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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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5帶回宮中 開禁項清塵,五個字,卻無疑是向安靜沉凝的大殿里投入了一塊巨石,激起千層浪花。 刻意降低存在感的幾位氏族掌權(quán)人,聞言都心神一動,目光有意無意的在置若惘聞事不關(guān)己的空無魂和明王爺子三人身上流連著。 難道,不待女帝這皇位坐穩(wěn),就又要進入新一輪的暗戰(zhàn)里?還是說,女帝登基其實只是權(quán)宜之計? 若項氏沒有易主,明王劃地而治,又有二十萬大軍,再加上項氏的財力和人力,倒也說得過去,可項氏易主是不爭的事實,明王在冀東,若沒有項氏相助,恐怕很難站穩(wěn)腳。 元無憂似是沒看見眾人暗涌動的眼色,唇角的弧度揚的越發(fā)的明顯,完美玉指間的酒杯輕輕的放下,原本端坐的身姿倚進了身后的寶座里,一成不變的平淡的眸子里更是浮現(xiàn)著興味。 “明王,暮世子的意思,就是你的意思嗎?” 元暮精致的下鄂線條繃的緊緊的,要不是一旁的元絡(luò)安撫住,他恐怕早就出聲了。 這個世上,能戳中元暮神經(jīng)的人,只有項清塵,只要是遇上項清塵的事,元暮就不是元暮,而只是一個為情所因的普通男子罷了。 明王稍顯沉默后,搖頭否認:“回陛下,這并非臣所愿,但是……”嘆息聲中有著隱隱的無奈和滄桑:“本王虧欠他們兄妹太多?!?/br> “虧欠?”元無憂揚眼,隨后又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明王出列,單膝跪了下去,鄭重其事的道:“項清塵為懷王妾室,又誕下懷王子嗣,于情于理,她都沒有開禁的依據(jù),可是法理不外乎人情,更何況……” 明王突然停頓了片刻,才抬眼直視著元無憂,一字一句緩緩說道:“臣愿意上交冀東二十萬大軍兵權(quán),只求陛下法外開恩。” 周青色眸子微動,明王的算盤倒是打的精,以退為進,也以進為退,不得不說,這一招倒是巧妙,不過,她不會買帳就是了。 底下的人都暗暗屏息以待,望向元無憂的眼神里也都流露出些許的復(fù)雜和緊張。 冀東二十萬大軍歸于朝廷只為換一位妾夫人自由,不得不說,明王的條件讓人無法拒絕,誘惑不是一點點,只要收納了盤踞在冀東的明王這二十萬大軍,大元國從此真正的進入無內(nèi)戰(zhàn)的局面,也是陛下對經(jīng)受了戰(zhàn)亂之苦的百姓最大的安撫。 可是……有利也有弊,要是接受明王條件,開禁了項清塵,無疑就是將項清塵賣給了明王,不論項清塵是否受懷王寵愛,她是懷王妾室是事實,為懷王生下唯一的子嗣也是事實,如今懷王尸骨未寒,子嗣還小,陛下卻將項氏發(fā)賣,這傳出去,恐引天下人垢病。 元無憂盯著明王,緩緩笑了:“看來明王還太了解孤,不知者不罪,這件事,就此擱置,任何人不得再議,違者斬?!?/br> 最后一個斬字,讓一些忍不住露出惋惜的臣子們渾身打了個激靈。 元暮唇線抿的死死的,拳頭也暗握了起來,元絡(luò)生怕他沖動之下讓事情一發(fā)不可收拾,不動聲色的上前一步按捺著他。 明王凝望著元無憂半晌,對于元無憂意料之外又似乎是情理之中的拒絕,心里暗暗苦笑,雖然早在當(dāng)日決定退兵時,他就明白屬于他的機會已經(jīng)沒有了。 想用兵權(quán)彌補這些年來對阿暮的虧欠是行不通了,但就算是如此,他也知道今后是再無翻身的機會了。 空有二十萬大軍傍身又如何? 項氏易主,空無魂為陛下所用,冀東不再是他的屏障,反而是困縛他的地牢。 再說,他也真的累了,也許這樣的結(jié)果,其實是最好的。 “陛下英明,是臣思慮不周,但臣對朝廷的忠心,日月為昭,臣此次上京賀陛下登基大喜為其一,其二就是親自向陛下上交冀東兵權(quán),求陛下笑納。” 周青色垂眸,啞然一笑,明王無疑是個聰明的人! 看似她不費吹灰之力收復(fù)失去,一統(tǒng)大元國,但明王在這件買賣中也沒有虧,榮華富貴的勛爵倒是其次,后半生的安穩(wěn)安全日子才是他想要的。 不過,他淡淡的掃了一眼元暮,暗自搖頭,當(dāng)初他既然選擇了放手,其實就已經(jīng)意味著徹底失去。 元無憂對于明王識時務(wù)上交兵權(quán),雖沒有表露太大的情緒,卻將整個冀東都劃為了明王的封地,從某種程度上來講,倒也皆大歡喜。 元無憂提前離開宴會,沒有直接回到皇宮,而是擺駕到了懷王府。 寂靜的懷王府因為她的到來,而暗波洶涌。 穿過抄手游廊,元無憂來到懷王曾經(jīng)居住的宸院,景依舊,物還在,人卻已經(jīng)不在了。 她在懷王床榻邊沿上坐下來,伸出手輕輕的撫摸著,觸手的絲滑柔軟錦被讓她恍惚感覺到還有人的溫度。 懷王還在,正臥坐在床榻上,溫柔的笑望著她。 在她專屬的軟椅上半躺了下來,往日的畫面在腦中一一浮現(xiàn),可世上,如今已經(jīng)再也沒有那個可以讓她輕松自在的人了。 液體從眼角滑入發(fā)鬢,帶來微涼的濕氣,元無憂輕輕的闔上眼。 玉珠玉翠守候在她身旁,不敢發(fā)生任何聲音打擾她。 小花子走進來的腳步也停了下來,未再上前。 不知道過了多久,元無憂才慢慢地睜開了眼睛,一雙美眸黑如深淵,令人寒氣頓生。 “宣她們進來。” “是?!毙』ㄗ庸Ь吹耐肆顺鋈ァ?/br> 蘭嬤嬤扶著顧太妃走了進來,身后跟著顧依依和項清塵。 看著半躺在貴妃椅上的元無憂,顧太妃臉色愈顯蒼白,背脊挺直,并沒有行禮的打算,而她身后的其他人似乎也沒有這個打算。 小花子微微皺眉,看了一眼元無憂,卻見她眼神制止,只好退回原地靜候著。 元無憂沒有出聲,臥房里的空氣都似乎在半空中凝固了。 “你來做什么?”顧太妃面色含霜,忍不住的出聲。 元無憂輕撫著軟椅扶把,對她們冷傲不行禮的姿態(tài)視若無睹,緩緩的出聲說道:“玉珠,你去把那孩子抱來給孤瞧瞧?!?/br> 玉珠眼底飛快的閃過訝色,想也不想的恭敬應(yīng)旨。 “是?!?/br> 顧太妃身子遙晃了一下,眼神浮現(xiàn)驚懼,手指顫抖的指向她:“你要膽敢傷坤兒,本宮一定不會放過你?!?/br> “太妃倒是護犢情深。”元無憂低笑出聲。 項清塵卻上前一步,死死的盯著元無憂,面色染霜聲音更是尖銳刺耳:“元無憂,你想做什么?” 小花子面色一沉,厲聲喝斥道:“大膽項氏,還不跪下?!?/br> 項清塵無視小花子的喝斥,冷誚出聲:“元無憂,想要我跪你,你作夢,如今你為刀徂,我為魚rou,要殺要剮,隨你,若你要害我孩子,就是死,我也不會讓你好過?!?/br> 元無憂冷笑:“殺?剮?會不會太簡單了?” 項清塵和顧依依皆面色微變。 “至于你們跪與不跪,難道就可以改變得了我的身份?” “你……孩子……”項清塵的話在看見玉珠抱著孩子走了進來時而終止,她沖上前欲搶奪孩子。 不需要示意,就有人將她死死的按在地上,如今已經(jīng)沒有武功的她,不過是柔弱女子一人,毒和藥她更是早就沒辦法接觸。 “放開……唔……”項清塵的話被小花子塞入嘴里的布團而無法正常出聲。 狼狽不堪的項清塵讓顧太妃看向元無憂的目光是又驚又怒,就連顧依依都蹙緊了眉。 “陛下?!庇裰楸е\衾包裹的孩子低下身子。 元無憂坐了起來,伸手掀開覆蓋在上面的錦衾,仔細的端詳了幾眼后,她收回目光,身子重新躺回了軟椅,面色無波,不怒而威,懾人無形。 顧太妃緊緊的抓緊了蘭嬤嬤的手,顧依依冷眼看著。 “養(yǎng)一個是養(yǎng),養(yǎng)兩個也是養(yǎng),玉珠,將這孩子抱回宮中,安排宮人嬤嬤撫養(yǎng)?!?/br> “是,陛下?!?/br> “你敢?!鳖櫶鹋雎?。 “唔……唔……”項清塵雙眼欲裂的瞪著元無憂。 “晗兒尸骨未寒,元無憂,你就如此欺孤寡幼子,你就不怕天下人戳你脊梁骨?罵你忘恩負義?” 元無憂淡淡起身,目光冷然的落在顧太妃臉上,突然一笑:“忘恩負義?你怎么不說孤大逆不道呢?孤可是連自己的生身父皇都可以逼死。” 顧太妃啞口無言。 “對了,養(yǎng)在宮中,孤日后也許有可能將皇位傳于他,太妃,你不想嗎?” 顧太妃和顧依依就愣住了,項清塵也怔了一怔,但很快就恢復(fù)理智,掙扎著搖頭,可她口不能言,身不由己,根本沒辦法掙脫身上禁錮的力量。 “你……”顧太妃驚疑不定的望著元無憂。 元無憂走到項清塵身邊,微笑著出聲:“千萬別死,你死了,這個孩子就沒機會活了,至于你們,孤要你們在這孤寂的懷王府里好好的守著,用余生來證明你們對他的愛可以心甘情愿的為他畫地為牢,對了,就算你對父王的愛撐不了,你也該為你的孩子撐著,這一方面,你不妨請教一下太妃?!?/br> 項清塵一雙睜大的眼迸射出駭人的恨意和殺氣,幾近猩紅。 顧依依整個人都虛軟的后退一步,跌坐身邊就近的椅子里,面色恍惚,又隱帶凄然。 這樣的結(jié)果,是她選擇的,她知道她怨不了人。 “元無憂,你真殘忍?!彼B死的權(quán)利都被剝奪了。 元無憂腳步停頓片刻才大步走了出去,身后傳來蘭嬤嬤的驚呼聲。 顧太妃昏了過去! ☆、016你在這里 元無憂抓了一把魚食投入湖中,一群錦鯉全都游了過去搶食,水紋漣漪,別有一番風(fēng)景在眼簾。 玉珠小心的看了一眼自家主子的神色,心里終于松了一口氣,主子終于恢復(fù)正常了。 小高子輕步的走進亭子里,低聲奏稟:“陛下,第五照已在外侯旨?!?/br> 元無憂停下喂食的動作,凈手拭手后,淡聲道:“讓他過來?!?/br> “是?!毙「咦庸Ь吹耐讼氯?。 第五照沉眼低斂的跟在小高子身后,看似步伐穩(wěn)定,事實上,他卻緊張的手心出汗。 他今天能擁有的一切,全是她賜予的,他緊張并不是怕她收回她賜給他的一切,而是……他卑微的不敢面對她。 那些不堪過往,如影隨行,他從不曾忘記。 走進亭子里,看著背對著他正欣賞著湖面風(fēng)景的尊貴身影,他直接伏跪于地,恭敬的語氣里有著他自己都沒有發(fā)覺的虔誠。 “屬下參見主子,萬歲萬歲萬萬歲!” “起來吧。” “謝陛下?!钡谖逭掌缴砗螅兔紨磕康耐酥烈粋?cè),恭謹(jǐn)莊重的神色淡化了他陰柔冷暗的氣質(zhì)。 元無憂收回眺望的目光,漫不經(jīng)心的掃視了他一眼,轉(zhuǎn)身走回亭中坐了下來。 “你做的不錯,孤很滿意,需要孤獎賞你什么?” 第五照猛地抬頭,卻在接解到元無憂的雙眸時,又忙不迭的低了下去,實話實說道:“屬下不敢居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