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節(jié)
眾人略一回想,還真把剛剛那副場景成功代入。 丁兆惠:“哎呀,這個小白豬長得真是圓頭圓腦胖胖呼呼可愛的緊啊!” 丁兆蘭:“皮白rou厚毛色純正,真是上等之選!” 同時:“和咱家那只小花真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 “噗!”顏查散第一個噴笑出聲,可又生生憋了回去,悶的一張臉孔通紅好似櫻桃。 白玉堂也不知是該氣還是該笑,一張俊臉半邊扭曲泛黑、半邊抽動不止,繽紛燦爛的很。 丁月華滿臉怒氣繃著臉,可不到片刻就破了功,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滿場劍拔弩張一觸即發(fā)的緊張氣氛頓時被砸了個七零八落。 “哎呀,這……唐突了唐突了,哈哈……”丁兆惠撓著腦袋干笑。 “咳,是愚兄心急了?!倍≌滋m干咳兩聲。 展昭靜靜立在一側(cè),不言不語,黑爍眸子悄悄移向身旁那個笑的十分暢快的消瘦身影,一抹淡淡溫柔笑意漫上唇角。 不料金虔卻好似猶如耳朵上長出探測器一般,猛然剎住笑聲,猛然扭頭滿面驚喜望向展昭:“展大人,您不生氣了?!” 展昭猝不及防,好似觸電一般狼狽避開:“展某不曾生氣。”頓了頓,又低聲道出一句,“剛剛是展某誤會……” “展大人?!”丁兆惠一聲驚呼,望著展昭的眼中精光四射,“難道你是南俠展昭?!” 丁兆蘭也是驚喜異常,一雙大眼在白玉堂和展昭臉上身上轉(zhuǎn)了幾個來回,看這個也不舍,瞅那個也喜歡,不可思議道:“想不到今日竟能見到江湖上兩位拔尖的人物,真是緣分啊緣分!” “展……”展昭剛抱拳吐出一個字,就被一抹竄上的白影給擋了回去。 “丁大、丁二,莫不是你們要動這臭貓的心思?”白玉堂一臉緊張,如臨大敵瞪著丁氏兄弟二人。 “大哥、二哥!”丁月華也一個箭步上前,一臉不悅望了一眼展昭,皺眉道,“就算他是南俠又如何?也不過是個喜好逛窯子的輕薄好色之徒罷了!” 此言一出,丁氏兄弟頓時一愣,轉(zhuǎn)念一想也覺有些怪異。 若說這白玉堂流連風(fēng)月之地到不稀罕,錦毛鼠白玉堂向來風(fēng)流不羈,游走花叢卻片葉不沾身,江湖人人皆知。 但這南俠展昭,素聞乃是江湖上少有的正直男子,莫說逛青樓妓院,出道數(shù)年連個緋聞都沒有,怎的今日竟在這杭州第一青樓瓊玉閣撞上,太邪門了吧! 難道此人——丁氏兄弟將目光移向一臉戒備的白玉堂——被這只風(fēng)流的小白鼠帶壞了? “臭貓來青樓是……” “展兄是為了……” 白玉堂和顏查散同時開口解釋,可誰也沒能快過第三個蹦出的聲音。 “絕對不是!絕對不是!”金虔一個猛子沖上前,擺手大聲辯解道,“丁小姐你莫要誤會,展大人絕非那種不三不四的好色輕薄男子,咱可以證明!” 此言一出,眾人皆是一愣。 丁兆惠奇道:“金小兄弟,這、這種……你要如何證明?” 丁月華和丁兆蘭一臉饒有興致。 白玉堂和顏查散對視一眼,面帶驚訝,同時望向展昭,展昭輕蹙眉頭,微微搖頭,白、顏二人訝異之色更重。 再看金虔,一雙細眼咕嚕嚕亂轉(zhuǎn),臉色好似吃了三斤黃連一般,苦得直冒綠水。 嘖!咱恨這種一聽到有人詆毀貓兒名譽就蹦出來解釋的條件反射本能啊! 話說……這、這要怎么證明? 說貓兒每天忙得連沾床睡覺的時間都少得可憐,所以沒時間沒精力出去風(fēng)流……或是說貓兒生活拮據(jù)一枚銅子都要掰成八瓣用,沒有風(fēng)流的經(jīng)濟基礎(chǔ)……要么…… 不妥、不妥! 這個證據(jù)一定要一鳴驚人一飛沖天一擊必殺絕不留半絲后患! ?。α?!有個絕對簡單易行不用多半句解釋就可以搞定的證據(jù)。 金虔細眼“噗”的一下冒出耀眼亮光,三步并兩步走到展昭身前,一臉勢在必得。 展昭神色一動,不禁后撤半步,擠出的聲音好似陰霾,陰森森的滲人:“金虔,你要作甚?!” “展大人!”金虔一臉誠摯,眸光純潔,身后萬丈金光閃耀,“春宮圖幾錢銀子一本?” “轟!”眾人好似聽到一聲不得了的聲音,霎時猶如置身火爐,燥熱難耐。 只見滾滾炙熱煙霧從展昭頭頂冒出,一張俊逸容顏唰得一下被轟得赤紅通透,艷勝云霞,丹紅蔽日,綺色無邊,一雙貓耳朵在熒熒燈火映照下,透明猶如嫣紅瑪瑙一般,瑩潤剔透,吹彈可破。 金虔艱難咽下一口唾沫,回過頭,清了清嗓子,自信滿滿道:“這就是證據(jù)!” 再看眾人,丁兆惠一臉驚艷,丁兆蘭神色恍惚,白玉堂桃花眼四下飛瞄,就是不敢望展昭臉上看,嘴里嘀咕著什么“想不到這臭貓還是個雛兒”之類的感慨。 丁月華別過臉,嘴角隱隱上抽,肩膀可疑抖動不止。 顏查散卻是眉梢抽動,望著金虔的眸子里有深切的同情之色。 嗯?同情?! 金虔很快就領(lǐng)悟到顏查散此舉的源頭。 “金!虔?。 ?/br> 咬牙切齒的聲音帶著蒸騰熱浪、天凝地閉、冰火兩重天的復(fù)雜殺氣嗖嗖直勒金虔咽喉。 金虔分明聽到身后有兩塊地磚被某只惱羞成怒的貓科動物踏碎了。 這會兒,金虔是連回頭的勇氣都沒有了,只能硬著頭皮梗著脖子為自己辯解道:“展、展大人,屬、屬下是為了展大人的清白著想??!” 這、這個法子多好啊,不用多費唇舌廢話解釋半天、不用調(diào)查證據(jù)、不由脫衣服驗身……咳咳,咱的意思是,只需要一句話、一張通紅貓兒臉就能解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如此省時省力節(jié)約成本功在大宋利在千秋的法子,貓兒你又沒啥損失,還有什么不滿意的啊? 可惜,展昭的思路和金虔似乎是毫不搭邊風(fēng)馬牛不相及,待金虔話一出口,便又有兩塊地磚悲憤殉職。 “咳咳、南俠的清、清白……咳、為人,咱們兄弟信得過?!倍≌滋m干咳數(shù)聲道。 “對對對,信得過?!倍≌谆菀裁ρa言道。 “好了貓兒,小金子也是為了幫你嘛!”白玉堂總算是上前說了句公道話,可惜一雙桃花眼里的爆笑調(diào)侃之意連瞎子也能看出來。 “剛剛是月華誤會南俠了,還望南俠海涵?!倍≡氯A向展昭福身下拜,眼角瞄向金虔,微勾唇角,輕挑眉尖。 金虔頓時感動萬千,因為隨著這一句話,某貓科動物的冰火混合升級版殺氣頓時弱下不少。 果然還是未來正牌老婆的話起作用?。?/br> 再看展昭,面對丁氏兄妹三人兩個滿口信任,一個作揖賠罪,滿腔怒火只得被硬生生壓下,抱拳還禮道:“展昭一時失態(tài),抱歉。” 說罷,又飚出一記貨真價實童叟無欺威風(fēng)凜凜的冷眼砸到金虔腦門上,立即在金虔腦袋頂刻上了“秋后算賬”四個大字。 顏查散望著快縮到地底的金虔,一臉哭笑不得:“顏某還當(dāng)金兄已知我三人來瓊玉閣的緣由,怎知卻是……卻是……唉……” “誒?緣由?什么緣由?!”金虔猛一抬頭,一臉莫名,“來逛妓院除了吃美食喝美酒看美人還能有什么緣由?” 顏查散扶額嘆氣。 白玉堂露出滿嘴亮晶晶的牙齒:“小金子難道忘了,你以前不是常常跟五爺說什么貓兒在陳州……” 陳州?安樂侯!脂粉哭喪計! 哎呀!對、對啊!那次貓兒也是臨危受命打扮得花枝招展去青樓“色誘”當(dāng)家花魁冰姬…… 難道這次—— 金虔望向展、白、顏三人。 展昭側(cè)眼避開,一臉怒氣未消,白玉堂挑眉,笑得肆意,唯有顏查散好心腸,壓低幾分聲音給出答案:“自然是為了查案?!?/br> “誒?!怎么不早說啊啊?。 苯痱ь^。 害咱在這出的什么餿主意惹的什么貓兒怒嘛! “論嘴皮子速度,誰能趕上小金子你?。俊卑子裉糜幸幌聸]一下?lián)u著折扇,看著懊悔萬分幾乎要爬地縫遁走的金虔,桃花眼里滿滿笑意流淌溢出,“不過小金子的法子也不錯啊,挺好用的嘛!” “其實沉默是金這句話是真理啊……”金虔繼續(xù)抱頭。 “查案?”丁兆惠與丁兆蘭對視一眼,四只形狀相同的眼睛里蹦出同樣的晶亮火花。 丁兆惠一臉躍躍欲試:“能勞大名鼎鼎的御貓展昭和錦毛鼠同時出馬,定是了不得的大案!” 丁兆蘭抱拳:“不知可有我兄弟二人幫忙之處?” “這……”展昭略一沉吟,抬首抱拳朗聲道,“丁氏雙俠俠名遠播,武藝超群,若能助展昭一臂之力,展昭求之不得,先行謝過!” “好!好個爽快漢子!”丁兆惠爽聲大笑。 “難得南俠如此看重兄弟二人,我兄弟二人真是受寵若驚,若南俠不嫌棄舍下簡陋,就請移步丁莊詳談?!倍≌滋m抱拳盛情邀請。 “哎,若想詳談,何必去什么丁莊,這就有現(xiàn)成的地方!”白玉堂一擺手,突然提聲呼道,“老鴇,還不速速為我等準(zhǔn)備雅間?” “來了、來了!”只見一個四十歲上下,臉涂半寸胭脂水粉,一身層疊花綠嫣紅,頭頂扎著花里胡哨金光燦燦發(fā)釵的胖女人從角落里跌跌撞撞爬了出來,氣喘吁吁跑到幾人身側(cè),點頭哈腰道,“是、是是是!幾位大人上面請!” 看樣子竟是對白玉堂等人甚為忌憚。 丁氏兄妹外加一個金虔都有些丈二摸不著頭腦。 “這是?”丁兆蘭望向白玉堂,一臉疑惑。 白玉堂高挑劍眉,嘴角勾出一個“就是要吊你胃口”的惡劣弧度。 展昭瞥了一眼這只囂張非常的小白鼠,暗嘆一口氣,又對老鴇道:“煩請老鴇請花魁雅廳相侯?!?/br> “這、這個,自、自然……” 老鴇臉上滿臉脂粉撲啦啦直往下掉,手里的帕子一個勁抹腦門的冷汗。 “展大人何必如此客氣,奴家早已恭候多時?!币粋€清淩若水的聲音從高處傳來。 眾人抬首,望著那紅衣花魁輕移蓮步走下紅木長梯,款款走到眾人身前,先向展、白、顏三人躬身下拜,又朝金虔一福身,抬手將臉上的面紗拿下。 “多日不見,冰姬有禮了?!?/br> 膚若瑩脂,修眉聯(lián)娟,眸含秋水,櫻口芳澤,婷婷玉立,婀娜生姿,雖是身處青樓妓院之中,卻宛若清水芙蓉一般,清靈無暇。 “冰姬姑娘?!”金虔大吃一驚。 這瓊玉閣的新進花魁,竟是在陳州助包大人擒住安樂侯的冰姬。 * 憑欄高樓,點點燈紅,綠翠瀾傷,墜粉飄香; 花艷簾影紅,疏香醉紅袖。 瓊玉閣頂層,當(dāng)紅花魁冰姬閨閣之內(nèi),一張精巧紅木圓桌四周環(huán)座展昭、白玉堂、顏查散、金虔、丁月華、丁兆蘭、丁兆惠及冰姬八人,桌上四涼四熱八道精致菜肴,美酒玉杯、芳茶碗筷準(zhǔn)備齊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