末將認(rèn)為有必要上門與公主解釋一二?!?/br> “哦?”元無憂眼角輕揚(yáng),目光落在平睿臉上:“不知平將軍是代表平國公上門還是以個(gè)人身份而來?” “末將只是為家父而來,卻并非是代表家父,更并非代表平國公府?!逼筋2⑽淬@進(jìn)去。 元無憂點(diǎn)了點(diǎn)頭,表示了解:“既然如此,那平將軍想解釋什么?” 平睿溫和的出聲:“家父與呂家小姐的歲數(shù)的確有相差,可家父卻也是誠意向呂大人求娶,并非是公主誤會(huì)的那樣強(qiáng)娶。” 元無憂擱下茶盞:“以平將軍所言,本公主倒真是誤會(huì)了?” 平睿眼色微動(dòng),卻并不明著接話,只是含笑而立。 “可是……”元無唇邊含笑,卻說出漠冷的話:“是誠意求娶也好,強(qiáng)娶也罷,本公主可是挺欣賞這位呂家大小姐呢?既然她不愿意接受平國公‘誠意’的求娶,本公主愿意為其講句公道話也無可厚非,不是嗎?既然滿城皆知本公主為呂家小姐出言,難道平將軍想說,平國公府全都是聾的啞的,竟無一人知道?” 平睿面色依舊含笑,眉眼卻也越發(fā)的清和下來。 元無憂唇邊的笑意也越發(fā)的明顯:“既然非聾非啞,平國公府卻在無視本公主,竟然強(qiáng)行上門下聘,這讓本公主很是動(dòng)怒呢?” 元無憂淡淡起身向平和平睿走去,在離一米左右的時(shí)候停下步子,注視著眼前眉眼清和、氣質(zhì)出眾的年輕男子,美眸輕揚(yáng),緩緩笑言:“坊間謠言傳的沸沸揚(yáng)揚(yáng),都在說本公主是借呂家小姐之契機(jī)借機(jī)向平國公府尋仇?本公主很困惑,今日平將軍登門,本公主喜出望外,特向平將軍請教,本公主與平國公府……有仇嗎?” ☆、174軍令如山 世上最華貴名花在眼前綻放時(shí)的絕美也比不過眼前的絕美笑容! 近在咫尺有猶在眼皮底下綻放的這一抹美的令人癡迷的絕美笑顏,平睿自若的神情難掩片刻的恍惚。 “平將軍沒辦法幫本公主解惑?”元無憂淡淡出聲。 平?;秀钡男纳裨诼牭竭@淡然的聲音而瞬間歸位,他斂下眼片刻又抬起,神情已然自若無波,仿如剛才的恍惚不曾存在過一樣。 元無憂輕移步回到了上位,優(yōu)雅落坐,淡淡注視著他,似是在等著他的回答。 平睿腦子里也浮現(xiàn)對元無憂印象的四個(gè)字,大妖大禍! 正了正心神,他彎腰低頭拱手道:“末將汗顏,謠言止于智者,公主冰雪聰明,又豈會(huì)受謠言影響?如此簡單明了的事情末將卻鄭而重之庸人自擾,狹隘的以為公主會(huì)受影響,末將萬分慚愧,還請公主海涵。” 看著眼前縱使此刻彎腰低頭嘴里說著致歉的話卻也無損其舉手投足間那股子的磊落大氣的平睿,元無憂微微瞇了瞇眼,這是個(gè)自制力極強(qiáng)思維敏捷銳利的人。 “如此漂亮的話從平將軍嘴里說出來,本公主倒似乎無話可說了?!?/br> 平睿低著頭:“末將肺腑之言,絕無奉承之意?!?/br> 元無憂輕輕一笑,饒有興味:“那依平將軍言下之意,本公主與平國公府其實(shí)是沒有誤會(huì)亦沒有仇怨了?” 平睿嘴角輕勾,并不正面回答這個(gè)問題,而是抬眸看向元無憂,有些微訝:“難道公主不以為然或是對此有異議?” 至于他所說的‘此’所指為何,就見仁見智了隨人理解了,一切盡在不言中。 對于平睿的三兩撥千金,元無憂笑了笑,沒言語,而是自然的掀起杯蓋自在的吹佛著杯中綻放的清茶。 從回到京城后,她開始賞茶,也試著品茶,一番嘗試下來,她倒也不再排斥,不過,她還是更容易接受白開水,而這已經(jīng)不是出于一種習(xí)慣,而是出于一種懷念。 元無憂唇角勾了勾,揚(yáng)眼看著平睿,淡然道:“本公主今日見平將軍,頗有收獲?!焙普患澳居?,卻狡猾如狐,能屈能伸,機(jī)靈百變,是個(gè)難纏的人物。 接觸到她的目光,平睿眼神微閃,然后很自然的移開了目光:“末將得見公主殿下,甚幸?!钡锰飒?dú)厚,可謂是上天的杰作,這樣妖禍一樣的女子,沾不得,任何人沾染上了,都是萬劫不復(fù)! …… 楚周兩國硤谷山邊關(guān)城墻。 寒風(fēng)呼嘯,旗幟飄揚(yáng),鼓聲震天,高高的城墻觀戰(zhàn)臺(tái)上,身著重盔的白狼領(lǐng)著四大副將正冷眼看著城墻下的撕殺。 “將軍,末將請戰(zhàn)?!?/br> “末將請戰(zhàn)?!?/br> “末將亦請戰(zhàn)?!?/br> “將軍,讓末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