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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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說去美國了嗎?” “死在本地且一個月之內(nèi),照片才會發(fā)生變化。我剛才還在想是不是那小男生看姓廖的生活糜爛,冤魂嫉妒,化作厲鬼索了酒吧少爺?shù)拿亍!?/br> 于靖忠還沒來得及表示有可能,只聽楚河在后座上開口道:“未必?!?/br> 兩人同時轉(zhuǎn)頭看他,只見楚河搖了搖頭,說:“姓廖的沒那個魅力。” 他的表情十分安然,竟然完全不覺得這話里有任何不對勁的地方。于靖忠額角亂跳,剛想反駁就只聽周暉大力贊同:“沒錯!我也這么認(rèn)為!他長得就不夠那個格!” “……”于副只覺得無數(shù)草泥馬從自己頭頂呼嘯而過。 “總之,姓廖的身上古怪太多,執(zhí)意留下來陪我們抓跳尸估計是有目的的,可能是怕我們在他家發(fā)現(xiàn)什么。而且出了這么一檔子事都不肯搬走,這人膽子也大得太不同尋常了,他不像那么硬氣的人?!?/br> 周暉摸著下巴,又道:“我對他那張照片的感觀特別不好——他那個初戀應(yīng)該是橫死的,怨氣非常強(qiáng)烈,可能還滯留在人世。” “有辦法找到出事地點(diǎn)嗎?”于靖忠隨口問。 “有,但要知道被害者的名字和生辰,所以先派人排查失蹤人口吧。那個紅三代的大學(xué)初戀嘛,肯定很好找的。” ——于副回頭眼巴巴看著周暉。 后者橫躺在suv后排,把頭枕在楚河大腿上玩粉碎糖果,那厚顏無恥的愜意模樣讓人真恨不得抄鞋底左右開弓甩他一臉。 “這不屬于我的合同范圍,我要加班費(fèi)?!?nbsp;周大爺在于副的殷切目光中終于抬了抬眼皮,懶洋洋道:“前妻,來開價?!?/br> 于靖忠頓時汗毛直立,生怕他下面蹦出來一句:“兩百萬,每人……” 楚河在和人微信聊天,抬眼微微一笑。 “聽說你要給顏小哥煲乳鴿湯。”他慢悠悠道:“分我倆一人一碗吧。” · 于靖忠深深覺得這兩百萬賺得不值。不僅卷入紅三代一夜情死人事件,還莫名其妙牽扯到橫死的初戀;被周暉強(qiáng)行虐狗虐了一臉之后,回來煲湯還要給他倆單獨(dú)算一份。 當(dāng)年好歹也算個精英紅色特工,怎么淪落到現(xiàn)在這個地步的?于靖忠在廚房里叼著煙洗碗,內(nèi)心感到十分不解。 顏蘭玉在飯廳吃飯。他腸胃功能應(yīng)該非常不好,吃東西如同小貓吃食,很久才喝完半碗湯,端著空碗來廚房輕輕敲了敲門,問:“需要幫忙嗎?” 少年穿著淺灰色套頭線衫,非常清瘦,脖頸下鎖骨支楞出來,上面露出明顯的青紅痕跡。于副抬頭一看,立刻觸電般移開目光:“啊,不用,你去歇著吧。” 顏蘭玉默不作聲的過來放下碗,走了。 于靖忠抬頭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臥室那邊,手里夾著煙,愣愣的不知該作何反應(yīng)。 · 第二天,楚河根據(jù)周暉記下的死者相貌算出了名字和生辰,剩下的乳鴿湯也被于靖忠裝在保溫桶里帶去了國安特別處。結(jié)果楚河嘗了半碗,流著鼻血也走了。 周暉好奇之下用勺子在保溫桶里攪了攪,勃然大怒:“五百年的人參怎么能這么用!告訴過你薄薄一片就行了!你特么見過誰‘薄薄’一片三厘米的?!” 于靖忠:“……” “一個男人!”周暉劈頭蓋臉訓(xùn)斥:“一個找了比自己年輕十歲以上伴侶的男人,就注定要承擔(dān)起買菜做飯、洗衣服帶孩子的重任!窮公務(wù)員就不要玩五星級餐廳輪著吃的偶像劇情節(jié)了,先把家務(wù)承擔(dān)起來!連做飯都做不好還要你何用?!” “……周陛下,”于靖忠真心誠意請教:“陛下您和皇后娘娘平時是怎么分配家務(wù)的,誰做飯?” 周陛下說:“雖然皇后比朕大十歲以上……但當(dāng)然是我了!你以為老四會做家務(wù)?他頂天在烤rou排的時候負(fù)責(zé)噴個火,就這樣還得看著別讓他把rou排直接烤成碳!哼哼從摩訶出生后他就只給孩子做過飯,孩子吃滿漢全席嬰兒餐,我倆就著涼水啃饅頭……” 楚河一邊擦鼻子一邊從周暉辦公室配套的茶水間里走出來,說話還帶著nongnong的鼻音:“不是這么回事,不要聽他亂說。他給摩訶喂伏特加拌辣椒醬,我看不下去才懲罰他吃涼水饅頭的,我自己還陪吃了好幾頓?!?/br> 于副嘴角抽搐:“怪不得你們家大毛要弒父……” 周暉哼哼著坐在大辦公桌后面,兩條長腿肆無忌憚蹺在桌邊上,隨手從抽屜里拿出一只龜甲玩。于靖忠認(rèn)出這只龜甲是他平時計算用的東西,似乎什么都能算出來,連自己藏在抽屜里的薯片是司徒犼三還是神五組長弄走的都一清二楚,非常神奇。 “老四根據(jù)我記下的死者相貌,算出來那倒霉初戀叫路曉晨,今年二十七歲,一個月前剛出現(xiàn)在四惡道亡靈簿上,但人卻沒有墮入地獄道。這人生前善惡平平,雖不至于升天,也不會墮落到餓鬼、畜生兩道去,所以沒去地獄道報到這一點(diǎn)很奇怪?!?/br> “還滯留在北京?”于靖忠問。 “肯定是這樣。出事地點(diǎn)在廖家周邊范圍三十公里之內(nèi),看不清楚那個地方的具體情況,但建筑破舊有紅頂,光線黑暗,占地空間很大,像是一處廢棄倉庫?!?/br> 周暉用龜甲在紙上劃出建筑的大概外觀,但只是一個隨處可見的平房建筑。 “廖家身份敏感,我會立刻叫人秘密排查周邊地區(qū)相似的建筑,這個路曉晨的死因應(yīng)該和跳尸的出現(xiàn)有關(guān)系?!庇诰钢业纛^向外走去,突然看到楚河,就頓了一下:“——哎鳳四,要不麻煩你再算一遍?具體方向再精確點(diǎn),省得排查時動靜太大驚動了姓廖那小子?!?/br> 楚河“唔”了一聲,便走去拿龜甲。 然而周暉卻一把按住他的手,對于靖忠翻了臉:“——去去去!叫那幫白吃飯不干活的小子去查!干什么都支使老四?” 于副都愣了,卻只見周暉吸了口氣,冷冷道:“算生死叫開天眼,你以為隨便一算就行了?老四身體虛弱,能別讓他算就別讓他算,萬一驚動姓廖的叫摩訶吃了他就完了。” 楚河對他做了個抱歉的手勢。 于靖忠郁悶道:“好好好……”然后對楚河拱了拱手,轉(zhuǎn)身出去了。 · 所幸于副在刑警支隊還是有點(diǎn)關(guān)系的,死者資料很快就拿到手了。 這個叫路曉晨的年輕人,早年從北京一所著名高校畢業(yè),是廖亮的大學(xué)同學(xué)。在校期間兩人戀愛情形如何不清楚,值得推敲的是,半年前路曉晨在國外念完博士回來,曾經(jīng)在廖亮開的公司求過職。 路曉晨的專業(yè)很偏,專業(yè)領(lǐng)域內(nèi)能求職的其實(shí)也就那么幾家,在投簡歷之前他應(yīng)該不知道其中一家是初戀情人開的——因?yàn)檫^面試之后,他突然就主動撤了簡歷,應(yīng)該是出于發(fā)現(xiàn)了廖亮的身份,不想再跟前男友有所糾纏的原因。 緊接著事情開始跑偏。 路曉晨求職的其他幾家公司,本來都表示出了對這位年輕留美博士的極大興趣,但突然某天又不約而同的婉拒了他。路曉晨對這個情況倍感迷茫,于是拜托了以前的同學(xué)在行業(yè)內(nèi)打聽,才知道有可能是廖亮在其中說了話。 ——到此為止都是一個正常的都市狗血故事,如果路曉晨是個姑娘,也許會演變成霸道總裁戀愛輕喜劇才對。 但不幸的是,悲劇往往在一念之間發(fā)生,以嫉妒為養(yǎng)分快速抽根發(fā)芽,成長得令人措手不及。 “路曉晨有男友?!敝軙熣履R,盯著手中的照片若有所思道:“而且是陪他一起從美國回來的,已經(jīng)在拉斯維加斯注冊結(jié)婚了?!?/br> 廖亮公司樓下的咖啡廳里,周暉坐在角落沙發(fā)上,大大咧咧張著兩條修長結(jié)實(shí)的腿,某奢侈品牌襯衣包裹出在野外鍛煉得極其精健的上身肌rou線條。 任何人穿著這么一身,配上江詩丹頓手表、鐵獅東尼小牛皮鞋和桌上那串奔馳鑰匙,都能吸引成片成片愛慕的目光,更別提他還有一張時刻都像好萊塢影星走紅毯一般散發(fā)著強(qiáng)烈荷爾蒙的帥臉。 楚河用茶水單擋著臉,簡直難以承受撲面而來的濃重雄性激素氣息:“你不是讓于副叫‘白吃飯不干活的’去查這件事嗎?” “是你不愿意在我辦公室待,非要出來走走的啊?!?/br> “那是因?yàn)椤背淤慷×丝?,一言不發(fā)盯著茶水單。 周暉得意的笑了起來,一邊用腳尖摩挲他小腿,一邊危險的壓低了聲音:“辦公室關(guān)上門還不樂意,小心把你拽公車上去,你就知道害怕了。” 周圍無數(shù)火辣帶醋的目光頓時射向楚河,其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甚至還有個鄰座快五十歲的禿頂大叔。如果目光能變成箭的話,楚河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千瘡百孔了才對,他自己的鳳凰眼淚都救不回來。 不過楚總好歹是經(jīng)過幾年商、當(dāng)過大場面的男人,在這么惡劣的生存條件下還維持了面部表情的平穩(wěn),只不動聲色收回腿,“——你從哪弄來的照片?” “唔,山人自有妙計?!敝軙煼畔抡掌Φ溃骸昂冒伞聦?shí)證明顏小哥是我們在于副身邊的出色內(nèi)應(yīng),我只暗示了下咱倆對這件事很有興趣想出來跑跑,他就從善如流的把相關(guān)資料從于副辦公桌上拿來給我了……當(dāng)然也有可能是希望辦公室里人越少越好,別打攪他談戀愛的原因?!?/br> 照片上是路曉晨和另一個男人逛超市買菜,兩人年歲相當(dāng),相貌般配,忽略性別的話確實(shí)是一對佳偶。他的新男友看穿戴顯然不如廖亮那種紅三代,但人很精神整齊,和路曉晨說話時大笑著,兩人目光中都明顯能看到融洽和深情。 “這個人叫博超,和路曉晨、廖亮同一所大學(xué)同年畢業(yè),只是不同專業(yè)。巧合的是路曉晨畢業(yè)后是和他一起去美國的,兩人一同回國時已經(jīng)是注冊結(jié)婚關(guān)系了?!?/br> 楚河問:“他也死了?” “死了?!敝軙煹?,“半年之內(nèi),兩個年輕海歸博士,全都離奇喪命了?!?/br> 侍應(yīng)生紅著臉過來詢問還要不要點(diǎn)單,聲音顫顫巍巍的可憐又可愛。周暉禮貌表示什么都不需要,然后轉(zhuǎn)向楚河,深情款款問:“你還來點(diǎn)吃的嗎,未婚妻?” “……”楚河合上茶水單交給侍應(yīng)生,嘆息道:“拿鐵?!?/br> 侍應(yīng)生滿懷失望的走了,表情失落得簡直要哭出來。 “知道么?”楚河望著周暉襯衣下強(qiáng)健的肌rou線條和肆無忌憚大張著的腿,面無表情道:“這個坐姿很撩人,搞得我有點(diǎn)想上你。這是你含蓄表明自己想被上的新方式嗎?” 他以為這話已經(jīng)很有周暉的風(fēng)范了,畢竟這么多年沒吃過豬rou也見過豬走,照學(xué)也能學(xué)兩句才對。誰知周暉聽了只一笑,饒有興致道:“我只接受一種被上的方式——騎乘……但你會嗎?你每次軟得都要化成水了,估計自己動不起來吧?!?/br> 楚河盯著桌面,一個字都不回答。 這幅模樣對戰(zhàn)勝方來說是最刺激的戰(zhàn)利品,其誘人程度簡直都沒法形容。周暉頗為惡劣的勾起唇角,回頭看看正坐在吧臺后盯著小弟做咖啡的老板娘,又轉(zhuǎn)過身來湊近楚河:“路曉晨的簡歷被所有公司拒絕后,曾經(jīng)找廖亮面談,兩人就是約在這里;隨后路曉晨的男友博超被抓到當(dāng)?shù)嘏沙鏊?,以打架斗毆為名拘留了十五天。我現(xiàn)在要找這個老板娘打聽下狀況,看這三個人之間能不能找出些線索——你既然放話想上我,不如就來打個賭吧?!?/br> 他壓低聲音,沙啞中帶著曖昧的誘惑: “我們分別去找她,誘使她說出當(dāng)時的情況,看誰能挖出更多線索。賭注就是我那天要求但你咬死不愿意的事情,如果你贏了,我不介意你對我那么做——如何?我讓你先去。” 楚河盯著他,兩人距離是那么近,連炙熱的呼吸都互相糾纏在一處。 片刻后楚河站起身,冷冷道:“賭了。” · 他轉(zhuǎn)身走向咖啡廳洗手間,關(guān)上了門。三分鐘后門又咔噠一聲打開,楚河迎面走出來,周暉瞬間“噗!”的噴了滿桌水—— 只見鳳凰明王的決心是如此堅定和強(qiáng)烈,以至于他竟然在這家小小的咖啡館里,動用了天道十大美色之一的法相真身! 隨著他一步步走近,周圍聲音迅速變小,甚至奇跡般出現(xiàn)了片刻的靜寂。很多人呆呆看著他,拿著咖啡卻忘了喝,還有人一杯水直接稀里嘩啦順著衣服澆了下去。 美艷絕倫到一定程度往往會因?yàn)榱?xí)慣而忘記自己在容貌方面的優(yōu)勢,或并不太把自己的特殊當(dāng)回事,但對別人的震撼力卻不會因此而減輕。 楚河走到吧臺前,從褲袋里摸出錢夾,抽出兩張大鈔輕輕壓在小費(fèi)罐下:“您好,”他眼睫下流光一轉(zhuǎn),很有風(fēng)度的問老板娘:“向您打聽一件事,五分鐘時間可以嗎?” 第35章 老情人到訪 老板娘從沒追過星,不能理解小姑娘們見到本命時激動得要暈過去的心情,但此刻她確實(shí)呼吸困難,神志空白,恍惚間產(chǎn)生了一種馬上就要昏迷倒地的感覺。 “……”楚河看著她,以為自己沒說清楚,微笑又重復(fù)了一遍:“不好意思,五分鐘時間可以嗎?” ——鳳凰明王完全忘記了上次他在蓮花座前展顏一笑,當(dāng)場把十八金身羅漢抽暈了過去,連降三世明王都失手把戰(zhàn)戟砸自己腿上了的事情。 老板娘眼珠子一動不動的盯著他,似乎想說什么,又發(fā)不出聲音。半晌她搖晃幾下,一頭栽倒在地不動了。 鳳凰明王:“……” 完全凝固的場景中,周暉從座位上起身,穿過死寂的咖啡店走上前,牽著楚河的手把他拉回座位按下,順手從鄰座小姑娘那里摸了頂帽子給他扣上。 “你輸了,”他微笑道。 楚河一個字都不說,面無表情坐在那里,拒絕與外界交流。 周暉懂得窮寇莫追的道理,并不在這個時候逼他,只微笑著轉(zhuǎn)身打了個響指。啪的一聲整個咖啡廳如同被打下了激活的開關(guān),所有人都如夢初醒,恍惚望著周圍,不知道剛才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周暉又把楚河的帽檐往下拉了拉,才轉(zhuǎn)身走向吧臺——他走起路來的姿態(tài)如同一頭在叢林間漫步的野豹,悠閑、矯健而有力,雖然也引來不少目光,卻不像鳳凰明王法相降世那樣夸張。 走到吧臺前的時候老板娘正從地上爬起來,滿面疑惑的不知道自己剛才怎么就摔倒了。 周暉伸手扶起她,笑容仿佛揉碎了夏日最絢爛的陽光,濃郁的荷爾蒙氣息熏得人臉紅心跳,連開口時聲音都充滿了磁性:“您好——” 老板娘通紅著臉攏攏頭發(fā),那一瞬間她找回了自己十八歲少女時代的感覺:“您、您好,有什么可以幫忙的嗎?” “是的,我想找您打聽個人?!敝軙熋稣掌o她看,彬彬有禮道:“這是我的兩個朋友,我們?nèi)ズ竺鎻N房聊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