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節(jié)
白玉堂“噗”的一聲噴笑出聲。 “一枝梅”又望了白玉堂一眼,鳳目亮了亮,又暗了下去:“一笑傾城,二笑傾國,原以為是月中嫦娥,豈料又是個男子……唉……難道如今這世道變了,男子都長的比女子好看了么……” “你說什么?!”白玉堂蹭得就跳了起來,一副兇神惡煞的模樣就要往前沖。 “白兄!”展昭一把按住白玉堂肩膀,微微搖頭。 白玉堂望了展昭一眼,鼻子了哼了一聲,剛按下怒火扭過頭,又暴跳起來:“金虔,有什么好笑的?!” 本在一旁偷偷悶笑的金虔趕忙直身正色道:“咳咳、那個,咱只是覺得難得有人如此……咳、那個誠實,有些感嘆罷了……咳咳……” 四道火辣辣的目光頓時對著金虔一陣掃射。 金虔立馬縮回了脖子。 就聽那“一枝梅”又閑閑道:“金錢?這名可夠俗,太俗、實在是俗不可耐!” 這、這這個人,是職業(yè)吐槽的嗎? 這次,連向來粗神經(jīng)的金虔都笑不出來了,和身前兩位江湖成名俠客同一戰(zhàn)線,橫眉冷對“一枝梅”。 “我等有一事相求,不知閣下可否應允?”最終,還是展昭好脾氣,不緊不慢道出此行目的。 那“一枝梅”嘆了口氣道:“既然你們已經(jīng)闖過了關,有什么事就說吧……” “如此……”展昭開口,可剛說了半句,突然頓住,身形一硬,就直直向后倒去。 站在展昭身后的金虔還未反應過來是怎么回事,就覺眼前一黑,自己就被一個重物“咕咚”一聲壓翻在地,動彈不得。 就聽白玉堂一陣疾呼:“臭貓?!貓兒?!展昭?!” 金虔掙扎著從展昭身下爬出半個身子,回首一望,只見展昭雙目緊閉,面容通紅,綿長呼吸中透出濃郁酒香。 “那個,白五爺……”金虔瞅向白玉堂。 白玉堂探了探展昭鼻息,滿面驚慌漸漸消去,顯出幾分安心:“這貓兒八成是醉倒了,還以為是什么千杯不醉,原來不過是硬撐……” “咳咳,那個白五爺……” 白玉堂修長手指又在展昭手腕上把了把脈。 “小金子,莫要擔心,依我看這貓兒只需睡上幾個時辰……” “白五爺!”金虔突然一聲高喝,“能不能勞煩白五爺先將咱拖出來?!” “???”白玉堂這才反應過來,趕忙翻動展昭身形,將金虔從展昭身下拖了出來,“小金子,你沒事吧?” “沒事!當然沒事!”金虔瞪了白玉堂一眼,心道:這個死耗子,光顧著貓兒的死活,就不管咱的死活,一點階級感情都沒有! 又瞪了展昭一眼。 這臭貓,臨暈還要拉個墊背的,還好咱皮糙rou厚,沒被壓死,若是出了什么意外,人身保險都沒處要去! “展昭?”就聽那邊“一枝梅”又喃喃道,“這個是展昭,那個豈不是白玉堂?!” 金虔轉頭,只見“一枝梅”一臉無奈,嘆氣道:“麻煩,太麻煩了……” 從始至終,此人就好似睡著的烏龜一般,一直都是一個姿勢,除了面部表情,渾身上下連動都未動一下。 金虔終于發(fā)覺此人是何處透著那種莫名親切感了,這人渾身上下都和自己一樣,都透出一個字:“懶”。 作者有話要說: 08年的更新變成09年的更新了…… 愧對大家…… 從年底的聚會掙扎爬出,給大家作揖了…… 看到這一章內(nèi)容,大家大約能猜到這個月墨心在忙什么了吧…… 實在是……唉……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作揖、作揖 繼續(xù)努力中,希望能在農(nóng)歷年前再更一章…… 嗯…… 希望…… 祝大家09年新年快樂,雖然有些晚了……汗…… ☆、第六回 醉御貓大顯神威 第一偷無奈助力 俗話說:酒品如人品。 金虔此時覺得簡直此話乃是真理中的拔尖的真理。 瞥眼瞅瞅直直躺在臥榻上某位江湖上鼎鼎大名的南俠,金虔不由感佩萬分。 以常識來講,凡是喝醉的家伙若不是“顛顛又倒倒,好比浪濤”就是“一下低一下高,搖搖晃晃不肯倒”,而像眼下這位不吵、不叫、不打呼、不耍酒瘋,就連臥倒在床的姿勢都是一副身形筆直標桿模樣的貓大人,實在是——太無趣了…… 在展昭鼻尖抹上解酒藥粉,扯了兩下貓兒紅潤若桃的臉頰,金虔嘆了一口氣,把目光瞥向屋中另外兩位已經(jīng)斗嘴皮子都快成斗雞眼的兩位江湖成名俠客。 “一枝梅,你莫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底氣十足囂張叫囂的,是某位江湖成名已久的錦毛鼠同志,只是此時雙目赤紅,腮幫子鼓氣,風流瀟灑形象殆盡。 “在下已然說的明白,尚方寶劍不是在下偷的?!?/br> 話尾勾出懶洋洋音調(diào)的,是江湖第一神偷同志,就算是極力為自己開脫,也仍是一副烏龜坐化成精的悠閑模樣。 “不是你還有誰?那梁上的白粉梅花就是鐵證!”白玉堂繼續(xù)鼓腮幫子。 “梅花是別人仿畫?!薄耙恢γ贰币慌げ弊樱恍家活?。 “這不過是你的推脫之詞!”白玉堂跳了起來。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一枝梅”打了個哈欠。 白玉堂瞪了一眼“一枝梅”一直軟軟靠在坐塌上的姿勢,開始人身攻擊,“沒骨頭的軟腳蝦,自是沒膽敢作敢當!” “一枝梅”鳳眼瞥了一眼白玉堂氣鼓鼓的俊臉,不甘示弱,開始反擊:“一身風sao的娘娘腔,自是有本事血口噴人!” “你!” 桃花眼霎時崩裂,白玉堂拍案而起,唰得一下沖上前就要去掐“一枝梅”的脖子。 “一枝梅”身形一晃,眨眼間換了個位置,依舊是那個撐著腮幫子的姿勢,讓白玉堂撲了個空。 白玉堂那肯罷休,順手就抄起身側的茶壺飛了出去。 “一枝梅”一招移形換位,身形一轉,茶壺砸在墻上撞得粉碎。 “看你能躲到何時?!”白玉堂雙眼一瞪,一抄手,又將六個茶碗扔了出去。 不得不說,錦毛鼠白玉堂的確是有兩把刷子,雖說撇茶碗的姿勢和潑婦罵街頗有些神似,但撇茶碗的功力可是絕對不含糊,就見那幾個茶碗嗖嗖嗖攜著殺氣朝“一枝梅”飛去,角度刁鉆,劈頭蓋臉,好一手暗器功夫。 “一枝梅”自是不敢大意,從坐塌順勢向下一出溜,半躺半滑坐地面,竟又躲了過去。 “哐當當當當” 茶碗被碰了個粉碎,清脆聲響隨著粉碎的瓷片崩散四射,還有幾片以雷霆萬鈞之勢朝安分守己蹲在臥榻旁側的金虔飛去。 金虔自從被展昭教導之后,身手比起從前自是不可同日而語,此時一見暗器來襲,立即啟動防御機制,就地取材,一把掀起展昭身上的薄被,順勢一抖,以西班牙斗牛士的風范盡數(shù)將碎片攔了下來。 幾縷棉絮飄了出來。 再看那白玉堂與“一枝梅”已是難解難分戰(zhàn)在一處。 白影燦如閃電,招招凌厲,黑衣晦如幽靈,步步隱魅,兩人旋過之處,就好似臺風過境一般,桌歪椅斜,布幔零碎,桌腿、椅墊、破布條子四處亂飆,反正是能飛能扔的都撇了出來。 那邊兩人打得熱鬧,金虔這里也沒閑著,雙手抓著薄被,步步為營,左抖右擋,忙得是滿頭大汗,自顧不暇??蓱z那一張薄被,哪里堪受如此待遇,表層早已被四下飛散的“暗器”割得破爛不堪,棉絮飄散,罩的金虔滿頭滿臉。 “一枝梅”輕功卓絕,但畢竟不必白玉堂內(nèi)功精湛,時間一長,就漸漸有些力不從心,略顯敗勢。白玉堂自是不會放過良機,腳下生風,步步緊逼,“一枝梅”被逼得緊了,眼看就要被擒,心焦之時,恰好望見正呼扇棉被的金虔,立即一扭身,朝金虔撲去。 金虔只覺身側一陣勁風,一扭頭,就看見“一枝梅”朝自己沖來,頓時大驚失色,一抖手,就將手里的破爛棉被飛了過去。 “一枝梅”被白玉堂緊追,本想擒住金虔做個要挾,不料金虔突然將棉被罩了過來,那棉被表面早已破爛,棉絮亂飛,灰塵四揚,“一枝梅”只覺鼻腔一癢,噴出一個驚天動地的噴嚏。 疾奔許久,本就真氣不足,這一個噴嚏頓讓“一枝梅”岔了氣,丹田真氣立時散了個干凈,“一枝梅”只覺腳下一軟,身形前撲倒地,順道還壓倒了一個人rou墊。 白玉堂緊隨“一枝梅”身后,突見眼前之人一個前撲,頓時一驚,還以為“一枝梅”又出什么怪招,身形不由一滯,豈料那張棉被恰好落在白玉堂腳下,棉絮散亂,讓人腳底打滑,加之“一枝梅”前撲之時,好巧不巧又踹了白玉堂腿骨一腳,白玉堂只覺腳下一滑,竟也沒穩(wěn)住身形,撲通一聲撲倒在地。 “‘一枝梅’,你還不遵守諾言速速離開臨風樓,又在樓上折騰什么?!難道要把整座酒樓拆了不成?!” 突然,門外一聲高喝,屋門被人一腳踹開。 屋內(nèi)三人頓時一愣,同時僵住。 只見手持各類家伙的一伙人怒立門外,正是是臨風樓掌柜及其伙計一眾。 可待這一幫人看清屋內(nèi)現(xiàn)狀,頓時呆愣一片。 一片狼藉的屋內(nèi),純白棉絮猶如雪花一般優(yōu)美飄舞空中,折射皎潔月色款款灑下,一位面容俊美,雙頰潮紅的白衣青年壓在一位發(fā)絲凌亂,呼吸紊亂,鳳眼如絲的黑衣男子身上,而黑衣男子身下,則是一位細眼媚惑,面色慘白的瘦弱少年…… 憑良心說——這幅畫面很唯美…… 掏心窩子說——這幅畫面有些曖昧…… 實話實說——這個場景不讓人往歪處想實在有些難度…… 所以原本是兇神惡煞,怒火沖天的一伙人,見到此情此景,臉色竟是一致的由黑變白,由白變紅,甚至有幾位臉皮薄的還不好意思轉過了腦袋。 “打、打擾了……失禮、失禮……” 半晌,rou球掌柜才漲紅著臉擠出幾個字,趕忙轉身領著一眾伙計退出門,還十分體貼的關上門扇。 寂靜…… 還是寂靜…… 白玉堂的俊臉開始抽搐。 一枝梅一直半瞇半睜的鳳眼開始變形。 金虔滿臉毛細血管開始扭動。 “你們在干什么?!” 床榻上傳來的一句冷冷詢問,更讓三人脊背同時一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