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jié)
其三,為什么金虔不用毒粉、迷香救場……請看本回分解其余問題……這個,墨心還在思考中……爬走…… ☆、第九回 公孫獻計出意料 同訪駙馬夜驚魂 王丞相的一封書信、一頂輕轎,就將重重保護下的秦香蓮母子三人輕易帶離了開封府。臨走之時,包大人和公孫先生對秦香蓮是欲言又止,展昭只說了個“秦大嫂……”便無下文。 金虔心知這幾人乃是顧忌駙馬府和王丞相的身份地位,礙于自己官職在身,不便多言。金虔本想交待幾句,但一見秦香蓮雙眼含喜、臉頰紅潤的神色,兩個小鬼一聽要去見自家爹爹,興高采烈的表情,這到嘴邊的話是怎么無法出口,硬是被吞了回去。 待秦香蓮母子乘轎遠去,開封府一眾人員才各懷心事回府。 回到廂房,金虔是坐立難安,在屋子里滴溜溜轉(zhuǎn)了好幾個來回,只覺心中忐忑,仿若壓了一塊茅坑石頭般不舒不服,更惱的是自己此時無計可施,只能躺在床鋪上做深呼吸、念大悲咒。不知過了多久,金虔只知夜色漸深,卻忽聞門外一陣sao動,雜亂的腳步聲從門前匆匆而過,隱約傳來含有“秦香蓮……”字樣的語句。 金虔一驚,一個猛子從床鋪上蹦起身,沖到門口,一把拽開門板。 只見門外人頭攢動,昏暗燈光下,幾名衙役抬著一人急匆匆地沖進與自己房間相對的東廂房。 金虔心道不妙:那東廂房可是公孫先生的地盤,一般只有傷重難治者才能有幸造訪,莫不是有人掛彩——只是,那幾個衙役抬著的那個人,怎么那么像秦香蓮?! 想到這,金虔立即足下發(fā)力,幾個飛身竄到了東廂院內(nèi)。再定眼一看,便知大事不好。 只見那東廂首房門戶大開,里面是角色齊全。公孫先生、包大人、展昭以及張龍、趙虎全部一一排列,王朝、馬漢擠不進去,只好守在門口。 馬漢一見是金虔,忙拱手道:“金虔兄弟?!?/br> 金虔一看,馬漢的長臉竟比平時還長出半尺,心里頓時冰涼,吸了一口氣才問道:“馬大哥,可是秦香蓮回來了?” 馬漢點點頭,還未說話,一旁的王朝就cao著大嗓門叫了起來:“駙馬爺太過分了!竟然……” 話說了半句,竟也說不下去。 金虔又吸了一口氣,繼續(xù)問道:“我可以進去看看嗎?” 兩人一聽,這才意識到自己兩個大個子擋住了門口,趕忙讓開了路,讓金虔閃身入內(nèi)。 屋外嘈雜,可這室內(nèi)卻是十分安靜。 金虔繞過張龍、趙虎,只見展昭和包大人分別站于床頭床尾,公孫先生坐在床側(cè),正為床上所躺之人診脈。床鋪上所躺之人,面色白中帶青,雙唇蒼白略帶血漬,雙目緊閉,亂發(fā)凌衣,正是幾個小時前離去的秦香蓮。 金虔用手背揉了揉眼皮,細細瞧了幾遍,終于確定自己沒認錯人,心道:這是怎么著?這秦香蓮是去會情郎還是去兩萬五千里長征,出門不過半個晚上,怎就搞成這副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模樣? 再轉(zhuǎn)頭看看床頭床尾的兩個人。包大人自是不用再說,如果不點燈,恐怕一張臉上就只能看見眼睛,而另一旁的展昭——金虔一看,渾身一個哆嗦。 只見那展昭,劍眉緊蹙,俊目凝威,儒雅俊貌之中隱隱滲出一股殺氣,仿如蓄勢待發(fā)的緊繃弓弦。 金虔立刻心如明鏡:這開封府里,得罪誰都行,就是不能得罪這只貓兒。別看這只貓兒平時溫文儒雅,說話和煦有禮,我看十有八九是個“悶sao型”,發(fā)起火來恐怕就是火山爆發(fā),被他這雙眼睛一瞪,那三魂七魄還不頓時散去一半! 想到這,金虔趕忙向公孫先生一旁移了兩步,小心翼翼地避開展昭視線的火力范圍。 此時,公孫先生剛好診斷完畢,收手起身,向包大人回道:“大人,這秦香蓮是急火攻心,一時氣血翻涌,傷及心肺,昏死過去,而之前舊傷未愈,此時恐怕是情況不妙?!?/br> 包大人一聽,不禁怒上心頭,低聲喝道:“這秦香蓮與那陳世美到王丞相宅邸相聚,到底是發(fā)生了何事,為何會如此?” 公孫先生一旁思量道:“大人,這恐怕只有秦香蓮和那陳世美知曉,學(xué)生大膽揣測,恐怕是那陳世美做了非常之舉,才會讓秦香蓮如此?!?/br> 金虔一旁吐血:拜托,這還用揣測?這根本就是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著! 包大人點了點頭,一臉沉痛:“本府本不該應(yīng)允讓秦香蓮前去?!?/br> 公孫先生搖搖頭:“大人,此時乃是秦香蓮自己決定,大人又何必自責(zé)?” 金虔此時可沒有心情聽這兩人說來道去,她在屋內(nèi)屋外打量了許久,卻始終沒發(fā)現(xiàn)此時最應(yīng)該出現(xiàn)的兩個人,不由一陣心慌,急聲問道:“大人,秦香蓮的一對子女呢?” 包大人和公孫先生聽言,卻不作答,只是垂眸不語。 一直未曾出聲的展昭卻突然雙手抱劍,高聲道:“大人,那對孩童必然被陳世美帶回了駙馬府,屬下這就前去尋回!”說罷就要提劍出門,張龍、趙虎立刻隨身而行。 “展護衛(wèi)!”包大人突然一聲高喝,見展昭頓然停步轉(zhuǎn)頭,又放緩了聲音:“不可!” 展昭回身上前一步,劍眉微凝:“大人!” 公孫先生一看,急忙道:“展護衛(wèi),那駙馬府是何等地方,怎可貿(mào)然強入?何況,是否真是駙馬帶走的孩童,我們也不曾得知;就算真是陳世美帶走一對孩童,我們無憑無據(jù),如何上門要人?” 公孫先生兩個強勢反問句,頓時讓展昭無語,只好與張龍、趙虎直直站立一旁。 金虔此時是心亂如麻,之前現(xiàn)代觀賞的各類三流劇情居然毫無用處,想了大半天,腦海里也只有一句話的墨水,不覺間竟脫口而出,道:“明槍易躲、暗箭難防?!?/br> 此言雖然聲微,屋內(nèi)眾人卻也聽得清楚。 只見公孫先生雙眼一亮,面色帶喜色道:“金小兄弟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大人,學(xué)生有一計?!?/br> “先生快說!”包大人急忙道。 “大人,”公孫先生一拱手:“既然我們無法斷定秦香蓮的兒女是否是由駙馬爺帶走,不如讓展護衛(wèi)暗中夜探駙馬府,等我們得到確實證據(jù),大人明日再登門造訪,逼問駙馬。若駙馬承認交還孩子便罷,如若駙馬失口否認,展護衛(wèi)則可暗中行事,將兩名孩童帶到大人面前,讓駙馬無從辯解?!?/br> “先生好計謀!如此本府也可對那秦香蓮有個交代?!?nbsp;包大人聽罷,臉色立刻緩和了一半。 展昭渾身的殺氣即刻散去不少,張龍、趙虎也暗暗點頭。 金虔頓感欣慰,心道:公孫先生果然不愧為一代師爺表率,自己一句八桿子打不著的話,居然能讓他想出如此完善之計謀,實在高明。 “只是……”公孫先生卻似乎并不滿意,面露難色:“學(xué)生還有一事?lián)??!?/br> 包大人問道:“先生擔(dān)心何事?” “學(xué)生是擔(dān)心,那駙馬府戒備森嚴,此番展護衛(wèi)一人前去,恐怕……” 張龍趙虎一聽,急忙上前,拱手高聲道:“大人,屬下愿助展大人一臂之力!” 包大人聽言,十分欣喜,正想應(yīng)允,卻被公孫先生打斷。 只見公孫先生搖頭道:“不妥。此番前去,只是打探消息,無需動武,只需一名輕功卓越之人與展護衛(wèi)同去,彼此做個照應(yīng)便可。二位雖然武功不俗,但輕功卻與展護衛(wèi)相差甚遠,并非適當(dāng)人選。” 金虔一聽,心里忽然升起一股不祥預(yù)感,急忙向屋角蹭了蹭,想要退離現(xiàn)場。 可那公孫先生似乎專門和金虔過不去,一雙明目直直向金虔射來,道:“金小兄弟,你身懷絕世輕功,不知是否愿意助展護衛(wèi)一臂之力?” 金虔頓時大驚失色,一下受驚過度,連舌頭都不停使喚,嘴里烏拉了半天,可吐出全是德語,只好把腦袋搖地像個撥浪鼓,心道:不愿意!當(dāng)然不愿意!那展昭要去的地方可是駙馬府,不是菜市場,一不小心可是要掉腦袋的,誰吃飽了撐的沒事干,愿意跑到駙馬府拎著腦袋去吹冷風(fēng)? 人人都道公孫先生心思敏捷,可此時卻不知怎么回事,竟然曲解了金虔的意思,微微笑道:“金小兄弟可是擔(dān)心會拖了展護衛(wèi)的后腿?” 金虔趕忙點頭:沒錯、沒錯,咱武功沒有,輕功不濟,是爛泥扶不上墻,肯定會拖貓兒的后腿。 包大人此時也笑道:“小兄弟年紀輕輕,思慮卻如此周全,以后必成大器。” 金虔臉皮一抽,冷汗直冒:老包啊老包,你這句話一語雙關(guān),豈不是說此番去駙馬府非我莫屬? 深吸了一口氣,金虔總算找到了自己的舌頭,剛想開口回絕,卻被從門口闖入的兩人打斷。 “金虔兄弟輕功卓絕,一定不會拖展大人后腿,我兄弟二人愿為其作保!”門口的王朝馬漢朗聲道。 金虔瞬間口呆舌短,半晌沒反應(yīng)過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御前四品帶刀護衛(wèi),當(dāng)今皇上親封的“御貓”展昭、展大人英姿颯爽地走到自己面前,抱拳一笑道:“既然如此,展某還望金兄多加照顧?!?/br> 朗目清亮如水,薄唇潤澤勾顏,一笑宛若春風(fēng)拂面,再笑好比蒼穹云天…… 等到金虔鬼使神差點頭應(yīng)允后,才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中了“美人計”…… 嘖嘖,真是丟盡了咱堂堂現(xiàn)代未來人的臉面! * 當(dāng)朝駙馬陳世美的駙馬府,乃是當(dāng)朝天子御賜,座北朝南,占地百頃,東臨御街,西面繁市,正是一塊風(fēng)水寶地。其內(nèi),宮閣樓宇甚多,光大小院落就有四十多個,御景花園七八處。再往細了說,里面太監(jiān)、奴仆、宮女、廚子等等,數(shù)不剩數(shù),更別提里面守衛(wèi)護院,輪班值夜,戒備森嚴,有一言可表:沒身份的蒼蠅也別想混進去一只。 金虔趴在駙馬府的某個屋脊上,小心謹慎地用袖口擦著脖子上的汗珠,肺部緊急缺氧,卻還得費力控制住呼吸,生怕一個不小心打擾了下面正在巡邏的兵隊。再看身側(cè)的展昭,面色如常,呼吸綿長,臉上更是半滴汗水也沒有,一雙黑爍眸子如同夜空星辰,閃閃發(fā)亮,正盯著屋下路路兵隊。 此時兩人處于高處,正好將駙馬府內(nèi)地形一一收入眼底。只見那駙馬府內(nèi),院落層疊,房屋眾多,猛一看去,竟和迷宮相差無幾,金虔一看,心里頓時打起了退堂鼓,加上之前拔足狂奔許久,此時是渾身乏力,心里大呼倒楣:嘖嘖,人人都說南俠展昭,武功蓋世,輕功無雙,咱今日可算是開了眼界。從開封府到駙馬府,說遠不遠,說近不近,但少說也有一兩公里路程,這展昭居然面不改色心不跳地一路用輕功飛過來,工作效率是提高了不少,可也害苦了咱這個在他身后當(dāng)尾巴的未來人。 nnd,這展昭是跟咱有仇還是怎么著?就算趕時間也不用如此拼命吧,展大人您是內(nèi)功深厚,就算跑上一天一夜恐怕也無大礙,咱可是半分內(nèi)功沒有,這身輕功只靠步法玄妙、借力用力之法撐門面,隨便逃逃命還行,這長途跋涉的買賣,實在不是咱的強項??! 這邊金虔心里正抱怨地起勁,突然眼前一花,打斷了自己思路。回神一看,只見兵隊已然離去,展昭正伸手在自己眼前示意。見金虔回神,展昭便輕點腳尖,縱身從屋頂飄下,靜靜落于院內(nèi)。金虔一見,心中雖叫苦不迭,卻也只好隨身跳下,同樣落地?zé)o聲,只是身形有些狼狽。 兩人落身之處剛好處于一假山之后,月色昏暗,山影籠罩,正好是一處絕佳避身之處。 展昭身形一動,剛想往前,卻被金虔拽住了袖子。 “展大人,”金虔壓低聲音道:“你可有駙馬府的地圖?” 展昭一愣,隨即回道:“沒有。” 金虔一聽,幾欲崩潰,心道:開玩笑吧,這駙馬府里的房間沒有一百也有八十,咱卻連張導(dǎo)游圖都沒有,兩個小鬼在什么地方,根本毫無頭緒,怎么找? 想到這,金虔趕忙道:“既然沒有地圖,我們從何處找起?” 展昭一聽,微微頷首,道:“金虔兄弟不必擔(dān)心,展某自有打算?!?/br> 說罷就躬身運氣向院內(nèi)奔去。 金虔一看,也只好彎下身子,噌噌噌疾走,灰溜溜地跟在展昭身后。 這一路上,金虔是膽戰(zhàn)心驚,巡邏隊碰上了六回,太監(jiān)宮女遇到了九回,要不是展昭耳聰目明,及時提醒金虔,恐怕金虔早就去鬼門關(guān)兜了好幾個來回。 不知過了多久,待兩人來到一草木繁茂的偏僻小院時,展昭終于停住了身形,沉眉不語,貌似有所發(fā)現(xiàn)。 金虔一看,急忙上前問道:“展大人可有發(fā)現(xiàn)?” 展昭微微點頭,身形繞了幾繞,來到一叢灌木后,向前指了指。 金虔順著展昭的手指一看,只見灌木后現(xiàn)出一間木屋,雜草叢生,破舊不堪,窗欞破損,門板晃動,奇怪的是,在那張破門板上,卻掛著一個碩大的銅鎖,光亮如新。 就聽展昭一旁道:“此院地處駙馬府偏遠之處,本應(yīng)是擺放雜物之所,但為何會用如此貴重的銅鎖封門,豈不是讓人費解?!?/br> 金虔也是如此想法,急忙隨展昭一起上前,扒在窗欞上向屋內(nèi)觀望。 這一看不要緊,金虔險些高呼出聲。 只見那木屋內(nèi)床板之上,躺睡著兩個稚嫩孩童,正是秦香蓮的一雙子女:寧兒、馨兒。 金虔一看這對小鬼,衣衫狼狽,發(fā)絲散亂,面帶淚痕,不禁心頭酸楚,心頭一動就要開口召喚,卻被展昭捂住了口舌。 回頭一看,只見展昭雙目深邃,沉如墨夜,微微搖頭道:“此時不可打草驚蛇,既然已經(jīng)得知秦香蓮子女所在,我等還是速速離去為妙?!?/br> 金虔這才憶起公孫先生所言,心里暗暗嘆了一口氣。 展昭見狀,便移下手掌,對金虔示意,縱身跳上屋頂,金虔立即緊隨其后。 兩人一前一后,身如魅影,在房上飛竄自如,不多時,便離開了駙馬府所地。 一路上,兩人無言可對,只是默默同行,各懷心事。 金虔擔(dān)心的是不知明日之計能否成功。而展昭也同樣心事重重,金虔雖不明所以,但見展昭面色凝重,想必也是為明日之行掛心,一時氣氛凝重迫人。 待二人回到開封府側(cè)門外,展昭便對金虔施禮道:“金虔小兄弟,今夜多謝小兄弟仗義相助,展某還要向大人稟報,恕不多陪?!?/br> 金虔趕忙還禮道:“展大人不必客氣,請便輕便。”心道:貓兒你還是趕緊走吧,你在旁邊,這心理壓力也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