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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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牡丹嘴角上揚(yáng)的笑容有些詭異。 而與此同時,陶霏雨的婢女柳梢疾走而來,在上臺階之前,她停下步子,暗吸了一口氣,直到感覺自己激動的氣息全都平順后,她才鎮(zhèn)定的輕提裙擺,在眾多戒守的侍衛(wèi)目光下,輕步上了觀賞臺。 只是,等她看著與三位公主同桌而坐的小姐時,一雙手指扭在一起有些不敢上前去打擾,可是想到剛才看見的人,她又不敢不向小姐稟報。 正掙扎遲疑的緊咬著唇盯著陶霏雨時,陶霏雨卻是有所察覺般的看了過來,見她站立在那里滿面掙扎驚疑,眉微擰,眼角余光瞥了一眼眾人,找了個借口走了過來。 “柳梢?” 柳梢緊咬著唇,好半天沒有吭聲,待到吭聲時,卻結(jié)結(jié)巴巴起來:“小……小姐,那……那……” 陶霏雨皺眉,面色有些不耐:“說,到底怎么啦?” 柳梢眼一閉,牙一咬,附身在其耳邊低語道:“小姐,奴婢看見了棉兒,還看……看見了湘湘小姐?!?/br> 陶霏雨呆住,整個人瞬間僵硬如石。 “小姐?” 陶霏雨突然緊緊的抓住了柳梢的雙臂,力道之大讓柳梢忍不住輕呼:“小……小姐……” “你在哪里見到?在哪里?快說啊……”激動情急的聲音幾近尖銳,聲量更是大的令人側(cè)目。 “小……小姐?”柳梢看著如此激狂的小姐,有些不安的看過去,卻正好看見微皺起眉頭的三公主,心里咯噔一跳。 “霏雨,發(fā)生什么事了?” 陶霏雨此時沒辦法回答元惜珍,滿腦子只有湘湘回來的消息,她突然松開柳梢,發(fā)了瘋的往下面跑。 元惜珍面色一沉,心里卻有些吃驚,陶霏雨其人,她其實還是很熟悉的。 “怎么回來,你去瞧瞧?!彼愿郎砗蟮奶O(jiān)。 “是,三公主?!毙√O(jiān)連忙跟過去。 林盈盈見陶霏雨急瘋似的奔了下去,心里明白事情怕是捂不住了,眼角余光不由得瞥向元無憂,卻后背一緊,因為元無憂的目光正從她臉上一掃而過。 很快,那太監(jiān)就回來了,面色很是吃驚,但接下來他的話則讓在場的人都面色不一了起來。 “啟稟公主,陶小姐去見了一人,奴才聽她叫湘湘?!?/br> 元惜珍一陣疑惑,但一下刻她驚的站起身來,失聲道:“史凝湘?她……”她不是被父皇下圣旨…… 林盈盈這時候才驚詫的也站了起來:“湘湘?難不成小七是去見湘湘?可……可她是怎么回來的?” 元無憂似笑非笑的看了林盈盈侍的演技,微微一笑,看向顧凌道:“顧凌,你去看看,若真是史凝湘,將她一干人等都帶過來?!?/br> 顧凌點了點頭:“是?!卑绰煞ǘ?,史凝湘這戴罪之身可是五年不可贖身,可今天她竟然站在了京城,還出現(xiàn)在了這梅林里,實在是令人詫異。 “請公主允許盈盈同顧大人一同前往?!绷钟裁Σ坏臎_起身道。 元無憂揮了揮手,準(zhǔn)了。 而這方亭中,孫夫人看著宛如一只利箭般站上來,又突然硬生生的停住步子的陶七小姐,心里微驚。 “是……真的是你嗎?湘湘?”看著眼前作婦人裝扮的湘湘,陶霏雨瞬間淚流滿面。 白牡丹一直垂斂著的眼皮子聞言顫動了一直,卻是退后一步。 “是你嗎?湘湘?”陶霏雨一手抹去洶涌的淚水,一邊哽咽出聲。 白牡丹緩緩的揚(yáng)起眼,看著淚流滿面的陶霏雨,眼底和鼻子都有些酸,卻依舊沒有出聲。 可陶霏雨卻再也忍不住的奔上前,緊緊的抱著她,號啕大哭了起來,邊哭邊喊:“湘湘……對不起,對不起……” 孫夫人看著眼前一幕不得不出聲道:“這……陶七小姐?這……并非是什么湘湘,她是我孫兒的婢妾,叫……” 陶霏雨卻猛的轉(zhuǎn)過身,一雙眼睛露出吃人般的兇狠目光盯著孫夫人:“你給我閉嘴?!?/br> 孫夫人愕然:“陶七小姐?” 陶霏雨轉(zhuǎn)回頭,兇狠的目光又被淚水浸濕,嗚嗚的哭著。 顧凌和林盈盈走過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情景。 “……湘湘?”林盈盈慢慢的上前。 陶霏雨如同見到救星般拉著林盈盈的衣袖:“盈jiejie,是湘湘,湘湘她終于回來了?!?/br> 白牡丹這時候卻再度退后一步,深深的福身行禮下去:“白牡丹見過陶小姐,見過林小姐?!?/br> “不……”陶霏雨捂住嘴,淚水在臉上化成線。 顧凌垂下眼又再揚(yáng)起,淡聲道:“史姑娘,無憂公主有請!” 顧凌這句話一出,陶霏雨倒抽一口冷氣,直到這時候她的腦子這才轉(zhuǎn)動了起來,雙手將白牡丹護(hù)在身后,戒備的看著顧凌:“她不是湘湘,不是,她只是和湘湘長的像而以?!?/br> 顧凌道:“既然如此,七姑娘亦可以回去后當(dāng)著幾位公主的面啟稟?!?/br> “我……”陶霏雨語噎,一雙被淚水洗過的眸子里卻滿是緊張不安。 顧凌微笑:“幾位請!” ☆、179并不接受 滿園的梅迎風(fēng)搖曳,盛開的、待放的,朵朵美麗沁雅,在這樣大片成云般的美麗意境里,其實很難有人能真正凌駕。 但白牡丹卻覺得,眼前坐著的人可以令一切在她身邊出現(xiàn)的美麗黯然失色,包括四周眼前這大片的、姿態(tài)萬千、風(fēng)情萬種的梅花云海。 眼前少女的美麗,百般難描,千般難述。 她坐在那里,一身華貴,有著令人不敢造次卻又心神癡惑的尊貴和美貌。 真真是女大十八變,小時候她和無憂公也曾經(jīng)一同玩耍過,卻沒想到如今……物地人非,一個在云,一個在泥,而且還是最卑賤的,連地上最骯臟的泥都比不上。 陶霏雨見她怔神,暗暗伸手輕扯提醒她別再出神,她才恭順的低下眼,伏身下地跪以大禮。 “婢妾參見公主殿下。” 一旁的孫夫人也同樣惶然跪下低頭請安:“愚婦參見公主殿下?!泵髅鬟€是在觀賞亭中,明明還是美麗動人的梅園里,可無憂公主身上這若有似無的懾人氣氛卻硬是讓她有一種呼吸不暢的壓抑感覺。 元惜珍瞇眼打量了一眼孫夫人,目光落在了白牡丹身上,意味深長一字一句道:“真的是你,史、凝、湘?!?/br> 白牡丹微伏的身子伏的更低,因為低著臉,沒人看得見她臉上的神情,只聽得見用平靜的聲音回答道:“回稟三公主,婢妾早已經(jīng)不是史凝湘,婢妾如今名喚白牡丹。” 元惜珍心思微動,早已經(jīng)不是?這說明她并不否認(rèn)自己就是史凝湘了?史家明明被父皇發(fā)落,怎么?竟然有人能令父皇改變主意從而保下史凝湘,那人是誰? “白牡丹?” “三公主,湘……她是白牡丹?!碧睁昴媚蟛蛔∪鬟@語氣是好是壞,但還是毫不猶豫的出言維護(hù),湘湘出事時的時候,她沒辦法幫上忙陰止那件事的煩心,現(xiàn)在,她一定不會再讓湘湘一個人面對這些,就不知道湘湘心祭會不會領(lǐng)情,畢竟是事隔這么多年的距離。 元惜珍似笑非笑的看了陶霏雨一眼:“陶七,你可知道,就算她改名換姓了從史凝湘變成了白牡丹,也并不代表她就改頭換面了?!?/br> “無論是白牡丹還是史凝湘,既然她已經(jīng)重新再回到京城,說明定是皇上赦免于她,既然不是罪身,公主何必再為難于她?”陶霏雨雖然跪下,卻抬頭直視著元惜珍,大有寸步不讓的味道。 “你……”元惜珍沒想到這陶霏雨竟然是如此蠢貨。 林盈盈見元惜珍面現(xiàn)慍色,立時也跪了下去,懇請道:“三公主,小七也是情急之言,絕非有意頂撞公主您,求三公主不與她一般計較?!?/br> 元惜珍見林盈盈出言,微慍的臉色稍稍緩和下來,陶家是國戚,身份上自然還是有些差別的,林家雖不是皇親國戚,可林唯棠于她而言,卻是她動心的人。 想到其中內(nèi)由,元惜珍決定作壁上觀,絕不再插手任何人的事情。微慍的瞪了一眼陶霏雨,想著這兩人的身份,倒也只是淡哼了一聲,沒再繼續(xù)出聲。 場面一時間恢復(fù)到了平靜,這種平靜令人不安和壓抑。 而原本已經(jīng)慢慢恢復(fù)賞梅氣氛的其余的觀賞亭里的人全都暗暗吃驚的望著這一幕,心里對史凝湘的出現(xiàn)更是揣測連連。 元惜珍看了一眼自始至終都沒有出聲的元無憂,笑了笑:“皇姐在此,人又是皇姐要見的,倒是惜珍唐突了?!?/br> 元無憂慵懶地把玩著手里的茶杯:“皇妹既然知道唐突了,本公主也似乎不宜與你計較,不過……”元無憂抬頭,似笑非笑的注視著元惜珍,紅唇輕啟,緩緩?fù)碌溃骸跋虏粸槔?。?/br> 元惜珍臉色一陣白又一陣青,微顫的唇張了合、合了又張,啞然半天,最終她還是垂眼道:“惜珍謹(jǐn)記皇姐之言?!?/br> 四公主看著被二皇姐當(dāng)眾不留情訓(xùn)斥的三皇姐,看向元無憂的眼神里也有些惴惴不安起來。 在場的人看著三公主不得不咽下委屈,心里都有些唏噓。 三公主聰慧之名早有所耳聞,在無憂公主未出冷宮之前,她雖說不上是得盡皇上寵愛,但在眾多皇子公主子中,也可算是獨(dú)領(lǐng)風(fēng)光不是? 再說,年前無憂公主受皇上冷落,三公主冒頭還歷歷在目呢! 可縱使如此,三公主和無憂公主兩人的身份依然還是不能等同相論的。 也難怪三公主隱忍了,不提本質(zhì)上的出身相差,單單是這唯一嫡出這個身份,就夠無憂公主脾睨眾皇子公主了,更何況無憂公主如今還有懷王還有顧家做后盾? 這樣一想,無憂公主敢公然下平國公的臉子,也似乎變的并不奇怪了。 廖青云、顧依依、顧安安等人顧凌奉命去領(lǐng)著白牡丹等人過來后,就起身恭順起身立在一旁,此刻,他們看似垂斂著眼,可只有他們自己知道此時他們心里的復(fù)雜。 無憂公主是個謎,每看多一次,都會是不同,有猶千變?nèi)f幻般那樣神秘和虛幻,令人看得見卻摸不透。 似是對元惜珍的反應(yīng)毫不在乎般,元無憂的目光淡淡的轉(zhuǎn)向跪在她腳前的幾人。 隨著她淡淡掠過的打量目光,白牡丹顯得鎮(zhèn)定,倒是孫夫人身子控制不住的顫動了一下。 “你們很大膽?!?/br> 孫夫人心驚rou跳起來,無憂公主用你們二字,就意味著包含了她和……孫家。 “愚婦不敢?!彼龥]想到今天無憂公主竟然會屈尊紆貴來這林家梅園,早知道她就該要焚香,求神問佛一番卜個吉日才出門。 “抬起頭來?!钡恼Z氣卻懾人無形。 孫夫人身子一顫,好半天才畏敬的抬起了頭,一旁的白牡丹也緩緩的抬起了頭。 元無憂冷然的目光在孫夫人和白牡丹兩人臉上移掃著,最后停在了白牡丹臉上,隨意般的語氣問出驚心動魄般的話意:“你可承認(rèn)自己是史凝湘?” 陶霏雨從驚怔中反應(yīng)過來,忙出聲道:“公主……” “掌嘴?!?/br> “是,公主?!毙』ㄗ雍芄Ь吹膽?yīng)諾,然后走出前對著陶霏雨的臉就是一巴掌下去。 白牡丹卻猛地?fù)渖锨埃瑩踉诹颂睁昝媲笆芰诵』ㄗ右话驼?,一張如花似玉的美麗臉蛋被打偏?/br> 清脆的巴掌聲響起,觀賞亭中似乎連呼吸聲都靜止了,靜的令人打從骨子縫里生出不安。 孫夫人倒抽一口冷氣,不是說無憂公主深居簡出清冷如水嗎?怎么與傳聞的如此不同?這哪里是清冷如水?這分明是咄咄逼人般的張揚(yáng)。 “湘……”陶霏雨不敢置信的睜大眼睛,看著白牡丹白皙的臉龐上那清晰可見的五指印,晶瑩的淚珠從她眼中滑落,雖未出聲,可她閃著怒火瞪向元無憂的眸子卻真實的表達(dá)出了她內(nèi)心的憤怒。 “回稟公主殿下,婢妾雖然已然改名換姓,卻亦如三公主所言,改名換姓并非意味著就從此改頭換面了,婢妾是白牡丹,亦……”說到這里,她語氣頓了頓,這才艱難澀然的繼續(xù)說道:“亦是史凝湘。” “湘湘?!碧睁昃o緊的抱著她,眼淚無聲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