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節(jié)
“怒發(fā)沖冠,憑欄處、瀟瀟雨歇。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金虔默默轉頭,一臉悲憤開始南宋后抗戰(zhàn)詩詞背誦大業(yè)。 然后,第三日晚上,某貓科動物果然言出必踐,除了將某人從頭到腳啃了一圈之外,甚是君子,十分守禮。 展昭在某人心中威信終于恢復了一米米。 但是,第四夜…… 紅浪翻滾,四手緊扣,舞腰銷魂,炙息燒音: “金虔……再一會兒,一會兒就好……就好……” 被各種壓榨無力反抗的金虔欲哭無淚: “展、展大人是個大騙子啊啊??!” 于是,名滿天下的南俠展昭之信用在自家媳婦處,一落千丈,且永無恢復之日。 善哉、善哉…… * 清晨入窗欄,初日照衙檐。 穿戴整齊的包大人望了一眼窗外的天色,輕笑道:“今日,展護衛(wèi)和金護衛(wèi)的婚假就結束了吧。” “是啊?!惫珜O先生將桌案上的書柬一一整理好,望向門外方向,“七日婚假一結束,他們二人又要忙起來了?!?/br> “展護衛(wèi)自入職開封府以來,從未休息過這么長時間,這幾日怕是悶壞了?!卑笕诵Φ?,“至于金護衛(wèi)——” “金護衛(wèi)——”公孫先生也露出笑臉:“怕是巴不得這婚假放上一個月才好呢?!?/br> 話音未落,就聽門外傳來一陣輕靈急促的腳步聲。 “這不,展護衛(wèi)來了?!卑笕诵Φ?。 但見一道紅影蹭一下從門口竄了進來,一入門就向二人長揖施了一個大禮:“屬下見過包大人,見過公孫先生!” 包大人和公孫先生同時四目圓瞪。 “屬下這幾日可想死二位了啊啊??!” 來人抬頭,細眼瑩瑩,一副“老鄉(xiāng)見老鄉(xiāng)兩眼淚汪汪的”的感動表情。 “金護衛(wèi)?”包大人一臉詫異。 “怎么是你先……”公孫先生也是一臉意外,“展護衛(wèi)呢?沒和你一起來?” “噓!噓!”金虔一臉緊張擺出噤聲手勢,“屬下趁展大人清早練功的時候先溜出來……咳,那個,屬下十分想念包大人和公孫先生,所以就迫不及待來向二位報到了!” 包大人和公孫先生對視一眼,皆露出匪夷所思表情。 “那個……包大人,最近有沒有什么外地的大案,需要遠行出差的???”金虔細眼閃閃,一臉期待看著二人,“大人您別客氣,這種又苦又累的活計盡管都交給屬下吧!” “呃……這個……”包大人看向公孫先生。 公孫先生眨了眨鳳眼:“莫說最近沒什么外地大案需要開封府督辦,即便是有,也還有盧護衛(wèi)、白護衛(wèi)他們,大人又怎會命你和展護衛(wèi)去外地?你二人剛剛成婚,所謂新婚燕爾……” “不不不!”金虔驟然拔高嗓門,“屬下身為開封府的護衛(wèi),自然要鞠躬盡瘁死而后已!怎可因為成婚這等瑣事誤了查案的大事?!屬下對開封府的忠心,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嘎!” 金虔口沫橫飛表決心正表到一半,突然,耳尖一動,細眼繃圓,整張臉霎時變得通紅一片,猝然抱拳道:“包大人!公孫先生!屬下先去巡街了!” 說著,一溜煙沖到后窗,蹭一下翻窗而出。 包大人和公孫先生臉皮同時一抖。 “包大人!”金虔又從后窗探出一個腦袋,低聲道,“若有外地出差的差事,一定要留給屬下?。 ?/br> 說完,一貓腰,無聲溜走。 包大人:“……” 公孫先生:“……” 門外再次傳來輕靈若貓腳步聲,清朗嗓音傳入。 “屬下見過包大人,公孫先生?!?/br> 門外一道筆直如松的紅影撩袍邁步進屋,抱拳淡笑,霎時蓬蓽生輝。 包大人和公孫先生同時露出笑臉。 包大人:“展護衛(wèi)這幾日休息的可好?” 展昭抱拳:“多謝大人關心,屬下這幾日休息的甚好?!?/br> 公孫先生:“金護衛(wèi)剛剛走……還非要尋一件出差的差事……你們……” 展昭輕笑:“屬下知道?!?/br> 包大人和公孫先生不由對視一眼。 “大人,公孫先生,若要外出查案,盡管派屬下和金護衛(wèi)前去,我夫婦二人義不容辭?!闭拐驯暤?。 “甚好!甚好!”包大人捻須頻頻點頭。 公孫先生一雙精光四射的鳳眼展昭身上掃了一圈,微微彎起,捻須不語。 展昭望了公孫先生一眼,長睫一顫,俊臉隱隱發(fā)紅,抬臂抱拳道:“大人,公孫先生,屬下還有公務在身,先行告退。” “好好好,展護衛(wèi)首日應卯,莫要太勞累了?!卑笕说?。 “展護衛(wèi)慢走?!惫珜O先生抱拳。 “公孫先生,”待展昭一走,包大人就一臉疑惑問向身側無所不知的儒雅師爺,“這展護衛(wèi)和金護衛(wèi)莫不是吵架拌嘴了?” 公孫先生輕輕一笑,搖頭道:“不會?!?/br> “那為何金護衛(wèi)對展護衛(wèi)一副避之唯恐不及之色?”耿直的黑面青天一臉疑惑。 公孫先生輕笑出聲:“大人,展護衛(wèi)武藝高強,內(nèi)功精湛,而金護衛(wèi),平日偷懶耍滑,最不愛練功……” 包大人疑惑之色更重。 “只怕是……金護衛(wèi)體力不支了吧?!?/br> “啊?” “呵呵……” * 開封府正堂前六房之內(nèi),新晉四品護衛(wèi)盧方、韓彰、徐慶、蔣平正圍坐一圈,閑聊候工。 “哎呦呦,昨個兒我隨五弟去巡街,那陣勢,嘖嘖……”韓彰一臉向往,“比起以前六妹夫巡街的時候,絕對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俺前日也見了,太嚇人了!”徐慶一臉心有余悸道,“那些大姑娘家家的,個個都像不要命似的往前沖,看得俺這個大老爺們都心驚rou跳的?!?/br> “那是自然,六妹夫雖然好,但怎比得上五弟風流倜儻?”盧方一臉得意。 “唉,現(xiàn)在的女娃啊,真是不矜持?!表n彰頻頻搖頭。 “矜持?”蔣平搖著鵝毛扇笑了起來,“她們恨不得都能像六妹一般入府衙任職,最好能天天隨在五弟身邊,來個近水樓臺先得月呢!” “拉倒吧!”徐慶一臉不以為然道,“就那些小姑娘嬌滴滴的模樣,和俺們六妹可沒法比!想當初,六妹力挽狂瀾戰(zhàn)蒼暮,三闖沖霄樓,孤身戰(zhàn)賊王,那是何等的威風氣派,豈是隨便一個阿貓阿狗都能做到的?!” “三弟說的好!”韓彰一拍大腿,“咱的六妹啊,那是巾幗不讓須眉,雖為女兒身,卻懷男兒膽,是響當當?shù)挠⑿郏 ?/br> “那可不!”徐慶擊掌道,“六妹可不是一般的女娃,想六妹救五弟出沖霄樓之時,二人同時落入湖中,當時五弟和六妹衣衫浸透,幾乎是赤裸相見,這若是放在一般女子身上,怕是早就羞憤致死了,可六妹卻是鎮(zhèn)定自若,當真是女中豪杰……嘶,怎么這么冷?!” 說得興起的徐慶突然無緣無故打了個寒戰(zhàn),看向不知為何瞬間僵硬的另三人,一臉莫名。 盧方掩面,韓彰閉眼,蔣平扭頭。 刺骨煞風旋飛而起,化作無數(shù)風刀霜劍怒號著沖向屋內(nèi)的陷空四鼠。 “四位哥哥、剛剛、你、們、說、什、么?!” 冷凝嗓音猶如冰豆子一般一字一字砸在地上。 徐慶咕咚咽下口水,慢慢轉頭,一雙豆豆眼赫然繃大。 但見門口那一抹紅影,衣袂翻飛,青絲亂舞,俊朗容顏布滿暴跳青筋,沉沉黑眸兇光四射——宛若魔頭臨世! “三哥,你個大嘴巴!”韓彰咬牙,開始緊褲腰帶。 “果然是紙包不住火??!”盧方一邊嘆息一邊不著痕跡開始提靴子。 “五弟今日去北城玄武街巡街,據(jù)此尚有五個街區(qū)。”蔣平一臉沉重將鵝毛扇別在了后腰上。 “啊?咋了?咋了?”徐慶一邊不受控制哆嗦,一邊驚呼。 “跑路??!” 三鼠驚呼隨著冰寒旋風破窗而出,直奔玄武大街。 * 汴京北城玄武街內(nèi),車水馬龍,川流不息,熱鬧非凡。 在這熙熙攘攘的熱鬧之中,一抹白影宛若裁云一剪,被前呼后擁擠在街道中央。 “白五爺,白五爺!看這里!”左邊一眾女子尖叫。 桃花眼眸轉過華彩流光,長睫一眨,數(shù)個女子掩面噴血。 “白護衛(wèi)!白護衛(wèi)!看這邊!”右側一眾大嬸甩帕子。 玉骨扇一展,薄唇勾起傾城笑意,數(shù)名大嬸捧頰暈倒。 “白五爺!又來巡街啊!”前方一眾小商販熱情招手。 “是啊,又來巡街?!?/br> 朗朗嗓音出口,頓令眾人雙頰飛紅。 “白五爺,今日展大人可來了?”后方一幫提聲呼喊。 白玉堂折扇一頓,輕一旋身,無瑕雪衣在陽光下劃過耀眼光?。骸坝形鍫斣?,那臭貓來與不來又有何區(qū)別?” “呀!” 無數(shù)尖叫從人群中爆出。 白玉堂桃眸彎彎,淺笑低語:“五爺我果然更適合這萬眾矚目的滋味?!?/br> “五弟!五弟!”